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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光的黑暗,坍塌的殿楼。
鬼市城二重天,常年笼罩昏昏暗暗中,此刻,我独自一人,端坐在破碎的屋檐上修行,四周阴森森,几株枝繁叶茂的含冤鬼树,阴风拂过,发出“哗啦啦”似一对对鬼拍手的响音,除此之外,一切都如死寂石化一般,毫无生机。
下方的阴间街道,说到底,还有无数赌场、乐府、酒楼、商行等等好地方。
不过我现在,我更想回阳间,离开这片阴间鬼地方了?
一天后,外出寻找种种天地灵粹的愚老头,终于跋山涉水回归了。
一靠近,见到自己的“老巢”,殿楼坍塌近半,断壁残垣的景象,愚老头看得眼睛都直了,捋直胡须,一字字问道,“臭小子,你实话告诉我,谁那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将断石风、魏岳山、魏老头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连我参悟一种“命运异象”,也毫无保留说了,毕竟我能驱赶魏老头,没有独特手段,肯定是胡说八道。
听完我的话,站在对面,愚老头双眼冒光,一副看“绝世美女”的表情,一眨不眨盯着我,“臭小子,你当真参悟一种异象了?”
我道,“愚老头,你可别叫我施展一次,那很费命气的?”
不多时,愚老头望着头顶上的大窟窿,看他老脸涨红,嘴里碎碎念念,估计肺都气炸了,“好他个魏老,趁我不在,都敢上门欺压了!”
我道,“愚老头,现在怎么办?”
愚老头道,“他拆我们一栋殿楼,自然要去拆他十栋,不然怎么解心里之恨?”
我道,“现在去?”
愚老头道,“立刻去!”
紧接着,我们一老一少两个师徒,踏空而行,往“印堂”方位冲去了!
十几分钟后,昏暗、贫瘠的阴间土地,前方豁然开朗,有一幕幕亮光在交织,远远望去,形如古老的封建帝都。
“咚咚!”
不一会,我们两个止步,来到“印堂”所在的区域了。
呃?
我无语道,“愚老头,这就是印堂?”
愚老头略带尴尬道,“臭小子,别挤眉弄眼,有屁就放,你有什么要说的?”
望着前方,我开口道,“这印堂所在的一殿一宇,富丽堂皇,装饰似以前封建时代的皇宫,美轮美奂如一片仙土?”
凝望过去,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浪漫与庄严的气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一种雍容华贵。
金顶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天河决口也不会漏进一点儿去。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我又往半空踏高几步,更清晰看清当中的一景一物布局。
十多米高的大假山峥嵘挺拔,气势雄伟。蜿蜒的荷池曲径,小桥流水“丁冬”,“丁冬”的水声夹杂在阵阵的欢声笑语之中,交织成一曲动人的"春曲";山上峰回路转,逶迤曲折,阴春树和迎鬼花黄绿相映,显得格外动人。
俯看这片庄园,青山绿水,亭台楼阁如画美景,尽收眼底。
这里的布局,和愚老头的“老巢”殿宇,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或者说,魏老头是一个百万富翁,愚老头好比一个街头乞讨的?
看到我叹为观止的留恋表情,愚老头给了我一个白眼,鄙视道,“臭小子,外观装饰得天花乱坠,对于修行有用吗?原始、古朴,亲近自然之地,才是最佳的修身之所……”
我道,“老头,你想怎么动手?”
愚老头愤恨道,“自然是一个字……拆!”
我道,“从门口开始?”
愚老头道,“对,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这一次,要让魏老头知道,惹怒我们是什么后果?”
“轰轰!”
一阵流光冲过,赤金九龙青地大匾,最先崩碎为一个个碎片,整个气派的大门,也遭受毁灭,中间位置,直接被我打穿一道窟窿。
随即,我们两个一前一后闯了进去。
“啊……”
“可恶啊。”
“这里是印堂重地!”
“你……你们……不能擅闯……”
四个看门的丑陋鬼奴,战战兢兢中,没说完一句话,被我一拂手掀翻出去,鬼叫声中,一一昏倒在墙角位置了。
圆形的拱口,烟尘滚滚中,砖石飞溅,彻底崩塌。
穿堂走廊,一根根雕梁画栋的木梁,一一化为粉末,没有支撑,整条走廊坍塌,引起一阵巨大的响音,也惊动了深处的高手。
踏着废墟进入,所过之处,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也不能幸免于难。
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站着几个惊异不定的印堂弟子。
“住手!”
众目睽睽下,我刚想出手,碾碎面前的三间小厅,深处有苍老的怒音响起,我停下动作,愚老头往前一步,已经与魏老头对峙着。
两个都是千年老鬼,战局一触即发。
魏老头望着后边,千疮百孔的废墟,脸色阴沉似水道,“愚老,你这是什么意思?公然上门挑衅,毁我印堂根基?”
魏老头的身后,鬼影丛丛,四十多个弟子,已经全部聚集了,唐家大少的唐靖,也站在人群中,当然还有断石风、魏岳山两个“熟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时,那两个家伙,隐忍不发,愤怒至极的脸庞望着我,一副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暴怒表情。
对峙着,虽然人数有劣势。
但是我与愚老头,足以轻易碾压这里所有人。
愚老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态,“魏老,那你千里迢迢,去毁灭我命堂殿楼根基时,你怎么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魏老头道,“你那座万年不修的破旧殿楼,是你这个好徒弟崩碎的,与我何干?”
哼哼!
愚老头道,“魏老,你可真会狡辩?要是你不上门惹事,我的殿楼会坍塌?而且我大厅里,那二十多件桌椅,会平白无故化成粉末?”
魏老头道,“二十多件桌椅,我随时赔偿,你们可以离开了吧?”
魏老头摇头,“魏老,你打得过我,我就离开,或者你派一名弟子,能打得过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我们也会离开,如何?”
“师傅?”
魏老头身后,几十个青年男女,皆是一脸急切的表情,有几个道行稍高的,已经往前一步,对他们来说,更倾向于对我出战了?
魏老头一摆手,道,“愚老,同为管辖二重天的堂口,你要这般逼人吗?”
愚老头道,“这叫欺人太甚?我都给你两条路选择了!”
距离魏老头最近的魏岳山,往前一步道,对我竖眉瞪眼,“师傅,不需您出战,派出二师兄,绝对可以轻易镇压这域了?”
愚老头无所谓道,“魏老,那就派出你的第二徒吧?”
站在那里,魏老头神色阴晴不定,眸子流离恶毒光芒,“你们的卢师兄,不是域的对手!”
“不可能吧?”
“卢师兄,天资卓越,逆世天骄,道行可是地阶一品,而且掌控有种种可怕的印堂禁忌法术,论真正的战力,能与天阶八品的绝顶高手拼杀。”
“这域,道行微末,也就区区的地阶九品,比我们所有人都低,与卢师兄更是相差七个品级,天差地别,难道还打不过?”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就派卢师兄出战吧?”
……
魏老头身后,嘈嘈杂杂的,议论纷纷间,都在发出“请示”。
不过魏老头,始终不为所动,没有应允;魏老头,他亲自出手,与我对战的话,一个照面,我就能让他仓皇逃窜,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徒弟了?
毕竟一个“异象”,足以压塌一切。
愚老头调侃的语气,“魏老,你还想拖延到什么时候,别犹犹豫豫的,婆婆妈妈,没有一点师尊的模样,是男人就痛快点!”
一对对目光,等待答案,都聚集在魏老头身上。
我试探开口了,“要不这样,愚老,晚辈我与你进行一场厮杀攻伐吧?你赢了,我和愚老头也掉头就走,如何?”
魏老头望向我,一字字咬牙切齿道,“老夫我从不欺负晚辈!”
我继续挑衅道,“魏老,你是不敢吧?”
一个无名的后辈挑衅,晚辈却不敢应战,这种情况,也让印堂的弟子看不懂了!
好一会,魏老头才道,“愚老,我与你定输赢,分高低!”
呵呵……
愚老头一脸狡黠笑容,“愚老,连我徒弟都不敢对战,与我定输赢,你更是没有一点机会了!”
“咚咚!”
一阵重若千钧的脚步声响起,两道流光,冲起高空中。
望着几十个青年男女,这些怒火中烧的印堂弟子,脸上无非是愤恨、不甘、抓狂……
我道,“你们师傅都不敢应战,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一个个还在那蠢蠢欲动,当心我一个不乐意,将你们全都镇压了!”
施展仙相变,拔高一阶,我拥有天阶九品道行。
天阶九品,足以压塌这里地阶的所有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