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妧萝在一阵异香中转醒,刚才后尘去而复返带她离开了紫微宫,可她没走几步便觉得眼前一片空白,脚软无力直接晕了过去。
“后尘?后尘?”四处都是浓雾,妧萝想起身去寻,却发现自己四肢都被锁住动弹不得,她散出神力用涅槃之火来烧,却是半点作用也没有。
“醒了?”一抹红色的身影飘了进来,神情淡漠的扫视了她一眼,“啧,不必白费力气,既然知道你是浴火凤凰,又怎么会不找些能克你的东西呢?”
“褚蓉?是你?是你变作后尘?!”
“呵,真是个傻的,能上两次当。”褚蓉翘着兰花指轻蔑的一笑,又在妧萝额上画着圈,“想必是西王母将你护的太好了,每次你一不受她控制,不是抽剥灵识就是涅槃重生,你瞧瞧你,多大岁数了,还是这副天真的模样。”
褚蓉花了许久才将妧萝与苏翩若的关联彻底查清楚,其中也包括她变作琼花儿的一千年时光,然后发现这些上古神兽后裔实在是可笑,所谓惩罚,不过就是换个地方沉睡飞升,前尘往事,又是随便抛弃,就好像,这些个后裔不论做什么,都有从头再来的机会,可她褚蓉拼了这么多年,却连机会都没有得到过一个。
最为可笑的是,她竟连续三次,输给了她。
“其实我很好奇一件事,在你忘却的岁月里,你最先喜欢的,到底是不是后尘,还是修罗化月?抑或是在人间岁月里,那位十一皇子。”褚蓉诡异的笑着,眉心的曼珠沙华闪烁着,一会儿变作红色一会儿变作紫色,“但我却没耐心了,我恨不得你立刻魂飞魄散,神识俱灭,再将你的片片凤凰金羽给我的嫁衣添彩呢。”
她说着便将手指狠狠的插进妧萝的眉心,再用力将她的魂魄生生拉出来。
妧萝用力挣扎着,手指狠狠的嵌进了底下的物什,咬牙切齿道,“褚蓉,你今日所为,来日我必将加倍奉还。”
“来日?你没有来日了。”褚蓉疯狂的笑了起来,这种手刃所恨之人的快感让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舒爽无比,看着妧萝的魂魄被她一丝丝的抽离出来,她兴奋的指尖都颤抖了起来。
妧萝痛叫一声,现了原形,可还是未能挣脱捆锁,她尖叫着自口中喷火去攻击褚蓉,然后迅速的给自己捻决立屏障自封神识,褚蓉目光微闪,当机立断就拉扯断了她的三魂七魄,牢牢握住三魂躲避到了远处。
“非要这样是么?也好,本想着将你完整的魂魄炼化,但你既然这么顽固,那么分离开来也是不错的。”褚蓉将三魂放入乾坤袋,召来芝洛,将乾坤袋交给她,“送到三途川去。”
“是,娘娘。”
浴火凤凰一旦显了原形,周身都是火焰靠近不得,但妧萝此刻去了三魂只留七魄,就是意识也不大清楚了,褚蓉看着她慢慢耷拉下去的脑袋,再一次走近了她。
“别挣扎了,快点去死不好吗?”褚蓉再次伸手探向她的眉心,将自己的邪气渡给她,“我现在想想,觉得你要是成了个魔物也是不错的,西王母不就最恨魔物了么?”
“可若是成了厉害的魔物,那还是不行的,不如你就做个妖怪吧。”褚蓉眼中满是怨毒,加快了手上输送邪气的速度,却不料此时妧萝猛的起身喷出一团火来,直直中了褚蓉的左脸,涅槃之火何其威力,褚蓉的半边脸立刻化成了一滩腐肉,她痛极恨极,尖叫着拔掉了妧萝头上的三根凤凰金翎,“从此以后!你就做一只山鸡精怪吧!”
妧萝却幽幽地笑了,意识消散前,她说:“你杀不了我。”
是的,她杀不掉她,褚蓉也觉得很讽刺,上古神兽后裔就是那么霸道,天生就是神女神君级别的,像她这样自己修炼上来的,虽然有能力与之对抗,却永远也没办法亲手将其湮灭,所以她想要将妧萝魂魄剥离炼化,可却还是失败了,妧萝很狠,她自封神识来阻碍她,这种自伤的法术也只有她自己能解,褚蓉无可奈何。
那只没了金翎的凤凰瘫在地上,看起来了无生气,原本金黄色的羽毛也都褪了色,变成了暗紫色。
褚蓉忍着剧痛给自己变幻回自己原本的容貌,伸手狠狠抓过凤凰脑袋,“你毁了我的容又怎样?我的变幻之术举世无双,我会怕吗?”
接着她抓着妧萝,飞身到了外面,竟是已成焦土的妖界,褚蓉冷笑着伸出手,将妧萝从高空中丢下,“以后你就生活在这里罢,想必这里的焦土,对你的修炼很是有帮助。”
她特制的毒液,融入了无尽海的海水,妖界所处之地,可不就是最好的炼炉吗,如果无法令你湮灭,那么使你容颜尽毁,修为尽废,永生永世受尽折磨也未尝不可。
“后尘,这可比杀了你有趣多了。”褚蓉整理了下自己头发,还细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芝洛也该将那三魂放入三途川了,那里的怨气那么重,河水那么沉,你就一直睡着罢,就像睡在瑶池那样睡着罢。
天历九月,真是好日子啊,褚蓉展了展嫁衣,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