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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个有点天赋的小子而已,在武境,天赋比他强的高手遍地都是,没什么稀奇的。”青锋辰不屑地哼了一声。
“是啊,那小子只是在这里比较出众,放眼武境,他真的只能算一般。”莫问天也认同道。
红羽笑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下头。
无锋笑了笑,道:“我和你们的想法一样。”话是这么说,无锋心里可不这么想,而且,那三位府主虽然嘴上很不看好徐寒,但他们的目光从未从徐寒身上移开过。
四组的战斗全部结束,八强的名单也出来了,由焚心负责宣布:“邵乐,奈莉,姜承友,水波千双,宁远复,单英哲,巫志鹏。以上点到名的八人晋级八强,现在先休息半个时辰,各位参战高手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开始八强战。”
休息时间,议论的声音就会异常响亮,连城主和三位府主都不想再呆在高台,到别处去了。
这时,一道惨叫声突兀了响了起来,与之呼应,议论的人群也都安静下来,纷纷朝惨叫传来的方向投去目光。
原来,露天赌台那边有一名赌徒选择了自裁,他的剑魂插入自己的胸膛,鲜血如泉涌,倾洒大地。
见到这一幕,众人并没有表现出很惊奇的样子,而是摇着头,叹了口气。每年的会武都会有这种现象发生,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武境赌徒大致分为三类人,一类是图个乐子的财主,一般来自于某些大府,有内族人,也有护法,他们大多时候对输赢倒不是很在乎,有时也会一注千金,但就是赔光了本,也只是拍一拍大腿。这类人,很少会在风月会武这种场合出现,他们经常在一些大型会武上露头,对小场合不屑一顾。
还有一类,是嗜赌成性,这类人什么身份的都有,可能来自大府,小府,甚至是散人。他们可能不缺钱,但就是喜欢赌,无赌不欢。
最后一类,就是贫困的散人。他们没有投靠府,自然也就没有经济的来源,在武境这种地方,除非抢劫,否则散人是不可能通过其他途径生财的。于是,他们会想试一试运气,看看能不能通过赌战赚一点。但是,这一类人一旦输光了本钱,几乎等于断了生路,有些会无奈地随便投靠一个小府,只求有一条活路,有些或许会加入强盗组织,靠抢劫生财,抛开这两种可能,就只有等死或者自裁了。
没过多久,又有一名赌徒了结了自己的生命,血溅当场。
城主府里,充斥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徐寒也知道这些人了结自己的原因,没有多问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谁也没权力干涉。他们选择靠赌战为生的那一刻,也应当做好最糟糕的打算。
忽然,一位赌徒发了疯似的奔到徐寒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撕心裂肺地吼骂道:“都是你!都是你!”
徐寒眉头不由地一皱,目光淡漠地看着他。
“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输得血本无归!是你害的,他们都是你害的!”
众人纷纷瞩目,投来疑惑的目光,但在了解事情之后,便又像知道些什么似的叹了口气。众人心里清楚,这些赌徒赔得血本无归,确实和徐寒有很大一部分关系。老道的赌徒,不会轻易把全部家当押上,他们或许会输,但决不至于输得精光,他们会给自己留后路。
但在徐寒这里,很多老赌徒都栽了。因为他们没有想到,一位真无境一重实力的年轻人,能够接连战胜真无境二重中阶乃至二重巅峰的对手,甚至在对方释放出血脉力量之后,结局也没有任何改变。
在真无境界这个层次,越级杀人被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情。老赌徒们的对不可能事情的自信,让他们押上了所有的家当,希望大赚一笔。结果,徐寒打破了他们内心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同时捏碎了他们的希望。
徐寒的瞳孔深邃无比,从他的眼中,看不出半点情感和情绪。此刻,他似乎也不打算回答什么,只是平静地注视这位歇斯底里的赌徒。
“徐寒!我们的死都和你有关!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赌徒最后嘶吼一声,一掌拍击在自己的额头上,轰咔!脑浆飞溅,赌徒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对于赌徒的死,徐寒仿佛根本无动于衷,低低地看了一眼,便淡漠地走开了。
或许,大家会觉得徐寒很冷血,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去责备他。能来武境的高手,都见过世面,经历过残酷,能够认清现实。在这个世界上,冷血不是罪,无脑的慈悲才是蠢。
“小鬼……”蝶影跟了过来,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
徐寒瞥了她一眼,淡淡笑道:“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个人的死吗?”
蝶影美眸闪烁了一下,没有说话。
徐寒目光微沉,平静地说道:“我很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自杀,也清楚他们责怪我的理由。但是,我可不是为了满足他人愿望而来的神。”
说到此处,徐寒的目光笔直转向前方,坚定无比,“他们认为我很弱小,认为我会输,并把赌注押在这上面,发自内心地渴望我被打败。却因为我没有满足他们这种无理的期望,而将一切罪过赖到我头上,你不觉得好笑吗?他们做出的选择,却要别人买单,好像所有人都得为了他们的期望牺牲,这种思想,和强盗又有什么区别?”没有人逼他们赌,赌输了却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这种逻辑未免太过滑稽。
蝶影轻轻地舒了口气,美眸中闪过一抹欣慰的笑意:“小鬼,你说的话,和你的年龄可大不相符,倒像是几十年的老江湖。”
徐寒摸了摸鼻子,微微笑道:“说不定,这也是一种天赋。”其实,他心里明白,他只是在这一世仅活了二十年,加上上一世的二十几年,还真就可以算得上是老江湖。
人群之中,宁远复的身体微微颤动,他的目光阴冷无比,一道道恶毒的怨气从他的身上扑出。感受到这股怨念,很多人都刻意地避开了。
他的脸上仿佛蒙上一层阴霾,眼眸死死地盯住徐寒,咬牙切齿。
此时,宁远复的胸口,一股阴冷无比的怒火在燃烧。他所属的宁远府,是一个中下级府,在武境或许不算什么,但在风月会武这种小场合,一个中下级府足以震慑群雄。
以往,中下级府都不会来参加风月会武,宁远复也是第一次参加。起初,他对风月会武十分不屑一顾,认为这是一群弱者的小打小闹,但由于这是宁远府的决定,他也不能拒绝。
所以,宁远复是抱着“我能来这里,是你们的荣幸。”的想法来的,来之前,他毫不怀疑,风月会武是专门为他准备的舞台,他的光芒,将会被所有人仰望,他将是整个会武的焦点,是所有人崇拜敬仰的对象。
结果呢?水波千双的出现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从未想过一个中上级府会派人参加这种会武。但是,被水波千双抢去风头他也认了,毕竟水波府的强大令人不得不臣服。
然而,奈莉在会武上风光的一面夺去了不少人的眼球。被人认为是散人的她,释放出了不弱的血脉力量。这也让宁远复有些意外,即便如此,他还能以“她还不是不敢和我打。”的想法安慰自己,相信大多数人还是以他为焦点的,因为不管奈莉展现出来的实力有多强,面对他的时候直接弃权是不争的事实。
直到徐寒的出现,宁远复才猛然发觉,自己的光芒已经完全黯淡了下去。没有人再去在意他,在意宁远府,除却水波千双,众人开始留意起这位越级杀人的天才青年。徐寒在会武最初的时候,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大家只把他当个笑话。但就是大家眼中的这个“笑话”,先杀章关雄,后斩燕肃,从一众高手中脱颖而出,进入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而这位越级杀人的天才青年,竟然只是一位散人,甚至没有血脉力量。令人觉得可怕的是,没有血脉力量的他,在面对释放了血脉力量的燕肃时,也仅仅只是一剑,便夺去了燕肃的性命。
水波府的内族女人,隐藏血脉力量的散人,越级杀人的天才散人青年。这三人,令这次风月会武变得耀眼无比,但也让宁远复失去了本该属于他的风头。这,就是宁远复怨恨的原因。
“徐寒,我一定会打败你!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才!”宁远复的眼眸中闪烁着寒芒,一对拳头,被他攥得嘎吱作响。
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结束,晋级八强战的八位高手再次抽签。抽签的结果,水波千双和单英哲对战,奈莉和巫志鹏,宁远复和邵乐,徐寒则是对上了姜承友。
对战名单一出,赌台那边又一次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