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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痒,还痒中带痛,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在揪他腋毛。
就因为在电梯中没第一个扶她,所以她趁着睡熟来报复他的腋毛?
眉妩只是觉得在冰冷的雪天里找到了一团火源,努力地朝火源偎近,可这火源十分奇怪,一眨眼变成了小时候抱着的毛绒小熊,可这毛绒小熊的毛也忒长了点,忒粗糙了点,她就是想将它揉顺点而已。
沈眉妩,你知道么,你这是在纵火?
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池慕寒抓住她在自己腋下乱动的手,用力包住,她手上的肌肤很敏感,稍一用力,就疼得不行,她闷哼一声,他心里不自觉又软了下。
借着几丝柔和的银月光,池慕寒一双眸子落到了怀里的女人脸上,她那张紧闭着的唇看上去柔软鲜美,让他又产生了一种想要撬开她唇瓣的欲望。
当他为这种邪念所震惊之时,他的动作快于思维。
此刻,他的唇已深深烙在女人的唇上。
可一想到,她这张厉害的小嘴说了那么多惹人厌的话,池慕寒的眉头不由锁住,带着恼怒,惩罚似得加重了力道。
眉妩的手有意无意地轻轻推拒在他胸口,更像是一种无言的邀请。
若不是她睡着了,又病着,他定会以为是这个小女人是在勾引他。
脑海里闪过一丝什么,可是又在犹豫,池慕寒没想到自己这样的性子也会有欲求难控的一天。
他喉头一吞咽,覆盖上她身,但她今晚因为哮喘病发差点丢了性命,才从急诊室推出来,随即,又从她身上撤下。
然后,他又把歪主意打到了她的手上。
被窝下,他的手瞧瞧爬上了她那只柔软无骨的小手……
他是不是疯了,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居然觊觎沈眉妩的五指姑娘?
猛地,把她的手甩掉,赤脚冲进了卫生间,拧开花洒龙头,没有温度的水从头顶浇下来……
就在池慕寒慌忙转身那刻,背后病床上那双比海更清澈的眼睛缓缓睁开,看着他精瘦的背影匆快消失在卫生间。
他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就算了,还非得跟她这个病人挤一张床?
好吧,这也能原谅。
最不能原谅的是他刚为毛要强吻她,还像个猴子一样在她身上蹿上蹿下,最最最过分的是,他居然对她的手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天啊,堂堂池大公子居然喜欢撸啊撸?
猛地打住,她脸上也不禁绯红一片。
不敢再乱想,飞快阖上眼睛,继续装睡。
如果被他发现刚才被他亲吻的时候就醒了,岂不是会很尴尬?更有可能,那个男人会因为丑事败露而恼羞成怒弄死她!
卫生间水流声哗啦啦得很大,水龙头已被拧到最大,源源不断的冷水从花洒中喷洒而出,冲刷着他这具滚烫的身体,不知过了多久,才带走他身体的躁热,取而代之的是水流冲过后的凉爽。
……
一大早,眉妩在池慕寒怀里动了一下,池慕寒睡眠浅,立即睁开眼。
昨晚大吵了一架,眉妩一睁眼就被这个男人的脸孔塞了个满眼,添堵,很添堵。
不止如此,现在他们睡觉的姿势也颇为大胆尴尬,她枕在他的臂弯里,而他的手在她腰间紧紧搂着,还有他的一条腿搭在她的腿上,他个大老爷们还真能享受,竟然压着一个女病人睡觉?
眉妩挪了下被他压麻了的腿,不满地努了努嘴,“池公子,你半夜三更爬上了我的病床,就为了压着我的腿睡觉?”
意识到自己那条腿正挂在女人苗条软绵的腿上,池慕寒的眉不由得拧了下。
“我觉得压着我的太太睡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是么?”
薄唇轻轻一扯,面无表情地将他的腿从她身上挪下,瞥了眼被眉妩枕着的手臂,好似再说,我压了你的腿,你枕了我的胳膊,扯平。
眉妩也很有觉悟地起开些,让他把手臂抽出。
透过窗帘缝隙之中看向窗外,天色未明,东方透出一片鱼肚白,抬手触及开关,头顶的圆顶灯顿时把房间内照得通亮。
眉妩瞟了下墙上的钟,再过十分钟就到六点,再侧目,看向被子下不着寸缕的池慕寒。
“嗯,压着太太睡觉是很正常。”微微呼吸一口,眉妩挑了挑妖冶精致的眉,语气越发清冷,“问题是,我这个当太太的很惹人厌,哦?”
眉妩言下之意是,既然我这么惹人厌,你还来跟我一起睡什么觉,找茬?
池慕寒真的弄不懂这个女人,在她那么无理取闹跟他吵架之后,他还回来陪她,难道她就一点感受不到他的心意么?
那些隐隐压抑的暴躁情绪,被女人一句话点燃了导火线。
“沈眉妩,一大清早的,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别闹脾气么?”
看来,是彻底把他激怒了。
眉妩淡淡的笑,笑得很无所谓,好似你走你留,都跟她没干系一样。
“ok,我闭嘴,不惹池公子您生气。”
她说着,还打了个手势,像拉拉链似得把自己嘴巴拉上。
她刻意用了敬语“您”,妥妥地发泄着自己的不快。
说到嚣张,这个女人还真是数一数二的,哪怕怜儿、音音,但凡是他身边的女人,就没一个像沈眉妩这样明目张胆会跟他闹脾气的。
席云峥说的很对,这个女人不省心,爱折腾。
可,偏偏他还把这么个女人娶了回来。
“沈眉妩,你觉得我娶你是为了什么?”
眉妩淡淡一瞥,看着男人那张愤怒的情绪快要溢出的脸,不咸不淡地说,“还能为了什么?昨晚你才说过我们的婚姻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所以你娶我是为了刺激你的怜儿,亦或是,把我当做她的替代品?”
近在咫尺的男人眉心逐渐皱拢,太阳穴处清浅的经络因为戾气而突突的跳着,这样的池慕寒,跟印象里那个清冷优雅的池公还真是大相径庭。
“难道我说错了,池公子?”
她语气温吞,望着池慕寒,挽唇而笑。
这副寡淡嬉笑,油盐不进的态度真让人冒火。
“沈眉妩,你觉得我是有多闲,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回来和她每天同床共枕?”
眉妩眼皮跳了下,“哦,你的意思是喜欢我吗?”
眼前的男人俊脸嗔怒,裸露着肌理分明的上身,那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这个男人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她探出手指,轻轻勾勒过他的胸肌,来到他心房处,指了指那,半垂着眼帘,笑意魅人,“池公子,你对我也仅仅只有喜欢,不是吗?”
喜欢不是爱。
喜欢,是一种心情;爱,是一种感情。
喜欢,是一种直觉;爱,是一种感觉。
喜欢,可以停止;爱,没有休止。
喜欢,只有在一起的时候,才惦记着对方。
爱,是哪怕是在一起,每一秒钟也都在思念思念她。
你看,喜欢和爱就是有着天壤之别的,而他喜欢的是她,爱的人却是萧怜儿。
他捉住她在轻轻指着他心脏的手,用力一拉,她整个身子不稳地栽进他胸膛中。
抬头,撞见他俊逸的下巴紧紧绷着,沉冷的嗓音因为控制着才没吼出来,“眉妩,你的心眼怎么这么小?”
要说到真正对她动怒,他的那件叫做“美人”的衣服被毁了算一次,昨晚上算一次,除却这两次之外,即便池慕寒动了怒,也会像现在这样克制着。
“池公子你别看我有‘胸怀四海’的尺寸,但我这个人呢,就是属于那种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眼里还容不下沙子的心眼比灰尘还小的那种小女人。”
“所以呢?沈眉妩,你到底要怎么样?”
池慕寒薄韧的唇微掀,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喉骨中迸出,冷冽,锋利。
眉妩另一只手抚上他的下巴,一夜未剃须,他的下巴上长出了一些青韧护渣,抚上去微微磨刺,“不是我要怎么样?而是池公子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曾说过,因为他们相处时间尚短,她会给他时间。
更者,他们之间,主导权在池慕寒那,她哪有权利说分与合?
池慕寒的眉目敛得极深极暗,就像被打翻的墨砚,深不见底,让人无法窥探。
适时,他的手机响起,是梁昊打来的。
划下接听键,传来男人的声音,池慕寒简单地说句“嗯”就挂了电话。
很快,圆形门把被拧动,房门从外打开,除了提着手拎包的男人外,门外还多了个白裙飘飘的气质美人——萧怜儿。
二人看到池慕寒和生病的眉妩挤在一个床上时,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萧怜儿吃惊的目光从池慕寒的脸,转移至男人赤裸在白色被子外的双肩双臂,再瞟了眼与男人同床共枕的女人,暗暗咬了咬唇,捏着保温桶的手微微紧了下,“慕寒,我不知道你会在这。我来是给沈小姐送鸽子汤的,毕竟她昨天是因为我哮喘才发作的。”
什么叫做她昨天是因为她哮喘才发作的?
倒真是能往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