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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亮了，顾念安看着熟悉的号码，嘴一抹，飞快地抓起手机，和霍晟视频。
“累了吧。”霍晟一手端着咖啡，一手在蓝牙键盘上打字。
顾念安把面碗端起来给他看。
“饼干吃完了？”霍晟抿了口咖啡，长指在咖啡上敲打。
“我和盼盼吃光了。”顾念安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珍藏起来。”
“做出来当然就要吃掉啊，放在那里会发霉坏掉。吃掉才是对食物最好的尊重。就是吃太多了，有点上火。”顾念安皱了皱鼻子。
“行，你都对。”霍晟也笑了。
“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房子吧。”顾念安拿着手机，对着四周照了一圈。这房子是她的，霍晟都没有进来过。
“小富婆。”霍晟笑吟吟地注视着她。
顾念安看着屏幕上的字，耸了耸肩。她的脚踏进这栋房子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呢！
缘份如此奇妙，妈妈的心脏在老太太的胸膛里跳动，然后代替妈妈疼爱了她一场。爱与恨此刻变得如此微妙。
“这里面有很多照片……”她把镜头对准了墙上的照片，让霍晟看老太太少女时代的样子。
“念安我不看照片，我想看你。”
他的字又刷过了屏幕。
顾念安把手机举到面前，故意贴得很近，连每个毛孔都能看清楚。
“盼盼拍完戏就回来。”
“不急，想玩就多玩几天。”
“干吗，你真的想带人去找那个地方？”顾念安拧了拧眉，坐了下来。
二人静静对视了片刻，顾念安吸了口气，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出自真心，我不希望你去那里，不想你涉险，你不公布这件事也没有关系。我们忘了以前，往前看吧。其余的事交给警方去办，你不是已经把材料都移交给他们了吗？”
霍晟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你别笑，我说真的。”顾念安握紧手机，眉头紧锁，“霍晟，我在飞机上一直在想这件事。他们无非是想两败俱伤，你继续下去，就会牵出我妈妈的事。擎天会受到很大的打击，舆论会很凶猛……”
“不提这个，念安，累了去睡吧。”霍晟还是笑，手指轻轻挥了一下。
“你呢？”顾念安拧眉，往他身后看。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不是擎天，也不是家里。他坐的沙发很陌生，两株碧绿的植物在他身后伸着宽大的叶片。
“我和聂新睡。”霍晟笑容更深。
“这有什么好笑的。”顾念安嘟囔道。
“去睡吧，乖。”霍晟手指在下巴上轻敲了两下，朝她身后指。
后面是楼梯，他让她赶紧上楼睡觉去。
顾念安看了他一会儿，把手机挂了。霍晟就是这样的人，他想做什么事，谁能拦得住呢？
对了，老太太说还有个保险柜呢。不过老太太也说明白了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当年的一些回忆。让她妥善保管好，等老太太百年之后，给她一起埋进去，烧过去。
顾念安在卧室的镜子后面找到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老太太的那些东西。
有几枚珍珠胸针，几十张电影票根，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东西。确实不值什么钱，都是老太太以往的回忆。最里面还有一本相册。
她把东西收好，盘腿往地上一坐，开始看相册。
相册里居然有几张霍于清和霍晟的妈妈的合照，看背景应该是在国内，可能相册是老太太随身带着，落在这里了。这几张照片上，霍于清夫妻站在水边，霍于清满脸不情愿，霍晟的妈妈笑得却很自然。
强扭成的瓜，果然味道很不好！
顾念安继续往后看，只见有两张上面都有相同的两个人，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女孩子正仰头看那个男人，男人却盯着霍于清看。
这张照片让顾念安的感觉很怪异，她把照片从相册里拿出来，举到灯下仔细看。只是在看热闹吗？为什么紧盯着他们不放呢。
这张脸，仔细想想，居然觉得有些面善，在哪里见过？
——
霍晟挂了顾念安的电话，慢慢转头看向一边。
池少杰正堆着一脸强笑看着他，不过是跪着的。
“我发誓……”池少杰还没说完，聂新一脚从他背后踢来，把他踹了个狗吃屎。
“你小子少给我满嘴跑火车，霍艾萌偷到文件的事，只有你知道。也只有你去过她房间。”聂新挽起袖子，拿起了一边的高尔夫球杆，冷笑道：“你要想清楚，我今天吃得有点多，力气就会收不住。打痛了你可别怪我。”
“我真没偷……什么文件。”池少杰扭过头，哭丧着脸说道：“霍先生，我说来可是你的大舅子啊，我想见见我爸……”
“你要不要脸啊？大舅子？谁是你爸？”聂新挥了挥球杆，指着窗户说：“你们几个，把他吊到窗子外面去。我今天就要把你当钟摆打。”
“别……别啊……我不说大舅子了还不成吗？”池少杰急了，死死拽着皮带，连滚带爬地往门口逃。
“你能跑到哪里去啊？”聂新带人堵住他，把拖回来，当真吊到了窗子外面。
“是，是个女人打我的电话，让我偷文件。她知道霍于清丢了什么东西，也知道是霍艾萌偷的，让我去复印一份给她……”池少杰在半空中荡个不停，低头往下看，头发根都吓得竖起来了。
这可是十七楼啊！
他强硬不起来了，还没等聂新一杆子打过来，就忙不迭地招认了。
“什么女人啊，叫什么，怎么和你交易的？”聂新用高尔夫球杆戳了戳他的嘴，大声质问。
“我不知道啊，只要给我钱，我就会办事。她给的钱很多！我这种人，有钱不就是娘吗？给我钱，我哪还会问那么多啊。霍总，霍大爷，你让他们把我放下来吧，这样会出人命的。你也不想打人命官司对不对？”池少杰拖着哭腔连声求饶。
霍晟点了根雪茄，安静地看着他。霍艾萌这丫头嫌赵月媛烦，居然花钱请了个男人去勾|引她的亲妈赵月媛，然后不声不响地把赵月媛的钱给转空了。那赵月媛也是冲晕头了，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在暗地里打她的主意，还对池少杰热情似火，把霍艾萌可能偷了老头子东西的事告诉了池少杰。池少杰转身就去外面炫耀，他是怎么把母女两个抓在掌心里，这事都成笑话了，只有赵月媛自己不知情。
“臭丫头。”在门外的赵月媛此时才反应过来，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到了霍艾萌的脸上，嚎啕大哭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妈！从小到大，我是怎么宠着你爱着你的，我是你妈呀！”霍艾萌原本还有些心虚，到了这时候突然就发起火来了，一把把赵月媛推倒在地上，大骂道：“得了吧，看看你的德性！你宠我？你关心我了吗？你成天就计较着怎么从爸和奶奶那里多弄点钱，怎么让霍家人把你当主子。你省省吧，从小到大，我听到的只有讽刺，只有埋怨，只有轻视！我在霍家天天要看大家的脸色，混到现在，简直一无所有。”
“你……你太没良心了！”赵月媛揉着摔痛的腰，大哭起来，“我白生你养你了，养只狗也比你强。”
“你有本事，倒是去生只狗啊。”霍艾萌嘲笑道。
“行了，你们两个都要点脸吧。”聂新拉开门，瞪着两个斗鸡似的女人说道：“你们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都成什么样了？当妈的不像个妈，当女儿的像个畜生。”
霍艾萌惧怕地往里面看了一眼，缩到了墙边上，小声说道：“哥，你看这事真和我没关系，我把池少杰都给你找来了，我说了肯定是他偷的文件。我真没干这事！你放我走吧。爸爸的事也是妈妈作主，要把爸扣在医院里的……别的事你问她好了……”
“艾萌！你怎么这样对妈妈……”赵月媛跳起来，手指抖了半天，没能骂出半个字。这是她自己生的女儿，自己惯出来的女儿，能怪谁呢？
霍艾萌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还约了人相亲呢，你知道的，赵部长家里的长公子，他挺喜欢我的。我若和他结婚了，对擎天也有帮助不是？”
“你省省吧，还赵部长，就你这品行，若真有一天得势了，还不把这些人往死里踩？今天谁也别想走。”聂新厌恶地看着她。
霍艾萌抿抿唇，低下了头。
霍晟敲了敲雪茄，拿起了池少杰放在一边的手机。池少杰乖乖地交出了手机的密码，让他们查手机上的进出帐。
“真想不到……还有什么女人会做这事了。不是赵月媛，难道真是……梅嫣啊？”聂新看着那个陌生的帐户，惆怅地说道：“我感觉不太可能啊……梅嫣不是那样的人啊。”
“帐户是用网上买的卡，户主全程在网上交易，也不知道到底卖给了谁。这种卡在网上随时是能买到的。”助理查了会儿，抬头看向霍晟。
霍晟隐隐察觉到，只要找到了这个人，不管是交易市场，还是别的什么事，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