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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文良几乎从不参加同僚和属下的喜宴,但对于王家栋,自然不能等同于他人。虽然王家栋现在贵为市委副书记,但是他在亢州的地位远不如从前了,尤其是钟鸣义在的时候,某种程度上说,樊文良莅临,也是有某种安慰王家栋的意思。
王家栋曾给自己的属下、同僚的孩子等无数人操办过婚礼,轮到自己的孩子办喜事,却不敢声张,就连必请的几个人也都是头两天才通知,并再三强调保密。
喜事当天,来参加婚礼的人没有看到账桌,但是王圆妈妈一个很大的包里,早就鼓鼓囊囊了。更有人恐王妈妈不认识自己,就把红包塞给了彭长宜,彭长宜就在手里拿着一只笔,拿着了两页信笺,正反面记得密密麻麻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兜也鼓了起来。
按说,无论是王圆还是王家栋,在亢州城,肯定随了别人好多份子,随份子完全是礼尚往来,人之常情,但是王家栋考虑到眼下是非常时期,这么多人的存款都还不上,自己再大操大办儿子的婚礼,难免给别人落下口实,所以,早就跟雯雯说了,结婚这天不会太铺张,也不会请好多人参加,只能举行一个仪式,低调完婚。好在雯雯和她的家里人比较通情达理,完全依了婆家的意思,但是雯雯的彩礼却很丰厚,这让雯雯和她的家人很有面子。
新娘雯雯是头一天晚上就被新郎接到了酒店,因为雯雯家路途远,雯雯化了妆盘了头后,身穿婚纱不方便,因为乡下毕竟太冷了
给雯雯当伴娘的是丁一。
为了这个伴娘,雯雯跟丁一说了两次,丁一都没有答应她,丁一说:“我不适合给你伴娘,因为我比你漂亮,我比你长得白,万一结婚那天我把你比下去怎么办?”
其实丁一的本意是高铁燕毕竟给她和王圆介绍过,是因为丁一不愿意,高铁燕才赌气给王圆介绍了雯雯,这件事一直让丁一感到别扭,为此有段时间丁一主动跟王家栋打招呼,王家栋都不爱理丁一,所以别扭是肯定的,好在无论是雯雯还是后来的王圆,都不太在意这一点,他们也相互变成了好朋友。
但是丁一却始终在心里有这个结,所以在雯雯第一次跟丁一说的时候,丁一就坚决地驳回。
雯雯当然不死心,除去丁一,她也的确找不到更合适的伴娘人选,在跟丁一说了两次丁一不答应的情况下,王圆出面了。
那天,正好是休息日,雯雯让丁一跟她去买请柬,王圆在酒店里等她们,等丁一和雯雯来到酒店时,王圆早就要了她们俩个最爱吃的水煮鱼在等她们。
王圆见他们俩进来,就打开了一瓶红酒,给雯雯和丁一满上后说道:“小丁,我敬你。”
丁一说:“别敬我,你该敬雯雯。”
王圆说:“我就敬你。”
丁一笑了,看了雯雯一眼,说道:“这样,我敬你们俩早结连理。”
雯雯说:“你不答应做伴娘,我就不跟他结连理了。”
王圆说:“你不答应做伴娘,我就不娶她。
丁一笑了。
王圆继续说:“小丁,你坐下,听我说。”待丁一坐下后,王圆端着杯子,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答应雯雯的请求,我们俩是真心希望你来当伴娘。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有个疙瘩解不开,不要这样,我和雯雯早就领证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你还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呢?高市长给咱俩做媒,你拒绝了,说实在的,我当初的确有些难堪,紧接着高市长又给我介绍了雯雯,我也认为她这样做不合适,毕竟你和雯雯是好朋友,成与不成都不好,但又不好驳她这个面子,她和我爸爸是多年的同事,所以也就跟雯雯见了面。今天说句实话,我当时只是想应付铁燕阿姨,没想要和雯雯怎么样,结果接触了几次后,我和雯雯就擦出了火花,这也许是天意。我知道你不愿意做雯雯的伴娘有心理顾虑,认为当年拒绝我如今又给我们当伴娘不好意思,其实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没有什么,别那么多顾虑了,大大方方的给我们当伴娘吧,你不当伴娘,雯雯出嫁那天会不开心的。”
旁边是雯雯说:“就是,就是,你不当伴娘,我就不嫁给他,让他恨你一辈子。”
丁一的确很为难,王圆跟她说了这么多,是真心地希望她做雯雯的伴娘,那一刻,丁一有些犹豫了。
王圆说:“别掂量了,你别考虑我,你是雯雯的闺中密友,你不当伴娘谁当?雯雯相中了一款婚纱,上次没有敲定下来,就是因为伴娘的事没有定下来,因为婚纱和伴娘的礼服都是相配套的,你当伴娘的事定下来了,雯雯的婚纱才能定下来。”
雯雯撅着嘴说:“就是呀丁一,你不会因为这件小事就耽误了我出嫁的大事吧?”
丁一戳了一下雯雯的脑门,说道:“别忽悠我了,我不当伴娘你也要嫁给王总,心里不定怎么着急呢。”
雯雯笑了,她知道丁一答应了,就说道:“你当着他的面别把我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尽管我着急嫁,但是也要矜持一些,你出卖我,小心你出嫁的时候我跟你捣乱。”
丁一白了她一眼。
他们没有等到第二天,而是吃完午饭后就去了北京,选中了雯雯看上的婚纱,同时,也选中了与之配套的伴娘和伴郎的礼服。
由于雯雯和亲属是头天下榻到王圆的酒店里,所以,头天在金盾酒店,就已经摆了两拨酒席了,中午一次,晚上一次。
晚上,江帆没让樊文良走,他陪着樊文良吃的饭,中途王家栋和彭长宜他们都来敬过酒。樊文良没有让他们声张,过了一会,王圆和雯雯在伴郎和伴娘的陪同下也进来敬酒。
雯雯只穿了一件红色的旗袍,肩上披着一件皮草披肩,伴郎是王圆那个矮个子助理,新郎和伴郎是一色的西装,伴娘丁一却穿着一袭白裙的短裙,与雯雯的红色旗袍相配,映衬的雯雯更加漂亮和喜庆,但是丁一的白裙白鞋和一头洋溢着青春的短发,使她越发的显得的清新和干净。
樊文良说道:“雯雯啊,请小丁当伴娘了?”
雯雯说:“是啊,您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吗,八顾茅庐人家才同意出山啊!”
“哈哈。”樊文良看着丁一,说道:“小丁什么时候嫁呀?”
当着江帆,樊文良这样问她,丁一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脸有些微微泛红,她一歪头,说道:“不嫁了。”
樊文良笑了,说道:“不嫁?呵呵,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
“我就不嫁人。”
“呵呵,那你父亲恐怕要着急了。”
丁一笑笑,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的话。
雯雯说:“樊叔儿,她条件太高,不像我,摸着脑袋梆硬就行了。”
王圆在一旁说道:“嗨?别当着我两位叔儿寒碜我好吗?”
樊文良和江帆就都笑了。
江帆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的瞄向丁一,但又担心被雯雯和王圆他们发现,丁一的确是太美好了,姣好的面容,优美的身材,恰到好处的微笑,以及优雅的举止,尤其是那美丽干净的脸庞,还有那粉润的嘴,使他立刻心猿意马起来,听着樊文良跟她开着玩笑,看着她脸上泛起的红晕,那一刻,就竟然有些恍惚,两眼就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们敬完酒走了以后,只剩下樊文良和江帆两个人了,本来他们俩是在说着钟鸣义的事,他们来敬酒就打断了他们的话题。
樊文良见江帆低着头把玩着酒杯,就感叹地说道:“这个小丁的确不错,也不小了吧?”
江帆这才抬起头,笑了一下,他没有直接回答樊书记的问话,而是说道:“樊书记,我算了一下,三个月后,也就到了地方两会召开的时间了,那个时候谁来就该有定论了。”
樊文良点了点头,说道:“小江,其实你完全可以动动这方面的脑子,你已经具备了一个市委书记的一切素养,作风稳健、扎实,谦虚,有涵养,能容人,这一点很重要。”
江帆说:“跟您说实话,要说我一点想法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仔细分析了自己的情况,认为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说不定多少人都盯上了亢州这个位置,我还是踏踏实实干好眼下这三个月,不管将来谁来,我都会一如既往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樊文良看了看他,知道他有些言不由衷,但是又很理解他,如果欲望过大,真到了实现不了的那天,心里就会不平衡、不平静,他说:“不管怎样,这次对你是个机会,该争取还是要争取,最后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也不后悔,再说了,给了你三个月的时间,你要是连要求进步的意愿都没有,那样会让领导失望的。他可以不满足你的要求,但是你没有要求他同样会不满足,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江帆笑了,说道:“从来都没人这么解释过这个问题,您这样一说,我很认同。”
樊文良说:“我也可以帮你托托关系,但是你知道我和炳德我们彼此的关系不是很友善,我又怕到时好心办坏事,所以在你这个问题上我始终没敢插手,不过我看他对你还是蛮欣赏的,这是你的优势,你要抓住,你完成可以不用任何人帮忙。你懂我的意思吗?”
江帆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凭他和翟炳德的关系,是不需要任何人帮忙的,完全可以自己打通这层关系,但是他又有些犹豫,因为岳父的关系,他眼下还不好对这个位置表现出多大的积极性,他也在观察。他完成明白樊文良的意思,无法就是打点。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主要是冒的风险太大,这个风险不仅是资金上的风险,还有政治上的风险,搞好了可以得到翟炳德的力挺,搞不好反而会给领导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江帆正因为拿不准,才迟迟下不了决心,现在听樊文良这样说,他就试探着说道:“我怕适得其反。”
樊文良笑了,说道:“你该知道生态美食城吧?”
江帆点点头,说道:“知道。”
“既然知道,就说明人都是有软肋的,不是什么人都刀枪不入、无毒不侵。”
江帆骤然明白了樊文良的意思,他立刻茅塞顿开。
有时,人们对权力的向往,不完全是为了私心,还有希望展示自我实现政治抱负和施展雄才大略的雄心大志。
第二天,也就是王圆和雯雯结婚的这天,江帆前往锦安参加了全市经济工作会议,会议结束后,他私下拜见了董兴,婉转地向董兴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董兴好不掩饰自己的观点,他说道:“小江,我对你的印象特别好,自从周林离开后,你能积极做好他善后的工作,努力弥补他工作上的失误,这一点上我就非常欣赏你,说明你具备统帅的胸怀和素质,其实,你的问题谁也不用找,就找一个人就能解决,我不是推脱,我这是真心话,如果我力荐你,兴许让领导该吃醋了,但是我保证,如果有一天研究你的问题时,我肯定会支持你。”
江帆感觉董兴说的话很实在,他自己也清楚,如果董兴力荐他,反而会让翟炳德心生猜忌。但是作为江帆,为了使自己路更加顺畅,董兴这个关也是必须要攻的。他听了董兴的话后,很感动地说道:“谢谢您的支持,还望您多提携。”
当江帆起身告辞的时候,他悄悄把一个鼓鼓的信封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转身就出去了,由于当时门已经开开,董兴也不好说话拒绝,站在门口跟江帆摆了摆手。
坐在车里,江帆的脸有些发烧,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的行为脸红。
当上市长有几年的时间了,他也给领导送过各种名目的礼,有些是为了工作,为了项目,甚至是为了批文,还有一大部分是过年过节礼节性地拜访,或者是领导家婚丧嫁娶等风俗方面的送礼,像今天这么具有鲜明目的性的还是第一次。
他长出了一口气。
樊文良和董兴都说了同一个意思,那就是翟炳德,看来,真正的关还在翟炳德这儿,但是怎么攻这个关,自己还要好好想想。其实,如果江帆不和妻子闹离婚,这个关应该不算回事,但眼下江帆既不想扯上岳父这层关系,又想达到自己的目的,的确应该好好思量一下该怎么去攻这个关。
江帆主持亢州全面工作以来,彭长宜更加卖力的工作了,似乎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原来钟鸣义在的时候,他只是认为分到自己头上的工作就是任务,是任务就必须完成,完全是一种被动性的工作。而现在则不是,现在总是想把每件事办的更好,更完美,不留下任何隐患,努力把他分管的工作做得更出色,最好引起党中央、国务院领导的表扬才好呢,那样江帆就会被上级领导重视,就会被提拔重用,说不定不费什么力气,江帆就能如愿成为亢州市委一把手,那样,他的日子就会更顺心如意。
尽管处理基金会善后工作和各种杂七杂八的工作很累,但是工作的过程他是舒心的,顺畅的,不会担心背后有人使绊子,也不会担心被人算计,完全是在一种轻松、自然、愉悦的心情下工作,那段时间,是他工作最幸福、最舒畅的时期,是他从政生涯中最美好的时期,也是他最富有激情最富有创造性工作的时期。尽管短暂,但是什么时候说起来,他都有着一种强烈的满足和兴奋。
有了轻松和谐的工作环境,他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交给了工作,就跟上足了发条的钟摆一样,把各项工作都提前了。为此江帆就多次劝他,让他注意休息。他总是一笑了之。
由于彭长宜的努力,清理整顿基金会的工作全部完成,尽管还有一部分贷款没有追回,但是已经给这些贷款户进行剥离,该并入信用社的并入信用社,不够并入信用社条件的就规定了偿还日期,逾期不还就自动进入司法程序。对于一些会员的存款,也规定了最后一次兑付日期。至此,亢州清理整顿基金会的工作走在全锦安的前头,得到了锦安市委市政府的肯定和赞扬,一时间成为各市县争相效仿的典范。
沈芳经常说他:也不知那个姓江的给你施了什么魔法,让你这么卖力气的工作,还整天美颠儿颠儿的,跟吃了蜜蜂屎一样,冲你这么努力,他要是不当上书记都对不起你。可能是彭长宜心情舒畅的原因,类似沈芳这样的唠叨,他不但不感到心烦,还破天荒地跟沈芳逗嘴,说道:那是当然了,自从他主持工作以来,我们开的会都少,但是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干,没有人天天给我们脸子看,但总是能最大限度发挥我们自己的主观能动性,跟着这样的领导,就是在他手底下干一辈子我都愿意。沈芳有时就问他:他有这么大的魅力?彭长宜就会笑呵呵地说:不止是这么大,大的我无法预测,哈哈。
这天,他照例很晚才回家,意外发现沈芳还没有睡觉。最近由于回来的比较晚,怕打扰沈芳睡眠,彭长宜回来后,大部分时候是悄悄溜到客厅西侧最里面的书房去睡,哪知今天进了院门,居然看见客厅里灯火通明。
沈芳正在看电视,而且还不住地抹眼泪。
彭长宜以为她又在看一些情感剧,就笑着说道:“你又在替古人担忧呐?”
沈芳擦了一下眼泪,说道:“这次不是古人,是真人,太惨了,死了这么多的人。”
彭长宜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死人了?”
“矿难,三源的矿难,已经死了十多个人了,还有许多下落不明的人,太可怜了,留下那么多的孤儿寡母没人照顾……”
彭长宜白天就听说了,三源昨天下午发生了一起较为严重的煤矿爆炸安全事故,他也看了新闻,只是他工作太忙,没有再关注这一消息,听沈芳这么说,也凑到电视机前看。
三源,位于锦安的西北部,那里是锦安地区的贫困县,和产煤大省接壤。前几年被探明三源的山区有丰富的焦煤储量和铁、铜等储量。这个消息就如同天上掉来大馅饼,砸中了这里的人,人们蜂拥而上,无论是政府还是老百姓,都把甩掉贫困落户的帽子的希望寄托在地下那些乌黑的财富上,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系列官方的、个体的煤矿如雨后春笋般地在三源冒了出来,一时间,滥采乱挖现象严重,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另一个可怕的现象就是大大小小的安全事故频发。在彭长宜的印象中,从去年到今年,三源被中央媒体报道的煤矿安全事故就有不下四五次。
由于彭长宜还分管安全生产这块工作,此时他特别留意了一下这则报道。中央台的报道很快就过去了,彭长宜又把频道换到了京州电视台,正好在播送这一条消息,由于死伤人数比较多,这起事故惊动了省长,省长指示,妥善做好救援工作,安排好遇难家属的生活。彭长宜又换了锦安电视台频道,锦安报道的比较详细,已经有一名副市长带队到了三源,指导现场的救援工作。
彭长宜关了电视,他立刻给温阳打了一个电话,要他想着明天一早通知有关部门,下午一点半召开全市安全生产工作会议,各个单位主管安全工作的负责人参加。由于明天上午,有一个常委扩大会,所以这个会只能下午召开。
挂了电话,他想到要跟江帆打声招呼,就又重新拿起电话,拨了江帆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跟江帆说了明天下午召开安全生产工作会议的事,江帆说道:
“是啊,三源这次事故,肯定在全市甚至全省都会引起高度重视,你这个想法很好,反应很及时,走在全市的前列。”
尽管彭长宜意识到了三源这次矿难,可能将带来一次全市范围内安全隐患的排查工作,但是他此时绝对不会想到三源的这次矿难会跟他个人扯上关系。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由江帆主持的常委扩大会按时召开,江帆坐定后说道:“三源发生了一起锦安历史上最严重的安全事故,这个事故已经造成十多名矿工的死亡,目前正在加紧救援中,省领导都亲自过问这事,鉴于这次重大安全事故,锦安肯定会加紧对安全生产的检查和管理,咱们也要做好提前做好这方面的工作,长宜,这块工作你分管,你有什么具体打算吗?”
彭长宜知道江帆这是在给他展示的机会,就说:“已经布置下去了,今天下午专门召开安全生产会议,咱们这里安全生产的主要任务就是危险化学品、防火和查处生产烟花爆竹小作坊,下午重点布置这些工作。”
江帆点点头说:“要制定出一套长效防范机制。好,下面我们正式开会。”
就在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亢州政府办突然接到锦安市委一个电话通知,要亢州的副市长彭长宜,紧急赶到锦安。当龚卫先进门把这个电话记录交到曹南手里时,曹南看了一眼,随即起身来到江帆跟前,江帆正在听取朱国庆的发言,见曹南弯身递给自己这个通知时,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曹南,曹南说了一声“是紧急通知”后,便重新做回到座位上。
朱国庆停止了汇报,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江帆手里的那张纸上,大家都知道有意外情况发生,不然无论是曹南还是江帆,都不会打断一名副市长的汇报的。江帆又重新看了一下手里的紧急通知,确信无疑后,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彭长宜,最后环视了一下全场,说道:“接到了锦安市委一份紧急通知,要彭长宜同志立刻放下手里的一切工作,一个小时候后赶到锦安市委。什么事没有说。既然是紧急通知,长宜你就不要开会了,赶紧动身吧,。其他同志继续开会。”
彭长宜愣住,半天没明白过来,等他明白过来后,说道:“是现在吗?”
江帆说:“是的,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彭长宜一听,立刻合上笔记本,就出了门,门口早就有龚卫先和温阳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