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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宋茗微发现,允稷是她的全部,她将会彻底丢下他。
什么协议,什么未来的王妃,对她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空无一物。
宋茗微到底是说对了。
他自私,自私极了。
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愿意,她在片刻愧疚过后依然投奔到了允稷的怀里。
不顾一切,飞蛾扑火。
宋茗微,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在不停地追逐你。
你却在不停地追逐他。
我不求你放弃,只不过是让你奔跑的速度慢一点,再慢一点。
而我不停地加快,追上你,超过你,彻彻底底地挡在你的前方,让你除了我,谁都看不到。
他换上了一身干衣裳,便出了门。
“主子,你这是要去哪儿,伤都还没好呢。”
允祀看了眼乌黑的天际,道:“准备好马车,我要去阁老府。”
阿四顿了顿,这一次不知道为何他没有阻拦主子,而是随着允祀一道去了阁老府。
约莫丑时,二人站在了阁老府前面。
阿四以为允祀会派他来通报,却没想到,主子一晃神就没了踪影。
一股子失落袭来,阿四怔怔地看着紧闭的大门,放下帘帐,闭上了眼躺在了马车里头。
宋茗微吃了一碗面,就睡下了。
然而,总是睡得不踏实的她,翻来覆去。
床板咯吱咯吱作响,她怕吵醒东珠,最终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
屋内的蜡烛忽然明灭不明,宋茗微警惕地坐了起来,冷声道:“是谁?”
帘帐内红被翻浪,宋茗微回过头去,什么都没有看到。
然而,有人去从身后抱住了她。
灼烫的,炙热的胸怀顶着她的后背,一股子酥麻从尾椎骨那地方密密麻麻地一下窜到了头顶。
这般灭顶的极致酥麻让她狠狠地打了一个颤。
宋茗微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道:“允祀,是你?”
没有人回答。
她一拳往后,却被人扣住。
那黑色的袍子瞬间出现,宋茗微气急。
所有尾巴飞扬而出,用力往后抽打而去。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师父是怎么处置你的吗?”允祀的唇贴着她娇小的耳朵,宋茗微闻言,立刻收回了尾巴。
允祀沉默地盯着她。
宋茗微,你或许已经无药可救了。
可我,偏偏要成为你那唯一的解药。
你说,到底是你蠢,还是我看不清?
他有力的臂膀环绕过她纤细的腰,温热的触感让宋茗微不由得缩起了腹,有些紧张地抱住了被子。
他就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叹气,下巴顶在了她的锁骨窝那,他的手轻慢地挑着她的发丝,一点一点地编织了起来。
宋茗微憋着不让自己对他出手。
今晚他的算计,难道他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吗?
允祀,凭什么你做了那样的事,还能出现地这般无愧于心,这般理所当然?
我宋茗微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一个玩物?
她一字不明白,到底允祀为何这般想要她。
他们二人的身份虽不算是天壤之别,到底是山高水深,她又是退过婚的女子,何德何能能配得上他?
“你到底说不说?”
“你师父……”允祀顿住了,他的话像是停在了她的七寸,她回过头来,直直地盯着他。
她的杏眼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盯着他。
像是怕有什么十分不利的东西会从他的嘴里出来。
允祀嗤笑了一声,就势躺了下来。
他双手叠加抱头,悠闲自在,习以为常般靠上了她的枕头,红被翻涌,她猝不及防地被他拉入了怀中。
红被里头一片黑暗,宋茗微什么都看不到,除了他那闪烁的红色眸子。
她愣了下,用力地推开他。
允祀却猛地按住了她乱动的腰,威胁似的掐住了她的手臂。
“宋茗微,你该有点分寸了。”
话落,他的手拉住她的,蓦地往下按去。
那是属于他的禁地,当然,此刻对宋茗微来说也是她的禁忌。
她骇然缩手,整个人震惊不已地盯着允祀。
“允祀,你还要不要脸!”
宋茗微的脸涨地通红,她半天只憋出了这么一句,此刻她恨自己没有上过先生的课,没有学习骂人的技巧,词穷地让她羞恼。
允祀静默不语,只是他如狼一般的视线,逼得宋茗微无处遁逃,她想要下来,却忽然想起了他说的那句。
该有点分寸?
什么是分寸?
她只知道眼前这人,是最没有分寸之人。
他可曾给过自己半点尊重?
这般无声无息就进入一个女子的闺房,允祀,你到底当阁老府是你的后花园,还是认为我宋茗微乃是你的宠物?
她憋红了一张脸,今日所受的委屈通通都抑制不住。
她不想哭的,她有什么资格哭。
师父,是她强行拜的,能与他做这么久的师徒,都是自己偷来,抢来的。
是她欠允祀太多,所以在他面前永远低人一等,毫无立足之地。
她红了眼,眼泪一颗一颗落下。
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她不能让允祀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他一定会说她丑,一定会觉得她矫情。
可她,就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泪水落在了允祀的胸口,那灼烫的泪花像是火钳一般,将他烫的身心剧痛,皮焦肉痛。
他凝视着宋茗微的脸,她以为在黑暗之中他就什么都看不到,可允祀却清清楚楚地看到此时抿着唇,拼命忍哭的宋茗微。
他一言不发,大手却穿过了她的头发,压住了她的脑袋,让她趴下来,靠着他的胸口。
那温热的胸口上,心脏很是有力地跳着。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像是远古而来的钟声,让人精心舒缓。
宋茗微闭上了眼,手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胸口。
“你们都欺负我,所有人都欺负我!”
她呜呜地哭了起来,最后化为嚎啕。
允祀任由她敲打着,大手滑过她的背,像是哄孩子一般让她能安稳下来。
“允祀,你为什么要算计我?你到底是皇子,未来某一天终究权倾天下,我算什么,一个宠物,似有若无,你百般说想要我,难不成是看上了我的纯阴体质?你想要,拿去好了!”
抚着她背的手忽然就停住了,宋茗微来不及思量,就感受到那手犹如化作冰凉的虚无,一节一节地抚上了她的骨节,从她那极为敏感的尾椎骨一路慢慢地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