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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家……郁家。鹿希甄听到郁家两个字的时候,心就跌倒了谷底。柳云时说的没错,京城著名的大商家莫过于鹿家和郁家了,可惜江湖上不再有鹿家,而郁家也不复往日辉煌。淡出视野,安心做生意。
当年的婚约是上一辈人的一时兴起还是慎重考虑,鹿希甄不得而知,现在对她来说重要的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叫晏润林知道。
“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吃冰吃的不舒服了?早知道我就不让你……”晏润林关心则乱,方寸大乱,乱的一塌糊涂。临阵不惧的晏军长也只有在鹿希甄身上才会变得这般慌乱,不复威严。
鹿希甄缓缓喘了口气,在桌下握住晏润林的手,笑着摇摇头道:“别担心,我没事儿。只是觉得有点累了,最近天气变化频繁可能有点染了风寒。”
晏润林一手扣住她的细长,柔弱无骨的手,另一手直接附上了鹿希甄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枪伤之后的后遗症很多,一个不小心就是感染,若是跟柳云时当时的危急一样,晏润林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比易靖卓更加疯狂。
“部之,你和鹿小姐这样的不顾忌我们的心情,当真是很虐心呐。继续这样下去,可是不太好哦。”易靖卓撇撇嘴,打破了气氛中莫名的尴尬,鹿希甄内心默默感谢他,算是解了一时之围。
被这么一打岔,晏润迅也就停住了话由,梗在喉咙里的一个大事儿暂且别理智压制住了。其实,他派人去打听之后,还知道了郁家和鹿家更深刻的牵扯。第一时间得知的时候,纪亭书也犹豫是否要告诉晏润迅,而不是先报告给晏润林了。
鹿希甄跟郁家独子郁霆烜有婚约。
喝完了腊八粥,晏润林带着鹿希甄早早告辞,晏润迅没有单独的机会跟大哥挑明了讲有婚约的事情,心事重重的盯着陆军部的车子驶离易公馆。
“哎……”晏润迅叹了口气,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担心和无措。
大哥的性子他十分了解,从小到大,认定的人认定的事情都要想方设法的去得到去办成。晏润林不能容忍任何的闪失,更容不得欺骗和背叛。大哥是一个可怕到固执的霸道男人,从喜欢希甄姐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晏润迅害怕大哥知道婚约事件之后会控制不住,伤了鹿希甄。
“这件事情暂且还是不要提了,或许鹿小姐会对军长坦白的。”纪亭书知道晏润迅在担心什么,出声安慰晏润迅,不要杞人忧天了。
晏润迅微微苦笑道:“那样,最好了。”
鹿希甄回去的路上安静的倚在窗边,愣愣的看着一处莫名走神。鹿黎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去,被柳云时留在了易公馆住一晚,说是太久没有跟鹿黎见面了,他还有好吃的要给鹿黎吃。
毕竟鹿黎还是个孩子,喜欢吃好吃的,喜欢自由自在的。鹿黎对于晏润林是尊敬的,正在远离敬而远之,对于易靖卓却是不害怕的,在他面前不用束缚自己。或许他是害怕晏润林对自己失望吧,害怕他会不让自己进入陆军部。
严厉的如同过世了的父亲,鹿黎心里明白晏润林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别人不理解没有关系。他相信,晏润林也会明白他的想法的。
“在想什么?”晏润林没有看鹿希甄,笔直的身姿犹如苍漠里的小白杨。副驾驶的宋铨斜着眼睛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他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军长这样子通常都是生气了。
还是生闷气。
鹿希甄眨眨眼,有些底气不足,说道:“我没想什么,我……能想什么。”
“今天元之提到那个郁家的时候,你就很不对劲了。是不是之前跟这个郁家有什么关系?”
鹿希甄心里又是一咯噔,她转过头去看着晏润林的侧脸,七上八下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哪里会认识什么郁家啊。你知道的,我从大不列颠回来之后就托人找了工作在银行里上班的,若是认识郁家,为何还要带着鹿黎在那会馆里委曲求全?”鹿希甄说的太顺利,似乎早已有了腹稿,晏润林扭头,犀利的眸子抓住她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欺骗,若是你骗了我……”
会怎样?
晏润林没有说出欺骗他的后果是什么,不用说鹿希甄大抵也是知道的。这样骄傲的男人,怎么会容忍一个骗了他的女人留在身边。一次欺骗,就是狼来了。
周伯英赶到陆军部的时候,额头沁出的汗水湿了一条帕子。身穿军装的卫兵给他开门,请他下车,这才连忙将帕子塞到了口袋里。今儿一大早他正在办公室里撑着下巴打瞌睡,外头的秘书进来与他说陆军部来电,晏军长请他到陆军部一叙。
这是怎么招惹了这位天神?周伯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他最近和晏润林有什么交际,自从鹿希甄和柳云时双双离开银行之后,周伯英深刻的做了下自我检讨。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里还能飞出了两只金凤凰。前阵子听说了晏军长在贤义楼的大动作,结果了麻三儿那土匪头子,端了老窝收编了人员,阵仗不小。连同鹿希甄和柳云时都受到了牵连,在易公馆门口被打了埋伏!
光天化日的,堂堂陆军部易靖卓的公馆门口,新上任的军需官被打了埋伏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晏润林不掀了天才怪!听说那几个打埋伏的人就地枪决了,一点儿俘虏的待遇都没有,这也倒像是晏润林的行事风格。
单昱从楼上探出身子,一眼就捉到了楼下颤颤巍巍的周伯英,朗声喊道:“周行长稍等,单昱这就下去接您。”
周伯英仰头往楼上看了看,单昱已不见身影。蹬蹬蹬,军靴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腐朽而麻木的声音从楼梯传来,卫兵一见单昱立马敬礼,才不管周伯英这厮也是堂堂的一个行长了。
“周行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体谅。军长正在等您,请跟我来。”单昱示意卫兵继续站岗去,他亲自领着周伯英到了楼上,进了晏润林的办公室。
晏润林一袭军装严谨依旧,风纪扣正巧抵在喉结处,弯着腰站在沙盘前,盯着北平周围的军事形势研究。单昱敬礼报告说周行长到了,这才直起身子转过身来,看到周伯英微微弓着身子,点头哈腰的一脸讨好,他就知道今天自己想要弄明白的事情都会有个结果了。
“周行长不必如此拘谨,我这陆军部又不是监狱地牢的,不过是有事情想要请教周行长,故此邀您前来闲话家常罢了。”晏润林面上功夫十足,周伯英跟晏总理的年纪相仿,一把年纪了可经不起晏润林这样跟他讲话。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晏军长言重了。不过这陆军部威严森警的,还不曾来过这里所以有些不大适应。”周伯英随着晏润林落座,踏实的坐下了才觉得好些。
在一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面前,太过卑微的话会显得很低能。周伯英尽量的挺直腰杆,反正他自信自己没有地方得罪晏润林,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找他来,难不成真的是像晏润林所说,不过就是闲话家常罢了?
“周行长不用焦虑,其实我只是想要感谢您一直以来对甄儿的照顾。我想过阵子,易团长也是要请您吃饭的。”
“不用不用,倒是军长和鹿希甄认识这事儿,我是不知情的。那日军长大发雷霆让我们很是胆战心惊啊。”
晏润林哈哈笑说:“我和甄儿的事情,一两句也说不清楚,只是不曾想到会那样的遇到她。前几日我听甄儿说,她能在银行工作是因为拖了关系,不知周行长是否知道是什么关系?”
周伯英皱眉,心想晏润林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念头托关系找工作再正常不过的了,其中的利益不用多说,大家都是门儿清。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什么时候还没有钱办不成的事儿了。
鹿希甄当时就算不托关系,他们银行也是一定会聘用的。大不列颠回来的金融人士,虽未女流,却是成绩有望。加上背景,皇商的后代铁定是十分会做生意的了,管账也是能手。事实证明鹿希甄也不是一个柔弱大小姐,她的工作能力周伯英还是很赞赏的。
“周行长不需有顾虑,不过是想要感谢那位曾经帮助过甄儿的恩人,若不是他鼎力相助,甄儿带着弟弟还不晓得要吃多少苦。”晏润林见周伯英言语之间吞吞吐吐,面带难色,就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
哼,这些当行长厅长的,谁还不吃点回扣拿点小钱了。他知道却也不会说破,父亲说了这是常理,也是一种平衡。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不清楚的。晏润林想,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