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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教训的是,敏儿乱说了。”南宫敏笑着跟太后赔了个不是,却又趁着太后不注意低声说道:“阮烟罗不是三弟最重要的人么?难道现在又不是了?”
“我的事情不劳长姐Cao心。”南宫凌淡声说道,但眉宇间的阴郁却不自觉地加深了一分。
南宫敏眼里看着,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冷笑。
阮烟罗那个贱人,连南宫凌这个护身法宝都丢掉了,真是天要亡她!
不过想想也是,那种下三滥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她这个几乎毫无瑕疵的弟弟。
又坐了一会儿,南宫敏起身告辞说道:“皇祖母,我母家的一个表哥今日进宫述职,我和他自幼便玩得来,也有些日子没见过,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叙叙旧,就不陪皇祖母了。”
“好,你先去吧,这些亲戚家,是应该多走动的。”太后笑着应允了。
南宫凌陪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哄的太后笑意连连,他虽然生Xing淡漠,但若是想哄得一个人开心,却也是极简单的事情。
在慈安宫呆了约摸一个时辰,南宫凌起身告辞,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一路行过熟悉的景致,忽然想起那日从内惩司救了阮烟罗出来,抱着她走的也是这一条路。
那时那个女人乖巧听话,顺从的窝在他的怀里,他满心都是抓住她的喜悦,只觉得天底下除了怀里的这个女人,再没有什么想要的。
如今才不过十天,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胸腔一口气顶在那里,心头竟有些微微的疼。
南宫凌吐出一口气,缓了缓胸腔里的痛意。是那个女人先不要他,他何苦还要为了那个女人伤神?
正打算继续往前走,忽听一侧的花木后传来一些女子的谈话声。
“Chun香姐,你能跟着长公主出了宫,运气可真好。”
“哪里好,还不是伺候人。”叫Chun香的丫头口中说着哪里好,但语气中分明是得意的,出了宫,作为南宫敏的贴身丫头,年纪大了迟早会被配出去,不像在宫里,一辈子到老到死都只能是一个人。
“Chun香姐,我听说大婚之夜长公主砸了新房,这事是真的假的?”
“瞎说,要是长公主砸了新房,驸马爷能忍,还不早就闹起来了?”秦香还没说话,另一个人先反驳了一句。
“Chun香姐不是在这吗?咱们问Chun香姐不就行了。”又有一人说道。
许多人都噤了声等着Chun香的回答,Chun香原来与这些女子一样都是宫中的宫女,如今出了宫,已然被她们幸运好多,又有这么多人殷切地等着从她口中听到事情,一时也得意起来,说道:“我说给你们听,你们可千万别往外传。”
“放心吧,我们不会说的。”
“就是,你还信不过我们。”众人宫女七嘴八舌的一片保证。
Chun香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事儿是真的,婚礼上烟罗郡主送了出戏给长公主,就是那个名旦刘伶常唱的那出。这戏本来是长公主最爱听的,可那天也不知怎么了,长公主听了那戏就突然又哭又叫,跟发了疯似的,还把新房里的东西都给砸了,我们十几个人收拾了一夜才收拾好呢。”
众宫女听到这话一片惊讶之声,纷纷猜测着为什么,而站在一旁的南宫凌则瞬间阴沉了面色。
原来如此。
南宫敏一听到那出戏就开始砸房里的东西,又哭叫不止,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那出戏本来就要凝神细听才能听到,南宫敏如此大吵大叫,怎么可能分辨那出戏究竟唱了什么?
她恐怕还会以为阮烟罗是故意送刘伶唱过的戏去戳她的心窝子,以报她把阮烟罗送进内惩司之仇。
难怪她今天对阮烟罗是这种态度。
那个女人的一番苦心,果然被浪费个彻底。
以前南宫凌心里对阮烟罗的称呼,常常都是那条小鱼,如今下决心要与阮烟罗脱开关系,连小鱼也不想叫了,叫来叫去都是那个女人。
垂着眼睛想了一下,南宫凌唇角现出一抹轻嘲。
都已经说了不再管她的事了,她的心意浪不浪费与他又有什么相干?
倒是那个可恨的女人,最好不要再这样随便跑到他的脑子里来,他根本不想想她,一点也不想。
沉着脸,迈步往宫门口走去。
刚才的话,听到了也当作没听到。
到了二道宫门,马车早已经门口等着。
阮烟罗走后,南宫凌连马也不想骑。
墨墨和那个女人的牵扯实在太多了,只要看到墨墨,就会想起阮烟罗,想起她拿银针吓唬墨墨,想起墨墨不喜欢她,但每次都在她手底下吃鳖,想起她彪悍无比的驯马之法,也想起她那天夜里纵马奔驰,毫不回头的身影。
那个女人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能这么绝情?
眼不见心不烦,索Xing连马也不骑了,马车还舒服一些。
上了马车,一路闭目养神往王府驰去。
快要到王府的时候,听到身后的道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响,南宫凌闲极无聊,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十余匹快马从他马车之侧飞驰而过,此时已是傍晚,天色昏暗,南宫凌的马车上又没什么特别的标志,那些人看到了也只以为是普通人家的马车,丝毫没有在意,纵马一跃而过,似乎很急着赶路的样子。
南宫凌一眼望过去,只见那些人都穿着军人的制服,领头的那个人飞驰而过的瞬间,面孔隐隐有几分熟悉。
南宫凌也是记忆力极好的人,只略一思索,就想起这个人是下午进宫时在宫门口看到的进京述职的几个人之一。
南宫凌的府邸很靠近城门,这些人打马飞奔,又是往这个方向,显然是打算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
一般回京述职的人都会有三到十日不等的假期,允许他们与在京的亲人团聚或者在京中逛一逛,很少有人述完职就立刻赶着出城的,这些人的举动着实有些奇怪。
南宫凌微微思索一下,叫道:“井潇。”
“属下在。”井潇在车外应道。
“去查查那些人。”南宫凌说道:“带头的是谁?什么职位?负责哪里的防卫?都给本王查清楚。”
“是!”井潇立刻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