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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奕缓缓走到木柜前,看着站在木柜后的葛禄夫人,轻笑了一下道:“葛禄夫人,难道不打算告诉在下,私自动了在下的货物,到底是为什么?”
这句话听得萧梓夏一愣神,堂堂王爷,是什么时候学会说“在下”,他不是一直都是本王本王,即使出了王府,也是本公子本公子的自称着,是从什么时候,他开始习惯自己假扮的身份了呢?
没容得萧梓夏细想,便听得葛禄夫人轻笑一声道:“不过我却认为,公子怕是更想知道的是迟大人的来历……”
“哈哈哈!”轩辕奕朗笑几声道:“葛禄夫人果真聪明……”
葛禄夫人笑着,便从木柜后走了出来,对着众人说道:“请几位移步到屋内,我会详细说给公子听的……”说着便要引着轩辕奕往后院去。
轩辕奕几人朝前走去,就在云兮扬路过葛禄夫人身边的时候,葛禄夫人伸手道:“请……哦!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云兮扬抱拳行了一礼道:“老板娘太客气了,我是公子的家仆,名唤云兮扬……”
“云公子……”葛禄夫人眯起眼睛,柔柔笑道:“请……”
众人被葛禄夫人引到后院,攀上一处木梯后,葛禄夫人推开一间屋子的木门。众人走进,但见屋内宽敞明亮,归置整齐。
家具陈设都是中原风格,可是那些挂毯,帷幔以及屋中的摆件却都是异族风情。两种风格结合在一起却丝毫不显突兀,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众人一落座,葛禄夫人便掩好屋门,又为众人沏好了茶。便笑道:“我这茶肯定不比公子的好茶,诸位就将就着喝一些吧……”
“葛禄夫人太客气了……”轩辕奕回道。
随后,葛禄夫人缓缓落座,她的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那原本微微泛黄的眼眸此刻也映上了一层水雾,显得沉暗了许多。
“我的夫君多年前也是商人,自从与我成亲之后,便留在了城中,我们夫妻二人以这客栈作为营生。因得他早年结交众多,所以城中很多来往的商人都是他的熟客。凡是到这里做生意,也就落脚在我们的客栈中,如此一来,营生倒也的确不错……”葛禄夫人说起夫君的时候,脸上微微带笑,有一丝容易察觉的幸福之感。这不仅让几人对这客栈的老板有些好奇。
葛禄夫人收敛起一丝笑意,低声说道:“后来就如你们今日所见,这客栈逐渐成了栈市。原本这是件很好的事,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栈市就变得不一样了……”
萧梓夏听着葛禄夫人的话语,又想起方才斗茶时,葛禄夫人说最后要由迟北堂来做决定,她气不过还道:原来无关东西的好坏,一切都是凭着这位大人的喜好。
想到这里,萧梓夏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夫人的意思是,迟北堂操控了一切……”
葛禄夫人看向萧梓夏,见她面若桃花,生的十分娇美,心中便不由得升起对萧梓夏的一丝好感。她点点头道:“姑娘很聪明,不过若说是一切倒也不妥……”
“哦?”轩辕奕发出一声疑问。
葛禄夫人起身,缓缓踱步说道:“迟北堂,传言他年轻时曾在京城为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成了商人,听说是犯了什么错,被革去了官职。起先,将他发配到边疆,却不知他如何买通了官府,得了自由身后,便开始做起了茶商生意。”
听到这里,轩辕奕微微点了点头,葛禄夫人便继续说下去:“大概七年前,在斗茶时,迟北堂同样以一手点茶之术与上等好茶赢得了众客商的信服。后来他便坐上了品茶者的位置,因传言他曾在朝为官,所以客商们便习惯叫他大人。”
“原来是这样……”轩辕奕应道,这下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被称作大人的朝廷命官会在高昌城中私自做起了茶商生意。
葛禄夫人叹了一口气道:“迟北堂见多识广,又在茶商中有着很好的信誉。这些年,与中原的茶叶生意倒也是做的红红火火,皆大欢喜。可是就在最近两年,我和夫君突然发现,迟北堂选出的茶有不少是以次充好……”
萧梓夏冷笑一声,贪官污吏她倒是见得多了。凡是有些权力在手的人,一起贪婪之心,便和那些贪官污吏没什么区别:“那迟北堂到底吃进去银子?”萧梓夏冷冷开口道。
葛禄夫人摇摇头:“不知道,就拿这次来说,我偷偷看过蔺礼成的茶货,迟北堂所收的十车茶货中,只有用来斗茶的那一车是上乘的茶,其他的都是下等的陈茶……”
“所以葛禄夫人的意思是,想打破眼下这样的局面吗?”轩辕奕终于明白为什么葛禄夫人要让店小二将茶端给他们来喝,他本以为葛禄夫人知道自己是做茶货生意,所以才让自己抓住这个机会将茶卖出,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原因在其中。
葛禄夫人点点头,但却充满担忧的说道:“以现在情况看,迟北堂虽然表面上判公子胜,可是既然他收了蔺礼成的银子,定不会让蔺礼成毫无生意可做。而且,迟北堂也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公子。他刚才不是说了,过几日会派请帖送到公子手中,请公子过府一叙……况且公子的茶……”
“如何?”轩辕奕端起桌上的茶盏,轻笑着看向葛禄夫人。
“恕我直言……”葛禄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便道:“公子的茶并非普通茶货,这茶恐怕多以朝廷贡品为主……虽然成色稍逊色了一些。可是就茶货生意而言,是不会有这样的*好茶的。公子的来路恐怕也不简单……”
葛禄夫人此话一出,萧梓夏与云兮扬和巧儿的心中都是轻轻一颤。没想到眼前这个异族女人如此厉害,仅凭品茶,便能猜出他们的来历,猜出王爷身份的不同寻常。
然而轩辕奕却不以为然,他轻笑一声,搁下茶盏,缓缓说道:“这个我自然会与葛禄夫人说个清楚,不过……仅凭着品茶便能知道这么多,看样子,葛禄夫人的来路恐怕也不简单……”
见轩辕奕学着自己的口吻说出这些话,葛禄夫人笑着摇了摇头便道:“彼此彼此……”
萧梓夏几人心里明白,但却苦了尹神医、祁玉、炎天佑和耶律绮。听着二人的对话,不仅对他们各自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还未等他们回过神,葛禄夫人便突然转了话题道:“眼下,我有个不情之请,自然是希望借助公子之力,能将迟北堂一手遮天的局面打破……”
轩辕奕笑了笑道:“恐怕葛禄夫人高估了在下的能力,不过在下倒是很有兴趣会一会这位迟大人……”
听到这话,葛禄夫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她本来还在害怕这位公子不会轻易答应,可眼下见他应得这样痛快,心中也轻松了不少。于是她复又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各位就请在我这客栈中好好歇息。”
她走到门前打开房门看了看天色,便转身对着众人笑道:“现在我要去客栈里忙一些事情,今夜,各位可是有机会能够大饱眼福了……”
“是店小二口中所说的流浪舞姬吗?”这时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祁玉突然叫道,他可是在心里惦记了一整天呢!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西域的舞姬是什么模样,难道也和眼前这位葛禄夫人长的一样美吗?她们的瞳孔也是这样的淡黄色吗?
“喂!臭祁玉!你都快要流口水了!”巧儿看着祁玉一脸憧憬的模样,不满地叫道。
“哈哈哈哈!”顿时房内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不过,本公子倒也很想看看呢!”轩辕奕笑着说出了这句话,却没有察觉到一旁的萧梓夏突然沉下脸,收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