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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后,就是那个走道处的天窗口,虽然小,可此时若是我往外一跌,恰恰可以跌出去还绰绰有余。
此时没料防被唐花这一推,我脚下无根,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我一时就吓得尖叫一声:“大队长。”
大队长没有答应我,不过,他坚毅的严肃脸却在我眼前晃过,紧接着手腕上一紧,他身手敏捷地一把拉住了我,再往前重重一带。
整个过程都在电光火石间,我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不由已地往前扑去,然后,只觉得身子底下一软,我竟然,很难堪地一下子趴倒在了大队长的身上,万幸的是,没有狗血到像电视剧里那样的嘴对嘴亲在一起,不过也差不离了。
大队长好大的大眼睛近在咫尺,一动不动的定在我脸上,我却用零点零一秒的速度翻身坐了起来,老天爷保佑,只差那么一丢丢了,我的清白。
扭头一看,唐花消失不见了。
此时大队长才突然出声,哼哼叽叽坐起来:“看你很瘦,差点压死我。”
这话说得,我老脸一红:“大队长,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以后可不许再提起。”
“为什么,我这还要回去报公伤呢。”
“你伤哪儿了,我给你报,反正不许说就是不许说。”要是赵钦听到的话,我怕他会一把掐死英俊神武的大队长。
大队长明朗地扯了下唇角:“那为了表示我这救命之恩,改天你得请我吃饭。”
“好啊。”我点点头:“你付帐。”
大队长:“好了,逗嘴我逗不过你,不过你现在到是快点看看,唐花还在这里吗?”
“早走了。”
他一脸失望:“另三件案子也是这样,都是眼珠子被挖出来,还割了耳朵。”
“都是在窗子口找到的吗?”
“不是,那个吸毒者的眼珠子却是在马桶里。”
我蓦地想到老道长说过,看天看地的阵法,难道这就是了吗?
就在这时候,楼下响起一片吵闹声。
不一会儿,有个女警员上来报告说:“队长,死者老公在下面闹了,要政府赔他钱。”
“赔钱?”
“对,说是小区保安没有做好安保工作,他要赔偿。”
大队长冷笑一下:“穷疯了吧。”
我跟在他身后下楼,看着前面这个高大的身影,蓦地觉得,原来警察叔叔没那么好当的,什么人都得面对,也真是累得够呛。
到达楼下,见到那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男主人,看他那副邋遢样,再次印证了唐花的悲惨命运。
路边上围着不少的街坊,多数人都在笑,笑这撒泼的男主人。
此时见到大队长下来,男主人上前,一把就要拉住大队长,却被他往后退一步躲开,历声道:“站那儿别动。”
也是,他刚刚才甩了一把鼻涕呢,那手可恶心。
男主人只好停下脚步:“领导,你们得为我主持公道,得赔我钱啊!”
大队长:“我不是领导,而且你所提的这些相关问题,你自行去找安保公司,我们是公安部门,不分管这些事情,你不要再在这里闹,再闹下去,影响我们办案子,我可是要办你个防碍司法公正。”
男主人吓得往后缩了一步,瞬间怂了半截。
“小杜,上车。”大队长转眼看向我。
他的眉眼里,多了几分倦累。
我问:“去哪儿?”
“去另一个案发现场,看看你能不能看到死者的鬼魂。”
“你信?”
“我信。”
他拉开车门,义无反顾的样子。
我说:“我来开车吧,你累一天了。”
大队长便感激的看我一眼,自行坐到了副驶室位上。
车子缓缓驶入主街道,大队长告诉了我城西的案发现场地址,之后他掖着眼窝,说:“小杜,给我唱支歌醒醒瞌睡。”
我呃了一下:“车上不是有碟片吗,放就行了。”
“我要听你唱。”
我自问自己不是个五音不全的人,可是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我要听你唱’好像我唱得多好似的。
看他那累得两眼通红的样子,我说:“那行,点歌。”
他点了一首很生避的歌,就那么巧我因为喜欢这首歌,所以记得歌词,并且能用中文唱出来,歌词是这样的:虽然知道,我们早就错过了通往幸福的路口。虽然了解,结局已经无可避免地跑向了悲伤。也当然察觉到你眼里的疲累,和手掌渐渐冰冷的温度。房间里还残留着你的气息,吃完的点心还没来得及收起,你没看完的报纸还在沙发上摆着。可是,你已经不在了。
反复地念着你的名字,
在空荡地房间里回响着。
却不敢呼喊出最深的爱意,
甚至,连挽留的话都没办法说。
我一边唱,一边偷偷瞄了大队长一眼,他闭着眼睛,浓密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能喜欢这种歌的人,并不如他表面看上去的那么铁面无情呢。
歌唱到一半,大队长睡着了,响起了轻轻的呼吸声音。
等车子到达城西案发现场楼下,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呢?
大队长却一下子翻身坐起来:“到了?”
“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一直没睡,只是在想事情。”他说,转身拉开车门下去了。
我懵了一下,才发现,警察叔叔做事情,真是防不惕防,莫测深高啊。
城西的案发现场也是平民小屋,不同的是,死者是名吸毒者,三十几岁,楼下有他哭得死去活来的父母,楼梯口处,一辆运尸车已经停在那里,说已取证完成,尸体得带回局里去做化验。
我们上楼后,同样的,空气中飘着浓浓的血腥味儿,当我和大队长走进去的时候,最后两位警员已经做好后续工作离开了。
“这个和唐花恰恰相反,他的耳朵挂在窗子口。”大队长指着客厅窗子给我看。
我走过去,从窗子里看出去,看到余音道观的方向。
莫名地,心里起了一丝凉意,如果这是一个阵法,而这对耳朵挂在这里,是为了偷听我们讲话呢?
这一家的屋子相比起上一家,可能因为有父母关爱的原因,屋内要收拾得干净整洁许多。
刚才那两位警员走的时候,也跟大队长打过招呼了,可就在我站在窗子口看着远处时,身后的卧室门,却响起‘呯’的一声巨响。
就好像有个怒气冲冲的人,不高兴我们打扰到他,所以重重将门摔上似的。
此时,屋内根本就没有一丝风。
大队长条件反射,手又往腰上摸,我伸手去摁了他手臂一下,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符咒给他:“这个更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