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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关心我了?”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这种上等人的宴会,不是你这类土鳖能参加的。即便是去了,也只能躲在角落里,还可能会因此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资。”
“所以,这就是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杜悦淡笑地望着杜月默,笑意却未抵达眼底,还带着讥笑的意味。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到时难堪的是你自己。”
说着,杜月默挽着最新款的限量香奈儿包包,娉婷袅娜地离开。
杜悦停在病房门口,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倩影,想起刘雅丽的讥讽。
是不是不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摆脱杜月默给她带来的阴影?
过了许久,杜悦才推开房门进去。
杜帧靠在床头,穿着病服,表情认真地看着电视。
保姆在窗边,借着太阳光仔细打量着什么,听到响动就回头。
“悦悦,你来了,你来看,这张卡不知道是怎么……”
杜悦上前,发现保姆手里正捏着一张银行卡。
“刚在门口地上捡的,也不知谁的,真是怪,连密码都写在背面了。”
杜悦翻过来,果然,卡背面用黑色碳素笔写着六位数的密码。
“现在人真是,密码写在卡背面,着要是被有心人捡到……”
保姆还在叨叨絮絮,却见杜悦拿着卡跑出去了。
……
杜悦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认为这张卡是杜月默给的。
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她急需向杜月默求证,一口气就冲到一楼。
当她追出医院大门,就看到杜月默上了一辆银灰色的玛莎拉蒂。
杜悦又追了两步,猝然停下脚步,呼吸紊乱地站在原地。
她看到玛莎拉蒂驾驶座上的男人,隔着车窗看得并不真切,但仍然能看出男人伟岸的身姿和高贵的气质,男人正动作温柔地为杜月默撂一撮头发到耳后。
接着,玛莎拉蒂开走了。
杜悦紧紧地捏着那张卡,因为太过用力,它竟生生从中断裂开来。
她转身刹那,将银行卡随意丢进垃圾桶。
……
杜悦回到住院部,一眼看到拿着报纸站在前台处的林熙敏。
杜悦没来得及喊她,林熙敏突然兽性大发,将手里的报纸五马分尸,然后用力掷到地上,四周经过的人都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她。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林熙敏刚转身,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杜悦:“悦悦,你怎么在这儿?”
她瞄到杜悦旁边他大爷正在翻阅报纸,好死不死就翻到刚刚令她气得要跳脚的那一页,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口干涩地难受。
杜悦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瞧见的就是吃早餐时看到的那条八卦。
这条新闻上面的女人,应该就是昨天送腕表到医院的那个,这样推算,这些照片应该是前晚被人偷拍的,隔了一天才曝光出来。
杜悦抬眸,看着一脸紧张的林熙敏,笑着上前。
“帧帧在楼上,我们上去吧。”
林熙敏迟疑了半天,才晃悠到杜悦身旁,嘀嘀咕咕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杜悦哪里不明白她所想,眉眼间笑意渐浓,却也惆怅:“我知道你心疼我,他不爱我,这却是事实,别担心,我能挺过来的。”
林熙敏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见杜悦目光清亮不似作假,倒真是看透了。
只是她越是如此,林熙敏越替她心疼,鼻头微酸,眼睛也酸涩得难受。
她跟杜悦认识这么久,多少知道她家里的事,杜悦才二十五岁,可是,却被身世和不幸的婚姻折磨地身心俱疲,仿若看破红尘的妇人。
林熙敏抓过杜悦的手:“悦悦,一切都会过去的。”
杜悦笑了笑,颔首,刚想开口,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是屈润泽打过来的。
“在哪儿?”电话那端,屈润泽声音沙哑,似是宿醉后的干涩。
“医院。”杜悦三言两语交代清楚。
“别忘了晚上的宴会,收拾妥当了吗?”屈润泽缓了缓又道:“如果收拾好了,中午我回别墅接你,晚上一起去码头。”
“嗯,知道了。”
杜悦说着就要掐电话,那端,屈润泽却突然开口解释:“至于报纸……”
她却好似没听到一般,直接将电话掐断。
这头,屈润泽听着电话中忙音的响声,伸手揉了揉眉心,前所未有的疲惫。
秘书进来汇报:“总裁,老夫人来了。”
屈润泽还没来得及起身,燕姨大大咧咧的声音已率先传来:“那女人明摆着就是个狐狸精,阿泽偏要娶她当媳妇,如今可好,她到处找野男人,都不知有没给咱家阿泽带绿帽……”
刘雅丽怀中抱着小泰迪,那狗狗脖子上挂着铃铛,看到屈润泽轻叫了两声。
屈润泽上前:“妈,你们怎么来了?”
“雅丽担心你熬夜工作伤身,特意给你送早餐来了。”
燕姨从随身购物袋里掏出个纸袋子,一股肉包的味道顿时飘荡在办公室里。
屈润泽扫了眼纸袋,再看燕姨有些污垢的购物袋,眉头为蹙,没有去接,而是伸手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我吃过早餐了。”
“那没事,留着当点心,有微波炉可以热吧?”
说着,燕姨就打开办公室门,朝外面大声嚷嚷:“阿泽的秘书,过来下!”
屈润泽眉心更是一跳。
刘雅丽轻咳了声,对燕姨道:“燕云,这里是办公场所,注意着点。”
“哦。”燕姨立马低下头,见秘书进来,就把油袋子递给她,趾高气扬地交代:“等下午阿泽饿了,记得热给他当点头,不许偷吃明白吗?”
秘书眼角一抽,接过袋子:“嗯,您放心吧。”
“林秘书,倒一杯拿铁给我。”屈润泽道。
林秘书如临大赦,长出一口气,赶紧退了出去。
秘书前脚刚走,刘雅丽脸色就一沉,转身交代屈润泽:“阿泽,你不能这么惯着下属,你看着秘书,一点规矩都不懂,以后难免惹是生非。”
屈润泽起身到办公桌坐下,佯装忙碌地查看文件,没有接腔。
刘雅丽瘪了瘪嘴,摸着豆豆的脊背:“要是我身体方便,就会替你来管着点公司的事,你爸爸整天就知道在女人堆里厮混,哪里还有心思在我们母子上……”
“妈!”屈润泽出言打断她。
“怎么了?”刘雅丽颇为不解地看着屈润泽。
屈润泽强掩眉宇间的不耐,收敛语气道:“你今天没约KAVEN吗?”
“我又不是精神病,没事总约她干嘛?”
KAVEN是留美心理博士,从刘雅丽出事后,屈润泽就让她纾解刘雅丽的情绪。
刘雅丽一听到她的名字就脸色难看,窝着一股火,连带着想起早上在杜悦那里受的气。
“阿泽,你那个女人可真是好手段啊,这才几天不见,就勾引了人高大少,大清早地一起吃早餐,不知道昨晚是不是颠鸾倒凤去了!”
屈润泽语气一冷:“妈,杜悦是我老婆,你这么说她合适?”
“她哪里配当你妻子?”燕姨嘲讽地插话:“她跟她那恬不知耻的妈一个德性,就知道勾搭男人,阿泽,你看你,自从跟她结婚后,脸色都憔悴了不少。”
屈润泽的脸瞬间沉下。
燕姨还浑然不知:“我觉得她就是专吸男人精气的女狐狸,没男人就寂寞难耐,阿泽,你得悠着点,别到时被她吸干了……”
“够了,燕姨!”屈润泽沉声打断燕姨:“悦悦弟弟前天晚上发病,这两天她一直呆在医院,今天你看到的估计只是巧合。”
燕姨不自在地抿起嘴,缩了缩脖子,躲到刘雅丽身后不敢再说。
刘雅丽却冷下脸:“阿泽,着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我还指望你教训那个女人替我出气,看看那女人把你教成什么样,我绝对不能容忍她在我们家飞扬跋扈!”
这个话题让屈润泽十分烦躁。
他扯开西装领带,揉着眉心:“妈,你先回去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
“回去?你看你被那小狐狸精迷成这样了,我还能放心地走吗?”
刘雅丽眼眶一热,眼看着就要落泪。
燕姨急忙从包里掏出纸巾替她擦拭:“雅丽,别伤心,对身体不好。”接着抬头看屈润泽,神色间带着失望:“阿泽,你不记得当初跟你妈许的诺了吗?”
“我自有主张。”屈润泽别过脸,望着窗外,心里无比烦躁。
刘雅丽盯着儿子烦乱的背影,心头苦涩:“你忘了是谁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吗?要不是那个狐狸精横插一脚,你爸爸怎么会多看你一眼都不肯,甚至于有个瘫痪的母亲扯你后腿?当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带着去游乐场的时候,你爸爸在做什么呢?他正坐在法国某剧院里看那狐狸精跳舞呢!”
刘雅丽说到后面,凶相毕露,瞪大的双眸尽是仇恨,她的手持续用力地拍打着轮椅扶手:“那个狐狸精拆散我的家,迷走我老公,我恨不得一刀砍死她!在我有生之年都会诅咒她,她必定不得好死,生生世世无法安宁!”
燕姨见刘雅丽情绪失控,赶紧从包里掏出药往她嘴里塞:“雅丽,别生气,来吃药。”
“我又没病!”
刘雅丽一把拂开她的手,药瓶子跌落,白色丸子滚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