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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拢在袖中,君怀闻眉眼一片沉寂,眸光落下,落在了那放在桌上的玉骨笛上,心绪完全沉下,一句未言。
他以为,自己定是不会去开那殿门。
可偏生,他的动作,依旧随着他的心绪,而走到了门前。
便是打开门的一瞬间,君怀闻终是彻彻底底地意识到,这个名为卫絮的女子,早就是融入了他的心头,再挥之不去。
薄唇重重抿了抿,卫絮没有接着往下说去,看着男子那侧面对着自己的黑色面具,眉头间的神绪逐渐沉下,直至完全将卫絮的心包裹,再寻不到一丝轻快的情绪。
视线很快从君怀闻的面上滑落,旋即,女子一眼便看见了那桌上放着的玉骨笛,心头一阵焦急,却是极为了然地未多有动作,斟酌了片刻,缓步上前,在坐着的君怀闻身旁站定,轻声唤了君怀闻的姓名:“文怀……”
头抬也未抬,甚至,没有给卫絮一个眼神。
“昨日的事,我同你道歉,我不该那么……”
不待卫絮的话语落下,女子只觉得眼中一道白色狠狠滑过,下一瞬,卫絮已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被一双大掌给狠狠扼住。
男子的气息,融着浓烈的悲壮之意,瞬时将女子周身所包裹:“你是不是喜欢谷尘。”
一如昨日的话语,从男子的口中低沉而出,却是比昨日,越发让人心生不安。
本就娇瘦的身子被男子猛地扼住,卫絮的眉头重重一蹙,迅速抬眼看向了君怀闻,刹那间,便落入了君怀闻那双太过于深邃的眼。
那深邃里,有着卫絮从未看见过且看不懂的情绪。
不过对上了君怀闻视线一瞬的功夫,卫絮便格外慌乱地侧开了眼,避开了君怀闻的视线。
他的话,早就是狠狠地戳在了她的心头。
喜欢师祖,乃是不韪之事,本就是有违伦理,这样的事,自然是被卫絮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如今,却是被眼前的男子一句话戳穿,让她如何不去慌乱。
大掌越发用力,却是被君怀闻恰到好处地控制在女子并不会感觉到疼痛的状态,狠狠地捏住女子的肩头,君怀闻向来低沉醇厚的声音明显被蒙上了一层喑哑的色彩:
“看着我。”
纵然男子距离自己的距离不过三寸的距离,可卫絮的眼,依旧死死地撇向另一旁,强迫着自己不去听从君怀闻的话。
“看着我。”
掌中发力,带着女子的肩头同样受了力道,卫絮的眼终是被迫着,望向了那越发靠近自己的君怀闻。
卫絮眸眼中带着不安和不满,才稍稍转过看向君怀闻。
下一瞬,女子眸子中的所有情绪皆是消散,变为了一片空白。
男子的大掌,便是在卫絮转过的一瞬间,一把从她的肩头滑下,落在了她的腰间,旋即一个重力,将卫絮重重地往自己的怀中拢去。
卫絮只觉得自己的唇上,是一片凉意的柔软。
君怀闻的唇向来凉意十足,如今触碰到女子那柔软入心一般的嫩唇,向来冰冷的心头,竟是深深地温柔了起来。
搂着女子腰肢的手也是逐渐重力,使得卫絮的身子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
竟是,出奇的契合。
君怀闻的头不过一个小弧度的垂下,便吻住了女子那泛着温热的唇。
那一瞬,君怀闻的整个心已是沉沦,轻吮着卫絮的唇,心尖泛着笑意冒出一个念头:
这丫头,果真不矮。
凉意十足的柔软落在卫絮的唇上,女子的眼中,脑海中,均是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那和自己贴在一起的君怀闻的面庞。入眼处,除却男子那紧闭着的眼,便是,那浓黑一片的面具。
被君怀闻吻住的缘故,卫絮的头仰着,也是她第一次,同一个男子这般靠近,近到,她甚至能够数清他那浓密的睫毛。
直至感觉到男子轻轻舔舐着自己唇的动作,卫絮一片空白的脑海才是缓缓回过了思绪。
轰隆——!!!
只觉得自己的面庞陡然滚烫了起来,卫絮终是反应了过来,自己,竟是被文怀给亲了?!
再无犹豫,一个抬手,重重抵在了君怀闻的胸口位置,想要将男子推开。
君怀闻早就算到了女子的动作,搂住女子的大掌再次用力,另一只手则是抬起,温柔却同样带着力道地捧住了女子的后脑勺,将女子整个人锁在了自己的怀中,让她再逃脱不得。
卫絮的两手抵在男子的胸口位置,一双眸中满满的惊恐,感受着男子那有力的动作,双手再次猛然用力,想要将男子推开。
君怀闻自然不会给卫絮任何逃开的机会,女子的唇太过于柔软和温暖,在吻上的一瞬间,君怀闻只知晓,自己已是彻彻底底陷入了卫絮这两个字,再不愿离开。
随着君怀闻扣在卫絮腰上的手逐渐用了力,卫絮终是意识到此刻那极为不对的氛围,纵然她还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可她当然清楚,文怀此刻的动作意味着什么。
不可能!
她心里的人,是师祖。
师祖两字入心,卫絮只觉得眼前浮现而上的是谷尘那双向来清寒的眼。
刹那间,抵在君怀闻胸口的手陡然腾起了浓烈的仙流,而同时刻,那距离两人不过几步远距离的桌上,那玉骨笛,已然感知到了卫絮的存在。
随着女子的仙流腾起,笛子中静止的仙流瞬时而起,带着笛子一个腾空,狠狠地向着君怀闻的后背袭去。
君怀闻全心都在卫絮的身上,知晓她动用了仙流,却是并未料到那玉骨笛竟是随着女子而有了反应。
不待君怀闻的手将女子控住,玉骨笛便狠狠地敲在了君怀闻的后脖颈处。
冲击之大,竟是让妖力足以镇住整个魔界的君怀闻脚步一个踉跄,一把松开了卫絮,向着后头退去,继而重重地跌坐在了案桌旁的椅子上。
君怀闻不是没有同卫絮教过手,也不是没有同那玉骨笛交过手,可在这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玉骨笛重重袭中,其中疼痛,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