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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喝了两瓶白酒的豁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天亮了，一束阳光从窗户上斜照了进来。更让豁嘴不解的是，他还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于是豁嘴侧脸一看左边，发现天不亮打着呼噜，睡得就跟死猪一样。当豁嘴侧脸向右一看，他吓得一骨碌从地铺上爬了起来。
只见地上流了许多血，李海鑫的老婆郑春燕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乱七八糟。由于失血过多，她已经死了，脸色惨白，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样子很是吓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哎呀，我的……妈呀，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豁嘴一拍脑袋，吓得嘴唇哆嗦。
他开始仔细回忆昨天夜里的情景，他和天不亮喝到最后，都喝成傻逼了。把杜子腾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心里有的只是邪火。郑春燕哭着用脑袋撞墙的画面，跪着磕头求饶的画面，他依稀还可以记起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裤子，上面有污渍，也看了看天不亮的裤子上，也有很明显的污渍，他全明白了。
“该死，真不该喝那么多……的酒。完了，彻底完蛋了。怎么？”豁嘴站起来在窑洞里走来走去。
豁嘴身体壮个子高，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还没有结婚。豁嘴一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就浮现出天不亮，由于兴奋而狰狞的面孔。可是现在为时已晚，他后悔也没有什么了。想到这里，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跑。不跑难道在这里等着被警察抓吗？
“咚“豁嘴把天不亮狠狠地踢了一脚：“死猪——快起来，出大事了。”
“别闹，能出什么大事。我太困了，我再睡一会。“说完天不亮又翻了身继续睡。
“死人了——你还睡？”豁嘴在天不亮的耳边吼了一句，天不亮彻底醒了，马上坐起来问道：“谁死了？”说完他自己揉了揉眼睛，往右边一看，便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她是怎么……死的？谁整的？”
“还有谁，是你整的。”豁嘴哭丧着脸说道。天不亮睡眼惺忪，抱着脑袋想了想，说：“是我一个人的事？难道你没有整？”豁嘴没有回答天不亮的问话，撒腿就往外跑。
天不亮一看豁嘴跑出去了，就连忙问道：“你去哪——？”
“不跑还在这里等死吗？跑呀——”豁嘴怒吼道。天不亮站起来，看着地上已经被冻结的鲜血，还有头发凌乱，衣服不整的郑春燕，双手合十，对着她的尸体说道：“大……大姐，愿你一路走好，我们俩真是喝高了，失去了人性。请饶恕我们的罪过，我们错了。”说完天不亮就去追豁嘴了。
就在豁嘴和天不亮消失一个小时后，江一坤就打电话给杜子腾，命令道：“子腾，你打电话给你的那两个小兄弟，让李海鑫准备一千万，否则就撕票。”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于是杜子腾就拿出捡来的手机打给了豁嘴，但豁嘴的手机关机了，他又打天不亮的，天不亮的手机也关机了。杜子腾马上就预感到有些不妙，不可能这两个人都关机呀。杜子腾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状态。他焦躁地在办公室里不停地转圈，然后说道：“我的去看看。难道这两个熊货，昨天晚上给喝死了？喝死了电话不会关机呀？”
杜子腾开了一辆越野三菱一路狂奔，就往豁嘴和天不亮说的地方疾驰而去。就在他刚开出有一百米的时候，一辆车在后面跟上了他。后面跟他的年轻人，长得比较帅气，也就十八岁的样子。后面的年轻人距离杜子腾，一直保持在一百米左右。如果跟的太近，容易让杜子腾发觉。
杜子腾此刻心乱如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豁嘴和天不亮都会同时关机呢？李海鑫的妻子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上帝保佑，但愿不要出啥大事。
绿色的三菱越野，在前往金牛镇的路上越开越快，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一个多小时后，杜子腾的车已经到了金牛镇，后面跟着车里的小伙子，马上给金牛镇派出所的耿爽打了电话：“耿所长，目标已经进人金牛镇，请指示。”
“继续跟着，我们随后就到，不要打草惊蛇。”耿爽命令道，年轻人显得很高兴，他是第一次参加跟踪任务。之所以安排让他跟踪杜子腾，就是因为他的家在长寿县里，对长寿县比较熟悉。他到华天成的团体来，还寸功未立。杜子腾的车很快就转到了另外一条土路上，为了不让杜子腾看到自己，年轻人立即下车，在派出所的门口又换了一辆车继续跟着杜子腾。
杜子腾看到自己把后面跟着的一辆车给甩掉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的车开的飞快。当杜子腾快要接近豁嘴和天不亮守的破窑洞时，老远就看到有许多狗，从不同的方向往一个院落集结。杜子腾将车停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便向出事的地方跑去。昨天夜里刚下过雪，地上还有两个人跑过的脚印，清晰可见。
杜子腾回头看了一下这两个歪歪扭扭的脚印，跑走的方向，嘴里嘟囔着：“难道这两怂货，偷偷跑了？哪李海鑫的老婆怎么样了呢？是不是也带走了？还是两人被警察给抓了？”无数个疑团爬上他的心头，他的心里乱极了。他前面刚捅死了一个杀手，还在保释期间，如果再次出事，他就会立即被抓回去。
想到这事，杜子腾腿软的都快跑不动了。他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什么人出没，这里的人家都已经搬走了。迎面的冷风吸到肺里，特别难受，但是他一定要弄不明，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杜子腾跑到那个大槐树跟前时，看到有十几只狗，都围在中间窑洞的门口，来回走动，嘴里哼哼唧唧。看到杜子腾后，几只狗都撒腿跑开了，而且有一只狗，是从窑洞里面跑出来的，嘴巴上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