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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言初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一下子组织不好语言,主语宾语都没有,就只一个动词。
程柯先前余光也已经瞟到那一幕了,只是听她这话,装作一脸无知的样子,就凑唇上去,亲了她一下,“嗯,亲了。”
温言初眼睛一圆,“我……我说的不是这个!”
程柯的唇已经又贴了上来,眼里有着戏谑的光,说得是理所当然,“你明明说亲亲。”
温言初小脸红了一下,因为急了,眼睛都猛眨着,“我说的是小婵!她和绍华!”
天呐,温言初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不是就没多长时间前小婵还说了绍华早就订婚了有未婚妻了。
小婵甚至还一脸黯然的,让温言初心里难受了好一会儿。只是……这才多久,两人怎么就干柴烈火,在厨房亲上了?
程柯笑了笑,他虽然对左婵了解不多,但是就目前看来和之前聊过的那些话,不难看出,左婵和温言初根本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左婵比她要大胆多了,无畏无惧的。
“怎么?”程柯瞄着她脸上的表情,“你这究竟是高兴呢,还是担心啊?”
言初轻轻叹了一口气,眉头也皱了起来,她自己心里也说不准究竟是个什么感觉,“绍华他……不是订婚了么?”
说是担心,自然是担心的,并且无论怎么看,这似乎从道德上就说不过去,这毕竟不是什么不知情的,说白了,明摆着是和有主了的男人……
但是,绍华和那未婚妻,似乎又并没有什么感情。而且温言初自认,还从来没见过小婵这样对一个男人,她不是会做这种勾引名草有主的男人事儿的人,于是也就不难想象,她心里有多挣扎。
温言初摸不准这个感觉,程柯听了这话,将她放在沙发上,然后悠然坐在她旁边,“订婚其实是很普遍的事情,很多事情很早就已经说好了,两家酒桌上饭桌上谈事儿的时候,小辈的婚事都被当做生意算进去了,不止绍华,时宇和再临也是差不多的处境,只是再临家里头稍微好些,比较纵容他,也不太要求。就像时宇,你别看他是个千人斩,但是到目前为止都不敢对谁动真感情,他姑姑明月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为爱奋不顾身,可是到头来,落得个无法生育,被家里扫地出门。”
程柯说出这话,原本的意思可能是想宽一宽言初的心,可是言初觉得,怎么越听反而越担心了,“这……你这不是打算宽慰我吧?这话真没什么说服力啊!小婵以后可怎么办?!”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言初听着程柯那些话,尤其是他又着重说了明月的事儿,越听是越胆寒,无法生育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程柯淡淡吐出一句,目光朝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里头依旧没什么做菜的动静。
“可是,程柯,为什么你能够例外?”
言初疑惑地问出这一句,他明明,也是和绍华一个世界的人不是么?
程柯的眸子垂了下去,没有马上做声,目光不动声色地闪烁了一下,例外?自己么?不,没有谁能够例外,就连他也不例外。
“就算,我不例外。”他声音低了几分,“我也会竭尽所能保护你。”
他这话笃定而坚决,反倒让言初生出了些莫名的不安。
她明明一直就迟钝而大意,这下却是敏锐地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言初轻轻地抿了抿嘴唇,伸手抓了他的手,“我没谈过什么恋爱,也不聪明,很多事情都不太懂,但是,好在我有一点特质,我不畏强权。”
“不畏强权?”程柯眉梢轻轻挑了挑,戏谑地看她一眼,“谁前不久还和我摆离婚来着?你以为当时那三个字儿我没听到是吧?”
离婚吧三个字儿当时几乎是凿进他耳朵里的。
言初有些不好意思,想到当时的事儿,的确是自己太冲动了,的确是自己关心则乱,她抓住程柯的手用力了几分,“我……可以道歉的,我已经道过歉了呀!我当时也不知道,你是可以和顾扬抗衡的,只想着,与其他对付你了,你再和我散,又何必害你被对付……”
程柯脸上的表情清浅淡然,他早就已经知道这傻姑娘的心思,“嗯,我也原谅你了。”
说完这句他脸上就有了笑容,“以后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我,我就既往不咎。”
言初觉得和他没法好好聊天,大概是他太聪明脑子转得太快,而自己又笨又迟钝吧?
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反驳句什么,绍华就已经从厨房里走出来了。
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只是眼底,却实实在在有了笑意。
“怎么?丧权辱国地放弃了厨房主权了么?”程柯无意提刚才看到的一幕,言初也很知趣地什么都没问,绍华听了这话之后笑了笑,“适时的放权才是能稳步发展的根本啊。”
对上程柯的目光,就看到了他眼中心照不宣的深沉,绍华唇角轻轻抿了抿,心知程柯应该是看到了什么的,他什么也没说,两人多年老友的默契,也什么都不用说。
言初微微笑了,“绍律师也是掌厨大勺么?”
说完这话,自己意识到了似乎词语说反了,赶紧摆了摆手,“呃……是掌勺大厨。”
程柯乐了起来,眼里都是笑意,伸手揽了言初的肩膀,“语不惊人死不休啊,绍大勺,这名字不错。”
绍华懒得辩,递了遥控器给言初,“言初你看看电视,我借你家阿柯出去陪我抽根烟?”
程柯是不抽烟的人,绍华也没有烟瘾,自然是有话想聊。言初迟钝,但也明白,懂事地点头应了,没接那遥控器,“那我去帮小婵打打下手。”
程柯和绍华从客厅的落地窗走到后面的庭院之后,绍华就掏出烟来,点上一根,没有递给程柯。
烟雾吸进肺里,像是终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绍华目光打量着程柯,眼神中有了些斟酌,迟疑了片刻,终于是问道,“阿柯,你……是不是还想着她?所以你在车上的时候,才会和我说那样的话,说你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承受一次那样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