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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华冲正回头看他们的舒晴竖了一下大拇指,小声说道:“看人家,心有灵犀,刚说上句,就立刻察觉到下句是什么了。”
舒晴也无声地笑了。
彭长宜对着电话说道:“我到阆诸了,想找您喝酒。”
“啊?太好了,太好了,不瞒你说,我正在想你呢,来吧来吧,直接到阆诸宾馆来,我在这儿呢,告诉我你们几人?”江帆高兴地说道。
彭长宜说:“没几个人,就我和老吕,还有一位女士,我们是出来办事,想您了,就绕道来了。这几天我是强弩之末了,战斗力不强了。”
“哈哈。”江帆显然非常高兴,他大笑着说道:“你彭长宜还有认怂的时候?放心,今天中午没有外人,是内蒙的几个朋友,他们从北京过来,估计是半路堵车了,不然早就到了。正好正好,我还发憷怎么陪他们呢。你来了,太好了。”
彭长宜一听,差点没晕菜,但他挺住身子说道:“市长,没问题,长宜保证陪好您的客人,我不行了,还有老吕,现在老吕的酒量可是见长,好家伙,大的了不得,还有一位巾帼英雄,更不是等闲之辈,这二人,都是一斤左右的量。如果我们都不行的话,还有他顾大叔,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哈哈,长宜,听听你说话我都是这么开心,好好好。”江帆一连说了好几个好。
“市长,长宜再有五分钟就到了,一会见。”
挂了江帆电话,彭长宜失望地说道:“这个梦没做好,原本以为他们会吃了饭,喝了酒,没什么战斗力了,现在好了,跟咱们一样,正饿着肚子等着这顿酒呢?”
“哈哈。”车上其他的人都笑了。
吕华说:“只有说是天灾,正常情况下,您这个办法还是行得通的。”
老顾也笑了,说道:“那也没问题,吕秘书长酒量大涨,舒书记巾帼英雄,我还弄了个宝刀未老,咱们怕谁呀?”
“就是啊,这仗还没打响,咱们三人就被推出去当垫背的了。”舒晴开玩笑着说道。
吕华说:“这一点都不奇怪,你忘了有句话怎么说的,要想喝好,先把自己人喝倒。”
彭长宜也“哈哈”大笑了。
吕华忽然问道:“小丁还在电视台吗?”
“在。”彭长宜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字。
“他们还没修成正果?”吕华说道。
本来彭长宜的兴致很高,听吕华这么说,心情立刻黯淡下来,就收住了脸上的笑意,说道:“离正果不远了。”
老顾从后视镜里偷眼看了一下彭长宜,见彭长宜把脑袋扭到了窗外,彭长宜的心思,他多多少少看出一些,毕竟跟了彭长宜这么多年了,近山识鸟音吗。尽管彭长宜喜欢丁一,但彭长宜是个非常讲原则的人,他能把自己的喜欢压在心底,表面装得跟没事人似的。这一点,令他佩服。
舒晴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也悄悄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为什么彭长宜突然不说话了,难道……
女性特有的敏感,瞬间就让舒晴感觉到了彭长宜有了心事,而且,这心事跟正在进行的话题有关。
想到这里,她故意问道:“吕秘书长,修成正果指的是什么?”
吕华不能当着舒晴说过多,他敷衍道:“好多,比如人生的某个追求。”
彭长宜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他依然表情严肃地望着窗外。
吕华也就不言声了。
老顾岔开了话茬,说道:“中午有内蒙的客人,他们可个个都是海量啊。”
吕华说道:“对呀,舒教授,我看,咱们今天算是上了贼船了,恐怕要在阆诸交代了。”
舒晴说道:“不过,我感觉肯定很好玩。”
“好玩?”吕华惊讶地问道。
舒晴天真地说:“是啊,我相信,中午这顿酒,肯定能喝出最高境界。”
吕华当然不明白彭长宜的心事,就说道:“彭书记,听到没有,巾帼英雄,不让须眉,还真让你说着了,有发展前途。回去后要重点培养,等她挂职结束那一天,我敢保证,省委机关会多出一个酒星。”
彭长宜回过头,说道:“不过舒教授,你要做好准备,内蒙的客人,是江市长的挚交,必要的时候该冲就得冲,不能光看热闹,把我和老吕豁出去,要援助我们俩。”
舒晴笑了,说道:“那最后的结果就是你们大家要援助我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如果跟江市长喝酒,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让我喝高了的。”
老顾小声说道:“架不住自己往高了喝啊。”
他的话,又把大家逗笑了。
舒晴说:“顾师傅,你怎么一不留神,把实话说出来了?”
彭长宜和江帆喝酒的事,是瞒不了老顾的,江帆和彭长宜喝酒互不敬酒,两人一瓶酒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吕华说:“还别说,在亢州的时候,我还真没怎么跟江市长喝过酒。不大善于搅酒,酒风很端正,实在,酒桌上的谈吐也文明,现在全国流行讲黄段子,我就从来没听江市长讲过。”
“哼,你那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彭长宜撇了一下嘴说道。
吕华说:“我真的没听他讲过,甚至不文明的话他都没说过。”
彭长宜说:“他说的只是比较含蓄罢了。我跟你说这么一件事,有一次我们出去,老侯喜欢讲笑话,他欺负市长不会讲笑话,想让市长喝酒又不好让,就出了一个损招,说每人必须讲一个笑话,不会讲的和讲的不能都大家笑的,就喝酒。我是荤的素的都行吧,最后到了江市长这,大家都得以为他会选择喝酒,哪知,他讲了一个笑话,至今我都没纳过闷来,老侯从此再也不敢当着他讲笑话了。”
吕华说:“这个故事我好像听说过,好像他讲了好几个‘不’什么着?”
彭长宜说:“他说,从前有妯娌俩,这兄弟媳妇过门后,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有一天这妯娌俩到了一块,大嫂就冒坏,看着弟媳的肚子说道:你怎么还不啊?弟媳脸就红了,说:不不呢?大嫂又说道,那你们不啊?弟媳又红着脸说道:我们不不呀?大嫂一听,琢磨了一下又说:你们不不,怎么还不不?弟媳说:我们不不才不不,要是不不不不,就更不不不不了。我直到现在都没弄清他这几个‘不’。”
吕华掰着手指头说道:“这个不难,咱们一步一步地说,第一个不字,好理解,那就是你怎么还不怀孕,第二个不不,应该是两层意思,应该是我不知道怎么还不呢?大嫂又进一步问的不,应该是你们既然不不,怎么还不不不,应该是说……意思我懂,但我不不上来了。”吕华皱着眉头说道。
彭长宜哈哈大笑,现场上有好多人破译他这基层不的意思,但没有一个准确破译出来的,最后都稀里糊涂过去了。我后来跟你一样,掰着手指头不是算不清吗?我就把这几个‘不’字翻译成语言,结果弄了满满两页的纸,也没弄明白这几个‘不’字的含义,最后还是老侯搞明白了。你还说他不会讲笑话、文明?你说他藏得深不深?”
彭长宜说的时候,舒晴也在掰着手指头分析几个“不”字的含义,也是到了吕华这个地方,就翻译不下去了,她说道:“太有难度了。估计得请陈景润来才能破译出这几个不字每一层的含义。”
吕华说:“不过总体来说,江市长喝酒还是很实在的,不搅酒,也很少有矫情别人的时候。”
舒晴知道他有所指,就说道:“比咱们彭书记还实在?”
吕华想了想,说道:“舒教授啊,难道你会天真地认为某些同志实在吗?”
吕华的话同时也把舒晴和老顾逗笑了。
彭长宜笑了,他知道这些人在喝酒问题上对自己是敢怒不敢言,所以发发牢骚在所难免。他梗着脖子说道:“哪次我比你们少喝了吗?”
吕华说道:“尽管您没比我们少喝,我们那点酒量跟您一比那是毛毛雨啊,您是什么量啊!他不在一个段位上啊。您润喉咙的量,都是我们的极限。尽管您没比我们少喝,甚至多喝。”
“反正据我观察,彭书记的酒量在亢州应该算是之首了,江市长的酒量如何,跟彭书记比较?”舒晴对江帆来了兴趣。
吕华说:“他们俩个不相上下。表现形式不一样。总体来说,都是属于喝酒实在的人。江市长跟小伙计不搅酒,不像有些同志,到了酒桌后乱打家伙,有的时候连自己阵营里的人都打压。”
“哈哈,那是因为敌对方没有对手了,还不在自己阵营里找对手。”舒晴说道。
吕华一拍大腿,说道:“舒教授,你说的太对了,不愧是教授!我太佩服你了。”
他的话,把彭长宜也逗笑了。
吕华说道:“有些同志,平时那是非常讲义气,没人不对他竖大拇哥的,可就是到了酒桌上,表现的有点那个……那个什么,你给想个词。”吕华跟舒晴说道。
“那个……”舒晴想了想说:“斗志?”
“对,斗志!”吕华说道:“还有任人为酒敌,干趴下一个再干一个。无论你是红脸蛋的,还是扎小辫的,还是吃药片的,只要跟他坐在一起,他总会有办法让你端杯喝酒,有的人有时候还心甘情愿地端杯喝酒,你说真实奇了怪了……”
舒晴说:“吕秘书长,您说的可是太对了,我来亢州前,从来都没沾过酒,但是到了亢州后,居然端杯喝酒了,完了以后还感觉这酒喝得值,属于那种把你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人。”
“哈哈哈。”彭长宜大笑:“你们就编排我吧,我有那么邪恶吗?”
舒晴说道:“要命的是我没有感觉到你邪恶,反而我还很感谢你让开发出了我的酒平,这次春节回家过年,跟几个同学聚会,我居然主动让酒,原来哪敢呀,总怕引火烧身。当然,后来也主动端杯敬酒了。同学们都说我到了基层后,发生了巨变。”
“看看,看看,这就是佐证,原来在酒桌上不敢让酒的人,现在敢端杯敬酒了,感谢我吧你们。”彭长宜说完,很有成就感地仰靠在后背上,得意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吕华说:“您先别着急得意,先说说,咱们这次去阆诸,中午这活儿咱们练?”
“什么怎么练?”彭长宜扭过头看着吕华问道。
“有内蒙的客人,别倒时候别人不挤兑我们,您带头挤兑我们。”
“我有过吗?”
他们说着,就来到了阆诸宾馆,他们径直开进大门,这个时候就听老顾说道:“看,市长!”
彭长宜低头向前看,就见江帆穿着一件深色大衣,正站在酒店门口张望,旁边还站着政府秘书长肖爱国。
撤挺稳后,彭长宜首先下了车,江帆快速走下台阶,跟彭长宜和肖爱国握手,彭长宜就把吕华和舒晴介绍给江帆和肖爱国。
互相介绍完毕,江帆便带着他们走进电梯。
江帆这时发现老顾还没过来,他就说道:“你们先上去,我等老顾。”
肖爱国说:“您和彭书记上去,我等。”
江帆说:“不行,这个老顾我要亲自等。”
江帆这样一个厅级市长,执意要等一个县市级市委书记的司机,这不能不说江帆对彭长宜的感情深厚。
彭长宜听江帆这样说,也就放慢了脚步。
老顾跟上来后,见大家都在齐刷刷地等他,就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江市长,彭书记,我就自己在下边随便用点算了。”
江帆说道:“那怎么行,尽管我心疼你开车累,但那也不行,你是客人,是阆诸的客人。”
司机都不大愿意跟领导一起用餐,他们好抓紧时间休息,老顾听江帆这样说,就看着彭长宜,征求彭长宜的意见。
彭长宜当然高兴江帆高看自己的司机,就说道:“一切,按市长说的办。”
一行人在江帆的带领下,就上了电梯。在电梯里彭长宜问江帆内蒙的客人到了吗?
江帆说:“比你们早到十分钟,其中有你上次去草原认识的,就是那个旗的书记。”
“乌力罕书记?”
“是的,还有我原来的秘书巴根。”
不知为什么,提到这两个人,就让彭长宜想到丁一,想到那一年他们的草原之行,按说,江帆如愿到了丁一的家乡阆诸,而且如愿和丁一在了一起,一直希望丁一幸福的彭长宜,应该感到欣慰才对,但不知为什么,他最近只要想起丁一,心里就有些惆怅。
进了一个大包间后,彭长宜主动和内蒙的同志握手,看见巴根后,彭长宜先狠狠滴捶了他一拳,然后握手。
那次去草原之行,丁一提前跑了回来,彭长宜便在草原多停留了两天,这期间,他跟江帆说起他曾经打电话找江帆的事情,江帆这才把巴根叫过来跟彭长宜认识,当彭长宜知道就是眼前的巴根接的电话时,没有跟跟他握手,而是狠狠地给了巴根一拳,巴根当时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不能怪我。”
所以,这次见到巴根,彭长宜照例先是一拳,然后才跟他使劲握手。
巴根憨厚地笑着跟彭长宜握手。
待大家分宾主坐下后,江帆就给双方客人做了介绍,正要进入喝酒的内容后,这时,门开了,佘文秀和殷家实端着酒杯进来了。
又是一番介绍,当江帆介绍到舒晴的时候,佘文秀晶亮的目光就盯着舒晴看,然后说道:“舒教授?你什么时候去亢州了?”
舒晴当然认识佘文秀和殷家实了,这些人都曾经是她的党校学员。她微笑着说道:“我是去年下去的,现在归彭书记领导。”
佘文秀看了一眼彭长宜,又冲舒晴说道:“早知道你想到基层挂职锻炼,来我们阆诸都好啊,我是最爱听舒教授讲课了。”
殷家实也附和着说道:“是啊,我记得在省委党校,只要有舒教授的课,保证所有的学员都精神百倍。”
佘文秀看着殷家实,说道:“我说老殷啊,你说话干嘛总是给人留下想象的空间啊,你就明说,是舒教授的课讲的好,还是舒教授这个人好?”
殷家实被佘文秀逼得没办法,不好意思地说道:“都好,都好。”
“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佘文秀又说:“舒教授啊,既然你已经去了亢州,文秀无法改变什么,但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亢州对你不是那么回事了,想着来阆诸,仅此而已。”
江帆说道:“您这是公开挖墙角啊?”
佘文秀认真地说道:“我一直有个想法,就是想搞个一系列的培训,来提高阆诸干部队伍的整体素质和综合素质,这个综合素质包括文化修养、礼仪修养、品德修养、能力的提高等等,叫三养一提高,上次去省里,我跟樊部长还汇报过,樊部长对我的想法给予了充分肯定。他说可以请省委党校、甚至中央党校的教授来讲课,我当时的确是想到了舒教授。”
舒晴依然微笑着说道:“谢谢佘书记看得起我,如果您要搞的话,在不影响亢州工作的前提下,我可以过来帮忙。”
佘文秀又把目光投向彭长宜,彭长宜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他赶忙说道:“舒教授的话应该改为在不影响佘书记搞培训的前提下,进行亢州挂职期间的工作。”
“哈哈。”佘文秀开心地大笑,冲着彭长宜竖起大拇哥,说道:“倒是年轻人,反应真快,佩服。”
彭长宜说:“舒教授本来就是全省的,她来我们那里挂职,我们无形就多了一个工作任务,那就是为舒教授做好实习期间的一切服务工作,提供一个全面的综合的陪练场所。”
“哈哈,小彭太幽默了。”
佘文秀端着酒杯,目光又转向内蒙了几位客人,说道:“头下班的时候,就听说江市长内蒙的客人要来,我说让他先跟我陪客人,他不肯,我说你是不是把量留给内蒙的同志,他跟我哈哈大笑。过会我就又听说亢州的客人也来了,就更不能强求他参加我们那边的活动了,两个地方的娘家人来了,他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来吧,我先敬远道而来的客人一杯,然后在敬亢州客人一杯,最后大家共同喝一杯,三杯酒后,我就不陪大家了,我那边还有客人。”
彭长宜发现他后面的副书记殷家实一直很深沉地站在佘文秀的身后,端着半杯酒,佘文秀回头看了一眼殷家实,说道:“殷书记,你那半杯酒要么就喝掉,要么就满上。”
殷家实说:“佘书记,您先敬,我单来。”
佘文秀说:“来吧,一块吧,一块敬两地的客人,你们是江市长的客人,就是我佘文秀的客人,也是我们阆诸的客人。干。”
佘文秀果不食言,连干了三杯酒,江帆知道佘文秀最近身体不好,就不敢让他喝了。
佘文秀又跟他们寒暄几句后,才走出去。
殷家实也客气地跟江帆和众人告别。
佘文秀敬完酒走后,酒桌上的气氛,才渐入佳境。
彭长宜在江帆的右手边,他的左手边是内蒙的乌书记,他发现江帆更具魅力,在酒桌上,谈笑风生,挥洒自如,看来,人逢喜事精神的确是爽。
彭长宜的心里就有些酸楚,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从一开始,他就找准了自己的位置,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也是这么做的,他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嫉妒江帆,嫉妒他的春风得意,嫉妒他双喜临门。但是,这一切,不都是自己当初希望的结果吗?
不知不觉,彭长宜就有点高了,吕华见状,赶紧主动端杯,敬江帆和内蒙的客人。
这酒注定会喝得一塌糊涂,就联善饮的内蒙客人都喝高了。江帆更是舌头都硬了。
彭长宜借着酒劲,端着酒杯,起身来到乌力罕书记身边,说道:“乌书记啊,那天长宜走的匆忙,没有跟你再好好喝顿酒,今天我要补上。”
这位敦实、憨厚的蒙族汉子,一听彭长宜这样说,就赶忙站起身,说道:“兄弟啊,说真的,那次都怪我这张嘴,江主任那时包我们那个地方,他吃住都跟我们在一起,我们彼此混得很熟悉,我这个人大大咧咧,所以说话就没了顾忌,哪想到,那天却闯了大祸……哎,因为这件事,我好长时间不好意思见江主任……我们这次来北京,如果不是遇到事情请江主任帮忙的话,我是一辈子都没脸来见他的。”
彭长宜说:“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他们现在早就重归于好了。”
“是真的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的心里会好受些。”
彭长宜说:“是真的,您就等着喝喜酒吧。”
“浩瑞!太好了,太好了。”
邬书记非常激动,他端起酒杯,都不跟彭长宜碰杯,就自己先喝了一杯。
彭长宜知道他是个很性情的蒙族汉子,也就不跟他计较,刚想干杯,就被他拦住了,就见他又满上一杯,这才跟彭长宜碰杯干了。
彭长宜笑了,心想他倒是个讲究人。
这位蒙族书记跟彭长宜干完杯后,又倒上满满一杯酒,恭恭敬敬地站在江帆的面前,说道:“江主任,不,江市长,我敬您,祝您早日喜结良缘,我必定要过来讨杯喜酒喝的。”
江帆一听,就用手指着彭长宜。
彭长宜无辜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再说您什么也没跟我说呀?”
乌力罕书记就说:“的确如此,彭兄弟只是跟我说,让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巴根也说了一句:“太好了!”
江帆高兴地说:“现在还没有提到议事日程。”
彭长宜小声在乌力罕书记耳边说了一句:“指日可待。”
“哈哈。”乌力罕如释重负般地笑了,然后看了看酒桌上的其他人,感觉在座的都是江帆的朋友,就一个阆诸的秘书长,也应该是江帆的心腹,其余就是彭长宜带来的人,也应该是江帆的朋友,就小声说道:“江主任,不,江市长,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当面向那位姑娘道个歉?”
听乌力罕这么说,彭长宜故作漫不经心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刚把酒杯放在桌上,肖爱国就过来满酒。彭长宜一看赶紧站起,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酒杯。但耳朵却一直支愣着,捕捉着江帆说出的每一个字。
“你言重了,这个问题不存在。”
“那能不能让我见见她?有些话我当面澄清?”
江帆潇洒地一挥手,说道:“这页翻过去了,好了,喝酒。”
彭长宜心里就翻了过,丁一不在阆诸,她去哪儿了?
吃完饭后,彭长宜他们先告辞,因为他感觉内蒙的人过来找江帆有事,所以,就提前告辞了。
回来的路上,彭长宜一直眯着眼,一言不发。
舒晴来亢州后,尽管听说了江帆这个人,但不知道江帆和丁一的故事,就问道:“江市长还没结婚?”
谁知,老顾却答道:“快了。”
舒晴转向老顾问道:“他的女朋友是不是你们都认识?”
老顾笑了,说道:“当然。”
“在亢州呆过?”
老顾点点头。
舒晴不好再过多地问下去了。
吕华突然说道:“咱们来,江市长肯定没有告诉小丁,不然小丁肯定会过来跟我们大家见一面的。”
老顾说:“她不在阆诸。”
“你怎么知道?”彭长宜突然说道。
老顾从后视镜看了彭长宜一眼,说道:“市长出去的时候,我悄悄问他了,他说小丁跟广院的同学约好,去北京给老师拜年去了。”
广院的同学?彭长宜琢磨了一下,心想,广院的同学是不是雅娟?他知道丁一和雅娟是同一期学员。
不知道最近怎么总是想起这些陈年旧事?彭长宜甩了甩头,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哦,广院的老师?这么说江市长的未婚妻的广院毕业的学生,那应该是电视新闻工作者吧?”舒晴回头问道。
吕华说:“这个,你恐怕要问彭书记了,她刚来的时候,就被分到了彭书记的干部科……”
吕华还想说什么,就听见旁边的彭长宜传来轻微的鼾声。他不知道彭长宜是真睡着了还是不愿回答舒晴这个问题
舒晴扭头看了一眼彭长宜,说道:“哦,这个情况我知道。”
事实上,她来这么长时间了,的确听说过丁一和江帆的故事,也只言片语地听过别人议论过彭长宜跟丁一,但从未从彭长宜的嘴里听过“丁一”这两个字。但她却听说他在三源的时候,办公室挂过丁一的蝇头小楷和江帆的摄影作品,但是回到亢州后,这些就没有了。
舒晴敏感地感觉道,对于亢州大多数人来说,丁一可能成为了历史,但在有一个人的心中,丁一兴许就是永恒。
想到这里,舒晴故意问道:“是不是她离开了干部科,去了广院学习,回来后就到了电视台工作?”
吕华笑了,冲着彭长宜拱拱嘴,意思是让舒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