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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爱国说:“如果您不满意,咱们在换个地方,我原来想这里24小时都会有服务员来整理房间,另外又在市中区,交通方便。”
江帆说:“我不是不满意,是太满意了,只是觉得住在这里不合适,太豪华。”
肖爱国感到,眼前这个新市长的确和前任不一样,前任是唯恐不豪华,多豪华都敢享用,聂文东就曾经住在这里,而且比这个房间还要豪华,好多设施比如浴缸、坐便,都是专门为他定制的,一个浴缸,就价值十多万元。想到这里,他说:“我还有另外一个预案,给您选了两个地方,目的也是想征求一下您个人的意见。”
江帆非常理解一个政府秘书长的用心,就说道:“谢谢你,让你费心了,另一个地方是哪里?最好不要这么在这样公开的宾馆里,也不要这么豪华,清静就行。”
肖爱国说道:“我上午得到消息后,就联系了军分区大院后勤处,那里有两栋小楼,都是接待首长用的,冬暖夏凉,就是简朴了一些,您要是不累的话,咱们就去看看,如果您相中了那儿,我下午就找人收拾。”
江帆想了想,说道:“离这里远吗?”
“不远,在建军大街上,咱们东北方向,和这里隔两条街,很清静,没有工业厂房,而且是部队比较集中的地方。”
江帆知道,凡是部队附近,都不会有工业厂房什么的,而且他之前听彭长宜说过,住在部队的好处就是骚扰的人少,安全,因为部队大院不好进,他看了看表,说道:“我不累,咱们去看看,只要不耽误开会就行。”
于是,他们下了楼,在电梯里,肖爱国给一个叫“山子”的人打电话,让他把车开进来。肖爱国问江帆:“江市长,秘书和司机是您带过来还是我给物色?”
江帆笑了,说道:“我没人可带,你看着安排吧。”
“您有什么要求吗?”
江帆看了他一眼,走出了电梯,说道:“住的地方我说了算,工作方面你说了算,你是秘书长,你全权办理。”
肖爱国笑了,说道:“好吧。”
他们又来到了建军北大街,车子停在了军分区大门口,肖爱国下车,亲自去登记。他回来后说:“以后办出入证就不这么麻烦了。”
江帆感觉这个肖爱国比较心细,登记都要亲自下去,看来是个做秘书长的料。
他们的车驶入了军分区大院,拐向了大院的西侧,那里,有一睹一人多高的红墙,红墙里面,有两栋五层的小楼。
汽车驶进这个院中院,正对着入口处的是一个大花坛,大花坛的前面是三面红旗,花坛后面是一个喷泉池,此时正喷着水柱。那两栋小楼就在花坛的北面,汽车就停在了最后一栋楼前。
这两栋小楼和院子外面的楼房没有什么区别,除去楼顶是尖顶外,从外表看很普通,暗红色的墙砖,褐色的花岗岩防滑地面,但设施俱全,尽管只有五层高的小楼,却都有电梯,有一种低调的奢华。
他们下了车,走进楼大门,直接上了电梯,停在了顶层。这个电梯只为这个单元服务,肖爱国和江帆出了电梯,正对电梯的是一道密闭的大门,门里面就是一个南北通透的客厅,地上铺着地毯,地毯下面是实木的地板,正对着密闭门的又是一道门,里面是两个不同方向的卧室,在客厅的另一头,还有一个向阳的房间,被装成了书房,书房的阳台和客厅还有卧室的阳台是相通的。整个房间布置的既典雅清新,又大方庄重。
江帆看了一圈后,非常满意,房间都不太大,可能受到了当时建筑面积的限制,各种生活办公设施齐全,尽管不算豪华,但却很有品味,有档次。领导干部的房间,太奢华了,有人说闲话,太寒酸了吧又显得有些矫情,也要讲究个中庸,看起来,这个肖爱国很会办事,而且心思很缜密,给出两处不同风格的住处让他挑选。
江帆忽然盯着地上的实木地板,这应该是最早的实木地板,笨重、实在、自然,让他想起了丁一家的老式地板。
肖爱国以为他在看地毯,就赶紧说道:“如果您满意的话,我下午就安排让部队后勤处把地毯换掉。”
“为什么要换,这不是很好吗?”江帆说道。
肖爱国说:“部队都有专门洗地毯的地方,全部换成干净的地毯,原来这里住的是政治部主任,是一个非常讲究生活品味的人,后来调北京军分区了。”
江帆点点头,他看了看,几个房间里都有地毯,而且房间也很干净,墙壁很白,他说道:“这个主任应该是不抽烟吧?”
“我印象中是。”肖爱国说道。
“如果抽烟,这墙就会熏黄的。”
肖爱国说:“这个主任原来也住在这里,就他一个人住,后来重新装修后,没住几天就调走了,这里的一切设施包括家具都是新的。今天太紧张了,我是九点多接到的市委办通知,所以就赶紧先联系住房,明天吧,明天我会把这里弄得非常好。”不用市长表态,肖爱国已经看出,江帆非常满意。
果然,江帆看了一圈后说道:“好,就是它了。”
肖爱国见江帆满意,他心里很高兴,如果江帆选择在宾馆住,说明江帆跟前任市长的性格差不多,而他选择了这个部队小楼,还是一栋老式的小楼,尽管经过了后期的改装,但建筑格局没有变化,说明江帆是个不喜欢张扬而且是个低调的人。精明的秘书长用住房就测试出新市长的喜好了。
肖爱国说:“那好,我下午跟后勤处联系,换地毯,换床垫,换门锁,找人在细细地搞搞卫生,您明天就可以直接住进来了。”
江帆说:“辛苦你了。”
下午的全市干部大会,有几百人参加,全市所辖13个区县的书记、区长、县长和各局委办的一把手都来了,会议还邀请了副厅级以上退休的老干部们参加了会议。会场内,早就有电视台的摄像记者,架好了机位等在那里。
看到了电视台的记者,江帆的心里就是一动,瞬间走了私。
会议有市委书记佘文秀主持,省委副部长向衡同志再一次宣布了省委对江帆的任命,然后,向衡又再一次重申了省委对江帆的肯定词。
轮到江帆讲话了,他站了起来,分别向后排就坐的老干部和台下的与会者们鞠了一躬,他态度谦逊温和,举止斯文优雅,神态自若,引来全场热烈的掌声。
这时,电视台和报社记者们手中的摄像机和照相机都对准了他,闪光点闪成了一片。江帆稳定了一下情绪,慢慢地进入了状态,他镇定地、不卑不亢地说道:“首先感谢省委对我的充分信任,感谢向衡部长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时间来送我上任,这显示了上级领导对阆诸的高度重视,同时也是我本人的荣幸。”
“今天早上,我刚要准备上车下乡,突然接到了省委组织部的电话,当我赶到省委组织部的时候,才知道了这一消息。既然命运选择了我,让我有这样一个为阆诸人民做事的机会,那我就会责无旁贷,尽心尽职做好本职工作。依靠一千多万阆诸人民,依靠在座的全体同仁,以市委为核心,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在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做好阆诸的各项工作……”
江帆的讲话完全是即兴的,没有讲话稿,简短,凝练,但却面面俱全,他的优雅和谈吐,再一次赢得了台下全体干部们的热烈掌声。
履行完了上任程式,向衡要回去,他跟江帆说道:“江市长,你是单独回去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
江帆看着佘文秀说道:“我不知道佘书记接下来还给我安排了什么任务?”
佘文秀笑了,说:“江市长太客气了,你就别急着回去了,去认认家门,然后再让司机跟你回去,明天处理一下单位的事后,就赶快来上班吧,赶快进入角色吧,我都忙死了。”
江帆笑着点点头。
坐着小山子的车,在肖爱国的陪同下,江帆来到了市委大楼东北侧的政府办公大楼,望了一眼这个和市委大楼一般高的政府大楼,江帆油然生出些许的感慨,据说昨天上午,这个大楼里的一号人物还在这里办公,今天就换成他江帆了。
这个办公楼群的确很气势,加之这个地方是新区,周围没有什么高的建筑物,视野非常开阔,的确是阆诸东部的一景,也许,任何一个组织都可以向外界彰显自己的实力和风采,唯有政府机构不需要,因为,这个组织里的人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人民公仆,是为人民服务的,有了这个定位,中央才三令五申不许建造高档办公场所。
坐着电梯,来到了办公室,江帆敢肯定,这栋楼里,保证闲着一半的房间。
肖爱国前头带路,推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让江帆进去。
这是一个三间的办公室,里面有一间大卧室,格局跟所有领导人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前面是大玻璃幕墙,视野非常好。站在玻璃幕墙,扶着栏杆,江帆就准确地找出了西南方向电视台的位置。
有人正在进进出出搬运花卉和绿色植物,给他装点着办公室。
肖爱国说:“这是原来政府的接待室,上午我接到通知后,赶快就找人开始布置,原来的市长办公室改成了接待室,您明天来就全部布置好了。”
江帆点点头,说:“没关系,本来就是新建的大楼,稍加布置就很好了,原来的用具能用的尽量用,不要买新的,想必也都不旧。”
肖爱国说:“能这样太好了,原来的东西也都是搬家时新买的,沙发办公桌都是新的,老的家具都没带过来,都处理掉了。”
江帆笑着说:“你就给我换张新床就行了。”
肖爱国连忙说道:“好的,好的,连军分区的床一块换。”
办公室没有布置好,江帆无处可呆,他看了一圈后,就给佘文秀打了电话,回省城去了。
晚上,申广瑞打电话,定下明天中午给他送行。江帆答应了。他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本来他带回的许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打包,这次,又要原封不动地带上新的旅程了。
这个宿舍,江帆明天要给发改办退回去,省城家在外地的干部很多,住房非常紧张,江帆连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给彭长宜打了电话。
彭长宜也刚回到宿舍不大一会,也刚刚洗完澡,接通电话后说道:“市长,还没睡?”
江帆说道:“刚要睡,就想给你打个电话,长宜,我去阆诸了。”
“哦,是吗?太好了市长,恭喜恭喜了,什么时候的事?”彭长宜真心为朋友感到高兴。
江帆说:“今天上午,本来是要下去的,都上了车了,就接到了组织部的电话,我赶到组织部后,马上就跟向衡副部长去阆诸报道,下午开的全体干部见面大会,刚回来不大一会儿。”
彭长宜高兴地说:“太好了,太好了,阆诸离这儿比省城近,我就可以经常去找您喝酒去了。”
“呵呵,求之不得。”江帆笑着说道。
“怎么安排的您?”
“代理市长。”
“我想也是,前任市长去哪儿了?”
江帆想了想,说:“纪委。”
“省纪委?呵呵,那地方也不错。”
江帆知道他误会了,就补充说:“是被纪委双规了。”
“哦,我还以为调纪委去了呢?”彭长宜笑了。
江帆说:“长宜,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事,我这样听着,他的主要问题就是违规建办公大楼,是被老干部告下来的,如果纪委彻查,这么大的工程,肯定会有问题。所以,你上次说朱国庆也想建办公大楼,被你拦下了,绝对是正确的,你看,廖书记在给你们讲课时,就讲得非常明确。”
彭长宜说:“是啊,这个信息还是最早您传递给我的呢,如果当初我同意了,恐怕现在规划都完成了,太险了。不过他现在尽管不服气,但最近不再嚷嚷这事了。”
“原先那块地皮怎么着了?”
“还种着苗木,没有特别打算,将来肯定会占用了,临街的地方是个苗圃场,也有些不伦不类。对了,市长,阆诸为什么没有处理书记,只处理市长了?当初肯定是集体决定的事啊?”彭长宜不解地说道。
“这个,我目前还不清楚,好像市长是主办人,总得有人接受处分吧。出了这种事,最先承担责任的就该是市长,尽管是集体决定的事情,但办砸了,上级追究责任,总不能都追究吧。”江帆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就出现了佘文秀那张敦厚温和的笑脸和点头哈腰的谦卑表情,还有那双亮得锐利的目光,凭直觉,他这个搭档,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窝囊和软弱,应该属于老谋深算的那种人。
“也是,但那书记就太阴了,怎么也得分担一点领导责任吧。呵呵,对不起,我是瞎说的,如果市长没事,兴许您还不会这么快去阆诸呢?”彭长宜说道。
江帆笑了,不过他感觉,他的今天,可能早就在樊文良布置之中,提前让他回来,也是有目的的,因为樊文良是真心想帮他。
“市长,我有种预感,那个书记不会这么平安无事的。”
江帆一惊,说道:“怎么讲?”
彭长宜说:“这只是我的感觉,说不上理由。”
是啊,往往人都有这种感觉,是对未来的一种预感,生理学家把这种感觉称为“机体觉”、“机体模糊知觉”,国外把人的意念力或精神感应称为人的第六感觉,又称超感觉力。那些久在官场行走的人,见惯了是是非非和风云变幻,甚至从官场弥漫的气味中,都能敏感地捕捉出异常。
不过彭长宜的这种感觉后来得到了验证。
无论彭长宜的第六感觉是否有道理,江帆都没小视他的这个搭档,今天,在回省城的路上,司机山子告诉他,佘书记不但是个诸葛亮迷,还是省三国文化研究常务理事,省三国演义研究会就在阆诸,而且是单独挂牌的。
尽管上学的时候,江帆看过《三国演义》这部小说,但那时候只是为了看热闹,就像所有的男孩子那样,没有一个男孩子不对《水浒传》和《三国演义》感兴趣的,没有一个女孩子不对《红楼梦》感兴趣的。江帆不太欣赏诸葛亮这个人,这个人太聪明,脑子太好使,眼睛一眨巴就是一个主意,眉头一皱就是一个计策。鲁迅先生就曾经说过诸葛亮聪明得近乎“妖”,这一点他比较认同。
文学家笔下的诸葛亮他能接受,假如现实生活中要是有这么个人在你的身边,你就会没有安全感。 试想,如果你的同事都一个个的特别诸葛亮,你承受得了吗?你和他天天在一起上班,坐在一个办公室里办公,您张嘴说上第一句,人家就能猜着您第二句想说什么,您还敢张嘴说第三句吗?聪明点的人可爱,太聪明的人让人害怕。我们往往欣赏电影里的聪明人,喜欢书里的聪明人,却害怕生活中聪明人。就是在官场也一样,这样过于聪明的人,最后也都是孤家寡人。彭长宜曾经说王家栋说过一句话,小胜凭智,大胜凭德,所以,得人心者,光有权谋还是不行的,还要以德感染人,以德影响人,对于权谋家,所有人的态度都是敬而远之。
江帆这样想的时候,脑海里就出现了佘文秀那双异常亮锐的眼睛……
躺在床上,江帆不由的就想起了丁一,他掏出那块琥珀石,他无数次地在想,这块琥珀石,不知孤独了多少万年,才落到人的手里,那么,他这个人呢?想到这里,他就有了悲怆感 ……
第二天,江帆首先来到了发改办,退了办公室和在省政府的宿舍房,办理了一切有关的手续后,他坐在了申广瑞的对面,申广瑞不得不对眼前的这个人刮目相看。
省城有将近三百万的人口,但对于厅级人员调动的变化还是相当敏感的。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相继有两个厅级官员落马,这在京州的历史上还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有人落马,就有人上位,别人的劫难,可能就其他的人机遇,一个人倒霉,可能就会带动起整个官场的活跃和兴奋。那些跑门路的,想借机上位的,都在这个时候蠢蠢欲动,官场上的人事变动,往往在这个时候被演绎到了极致。平时憋着的,藏着的,装着的,忍着的那些人,到了这一刻,就再也憋不住臧不住装不住忍不住了,非要找个渠道发泄出来不可,哪怕不能遂愿,也会折腾一番。
如果一个地方的官员正常离任还好些,对于那种非正常状态下被停职、免职、甚至移交司法机关调查的事件,就比地震波还厉害。
所以,当人们知道了阆诸市长被双规后,无论是省城打向外围的电话还是外围打向省城的电话,一瞬间就突然多了起来。
都说官场波诡云谲,但再怎么诡秘,总会有蛛丝马迹透漏出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连省委常委会的消息都能提前泄露出来,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但是对于那些真正的机密,外人永远管窥不到真正的核心内容,这也是这次省委对江帆的任命成功所在。
江帆的杀出,的确是所有人都没意料到的事情,甚至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江帆是谁。
江帆是谁?一时之间,江帆,成了人们搜索和探寻的对象,被人们高度关注。
好在江帆回来工作的时间不长,认识的人不多,知道他的人也不多,所以,打给他的电话自然就不多,他在省城的关系网几乎是空白。
但是别人却不是这样,昨天上午刚开完会,消息就通过各种途径传播了出来,江帆去组织部报道的时候,申广瑞还没得到消息,江帆刚走,他的电话就接连不断地响了起来,再也没有停下来,这些电话,都是向他打听江帆的消息的,因为好多人都不知道江帆是谁,只有少数人知道江帆是发改办党组书记,副主任。其他人对江帆一无所知,就更不知道发改办还藏着这样一匹黑马。
申广瑞长长出了一口气,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江帆,不由地笑了,说道:“江主任,不,江市长,不瞒你说,昨天自从你走后,我的电话就没断过,唾沫都干了,几乎所有的电话都是跟我打听江帆是谁?我需要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们,江帆是我办的党组书记,副主任,一个优秀的具有博士学历的支边干部,最后,我把电话关机,把座机的电话线都拔了,说真的,我还真没看出,你原来还是匹黑马,之前有怠慢之处,请老弟不要放在心上。”
江帆笑了,他能想象出申广瑞说的情景,就说道:“老兄,你太客气了,对于阆诸,我一无所知,以后有事找到老兄的时候,你可别推脱。”
申广瑞笑了,说道:“说真的,此一时彼一时,我都离开好几年了,原来那些老人你还不知道吗,一朝天子一朝臣,今非昔比了,人走茶凉,我这话不是推辞,也不是谦虚,是实情。”
江帆笑了,说道:“这是一方面,另外,阆诸以后的事,尤其是项目上的事情,你还要多关照才是。”
“哈哈。”申广瑞笑了,说道:“老兄,你可是比我敬业多了,我在阆诸呆了那么多年,最后在那样一种情形下出来,说真的,心,伤透了,阆诸的事,我从来都不管,有事找到我,四个字,公事公办。不过你老兄去了,就不一样了。”
江帆笑了,感觉得出,申广瑞的确有些伤心。
中午,申广瑞为江帆再次举行有处级以上干部参加的践行酒宴,他端着酒杯,很豪气地说:“上次,我们在这里为江主任接的风,感觉喝的酒还没下去呢,就又紧忙着为你践行了,除去我之外,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有江市长这样的升迁速度。”
江帆笑了,他也很感慨,在座的人中,有的人还没熟悉就分别了,他感谢这三个月来同仁们对他的帮助,并且邀请大家,去阆诸做客,无论走到哪儿,发改办,都是他的娘家。
他的讲话博得了大家的好感,人们有理由相信,这个副主任自从来发改办后,一直都是低调,为人谦和,不好事,感情人家心里有底,发改办只是他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看来这个人的能量不可小视,所以也就纷纷跟这匹政坛上的黑马碰杯。
酒宴结束后,江帆给樊文良打了电话,问樊文良是否有时间,如果有时间的话,他就过去跟他汇报一下上任的情况。
樊文良说:“别来了,你还是先去上班吧,等忙过这阵,我去阆诸看你。”
江帆表示欢迎和感谢。
樊文良又说:“等有时间,我在详细跟你介绍一下阆诸的情况。”
江帆说道:“我也想说这个意思,您不能把我扔到阆诸不管了,我对那里一无所知,两眼摸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啊。”
樊文良笑了,说道:“一无所知有的时候不是坏事,别急着迈步,先熟悉情况,多搞调研,少拍板,少做决定,今天,县市级的两会要年前统一开完。”
樊文良向来是话不多的人,这几句话也等于给江帆指明了这段工作的方向。年前召开两会,意思显而易见,他去掉头上代字的时间会提前,也就是说,为了稳妥起见,先以熟悉工作为主,什么事不搀和,保证两会期间顺利当选是第一要务。
江帆感动地说:“小江明白,谢谢您提醒。”
江帆合上了电话,便上了车,带着自己的行李和期待,踏上了去阆诸的路,等待这位全省最年轻的地级市长的,会是一番怎么的天地……
此时,远在新加坡的丁一,也在做着回国的准备。一来是她的假期快到了,二来是省书法家协会要在阆诸举办秋季书画展,作为常务理事,丁乃翔为这个书画艺术展,准备了几幅作品,而且,丁一也有作品参展,所以,她带着这些作品要提前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