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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吴冠奇表述完,彭长宜说道:“你这话有毛病啊,怎么是我故意喝多想住院?我有病啊往那个地方跑?我昨天晚上根本就没喝多,就几杯就把我撂倒了,从来都没有的事,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就把我弄到医院去了。还我自个想住院?你就瞎掰吧。”
“哈哈。”吴冠奇大笑,说:“我还以为你喜欢那个小护士,故意喝醉的呢?”
“去你的吧!”彭长宜给了他一拳,想到跟陈静的温存,他笑了。
吴冠奇没在这个问题上跟他打哈凑趣,就说:“长宜,说实在的,这次听说你又要去冲锋陷阵,我感觉自己真的好幸福。”
彭长宜扭过头,看着他,说道:“你,什么意思?”
“哈哈。”
吴冠奇爽朗地大笑,说道:“你想想,你彭长宜尽管被万人瞩目、敬仰,但你是不自由的,而我呢,尽管是遭人唾骂的奸商,但却是自由的,没有人指挥着我上这上哪儿的,而且,我也没有退休这一说,除非我不干,没人能罢免我。哈哈,我昨天晚上还跟我家小楠说呢,尽管搞企业的也很难很难,但是跟彭长宜比,还是有着他无法比拟的优势啊——”
彭长宜给了他一拳,说道:“你就刺激我吧。呵呵,咱俩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谁的事都不好干,谁难受谁知道。所以呀,你也别臭美!”
“哈哈。”吴冠奇开心地笑了,说道:“还有一点我庆幸,你这次又要冲锋陷阵用不着把我绑在你身上了……”
“我说,你这个人真是阴险,我什么时候把你绑在我身上了,那是看到了三源能给你带来巨大的利益,而且,你这只老天鹅没安好心,总想着在三源配对成功。金钱、美女你都占了。临了临了还说便宜话,真不是人。”彭长宜看着他说道,脸上就有了一脸的鄙夷。
“哈哈,你这人脸子怎么这么急呀,你让人把话说完啊。我的意思是,这次,你不用我跟你冲锋陷阵,但如果你需要,我还有点剩余的力气,我随时听你召唤,亢州,我更加看好。”
彭长宜不假思索地说道:“你还是歇歇吧,留着你的力气用在三源、用在你老婆身上吧,我再拉你去冲锋陷阵,人家老康会怎么想,我这不是拆三源的台吗?”
吴冠奇说:“你看,你狭隘了不是。我是说我还有剩余的力气,也就是说在不影响三源建设的情况下,如果你需要,就招呼一声,我还可以跟你一块冲锋陷阵。亢州离北京那么近,而且两条高速路都在亢州有出口,北京的住房那么贵,你看吧,不出一两年,亢州房地产一定会火爆起来,而这期间,谁先登录亢州,谁就是最大的赢家,因为亢州的地价现在还没有炒起来,也就是说当局还没有意识到亢州是淘金者掘宝的地方,所以,我也跟你透露一个信息,谁再征用农民的土地,千万一两个钱别让他拿走,我说这话你记住,不出两年,有可能一年,亢州就会出现许多这样的诱惑。”
吴冠奇继续说道:“据小道消息传播,经历了第一次深奥失败后,我们国家并没有气馁,据说还会继续深奥,如果深奥真的成功,那就会带来新一轮经济形势跨越发展,亢州,应该具备这种远见才是,而不是一两个钱,就把农民的老本卖出去,卖出去了还不把钱全给农民,政府恨不得全部截留下来。我跟你说吧,什么度假村,什么养老中心,什么高尔夫,全都是幌子,都是奔着亢州未来的房地产业去的,业内的人,谁也骗不了谁,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就你们这些急于要政绩的官员一听说来了投资商,才跟老爷似的的捧着,把农民的地,就跟撒化肥似的撒了出去,到时,有拍大腿的那一天。”
对于这个问题,彭长宜从来还真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扭头看着吴冠奇,说道:“贯奇,跟我说实话,北京理想度假村,开发商到底是什么背景?”
吴冠奇不以为然地笑了,说道:“你一回亢州不就知道了?”
“没出事之前,我问过亢州的同志,好像谁都不知道,据说很神秘,只来过两个代表,真正的开发商他们也没见过。”
“哈哈,那是他们不便露面。”
“谁?”
“对不起,这个我真不能说,所以,你也别难为兄弟。”吴冠奇说道:“不过凭你的聪明才智,你应该能猜出,就是现在猜不出,以后也会猜出的。”
彭长宜冷笑了一下,说道:“你这样一说,我心里有点谱了,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在亢州要了地,干嘛还到三源要你那块地?”
“哈哈。”吴冠奇哈哈大笑,说道:“彭长宜,你果然聪明,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的确有她的事,她到三源要地,另一个合作者是不清楚的,一个是另筑香巢,一个是狐假虎威……”
彭长宜说:“还有另一个?”
“是啊,空手套白狼,这个招术是她惯用的招数,她怎么可能出资去做这事?她必须得找合作者。所以,你就不难理解亢州当局为什么这么卖命地压镇老百姓了吧。”吴冠奇巧妙地变了词汇。
彭长宜恍然大悟。
吴冠奇说:“不过,你不用担心,事情闹大了,据说他们准备撤了,似乎是省里调查组也知道了这个情况。你既然不知道,就一直装糊涂下去。另一个合作者,在亢州吃到了甜头,文化广场周围的商铺、住宅就是他搞的,据说大赚了一笔,我这样说你就知道是谁了吧?”
彭长宜点点头,吴冠奇说的是北京星光集团的尤增全。就说道:“他们俩个为什么不敢公开露面?”
“你傻了吧,公开露面,不就把后台暴露给大家了吗?拿了那么多的地,而且那么便宜,别说暗处的事情,就是明摆着的事情也说不清啊。”
“可是,可是我听说后台跟那个女人,好像不那么密切了?”彭长宜小心地问道。
“哈哈,你犯了一个极其幼稚的政治错误。这种掩人耳目的假象你也信?”
“他没必要做给别人看啊,谁管得了他?”彭长宜明知故问。
“哈哈,管他的人多了,老婆、舆论,纪委,他也需要避讳,避讳懂吗?”
彭长宜说道:“那倒是。”想了想,彭长宜又故意说道:“我说你是不是犯了酸葡萄病了,怎么说起那个女人有股酸味?”
“哈哈,彭长宜,有你我就好不着。我老吴没那么傻,知道哪块奶酪该动,哪块奶酪不该动,尽管我不是你们政治圈的,但是讲政治,也是我们搞企业必须遵循的原则,否则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吴冠奇感慨地说道。
“是啊,我看你还是守好自家那一亩三分地吧,在三源过好男耕女织的生活,有钱、有闲,多美啊,简直就是当代的陶渊明。”
“哈哈,你少给我心理暗示,你放心,我不会去亢州给你添乱,即便我想去亢州发展,我也会以正当手段,正当渠道去的,不会给你惹事,你这张牌,我得慎用,细水长流。哈哈。”
彭长宜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有好的项目,我会找你的。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怕了,你该了解我,冲锋我不怕,只要别让我陷进阵里就行了——”
吴冠奇点点头,说道:我今天所以单独跟你说这些,想到你有可能不知道这些情况,就是让心里有点底儿。”
“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她……告诉你的?”彭长宜忽然问道。
“她傻呀,我告诉你,她上次来这里要地,我就怀疑到她另有意图,都在这个圈子混,有些关系也是我的关系,加上这次亢州出事,我自然就想到是怎么回事了。”吴冠奇稳稳地驾着车,目视前方。
彭长宜一咧嘴,不以为然地说道:“原来这些都是你的主观臆想,不是事实啊?”
吴冠奇说:“彭长宜,咱哥俩有什么说什么,我用不着跟你落地砸坑,你爱信不信。”
彭长宜赶紧嬉皮笑脸地说道:“信,我当然信,你的话我要是不信,世界上我就没有可信的人了。你还知道什么,能否多给我提供一些,我好……”
“我还知道你彭长宜的情况。”吴冠奇闷闷地说道。
彭长宜看着他,眨着眼睛说道:“我的什么情况……你知道?”
“你说什么情况?你不说,不等于别人不跟我说。”吴冠奇自信地说道。
彭长宜以为他说陈静的事,又以为是这次调动的事,就说道:“我不知道我有什么情况瞒着你?如果是这次调动的事,我跟你说,我提前一点都不知道,你说你中午听说的,我呢,我是下班后接到的电话,让我一点半赶到锦安组织部报道,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到了锦安才知道,应该说你比我知道的还早。”
吴冠奇哈哈大笑,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事?”
吴冠奇指着他说:“你单身的事。”
彭长宜一听他说这个问题,就泄气了,脸别到窗外,说道:“少提。”
吴冠奇笑了,说:“你回亢州,别的我不担心,因为你的工作能力在哪儿摆着呢,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现在身无分文不说,还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你说你现在可真是够寒酸的,混到了这个份上,是不是不开工资你连饭都吃不上?”
彭长宜笑了,说道:“不开工资也能吃饭,实不相瞒,吃饭,几乎花不到自己什么钱。”
“我是打个比方。”吴冠奇说道:“吃饭不花钱,跟小姑娘调情不花钱,但是将来真要谈婚论嫁也不花钱吗?”
“嗨嗨,谁跟小姑娘调情了?谁要谈婚论嫁了?”彭长宜急了。
“我说,说道小姑娘,你怎么不淡定了呢?你上次嗓子哑住院,我和小楠去看你,那个小护士跟你眉来眼去的,你以为我们没看见啊?”
彭长宜一撇嘴,说道:“还眉来眼去,我彭长宜会吗?”
“你彭长宜不会,不等于小姑娘不会啊,是她出卖了你。”
彭长宜看着吴冠奇,说道:“是不是羿楠说的?”
“女人心细,所以总能发现问题。”
“是不是也发现你什么问题了?”
“我可是不敢,我现在跟她上街保证都目不斜视。”
“你能管住自己?”彭长宜斜着眼问道。
“哈哈,必须管住,我不年轻了,早就过了浮躁期了,接下来要好好享受以前没有享受到的温馨家庭生活了,不像你,刚从围城里出来,看到什么都新鲜,我是新鲜够了,主动进城的。”吴冠奇深有感触地说。
“打死我也不相信你会心无旁骛、忠贞不二。”
“你不信我再去骗傻子去,男人,放纵了,玩了,耍了,到头来你就会发现,就是那么回事,到头来能找到一个能拴住你心的女人,那是你的福分和造化了。不信的话你就去尝试,反正你现在也有尝试的资本了,可以理直气壮地阅尽人间春色了,不过阅尽无数后,你就会跟我一样,审美疲劳,这个时候出现一个让你心动的女孩,你保证就会一心一意地摁着一个啃了……”
“哈哈哈。”彭长宜开心地大笑了,笑过之后,他便沉默了,他的心中,早就有这样一个女孩,只是……
吴冠奇又说道:“瞎扯了半天,还有一个事没说呢,再不说我就跟着你到亢州了。”
“什么事?”
吴冠奇说:“鉴于咱俩昔日同窗的份儿上,为了你的问题,我自个琢磨了一晚上和一早上,决定对你实行国际主义援助,借给你一笔钱,先给自己置个窝,再早日置个媳妇,希望你能安心工作,越走越远,不要引起社会骚乱,不要让所有的已婚家庭不安宁,也不要让所有的未婚的女子都因为你打得头破血流。”吴冠奇说着,就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彭长宜的手上。
彭长宜说:“你这是干嘛?”
吴冠奇说:“不干嘛,刚才就说了,借给你的,等你有钱再还我。你不用害怕,这完全是我的个人行为。再说了,也不叫行贿,说句不好听的话,你都不是三源的书记了,我贿赂你干嘛?我吃饱了没事撑的?我的钱也不是好赚的,况且,我儿子也要出生了,我还得给我儿子攒钱娶媳妇呢?我是可怜你,这么一个大书记,连个窝都没有,不知道的都认为是丢你彭长宜的脸,知道咱俩这关系的还得说我吴冠奇不关心朋友,不够哥们意思,丢的是我的脸,所以,你也别跟我客气,一分钱憋倒英雄汉,没钱,就做不了做脸的事,如今,想跟小姑娘调情都得花钱,您要是连喝杯咖啡的钱都没有,谁跟你调情?再有,这点钱也不多,所以我决定也不跟你要利息了,到时候光还我本金就行了。”
“那可不行,到时候我没钱还你怎么办?我还是憋着点吧,最起码我不拉饥荒。”说着,就将卡塞给吴冠奇。
吴冠奇说:“彭长宜,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是东西,我就当在你这放高利贷行了吧。没劲!”
吴冠奇说着,就靠边停车,他下了车,在头下车的时候,赌气将卡扔到他的怀里。
彭长宜笑了,冲着他嚷道:“嘿,别生气啊,我收下不就行了。”
吴冠奇这才回过头,说道:“你还敢收下啊,不怕我明天到纪检会去告你?”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不怕,行贿跟受贿是同等罪过。”
吴冠奇笑了,说道:“行了你,跟别人你可以这样,跟我吴冠奇用不着来这一套,我是可怜你回去房屋一间地无一垄,穷光棍儿一个,这是支持你安家的,别不往好处想,职业病!”
“谢谢啊。”
吴冠奇说:“好了,我不过多耽误你了,路上你还可以好好思考思考怎么去救亢州这把火,别的话咱哥们就不多说了,等你消停了,我和小楠去亢州看你。”
“好的。”彭长宜说着,也就下了车
后面车上的羿楠也下了车,彭长宜跟他们两口子握手,说道:“羿楠,生了孩子后想着清我这个大舅去喝满月酒。”
羿楠握着彭长宜的手,看着他,说道:“彭书记,一定请你,你多保重。”
彭长宜松开羿楠的手,刚要跟吴冠奇握,吴冠奇却过来给了彭长宜一个熊抱,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你也抓紧,那个小护士我负责给你看着。”
彭长宜一听,就给了他一拳,说道:“满嘴胡话。”
“哈哈。好了,上路吧。”
彭长宜和老顾这才上了车,继续前行。
坐在车上,彭长宜下意识地看着后视镜,就见吴冠奇搂着羿楠,站在路边,一直在注视着他们,直到他们拐到山的背后,才看不见他们……
彭长宜坐直了身子,他捏了捏兜里的那张银行卡,尽管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置这张银行卡,但是它在自己的兜里,心里就踏实,眼下,他可是名副其实的穷光蛋……
等彭长宜风尘仆仆赶到亢州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快一点了,三路人马等他,他的确过意不去,单独跟岳市长沟通了一下情况后,这才走进会议室。
岳筱给他介绍了省里的领导,彭长宜立刻大步向前,挂着满脸的歉意跟关昊握手。当他用眼打量这位年轻的省领导时,彭长宜的心就是一动,这个人,长得英俊不说,那种不凡的气宇,那种深邃凝视他的目光,还有那高大挺拔的身躯,都让接近他的人感觉到了一种压力,一种与生俱来的压力。
彭长宜握着他的手,没敢多看他,刚要对自己的迟到表示歉意,没想到,关昊根本没有给他机会,只跟他握了一下手后就看着岳筱说道:“岳市长,咱们开始吧。”
彭长宜尴尬地笑了一下,就坐在岳筱旁边的座位上。
岳筱说道:“是啊,时候不早了,彭长宜同志由于老百姓们的自发送行,耽搁了时间,让省里的领导久等了,我替他表示歉意。咱们也不搞什么仪式了,刘部长宣布一下锦安市委的任命决定吧。”
刘季青就接着宣读了锦安市委对彭长宜和朱国庆两位同志的任命文件。宣布完后,岳筱例行公事讲了一些该讲的意见,肯定了彭长宜和朱国庆两位同志的工作业绩,特别指出,彭长宜同志在三源所做的努力,使三源大变样,今天之所以迟到,是因为百姓不让走,他希望彭长宜戒骄戒躁,做好亢州的事情。
彭长宜偷偷瞄了关昊一眼,就见关昊微皱着眉,低头在本上写着,从他身上洋溢出的那种沉着和内敛的气质中就不难发现,这个年轻人,将来前途无量。
岳筱最后说:“鉴于情况特殊,所以我宣布亢州新的市委书记和市长即刻上任工作,你们的履职讲话可以下来在内部常委会上进行,现在,要立刻着手解决牛关屯村的问题,下面,请省调查组组长关昊同志讲话。”
关昊放下笔,抬头扫视了一下全场,目光深邃和凝重,他说:“首先祝贺彭长宜、朱国庆两位同志就任亢州的市委书记和市长,本来我们可以下午或者是明天过来,这样,你们就会有一个从容的就职过程。但是时间不等人,牛关屯的问题一刻都不能拖了,两名在冲突中死去的村民的遗体,仍然在村委会办公室他们自备的冰柜里停放着,而且,村民们的情绪激动,对前来调查事件的人怀有很深的敌意,这个问题一天不解决,随时都可能再次引发群体性事件……”
彭长宜注意到,关昊没有用“骚乱”,也没有用“恶意滋事”等词汇,而是用了“群体性事件”这个词汇,彭长宜非常感慨,还是上级领导说话谨慎、科学。
本来就是,如果非要把这场事件想亢州过去领导那样,说成是“骚乱”或者是“恶意滋事”的话,那派出的国家机器就属于正当行为了,就会把政府和群众放在了完全对立的份上。但据说老百姓一直不认为自己是“骚乱”和“滋事”,他们喊出的口气一直是“反腐”,是维护土地尊严,属于正当的维权行为。
其实,彭长宜一直都反感那种动不动就把老百姓维权行为说成“闹事”或者是“骚乱”,这样,就会把政府和群众完全对立起来了,性质就大不一样了。所以,当听到关昊说是“群体性事件”的时候,立刻和自己的心声不谋而合。
关昊又说道:“我们把调查来的情况跟锦安市委和市政府的主要领导都一一碰过,基于当下的情况,亢州市委市政府必须扭转被动局面,本着稳定大局出发,妥善处理好这次事件,消除不利因素和影响。在走访调查期间,我们也做了大量的取证工作,认为亢州市委、市政府在北京理想度假村的征地过程中,出现违规操作问题,部分手续不合法,而且在征用桥渠乡牛关屯村的土地过程中,亢州市在征地补偿环节上更是违反规定,没有及时将征地补偿费足额拨付到位,损害了牛关屯村群众的利益。根据国务院有关规定,征地补偿安置不到位、不落实的,不得强行使用被征土地……”
彭长宜感觉省里的人太厉害了,关昊所讲的这些内容,绝对不单单是这次调查来的结果,肯定之前也做了大量的工作。他不由地偷眼看了一下范卫东,就见范卫东脸色阴沉,低着头,僵硬地坐在哪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许,王家栋的倒台,带给他的欣喜也就是片刻的时间吧,接下来,他的屁股也会坐不住了,因为下令武装进入牛关屯的是他这个政法委书记。
关昊继续说道:“另外,有个消息给大家透露一下,希望以后再发生类似这样事件的时候,做个参考,最近,中组部部长有个讲话,他是针对现在全国各地引起的官民冲突时有这样几句讲话,希望同志们记一下,他说,一段时间以来,在全国范围内,的确发生了多起这样那样的官民冲突,对于老百姓这种因为不满政府工作引起的抗争事件,切记不要轻易就定性为‘骚乱’,或者是‘滋事’,我们官方也不要用‘闹事’这个词,他要求各地方党组织和政府,都要以此为精神,把握和处理类似这样的事件,切勿以地方主义或团体利益等无法公开的籍口,随意将群众性事件升级,引发对立,造成更为严重的对立效果。在这个问题上,亢州市委、市政府已经犯了严重的错误,望新的领导集体吸取这次血的教训,能够依照国家严格保护耕地的政策,尽快做出相应决定,将处理结果上报省委。”
关昊讲完后,彭长宜表示,一定遵照省委和市委的指示精神,妥善解决好牛关屯的征地纠纷,确保稳定,绝不再发生类似这样的事件。
朱国庆也当场表了态,表示依靠各级市委,做好政府工作。
散会后,省市领导在机关食堂就餐,由于有省领导在,中午,谁都没敢提喝酒的事。
送走了省里和锦安的领导后,彭长宜没有片刻的喘息,他立刻召开了市委常委会,看着这些熟悉的和陌生的面孔,彭长宜几多感慨,但是,他很快收回了自己的心绪,让大家针对如何解决牛关屯征地事件发表自己的看法。
范卫东还是坚持已见,认为市委和市政府采取的措施没有错。
彭长宜严肃地说:“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对错的问题了,刚才关组长讲得很明确,在纠结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我的意见是,明天,我们四大班子领导,各带一组,到牛关屯下乡,带着诚意,征求群众的意见,诚心诚意倾听他们的心声,朱市长你看怎么样?”
朱国庆说:“没有意见,我完全同意彭书记的意见。刚才省领导也说了,已经给这次事件定了性,也明确提出亢州市委市政府在这个问题上犯了严重错误,所以,彭书记说得好,不要再纠结对错的问题了,要带着诚意下乡,妥善处理牛关屯善后各项事宜。”
范卫东脸色难看极了,当初他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发布武装力量进入牛关屯时的那种威风八面的精气神彻底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沮丧和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