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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长宜不好再说什么了,就挂了电话。
沈芳没有做饭,而是自打母亲走后,她就一直躺在里间的卧室没有出来。
彭长宜饿,他是一顿三餐缺一不可。来到厨房,拉开冰箱,就见冷冻抽屉里,塞满了冷冻的各种肉类,鸡鸭鱼肉样样齐全,冷藏柜里,只有啤酒饮料和酸奶,甚至连鲜菜都没有,可想而知,沈芳现在连饭都不做了。
他拿了钥匙,便出门了。不一会,买回了两份饭菜。推开卧室的门,对着躺在床上的沈芳说道:“起来,吃饭。”
沈芳背对着他,没有言语。
彭长宜知道她一时半会想不通,就没再说什么,而是一个人来到厨房,拿出一听啤酒,边吃边喝。
等他吃饱出来后,沈芳仍然没有出来。
他再次走进卧室,就见沈芳在嘤嘤地哭,彭长宜就有些心软。且不说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即便沈芳再难处,他们已经处了十多年了,有些东西已经融入血液中了,尽管沈芳和电局长在车上鬼混,但这在当今社会,似乎不算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想想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沈芳其实是个纸老虎,看起来精明,实则还是个头脑简单的女人,他始终认为妻子是一时糊涂,听信了那个肥猪的甜言蜜语,上了那个肥猪的当,真是因此跟沈芳离婚,对沈芳,对这个家庭又有些说不过去。再说,彭长宜也做不到。夫妻间处久了,可能爱的激情可能会被生活琐事淹没,但随之会有一种有别于爱情的东西日渐增长,那就是亲情。何况,在他传统的理念中,对沈芳还有一份感恩之情,两人已经习惯过这种拌嘴的日子了,更何况彭长宜已经摸索出一套对付沈芳行之有效的手段和措施,他和沈芳,就跟自己的左右手一样,尽管彼此相握没有什么激情和感觉,但失去就会疼,就会不习惯。
尽管他反感岳母反复强调的那句话,但想想这话还是蛮有道理的。同样的问题,他彭长宜遇到会处理,沈芳就不会,不然也不会弄得鸡犬不宁。他和叶桐是这样,和丁一也是这样,但是,他那个头脑简单还自以为是的妻子却做不到。再加上那个肥猪有的放矢的引诱,沈芳没有不陷进去的理由。
沈芳已经执迷不悟,不下猛药都难以清醒,想到这里,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那里有肥猪和别的女人亲热的照片,他拿着纸袋,走了进来,郑重其事地说道:“沈芳,如果你心里对那个肥猪还心存念想的话,请你看看这个。”说着,就把纸袋扔到了床上。
沈芳翻过身,她没有起来,仍然躺在床上,眼睛红红地看着那个纸袋说道:“这是什么?”
彭长宜说:“你看看就知道了。”他说完, 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就听见沈芳扔东西的声音,同时,尖声地叫道:“彭长宜,你给我进来!”
彭长宜进来了,他看见一个不锈钢的水杯,被沈芳摔在地下,地面上有一滩水。
沈芳几乎变了声儿地嚷道:“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彭长宜见这些东西的确刺激了沈芳,就有些得意,看来,对沈芳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就得用猛药,用狠药,他说道:“从哪儿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
“彭长宜,你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混蛋,居然派人跟踪他,你居心何在?”
彭长宜也火了,说道:“你说我居心何在?我居心就是让你回头。”
“你混蛋王八蛋,我不想活了……”沈芳抓过枕头就冲彭长宜扔了过来,然后趴在床上痛哭起来,这次,她不再顾忌邻居梁晓慧是不是听见了。
彭长宜见沈芳悲痛欲绝的样子,这才坐在她的旁边,说道:“沈芳,无论你听还是不听,我还想跟你说,你太单纯了,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说起来还比我大一岁,也是奔四十的人了,你也不想想,世上的男人,哪有好东西?个个都像虎狼一样,你那点阅历,哪是他们的对手啊!我多次告诫你,不要相信社会上的任何人,凡是往你身边靠的,都会有着某种目的的,我这是在外当官,有一天如果我回到亢州来当官,你就更难以招架了。我就纳闷,为什么我说的话你不听,同样的话到了你妈嘴里哪怕是外人嘴里你都会相信。我知道,这几年我忙于奔自己的前程,对家,对你和孩子关心不够,让你忍受了太多的寂寞,甚至,甚至有可能给我戴了绿帽子,我可以原谅你是一时糊涂上了别人的当,但是你记住,只会有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沈芳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脸上挂着泪,说道:“你说男人没有好东西,这些人也包括你自己吗?。”
彭长宜说:“包括,我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我遇到后,知道该怎么办。刚才她姥姥不也是这么说的吗?”
沈芳说道:“彭长宜,你的确说对了,别人给我的好,你从来都没有过,你心里只有你自己,在我沈芳的心里,哪怕我累了,别人说一句安慰我的话,我心里听着都是舒服的,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在你面前,我无论怎么捯饬,怎么打扮,你都会视而不见,你心里没有我,从结婚到现在,你从来都没有说过爱我的话,我干嘛要信你?家,就是你的旅店,我,就是你的三陪女,还不如三陪女,三陪女你不跟人家说甜蜜的话,人家都不你来兴趣,我哪,你对我又怎么样?我感觉不到你对我的好,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吗?我就是让你看看,我也不是单纯的家庭妇女,我也有梦想,也有存在的价值,也有人……”
彭长宜打断了她的话,不让说下去:“你的价值不在单位,也不在社会上,你的价值在我和孩子的心里,这就够了,你我孩子都这么大了,有必要我天天跟你说我爱你我爱你吗?那是过日子的人说的话吗?再说了,你在外面就是当再大的官,实现了再大的价值,你也是我彭长宜的老婆,我看不到你其他的任何价值,老婆,才是唯一最大的价值。”
听到这里,沈芳愣愣地说道:“这话,你干嘛不早对我说?”
彭长宜说:“我们是夫妻,是要生活一辈子的人,我有必要说吗?再说了,每次回来,说不上几句话,我们一准抬杠,好像嫁给我,你倒了八辈子血霉似的。”
沈芳的眼泪出来了,说道:“我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你到家总是跟我摆官架子,好像我是你的下属似的,你以为你了不起了,也不听听外界是怎么说你的?”
“那是你看问题角度的偏颇,我犯得上跟你摆官架子吗?再有,外界怎么说我都行,你不该信,也不该听,我告诉过你多次,我现在的身份变了,好歹也是一方诸侯、封疆大吏,不要轻信任何人的话,因为难免会有别有用心的人往你耳朵里灌输什么,可是你呢,外人的话,你都信,唯有我的话你不信,好像别人都是捧着一腔热血对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坏蛋?”
“因为别人说的都是事实……”沈芳带着哭腔说道。
“别人说的再是事实,都不应该成为你跟人鬼混的借口。我还告诉你沈芳,这个肥猪,不但同时有好几个女人,而且,他还是个变态狂。你看照片上那几个女人了吧,她们都是当官的家属。”
沈芳不明白彭长宜的意思,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彭长宜继续说:“当年,他为了升官,把自己漂亮的老婆奉献给了当官的了,他心里就开始不平衡,就开始报复所有当官的女人,千方百计地引诱她们上床,但是上过之后,尤其是这些女人对他产生感情离不开他之后,他就会像扔抹布一样,把她们逐个抛弃掉,你以为他跟好是真心喜欢你,用不了多久,你也会成为他的一块抹布……”
“放屁,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沈芳激动了,又抱起一个枕头砸向彭长宜。
彭长宜说:“他就是一个玩弄妇女报复当官的变态狂,你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这些照片的日期,你就会明白你是不是在她们中间和她们一样了。”
沈芳立刻抓过照片,看完后,愤怒地把这些照片撕得粉碎……
一大早,沈芳就上班走了,办公室主任不当了,她也没了往日的风光,也没有车接送了。彭长宜见她精神恍惚,双眼红肿,也有些心疼,毕竟是相濡以沫十多年的夫妻了,有些东西,早已融入到血液里了,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彭长宜接回了娜娜,快开学了,他见女儿穿的衣服已经有点小了,就带着女儿到了商场,买了一套开学准备穿的衣服,又给女儿买了一双鞋,还买了不少的文具,把女儿高兴坏了。
彭长宜准备中午表现一下,他又到超市买了许多菜,买了沈芳爱吃的茴香,沈芳喜欢吃鸡蛋炒茴香。做这道菜,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彭长宜没有做过,但是他感觉自己 能做。
彭长宜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他没有联系任何人喝酒,他也在做着努力。
彭长宜给女儿开了院门,女儿进到院子里就喊 了一声:“妈,我买新衣服了。”
叫了半天,没人吱声。
其实在开门的一霎那,彭长宜就知道沈芳没有回家,如果回家,门就会轻轻碰上,而不是他转了两圈后才开的门。
听着女儿在院子里喊妈,彭长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妈妈还没下班?”女儿说道。
彭长宜说:“等咱们做好饭,妈妈就下班了,今天中午爸爸给你做饭吃,怎么样?”
“好的,最喜欢吃爸爸做的蛋炒饭,还有火腿丁,菠菜。”
彭长宜笑了,说道:“今天,爸爸给你做蛋炒茴香。”
“呀,我不吃,好难闻,你炒吧,妈妈爱吃。”女儿小大人地说道。
“别急,我再给你炒一个土豆丝,怎么样?”
“好啊,好,我最爱吃了。”女儿高兴地就抱着给她买的东西进屋去了。
彭长宜换上衣服,就进了东屋厨房,开始淘米做饭。
等米饭闷熟了,都十二点了,沈芳还没有回来,他就冲客厅喊道:“娜娜,给妈妈打电话。”
“哦,好。”女儿答应了一声,就开始给妈妈打电话。
办公室没人接,想必下班了。她又给妈妈手机打电话,妈妈的手机关机了,娜娜站在门口,大声说道:“妈妈单位没人接,妈妈电话关机,我再试试小张叔叔的电话。”
小张叔叔是办公室的司机,经常接娜娜,给娜娜送饭的那个小伙子。
电话响了半天,小张才接通,娜娜说道:“小张叔叔,你跟我妈妈在一起吗?”
小张说道:“是娜娜呀,我没有跟你妈妈在一起。”
“那你看见我妈妈了吗?”
小张说道“叔叔今天上班没有看见你妈妈。”
“我妈妈没上班吗?”
“这个,娜娜,叔叔不跟你妈妈一个科室了,所以叔叔没有看见。”
“哦,叔叔再见。”
娜娜放下电话后就跑到厨房跟爸爸报告。彭长宜刚好土豆丝出锅,听了娜娜的话后,就不再炒那个菜了,把切好的茴香用保鲜膜封好,放进冰箱,他已经想到妻子去哪儿了……。
彭长宜:“妈妈一定是有事了,咱们不等妈妈了,洗手,开饭。”
沈芳去哪儿了?
沈芳早上的确是上班去了,没想到,她刚一到单位,办公室的门就被新上任的办公室主任推开了,新办公室主任原来是沈芳的副手,一个年纪很轻的小伙子,这个年轻的主任跟她说,已经在四楼给沈芳单独腾出了一间办公室,让她上楼看看是否满意。沈芳明白,这是催促自己搬家腾地方,她的心里就来气,心说,刚刚宣布的任命决定,24小时还不到,也没有这么急就赶自己出去吧。她强压住火气,说道:“我还有点事,马上要出去,等我回来后再说吧。”说完,也不等那个新主任说话,就抓起自己的包,向门外走去,等于下了他的逐客令。
那个人见沈芳出去了,也只好站起来往门口走,他刚一出门,沈芳“嘭”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关门的声音很响,整个楼道都听见了,她然后气哼哼地将门反锁上,仰着头就咚咚地走下了楼。
年轻的主任看着沈芳的背影,就推开了新任局长办公室的门,跟局长说了沈芳的原话后,新来的局长严肃地说道:“沈主任比你年岁大,而且你们原来是正副主任的关系,要多多尊重她,不要跟她计较,要把沈主任新办公室装修好,配齐各种办公设备,不要含糊,她想什么时候搬就什么时候搬,如果她不想搬,你就搬上去,再也不许催她搬家了,这是纪律!”
年轻的主任赶紧点头称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状没告下来不说,自己还挨了批,甚至有可能将来去四楼办公,他的心里就有些沮丧。
沈芳出了大门,直接来到了街上,她招手要了一辆出租车,让出租车将她拉到长途汽车站,她就坐上了通往锦安的长途汽车。
半路上,她把手机关了,到了锦安,下了长途车,她打车直接奔了电力公司门口,她在旁边的公用电话亭给电局长打了一个电话,电局长正在开会,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沈芳就来气,再一次重播了出去。电局长没有办法,起身来到了卫生间,接通了电话。不等他说话,沈芳就气愤地说道:“刚走两天就不接我电话了?”
电局长听出是沈芳,也听出了沈芳口气里的火药味,说道:“我正在开会,你先去老地方等我,散会后去找你。”说完,不等沈芳说话,就直接关机了。
沈芳来到了上次和电局长约会的地方,坐在大厅里等。眼看快十二点了,电局长才急匆匆地走进了大厅,他看了一眼沈芳,装作互不认识,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上了电梯,沈芳也站了起来,跟在他的后面进了电梯。
进了上次那个房间的门,电局长打开屋里的灯,然后反锁上了门,说道:“你怎么找来了?”
沈芳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就不能找来?你一直都在这里住吗?”
电局长坐在沙发上,点着了一根烟,说道:“住不了几天了,这个房子到月底就要退订了。”
“为什么?”
“这房子是亢州公司出的钱,到月底当然要退订了。”
这个情况,身为办公室主任的沈芳还真不知道。她说道:“你现在单位不给你出钱吗?”
“出个屁,我现在一没职务,二没权,连车都没有,受限制了。倒霉透了。”电局长很沮丧,打不起精神,自从沈芳进门后,他还没用正眼看她一眼呢,沈芳就有些来气,说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是我让你倒霉了?”
电局长这才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有事,当然有事了,没事我找你来干嘛。这是怎么回事?”沈芳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一把照片的碎片,扔在了茶几上。
电局长扒拉开,看了一下,就明白了,说道:“是他给你的?”
沈芳皱了一下眉,说道:“你怎么知道?”
“哼哼,我能不知道吗?他派人跟踪我,收集我违纪的证据,沈芳啊沈芳,你男人太阴险了,我活了快半辈子了,还第一次遇到像他这么阴险的人,不知不觉就把我办了,原来,他早就对你有戒心了,就是你这个傻女人没有察觉。你说你跟这么一个人过日子该会多么的可怕,他买了你,你都不知道从哪儿上的车,还得帮他数钱。”
至此,沈芳才明白,彭长宜早就知道了她和局长之间的事了,只是忍而不发罢了,尽管她也感到了彭长宜的用心险恶,但眼下不是说彭长宜的时候,她说道:“他是他,你说你到底和这些女人是什么关系?”
电局长淫笑了一声,说道:“那上面摆明了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我还以为你是想我才来找我的,原来你是为这事来的呀?”
“对。”沈芳坚定地说道:“我的确是为这事来的,我就想当面核实一下到底是真还是假。”
“唉,唯女人与小人难养啊,我对你那么好,为了几张破照片还来质问我,我还他妈的以为你离不开我,想我了呢,早知道你为这事来,我就不让你到这里等我了……”
“别说没用的,回答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沈芳说道。
电局长说:“你老公怎么说的,就怎么是。”
沈芳不死心,继续问道:“她们真的跟我一样,都是当官的太太?”
“哈哈,什么太太,脱了衣服一样,都是荡妇,哈哈。”
沈芳尖声骂道:“放屁!”
电局长猛吸了两口烟,掐灭后,站起身就要抱沈芳,沈芳一下子窜出很远,说道:“滚开,别碰我。”
电局长笑了,说道:“别听你老公的,他这人善于搞阴谋诡计,为的是让咱俩断了,我跟那些女人早就没有关系了,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骗人,我看了照片上的日期了,你跟他们鬼混的时候,也是跟……跟我……我真后悔怎么早没有认清你。”
电局长说道:“但是你必须承认,我跟你比她们好多了,她们跟我都是倒贴,而我对你是不薄的,你心里该清楚。”说着,又去抱沈芳。
沈芳噌地跳开了。
“宝贝,你别跟个刺猬似的,今天,我要好好伺候伺候你,保证让你升天,我还有好多招数没用呢?”说着,伸出两只手就来抱沈芳。
沈芳一下子就把他的手打飞了。
电局长一愣,站在那里,看着沈芳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找我来,不就是为了亲热吗,今天怎么不让我碰你了?”
沈芳说道:“不让,永远都不让,我算是瞎了眼,怎么遇到你这么一个老流氓。”
电局长有些生气,说道:“你怎么骂人啊,我给你办了那么多的事,临了临了还给你报了一万多块钱,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再说了,就是咱俩这事,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我就是个老流氓,那我再怎么流,一个人也是流不起来的呀?你不能这么说对吧?是不是你男人给你灌了迷魂汤,你后悔跟我了?我告诉你啊,你那个男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芳羞愧难耐,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她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不许你提他,你不配提他!他就是把脚抬起来也比你的脸香!”
电局长说:“我不配吗?是谁跟我说,亲爱的,你比他强多了?比他会玩,比他会疼人?才几天的时间,你就变了?”
沈芳羞愧的脸红了,争辩说:“那是你偏要问。”
电局长笑了,说道:“当然我要问,我必须要了解你的感受,你从他那里得不到的,我要满足你。来吧,宝贝,别生气了,从今后,我只跟你来往,来,过来……”说着,就一把拉过沈芳,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一边往床边挤沈芳,一边说道:“我想你了,先让我亲亲,我先亲你的上面,然后再亲你的下……”
“啪。”他的话没说完,就挨了沈芳一个嘴巴。
电局长没想到一向容易陶醉在他怀里的沈芳变成了小豹子,他随后愣了一下,忽然恼羞成怒,大骂道:“臭婆娘,你敢打我,想想当初你是怎么在我胯下浪叫的,你又是怎么好受的……”
她的话没说完,沈芳就疯了似的扑了上去,把电局长扑倒在地,对着电局长的脸又抓又掐。
电局长明白过来后,很快就把沈芳制服了,他对着沈芳的脸就是一个嘴巴子,骂道:“疯婆娘,你疯了吗?”
沈芳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劲头,她的手被制服住了,就抬起脚,照着电局长的裆下就踹了过去,就听电局长哎呦一声,跪在了地上,脸上立刻冒出了汗。
沈芳快速从地上爬起,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肥猪,早知道你是一头大公猪,你就是吃我的屎我都不喂你!踢残了你才好呢,省得你再去祸害当官的女人!”
沈芳上气不接下气地骂着,不见他还声,她就有些怕了,看着半躺在地上的肥猪,就见他疼得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沈芳以为他疼昏过去了,就拿起电话,打了120急救,然后,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红肿起来,嘴角还有一丝流出的血,她用水洗干净了嘴角的血,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这才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包,就听见地上那个肥猪哼哼了一声,沈芳没有理他,关上门就走了出去。
进了电梯,她忽然感到四肢无力,靠在电梯里,双腿就打软。她一是害怕那一脚把肥猪踢残废了,二是经历了情感的大起大落,她有些支持不住了,同时,也万分地羞愧。自以为找到了人生价值、找到了爱情的她,这才猛然清醒了过来,原来都是水中月,而那些被自己忽视了平淡,才是触手可及的……她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孩子和彭长宜,眼泪便奔涌而出……
电梯门打开了,门外有等着坐电梯的人,看她满脸泪痕地出来,都向她投去惊讶的目光,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边流着泪,一边来到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不停地用水冲着自己的脸和双眼……
她听到了脚步声,有人进洗手间来了,她便赶紧躲进了卫生间,放下马桶盖,坐在上面捂着嘴,痛哭起来……
哭够了,她才从卫生间出来,继续在洗手池里洗着脸,对着镜子,稍加整理了一下自己,就走了出来,她刚拐出洗手间,就看见一名服务员,带着两三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赶忙又缩回到了洗手间,直到他们进了电梯,她才快速地走出洗手间,低着头,穿过大厅,快步走出了这个记录下她欢乐、甜蜜、耻辱的宾馆……
坐在回去的长途车上,沈芳就跟丢了魂一样无精打采。更多的是愧以对人,想想自己以前在丈夫面前骂过省报的那个女记者,骂过丁一,现在,自己……想到这里,她从车上跳下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