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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长宜知道,北京方面是他的父亲窦老,三源方面肯定是小窦了。
他就谦虚地说道:“谢谢他们一老一小看得起我,说真的,自从上次遭到您半个多小时的软禁,我对您还真是一直念念不忘呢?”
窦政委说:“哈哈,还记着这个仇儿,不过那时你还装不知道我是谁?”
彭长宜不好意思地笑了,争辩着说道:“什么是装,当时是真的不知道。”
窦政委说道:“那你吃了五香花生米也不知道我是谁吗?”
“哦,对了,您说到这了,我倒还真想问问您了,您怎么有亢州的花生米?”彭长宜说道。
“唉,说来话长,那是你给胡叔的,胡叔给了我父亲,我去北京他老人家就给了我一小袋,唉,今天不说这些了,快坐快坐吧。”窦政委说着,就率先坐了下来。
彭长宜十分欣赏小窦,这个年纪的姑娘们,谁不想自己有个隆重热闹的婚礼,但是小窦能够听从家中的安排,悄莫声息地结婚,实属不易,就在席间问道:“小窦,今天当着双方家长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真的想在三源当一辈子志愿者?”
听见彭长宜问自己能在三源呆多久,小窦眨着两只羚羊般的大眼睛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故作神秘地说道:“这下您知道我为什么不要工资了吧?”
彭长宜一时不明白,说道:“为什么?”
小窦歪着脑袋,调皮地说道:“我不要工资,不要编制,就是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啊。”
彭长宜“哈哈”大笑,说道:“我说呢,原来打算的更长远啊,唉,上当了,骗了我一条路。”
众人一阵大笑,窦政委说:“怎么骗了一条路?”
彭长宜笑过后说道:“政委啊,您不知道,她当时跟我说,只要我修通了下山的路,她就留在三源,结果为了她这句话,我是抓紧安排修路的事,路修通了,接送教师的班车也买来了,结果……”
窦政委笑了,说道:“这我要为我闺女申辩一句了,就是因为你们之间的约定,省城都给她找好了工作,她就是不去,原来是这样啊!”
彭长宜似乎从窦政委的话里听出了某种信息,他由此推断,褚小强去省城工作也是早晚的事。
由于事先跟单位请了假,第二天,褚小强便带着他新婚的妻子蜜月旅游去了。
彭长宜一口气参加完了两场意义非凡的婚礼,去草原也就到了启程的时候了。
周五晚上,彭长宜回到亢州后,没有回家,他把老顾送到家后,接上了小许,便开车连夜赶往阆诸,他们要夜宿阆诸,然后第二天一早接上丁一后,启程去草原。
为这次的草原之行,彭长宜做足了功课,首先他让老顾把他的这辆丰田越野车进行了全面保养,带足两天路上所需的全部给养,特地配置一个大容量的车载冰箱,里面有保鲜的食品、肉制品、啤酒等。后备箱里码放着两只大纸箱,里面水果、矿泉水、药品、食品一应俱全,后备箱就跟一个聚宝盆一样,各种户外装备帐篷、望远镜、照相机、摄像机、指南针,等等,应有尽有。
彭长宜对这次草原之行也很上心,他提前跟市委书记翟炳德请假,说自己想出去散散心,顺便参观一下别处发展旅游的先进经验。
翟书记没有反对他出去,只是强调要他安排好工作,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可以出去。其实彭长宜得到戴秘书长的情报,翟书记周六也要走,他是去欧洲考察,要七八天后才能回来。
彭长宜算了算,翟书记今年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就先后出国考察大概有三次了,他不明白他干嘛这么频繁地出去。
晚上,彭长宜和丁一取得了联系后,便和小许入住在了丁一家附近的宾馆,只等明天天明,接上丁一后便向草原进发。
丁一这一段可以说过得很充实也很开心,她一直在加班加点地赶制节目,为的是腾出时间去草原。
自从那次在三源接通江帆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后,丁一的心里就踏实了,无论是对江帆还是对草原,就有了很强烈的期盼和向往。后来,她没有再给江帆打电话,江帆连续两个夜晚给她打过,一次是她加班做节目,正要去进演播室,没有接。还有一次是她加班刚回到家。
那次她加班很晚了,想起贺鹏飞跟她说不要在夜间单独打车的话,她就一阵恐惧。经历了贾东方的事,她现在时常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为此,贺鹏飞就想让她去找个心理医生咨询一下。关于这个话题,丁一和贺鹏飞有一段有趣的对话。
丁一说:“我又不是精神病,我不去咨询。”
贺鹏飞说道:“你这本身就是一种精神或者是心理障碍上的疾病,是那次绑架事件留下的后遗症。”
“你别吓我了,如果是后遗症,那雯雯怎么没事?”丁一反驳道。
“雯雯没事是因为雯雯有比恐惧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要抚育孩子,她要肩负起老公不在的所有家庭负担,还要照顾好公婆,她没有时间恐惧,但是你显然不同。”
丁一说:“我也没有时间恐惧,我整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你忙其实是一种寄托,一旦闲下来,你能说你心灵没有空白?”贺鹏飞似乎不打算迁就她。
听他这么说,丁一不说话了。
贺鹏飞批评她对这个问题存在的偏见,他告诉丁一,他在国外的时候,经常找心理医生,来排解困惑,释放压力,他说心理医生是你精神的守护者,他们会像天使一样,细心地守护着你,所以,恰当的时间,贺鹏飞就准备陪丁一去找心理医生。
当然,那天晚上,她给贺鹏飞打了电话,问他在干嘛?贺鹏飞说在家里,跟美国他的导师在邮件上交谈,问丁一有什么事,丁一这才说她下班要回家。
贺鹏飞便让她在单位门口等,他马上就到。给导师发去了稍等,一会回来后继续探讨的邮件后,他没有关机,便急忙出门。
妈妈叫住了他,说道:“是不是去接小丁?”
贺鹏飞点点头。
妈妈说:“小飞,你到底打算怎么着,这么长时间了,小丁也不说正格的,你都到而立之年了,这个事想拖到什么时候?”
贺鹏飞说道:“妈妈,这事不怨小丁,要怨,只能怨你儿子我。”
“你们俩个我都怨。你说她既然不同意嫁给你,还这么飚着你干嘛?”
“妈妈,您别操那么多心了,我走了……”说完,一边穿衣服一边就出了门。
妈妈自然是一声叹息。
坐上贺鹏飞的车后,丁一说道:“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
贺鹏飞说道:“我求之不得,以前接你, 是我自愿,你很少有打电话叫我的时候,所以接到你电话,有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
丁一看了他一眼,内心感到贺鹏飞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是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可以依靠终身的人,但是,她可能真的没有这个福分了,想到这里,就想把自己去草原的事跟她说,但眼下太晚了,就说道:“鹏飞,等我忙过这两天,我请你,有些话我想跟你聊聊。”
“好啊,现在就可以聊。”贺鹏飞看了她一眼,欣然答应了。
丁一说:“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贺鹏飞说:“也好,我正在跟导师交谈,还挂着邮件就出来了。”
跟无数次场景一样,贺鹏飞打开了大灯的远光,因为旁边道路狭窄的原因,他无法将车灯直射到胡同,只能斜照在胡同口的墙壁上,以便丁一能看见胡同的路。直到看见路面小楼的二层,亮起灯光后,贺鹏飞才放下手刹,开着车走了。
丁一也形成了惯例,她进家后,反锁好院门,在反锁好屋里的门后,首先就是跑到楼上,开开大灯,给贺鹏飞安全进屋的信号后,才开始忙其它的事情。
洗完澡后刚躺在床上,床头柜上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这个时候有电话打进来,她已经猜出大概是谁了。
说真的,她心情很紧张,她不知道接通后该说什么好,她真的不知道,愣了半天,还是接通了。
丁一心跳加速,她的鼻尖就冒出了汗珠,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紧张还是这么长时间不联系的原因,她感觉彼此似乎跟他有了生疏和距离,尽管上次他仍然亲切地叫她“小鹿”、“宝贝”,但那是在激动的情形下,他为了不让自己紧张,为了安慰自己才这样叫的。但自己又的确是太爱了,爱得不知说什么好,爱得接到他的电话,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还如当初被他追求的时候一样那么紧张。
很明显,江帆是懂她的,他不等她说话,而是主动说道:“怎么了,又不说话了?是不是不习惯跟我说话了,我陌生了吗?”
她心如鹿撞,呼吸急促,顺口搭音地“嗯”了一声。
江帆笑了,说道:“比较老实,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不是关机就是不接,上次,把我吓坏了,我后来给长宜打了电话,才知道你在他那里……”
听他提那次,丁一的心里就又有些难过,她长长出了一口气。
江帆顿了顿,希望能听到她的只言片语,但是,她的脑子很乱,的确不知该跟他说什么好,面对江帆,她彻底语痴了……
江帆知道她紧张,就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说道:“阆诸电视台是不是比亢州电视台要忙好多?你还是身兼多职吗?”
“不是了……”她终于说话了。
江帆显然一阵激动,说道:“太好了,小鹿,我终于听到你的声音了,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话,是紧张,还是跟我陌生了……或者根本就不想跟我说话……”
本来趋于平静的丁一,听江帆这样说,心里就又如浪潮翻涌,不觉得心里就是一阵痛心的难过,她又一时语塞,不知该怎样回答她。
江帆知道自己犯了冒进的毛病了,毕竟,她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就又平静地把话题扯到了工作上,说道:“你现在坐班吗?”
“嗯。”
“出去采访吗?”
“有时出去。”
听到她的应答,江帆一阵高兴,又继续说道:“这次是不是采访的面积大了,施展自己才干的舞台就大了?”
“嗯。”她仍然是不假思索。
江帆笑了。
丁一也笑了一下,随后又是在听他说。
江帆说道:“阆诸观众有福啊,能看到你制作出的优秀电视作品。”
“可能吧。”
“哈哈。”江帆开心地笑了,进一步逗她,说道:“阆诸尽管是地级市,人才济济,但我相信小鹿不会比他们差,甚至比他们都应该强,是出类拔萃的,一定是这样。”
“是。”
江帆知道她还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就故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小同志,太不谦虚了吧?”
“呵呵,是的。”丁一笑了两声,又屏住呼吸,把电话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耳朵上,她不愿放过他说的任何一个字,她更希望从他的话里,获取他更多的信息。
江帆收住了笑,说道:“现在,告诉我你在干嘛?”
“刚要睡觉。”
江帆抬手看了看表,说道:“这么晚?是不是又加班了?”
“嗯。”
“回老房子了?”他没话找话说了,本来这个电话就是他直接打的老房子的电话。
“嗯。”
“我刚才也打着,没人接,感觉你不是加班就是回你父亲哪儿了,如果加班,就有希望给你打通,我知道你要是晚的话,肯定是不回你父亲家的。”
他还是这么了解她,她的鼻子就有些酸。
“打车回来的?”江帆又问道。
“不是,我同学送我回来的?”她如实回答。
“是……贺……”
“贺鹏飞。”她说道。
江帆突然不说话了,丁一也意识到了什么,就又说道:“我一般晚了都会叫他来送我,因为晚了不敢打车,怕了。”
江帆的心疼了一下,说道:“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了,长宜要来草原,你跟他来吗?”
丁一渐渐放松了自己,说道:“那要看草原欢不欢迎了?”
江帆闭上了眼睛,半天才说道:“草原欢迎你,江帆欢迎你,小鹿,你是我心目中永远的小鹿,我怎么会不欢迎呢?”
丁一笑了,心里就跟淌了蜜一样,甜甜的,她说道:“行,我去。”
江帆不想一下子跟她说那么多的话,这么长时间了,他要让她一点一点地适应,就说道:“好,我在草原等你们,不早了,睡吧。”
“好,拜。”
“拜。”
半夜通话的情形,似乎又让丁一找回了在亢州半夜通话时的感觉。江帆跟她说了最后一个字后,她并没有挂电话,而是仍然把话筒紧紧贴在自己的耳朵上,但是,她没有听到他挂电话的声音。
江帆笑了,说道:“老规矩,你先挂。”
听他这么说,丁一心里一阵激荡,挂了电话。
丁一挂了电话后,江帆才挂了电话,他双手枕在自己的脑后,盯着天花板,对丁一来草原就有了很强烈的期盼,他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觉,看了看表,就想给彭长宜打一个电话,想跟彭长宜聊聊天,但是太晚了,他便放弃了给彭长宜打电话的念头,迷迷瞪瞪地进入了梦乡……
往日的阳光和笑容,重新回到了丁一的身上,她心情爽朗,笑容满面,无法掩饰的快乐心情,表现在她的脸上,无论是在单位还是在家里。
尽管她没有和江帆聊起目前两个人的情况,但是凭直觉,她感到江帆是爱自己的,这无需置疑。为了晚上能等到江帆的电话,她一连几天都住在老房子里。后来,江帆又打过几次次电话,他们都是闲聊,谁也没有触及到当年的话题,可能,他们彼此都有意识地把这个重大问题,留在见面的时候再说吧。尽管这个话题不可能回避,但是丁一不想深究,只要有爱在,其它一切问题都不必澄清。
看到她出来进去美滋滋地表情,爸爸看在眼里,乔姨也看在眼里,乔姨悄悄问丁乃翔:“老丁,你发现了没,小一这几天的样子很高兴,小曲哼哼着,美滋滋的,是不是和小飞有了进展?”
丁乃翔当然希望如此,他高兴地说:“估计是,唉,这两孩子,也该说正格的了。”
乔姨说道:“改天你问问他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年底就给他们把事办了吧。”
“行,改天我去找老贺,问问他有什么打算,准备怎样迎娶我的宝贝女儿?呵呵。”丁乃翔脸上就乐开了花。
岳素芬也从丁一的身上看出了微妙的变化,她悄悄问贺鹏飞,说:“小飞啊,不错,是不是终于修得正果了?”
贺鹏飞当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问道:“什么修成正果啊?”
“你和小丁。”
“小丁?小丁怎么了?”贺鹏飞惊讶地问道。
“装傻?我是说你和小丁是不是修得正果了?你她这几天高兴的,看到谁都是笑,三天时间里,我都跟着她转了两次商场买衣服了,她跟我说要出去旅游,你这个家伙,是不是我不问你你都不说啊?”岳素芬说道。
贺鹏飞更加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他隐隐地感到了什么,就说道:“表嫂,她说要去旅游?”
“是啊,怎么,你不知道这事?”
“不知道。她和谁去旅游,是你们单位组织的吗?”
岳素芬一看贺鹏飞的确是不知道,就说道:“嗨,我还以为是和你去旅游观光呢,闹了半天你连知道都不知道啊?”
贺鹏飞点点头,说:“表嫂,我的确不知道,她也不是去和我旅游。你说,她去商场都买了什么东西?”
岳素芬想了想说道:“买的好像都是户外用的东西,防蚊的花露水,长衣、长裤,就连裙子都是长款棉料的,看样子不像是去南方。”
贺鹏飞的心就一紧,随后说道:“表嫂,那你为什么认为是她是和我一块出去呢?你忘了,前些日子,我美国的学校有一个活动,我邀请她跟我一块参加,她都不去。”
岳素芬说:“那是美国,她怎么跟你去了三源了呢?。”
贺鹏飞说:“那是看她老领导。”
“难道……”岳素芬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贺鹏飞一眼。
贺鹏飞也看着岳素芬,没有言语。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丁一给贺鹏飞打电话,让他来接她,说有事找他。
贺鹏飞准时在电视台门前等丁一,这时,表妹于笑然过来了,于笑然是贺鹏飞一个远房姑姑家的孩子,也生活在这个城市里。她毕业于京大艺术师范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了阆诸第一幼儿园工作, 后来阆诸电视台应市教育局的委托,成立了少儿频道,于笑然被选调电视台,当了一名幼儿频道节目主持人,她之前的工作关系一直在教育局,这次才跟丁一他们一起正式调进电视台。
她敲了一下贺鹏飞的车窗,贺鹏飞把车窗降下一条缝,看着她。
于笑然说:“老同学,怎不下车?”
贺鹏飞看了一眼四周,然后说道:“我是你表哥,你别总是老同学老同学的叫,让人家听见还以为我是留了八回级才跟你成为同学的。”
于笑然“咯咯”地笑了,她一拉车门就坐了进来,说道:“就是同学,干嘛急于跟我划清关系?”
贺鹏飞看着她,说道:“喂,小丫头,我只是跟你一个学校上过学,那不叫同学,你充其量是我的学妹,校友。”
于笑然又乐了,圆圆的脸蛋上有一个小酒窝,她说道:“干嘛不下车?”
贺鹏飞说:“小丁马上就出来。”
于笑然说道:“我说老同学,不,表哥,你可也真有耐心啊,这么长时间了,你只要有时间,就跑电视台来蹲坑,你这马拉松式的爱情长跑,什么时候跑到头儿啊?”
贺鹏飞笑了,说道:“小孩子,不要操心大人的事,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不能再吃甜食了,你脸蛋又长肉了,该减肥了,不然上镜难看死了。”说着,就伸手捏了捏于笑然的脸蛋。
于笑然的脸红了,说道:“我说贺鹏飞大人,你别总是小孩子小孩子的叫好不好,好像我是小老苗,永远长不大似的,我今年24岁了!”
贺鹏飞认真地说道:“哦?你24岁了?还真看不出。呵呵,不过年龄够大的了,怎么还不赶快出嫁呀?小心再大就嫁不出去了。”
“乌鸦嘴,你才嫁不出去呢。小丁那么大还没嫁出去呢,我比她还小你就咒我。哼,偏心的家伙。”于笑然撅起了嘴。
贺鹏飞笑了,说道:“你怎么能跟小丁比呀?”
于笑然看着他,说道:“我怎么就不能跟她比呀?我说贺鹏飞大人,是不是在你眼里,天底下就小丁一个人是女的?贱,活该你打光棍,真是活该!”她恨恨地说着,开开车门就下去了,赌气关上车门,气呼呼地颤着马尾辫走了。
贺鹏飞“哈哈”大笑,他知道,女孩子最怕别人说她嫁不出去了。
这时,丁一从高台阶上下来了,她和于笑然碰个对面,于笑然白了一眼她,说道:“好好管管你们家贺鹏飞!”说着,就跑了上去。
丁一坐进车后说道:“笑然怎么了?是不是你又气着她了?”
贺鹏飞说:“没有啊,我就是说她小心嫁不出去,她就生气了。”
“呵呵,难怪,女孩子谁都不愿听这话。”丁一笑着说道。
“我看,你就不怕听这话。”贺鹏飞问道。
丁一看了他一眼,笑了,说道:“我也怕啊——”
“我看你不怕,要怕早就嫁了。”说着话,贺鹏飞就赶紧把目光调开,放下手刹,本来车子因为开着空调,也没熄火,他轻轻踩了一下油门,车子便驶出了电视台大门。
驶出一段路后,贺鹏飞见丁一没有接他的话茬,以为她生气了,就说道:“你说找我有事,什么事?”
丁一说道:“咱们找个地方聊会吧。”
贺鹏飞高兴地说道:“好啊,我带你去一个新地方,新开张的一家咖啡厅,还可以点餐点。我们边吃、边喝、边聊,怎么样?”
丁一不想去外面,免得碰上熟人,就说道:“咱们不去外面吃了,这样吧,你跟我回家吧,我做饭给你吃。”
贺鹏飞说道:“你,给我做饭?”
丁一说:“对呀?怎么了?”
“这个,我表示怀疑,是又是叔叔和阿姨做好了,经你手一热,就成你做的了?”
丁一笑了,说:“他们和杜蕾还有小虎去北戴河了,现在,三个家就剩我一个人留守。”
“叔叔这么偏心,怎么不带你去?”贺鹏飞有些“抱打不平”。
丁一笑了,说道:“我过几天也要出去,所以,就没跟他们去。”
“对了,我听表嫂说了,你要去哪儿?”贺鹏飞终于找到机会问这个问题了。
丁一想了想说道:“一会再告诉你,咱们先去超市买吃的东西。”
贺鹏飞说:“你家有什么吃的?”
“我不知道。”丁一如实回答道。
贺鹏飞说道:“哈哈,你是一个不合格的家人。”
丁一冲她笑了一下,说道:“是啊,接受贺领导的批评。”
贺鹏飞见丁一脸上洋溢着轻松和快乐,就也很高兴,说道:“其实,贺领导批评有误,你是个大忙人,能跟他们吃一顿饭很难得了,如果再指望你对家里的事了如指掌,的确是难为你了。对了,上次我爸爸去山东出差,带回来很多大煎饼,让我给丁叔叔带了一些,你吃到了吗?”
“吃到了,很好吃的。”丁一歪着头说道。
贺鹏飞说:“有两种口味,你喜欢哪一种?”
“什么两种口味?”丁一眨着眼说道。
贺鹏飞笑了,说道:“你根本就没吃,骗人。”
丁一也笑了,说道:“我的确吃了,但是不记得还有两种口味,是看电视当零食吃的。”
贺鹏飞把车停在一家超市的停车场,突然很郑重其事地说道:“小丁,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爸爸?”
丁一看了他一眼,说道:“没有,我为什么要记恨他?你这个同志,当了领导心眼也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