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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六尺男人哭成这个样子,眼瞅着都快哭的背过气去了,我想劝劝王建民,可是眼前这情况,也不知该怎样安慰他,相思数十载,而今却只能人鬼殊途,索性就让他哭好了,我和小影便回了房里。
回到房间里,小影似是还没从刚才的悲伤的氛围中脱离出来,虽没有哭,却双眼红红,她背对着我坐在床上,并不作声,过了良久,她突然转头看向我,开口问道“如果有一天我要是成了韩雪熙,会不会有人也会像王建民那个样子?”
这个问题我哪里会知道,可见小影灵动的眸子中竟泛起了些许的泪光,神情中充满着期盼,我说可能会有吧。
小影一眨眼,两行泪无声而落,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下,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低声说着,“曾经会有,可以后就……”说着,她一哽咽,不再说下去,转过身把头埋进膝盖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看着她因哭泣而颤抖着的背影,心底莫名的涌起了一丝怜惜,无论她的道法再怎样的高深,不论她容貌有如何的倾国倾城,她也终归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有人疼,有人呵护的女人,我站起身走到她身后,轻拍了下她的肩,安慰着,“这个世上一定有个人为了你而生,不过是现在迷路了,没有到你的身边而已,迟早那个人会来到你的身边,守护着你,当你受伤时,一个转身就能看到他!”
小影哭的更大声起来,转身扑在我的怀里哭着,像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小女孩找到了一个依靠般,无所顾忌的把心上的伤疤一一露了出来,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处子的幽幽香气,扑面而来,竟有一瞬间,我想她要是我的女人该有多好。
小影哭了好久,在不知觉中在我怀里睡了过去,我怕吵醒她只得整个人躺在床上,任由她趴在我的胸膛酣睡着。
第二天当我醒来时,小影早就不知去了哪里,空空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那个保姆,这保姆四十来岁,看样子是乡下来的,怕得罪到老板的客人,也不怎么说话,我只好无聊的翻着桌子上的岛国杂志,王建民专情虽专情,但本质上还是一血气方刚的男人,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需求的,这我倒也不觉得奇怪。
日上三竿,临近晌午,王建民和小影俩人才回到了别墅,俩人一进门并不吭声,表情十分统一,都格外的沮丧,我好奇的往王建民身边凑了凑,问着这一大上午是干什么去了,回来还哭丧着个脸。
王建民摆了摆手,说别提了,他一早本想着出门去找原来工地的老板杨和昌给韩雪熙报仇,还没出门,小影就喊住了他,说要和他一起去。
王建民见有小影一同前去,自是再好不过,就带着小影到了杨和昌公司的门口,可却不成想,一进公司就被人给哄了出来,王建民此前和这杨和昌倒有过几笔生意往来,虽互相看不顺眼,可哪儿有啥敌人,只要有利益那就是朋友,可这王建民一被轰了出来,登时就发起火来,硬要往里闯,可还没进楼就被三五个高大的保安给架了出来。
小影见这杨和昌显然知道王建民要来找他,怕是连昨夜韩雪熙的事都了如指掌,看来他身后必然有高人相助,也不禁庆兴着自己这次要是不来,还真不知这王建民该怎么办?小影忙不迭的拉着王建民退回了车里,说先混进去看看情况。
可王建民早被认了出来,只得小影进去打探打探情况,小影一进公司,守在门口的那几个保安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倒也没多说什么,毕竟美女在这个世界都是有特权的。
小影直奔三楼杨和昌的办公室,走到办公室门口见门是虚掩着的,露出了一条缝隙,小影环顾了下四周,见没人便向前走近两步,蹑手蹑脚的趴在门缝朝着屋子里看去,屋子内陈设竟然有秩,小影只看一眼便知这摆设是按五行之术摆放,这门正对之处是一尊白玉大黑天,这白玉大黑天通体晶莹剔透,明眸皓齿,羽化而立,宛若真佛,而其旁的墙壁之上赫然挂着一幅太极两仪之图,小影只觉得这个杨和昌供奉如此多的神明,怕是亏心事做得太多。
小影在屋内扫了扫没见到人,转身又走出了公司。
听他两人这么说,我也觉得这杨和昌绝不是简单的人物,或者说是他的身旁有懂得道法的高人,就算是把他的护身之物给取掉,韩雪熙也近不了他的身,更别提报仇了。
王建民烦绪上头,也不再多有顾虑,点了根烟,狠嘬了一口吐出长长的烟雾,满面愁容,“小影姑娘,这杨和昌太狡猾了,我还以为他只是有个护身符一样的东西,听你一说,我才知道这人不简单啊……”说着,他抬起头把目光投入空中,似是在同韩雪熙对话般,“雪熙,你放心,就算豁出去我这条老命,我也要帮你报仇!”
我说着现在得赶快弄清楚杨和昌身边有没有高人,要是有的话得弄清楚那人的底细,不能打这种没有把握的仗,小影和王建民俩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小影思绪了片刻,开口说道“以杨和昌谨小慎微的性格,怕是我去办公室,他全都了如指掌,可我和王老板两人是去不了了,只能你去!”
“我?”我惊诧道,我可不会什么道行,再说命都快没了,要真是碰到了高人,这还不是羊入虎口吗?我心里嘀咕着,可见小影看着我皱了皱眉,我侧头见王建民正眼神期盼的盯着我看,一时也骑虎难下,只得咬了咬牙应了下来,我倒不是贪生怕死,不过这敌我实力太悬殊,让我没有一点信心。
小影看出了我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惶恐,她拍了拍的我的肩,目中流转着一种异样的神情,轻声说道“放心,我不容许你有任何的意外!”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三人匆匆的吃了口饭,王建民开车载着我和小影俩人到了杨和昌的公司门口,一下车看去,“杨氏公司”四个大字赫然入目,这杨和昌到底是有多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他的公司?这公司占地面积不大,毕竟S市正市区还是寸土寸金的地儿,再者杨和昌干的无非就是些包工程建楼的买卖,公司门面也无须太招摇。
我回身瞧了眼车上坐着的俩人,深吸了口气,径直走进了楼里,一进楼一个保安立马挡住了我,这保安足比我高上一头,生得虎背熊腰,却憨头憨脑的,一看就知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废物,保安举着胶皮棍拦住我,厉声问着,“你是干嘛的?”
我笑了笑,这伸手不打笑脸人,谅他看到我这笑也不会把我怎样,顺势从胸口里掏出包烟递了上去,这烟是临出门时王建民应塞给我的,说是有时一包烟就能办成事,想不到这会儿真派上了用场。
那保安打眼一瞧,心知这是好烟,推了推,说上司有规定,不能收礼,说着就拽着我的胳膊走到一角落里,笑了笑把烟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说道“小老弟,真不是我不让你进,老板这两天有命令严禁外人进出!”
“诺?”我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问着,“这公司不就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死规定?”
保安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让我说话小声点儿,他又警惕的环视了圈身周,压低声说着,“也不知老板听了哪个算命先生说的,说是这两天他有血光之灾,说这样做就是破解的法子!”
果真有个算命先生,不过听这保安话中的意思,那算命先生没有露过面,也或许就是个游方道士,我打着趣儿说着,“大哥,你这老板也太迷信了,如今这算命先生的话有几个能信的?我看你这老板是做生意做怕了!”
保安摇了摇头,说那算命先生可不是一般人,我好奇的问着怎么个不一般,保安见还没到上班的点儿就唠了起来那算命先生的事儿。
这算命先生并非我想的那样只是个游方道士,早在几年前他就被杨和昌请到了家里当了座上宾,至于真名,这一个看大门的小保安哪儿会知道,保不齐连那杨和昌都不清楚。
几年前,杨和昌出了场车祸,一连昏迷了数日就是不醒,就连看护的大夫都摇着头说看着模样这辈子就是一植物人了,杨和昌的媳妇儿一听这话,一下瘫坐在地,抱着大夫的大腿,大哭着哀求大夫一定要救救她丈夫,大夫摊了摊手,说他也没什么办法,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杨和昌自己的造化了。
杨和昌的媳妇儿连哭了一天一夜,眼睛哭的红肿,家里儿女怕自己母亲哭坏了身子,就带着她先回家,出了医院刚要上车。
那算命先生冲着杨和昌的媳妇儿招了招手,杨和昌媳妇儿疑惑她和这算命先生素未谋面,怎么会冲自己招手?一时好奇,她迎面走了上去,问着为什么招手叫她?
算命先生开口便道“你丈夫因车祸昏迷不醒,已卧床半月有余,全因车祸时的惊慌使他丢了魂魄,才成这副样子,要是想救他就必须帮他把魂魄寻回,否则他这一辈子……”他啧了啧嘴,并没再说下去。
杨和昌的媳妇儿本不信这些迷信之说,可被眼前这人一番说道竟不置疑虑,连声问着,“大师,这魂魄丢了该如何是好?要是大师能让我丈夫醒来,定有重金相谢!”
“钱财乃身外浮云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想救你丈夫,今晚午夜十分便带着你丈夫最爱之物到车祸地找我!”说完,那算命先生捋了捋胡须,转身走进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