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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杜府大院里气氛格外紧张,小厮丫鬟们都战战兢兢的干著手上的事情,生怕一个不注弄出点声响,惹了主子。
原因无他,自晌午後,夫人就连著将屋内的茶盏花瓶之类的摔个粉碎,身边伺候的丫鬟小厮也都被赶出屋外,只留了夫人的贴身丫鬟陪在屋内。一干人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老爷也不在,都不敢吭声,只谨小慎微的做著事。
“啪”的一声,府上的女主人再次狠狠的将架子上的一个花瓶摔倒在地上後,一屁股坐倒在身边的椅子上大口的喘著气。“贱人,真是个贱人。真真是个祸害!”
只见流月满脸的狰狞,气急败坏的样子完全失去了日常的镇静,这当家主母的风范自然是丢了个一干二净。
“小姐,别再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一旁的小丫鬟赶紧上前替流月揉著胸口顺著气,嘴里也劝慰著。“如今这事儿已经出了,再生气也不值当,现下要紧的是赶紧想个法子,怎麽办才好!”
听到那丫鬟的话,流月才微微平息了些怒火,伸手接过她呈上的茶盏一口喝干後,恨恨的说“对,如今再生气也不过是跟自个儿过不去。哼,当初放她一马,居然还敢回来?”
顿了顿後,突然抬头,“现在,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这次决不能轻易放过她!”
话还未说完,便被丫鬟一把蒙住了嘴,只见那小丫鬟冲自己摇摇头後放开自己,走到门边小心的开了条缝隙,朝门外四处张望了一阵後,这才轻轻的关上房门,回过身来搀起自己的小姐,一起往内室走去。
“小姐,这个念头现在先万万不能有!先不说老爷是如的护着那个贱人,单说庄子上的人都是老爷亲自安排的,里面的情形咱们根本不知道。
这次若不是那个叫二丫的烧火丫头因为她爹病重,她出来探病,正巧碰上说漏了嘴又让咱们无意间听见,只怕日后迎进府里,我们都不知道。如今老天开眼,让咱们知道了,这便有大把的时间让咱们想法子。”
流月恨恨的站了起来,扯著手绢咬牙切齿的说“还有什麽大把的时间?难倒就眼看著她在那里耀武扬威,最後嫁进府里来?不行!我不能让她如了这意!”
“我的好小姐,庄子里面的一切,都是老爷亲自安排的,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确保万无一失的,我们便没法插手的。”
“小姐,如今老爷不比从前,您对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意义了,这次无论老爷都志在必得。如今瞒著您,看来是还没安置妥当,咱们何必这个时候送上门去,让老爷找到借口,好光明正大的把她迎进来?”
“那那怎麽办?难倒就由著她得逞了?”流月此刻眼睛都绿了,想到杜若对自己的变化,不由悲从中来。
“小姐,只需要忍这一时,便可万无一失!”听到丫鬟如此说,流月立即看到希望,抓著小丫鬟的手紧紧捏住,“翠微,此话当真?”
翠微微叹了口气,看著犹如自己的小姐如此的脆弱,替她将头发掖到耳边後坚定的说“小姐,您放宽心。如今,咱们就当什麽都不知情,由著他们!只等待片刻,那贱人身边必有松懈,咱们再动手不迟!”
流月皱起眉头想了想,然後微微点了点头,起身站到镜前理了理自己的衣裙,看著镜子里的自己说“翠微,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你说得对,那人老爷是志在必得的,我不去惹这个麻烦。哼,我是这当家夫人,不管谁,我不死,她们永远是妾。只等到老爷放松了懈怠,我再收拾这个小贱人!那时候,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那之后忙乱数日,听那大夫的办法,要从身心两面都让钟灵觉着舒适,杜若一面叫人看守住自己那一边的情况,又不惜人力物力买回了许多时鲜的花草种上,一面将那大夫需要的药石辅助一力承担下来,竟又是日夜照顾,亲力亲为。
只是尽管如此,钟灵依然没有要醒的迹象。那身体状况到底有没有好转,那大夫也完全无法确定。
他用药已是内外兼施,煎药服送,药汤蒸沐,银针炙药,原也应该将钟灵病情减轻一些。然而钟灵却不知怎么回事,头一天似乎好了一些,第二日却又恢复原样,仿佛他们便在白费功夫一般。
只是世间事态本来如此,并不是一切的努力便都会收到成效。
何况杜若便已明白,他们这些天到底并没有真的做白工,若是放着不管,钟灵的情况将是一天比一天糟。
而这样竭力挽救,却至少是将她始终维持在开初的状态。
钟灵的性命便是被他们用这种方式吊着,才能活下来。
但杜若见她这么多天都没反应,那心中也已经有些失望和意兴索然的念头。钟灵或许永远都只会是这个样子,不睁眼,不开口,喂药喂饭连咀嚼吞咽也已不会,彻底成为一个活死人。
这样的钟灵还有何价值?
杜若在设想钟灵变得乖顺听话,不再忤逆自己时,却绝没有想过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而这种情况发生时,他很快便感到了厌倦无趣,那颗心也淡了下来。
那大夫却是最早发觉他的变化,一直冷眼旁观他,这回见他不耐烦了,便赶去问道:“你可是要她死了?”
杜若突然丢开钟灵,倒也不是放弃救她的念头。
只是他自己不耐烦去坐那些琐屑的事情,而且做得再多,钟灵一不知晓,二无反应,对他来说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大夫偏又这么问,自然惹得他一阵心烦,道:“胡说什么!好好地活着为什么要死了?”
那大夫却道:“她本来半死不活,你这一放手,怕便是九死一生。”
杜若哪里肯信,冷冷道:“那些人同样会做事,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大夫大摇其头,道:“她虽然昏迷着,但不同的人碰她却仍会有不同的感觉。你觉着他没知觉反应,其实她一样有的,只是并不明显。”
杜若本来不耐烦听他这顿啰嗦!
自是转身拂袖而去。
丝毫不查身后的大夫,站在阳光下,眯起眼睛的神情,有一瞬间不像是一个大夫该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