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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露机密?”我脑子里下意识的闪过了两年前和韩国的那笔单子,不由的问着:“你都知道?”
“她很早就和丝路搭上了,只怕还有赵信俭。”赵以敬的眼眸很冷,“只不过当初为了成悦锦和她的股份,再加上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就将错就错,不了了之了。”
我的脑子有点乱,姚清莲和丝路搭着我倒是曾经怀疑过,她为了嫁祸我,把底价泄露给丝路,倒是还能理解。但是赵信俭为什么也和丝路搭着,不禁问着:“赵信俭是何必?搭着丝路有什么好处?”
赵以敬的目光看的很远:“好处?有的是,没人点化,他能想出质押股权的主意?他背后的那个人物,谁给他牵的线?我和他股票战的时候,谁给的他资金支持?”
我慢慢的琢磨了过来。难怪当初肖彬会说赵信俭背后应该有高人指点,才会在赵以敬第一次要做董事长的时候,想出偷偷质押赵信儒股权的主意;而赵信俭投资地产的那个赵家“惹不起”的人物,也就是赵信俭一直以来背后的靠山,更是这次蚕种场事件的直接受益人,想来也是善于走官场路子的丝路牵丝搭线。
至于赵信俭和赵以敬争夺董事长时的股票战中,难怪那时赵以敬会突然放出丝路甲醛超标的消息,我只想到了那招可以防止丝路抄底,却没想到还能切断赵信俭的资金来源。这“围魏救赵”,原来是一石二鸟。
看着眼前眉眼低沉的男人,我对他腾的升起一股敬仰,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做的?几盘棋都能同时下的得心应手,却还一环紧扣一环,互相牵制,筹谋全盘。我发现自己对赵以敬的情感很复杂,有如火炽烈的爱慕,有高山仰止的崇敬,还有温馨如缕的甜蜜,所有的情感交织在一起,酝成了一坛沉醉绵醇的酒,再也化不开。
看我看他的眉眼含情,赵以敬的眸子也愈加炽热,我的脸有些发烫,忙转移着话题:“那你什么时候知道赵信俭借力丝路的?”
赵以敬勾唇笑笑:“还记得有次我们在商场见面,看到丝路的一款面料吗?和丝之恒的一款做到了九成像,那款丝之恒是有专利的,没有参数,丝路不可能做到那个水平。”
我想起了售货员说的220元一米的那款,的确精致,价格却比同类低很多。我那阵子做生意都由于丝路那款面料,顶的连嘉宝的面料都推不出去。没想到赵以敬的眼睛够毒,一眼就看出来那款有丝之恒的专利在里面。
想想也是,丝路凭什么要无故给赵信俭提供那么多便利,即便是为了渐渐蚕食丝之恒做准备,前期也是要回馈的。
而赵信俭和姚清莲这一唱一和,还不知暗地里损了丝之恒多少利益。我心中有些愤然:“可惜我们没有证据,否则真该去告他们。”
话说出来又不禁慨叹着摇头,法律这个武器,当真的想拿起来保护自己权利的时候,才知道有多么薄弱。且不说证据难找,即便找到了,丝路背后有靠山,又怎么能轻易扳倒?也只能像赵以敬般步步小心,将计就计。
赵以敬淡淡笑着:“如今动手,也不算晚。”
我一惊,盯着他看到:“你有证据了?”
赵以敬揉揉我的头发笑道:“好了,别操心了。太费脑子当心孩子营养不良。”
我不觉扑哧笑了出来:“才多大,就这么紧张。”
赵以敬把我揽进怀里,厚实的手掌轻轻抚上我的小腹,声音浓重动情:“清扬,这是我们的孩子,怎么能不紧张。”
“我们的孩子”,我心里甜丝丝的融融暖暖。
赵以敬还没有对丝路出手,上面的局势却有了新的变化。那二位的较量渐渐的白热化,一位要拿蚕种场流传出的疫病做攻击筹码,而另一位蛰伏多日后,竟找到了对方主管的公安监察的执法漏洞,一时情况又急速回转。
这个消息对于赵以敬来说,是一丝希望,如果后者在这场争夺中胜出,那被封的蚕种场的解封也指日可待,丝之恒也不必再为丝源而绞尽脑汁。但这个消息对丝路来说却有些致命,背后的靠山倒了,那甲醛超标,窃取商业机密这些事,再没人撑腰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赵以敬正在家里陪着我和暖暖吃晚饭,接到电话后,赵以敬的脸上又浮现出当初和赵信俭争夺董事长时厉兵秣马的神情。
我问了情况后不禁说道:“你有新的想法?”
赵以敬笑得沉稳:“该我们再次出手了。眼下是好机会,背后的二位现在较劲的正在势头,这个时候如果对付丝路,那位不会管的。”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丝路的靠山也是他,为什么此时会不管?甲醛风波不就是他一次次的平息下来的么?
“自顾不暇。”赵以敬回答的很简练,“现在情形不同了,他也有把柄在别人手里。那事还不够他解决的。”我恍然,之前那位一直处在强势,现在态势急转直下,估计也只有明哲保身的份了。
眼下将丝路一军,才能保全的了丝之恒东山再起,否则丝路的小动作着实让人应付不暇。眼下的角逐,丝路不肯错过大好吞并丝之恒的机会,使得反攻变得势不可挡。
我看着赵以敬,抿唇笑了,他的思维永远是敏锐超前的,也正因为这样,才能屡次把对手打得没有招架。赵以敬看着我,眉眼舒展道:“又崇拜我了?”
我抽抽嘴角,这位又来劲了。却心下也不由折服,只好啧啧说着:“是啊,我仰视你仰视的脖子都酸了。”他的眼中又是一丝得意,看来男人不论什么年纪,什么地位,都是希望自己的女人仰视自己。他也不可免俗。
暖暖听我们说话,似乎也听懂一点,自言自语的说着不知从哪学来的话:“佩服死你了。”说的我和赵以敬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赵以敬渐渐开始了行动,只是我并不知晓他要通过什么人去反应丝路的问题,切入的点又会选在哪里。但是看着他每晚回来神采奕奕的眸子,我知道事情应该在向着意愿的方向进展。
而我也终于不再忙碌,公司交给张帆他们也很放心,我在家调养调养身体,给晚归的赵以敬想方设法做点夜宵,就是我主攻的功课。赵以敬尤其喜欢我炖的鸡汤,看着我低声笑着:“我说我怎么第一次见你要回去熬鸡汤,心里就不舒服呢,原来味道这么好。”
我的思绪跑回了很早以前的那个雨夜,我的捉奸变成了熬鸡汤,心里一时百转千回,那时以为自己遇人不淑,一辈子倒霉,却没想到真正值得我熬鸡汤的人,还是出现了。我心里一动,问着赵以敬:“你当时真的心里不舒服?”
赵以敬捏了捏我的手,认真的看着我,眸子像汪深潭:“真的。”顿了下斜睨着我笑道,“这鸡汤本就该是我的。”
我也弯唇笑了,缘分很奇妙,该是谁的,便是谁的,强求不来。
赵以敬喜欢鸡汤,我便变着法给他熬着花样,有时加点人参,有时加点枸杞。乐此不疲。有时看他回来的晚,索性给他送到公司。等他喝完,和他一起走下楼,他还在啧啧回味:“比五星饭店的味道好。”
我看着他笑嗔道:“那是自然,你不看我做的多辛苦。”
“那怎么补偿你?”赵以敬揽着我眉眼又促狭起来,“晚上回去------”
我的脸羞得绯红,看了看四周夜深人静也没人,挑眉看他:“你背我出去好了。”看他穿西装正儿八经的样子,捉弄捉弄他也好。
“背?”他唇角扬起,一把把我打横抱了起来,“这多省事。”我没想到他动作这么突然,忙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胸膛暖暖的,很厚实。
到了大门口有保安,我不好意思极了,闹腾着要下来,赵以敬却不管不顾的沉声道:“别闹。马上到了。”我开着自己的车进来,怕保安登记车牌麻烦,刻意停在了大门口。
话刚说完,耳边传来了两声高跟鞋的响动,在夜里,分外的清晰。我转过脸去,一袭红色大衣的姚清莲正站在门口,在夜风里格外的美艳,简直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只是看到我和赵以敬,脸色惨白。
“你怎么在这里?”赵以敬把我放了下来,冷声问着。
“赵董,现在你不让我进丝之恒,除了这里,我怎么见你?”姚清莲笑得凄然,却只是盯着赵以敬,并不看我,顿了下问着:“真要这么狠,连我手里的股权也不放过?”
赵以敬看了看她,声音清淡:“你那个户籍证明是无效的。”
“无效?”姚清莲哈哈大笑,五官都有些扭曲,许久才止住了笑,眼泪却流了下来,“你需要那个身份的时候,怎么不说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