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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嫣走出病房,已然伤心欲绝,蓝图上前扶了她一把,“伯母,怎么样了?”这话问得三分悲恸,七分尴尬。
“已经走了,我亲眼看着她走的,就在我面前,很安详。”平静无澜的话语,需要多少隐忍?
“节哀顺变。”
良久都没有说话,走廊明亮的灯光显得有些讽刺,容嫣倏然察觉少了两个人的踪影,四下查看,没有……
“子函呢?”
“已经离开了,伯母离开后不久,他们就离开了。”蓝图不敢说是华子函提出的离开。
容嫣却沉默了,心中万千思绪。华庭夏刚见到自己,势必不会放过自己,这个男人会选择主动离开?以她对他的了解,肯定不会。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华子函。心里不禁有些复杂,这个孩子,对自己的敌意这么重吗?
容子杰察觉了他家妈咪的不对,立马化身为贴心的小棉袄,“妈咪,小哥哥说,他会和华先生准时参加苏外婆的葬礼。”
安慰吗?算是。
“我知道了。”
小家伙再次不解,又是我知道了?女人的世界,‘我知道了’这四个字好难理解。
次日,云烟市一家殡仪馆里,多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大家面色沉重,一袭黑色的着装,让气氛有些压抑,凝重。
空气中凝结着湿润,几片乌云漂浮在天上,搅得人心绪不宁。
这样的天气送葬,容嫣不知道是喜是忧。
容嫣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照片上那张苍老的容颜,在百合花和雏菊的簇拥下,照片上的人笑的很慈祥,依旧让人心中微暖。
她没有哭,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看了很久,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去自己‘母亲’面前献花,说着那些煽情的话。
孙曼婷很不放心,轻轻扯动她的衣角,“嫣儿,你要是难受……”
“妈,我很好,你放心吧。”凄美的浅笑,比不远处那团百合花瓣还要惨白。
有僧尼在灵堂抄经文,还有人在低声诵读,这次,比上次要隆重多了,但是容嫣宁愿不要这种隆重。
悲伤地情绪得以宣泄,她察觉,她的大儿子跟她似乎没有那么亲近。
强忍着想念,一直到葬礼结束,容嫣赶在他们离开之前,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等等,带着子函,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吧。”
话是对华庭夏说的,但是容嫣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华子函。
“爹地,你去吧,我还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家。”全程,华子函没有看容嫣一眼。
正当华子函的小腿要挪动,容嫣立马拦住他,甚至有些不顾形象,“子函,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麻烦了,华家有家庭医生,医术比任何一家医院都要好。”心中动容,表面却无比坚定,很难想想,这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脸上会露出来的表情。
“你……你可以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是你的妈咪,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容嫣有些犹豫的开口。
过去的几年,容嫣在生意场上无往不胜,然而,就是在刚刚,她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很胆怯。
“是啊,你是我的妈咪,可是,你缺席了我的人生整整五年,这五年我生活的很好,以后,我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言下之意便是,曾经他没有妈咪,现在,他也不需要了。
正欲离开,却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停住脚步,背对着容嫣,背影貌似绝情,“以后我会叫你容小姐,你也可以叫我华少爷。”
容小姐?华少爷?
容嫣的脑袋一片茫然,她想过千万般母子相见的样子,可是,唯独没有这一种。
等她回过神来,这里哪里还有华子函的影子?泪水,就这样毫无设防的侵袭着她的眼眶,冲毁她的最后一点坚持。
紧紧捂着嘴巴,再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无声的泣泪。
远处,一辆车身漆黑的迈巴赫停在那里,车子后座,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前者目光怜惜,后者神色微蹙。
“叶姨,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恐怕真的伤了那个人的心吧?他看到她哭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很难受。
叶子心疼,既心疼容嫣,也心疼华子函,“没有,小少爷,你只是承受的太多了,少夫人她,会理解的。”
“是吗?可是我从来没有奢求过她会理解。”隔着车窗,望着那个身影,贪恋,而又复杂。
“小少爷,外面下雨了,要给少爷和少夫人送伞吗?”叶子已经准备好,只等华子函开口。
华子函的手比脑快,已经先一步准备打开车门,就在那一刹那,他失笑,他刚刚是要干嘛?给她送伞吗?
尴尬的伸回手臂,“刘叔,回云霞山。”
“小少爷……”叶子不解。
“我说回云霞山。”强硬的态度,不容置疑。
车子外,飘起朦胧细雨,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让人感受到这一阵寒彻骨的凉意,容嫣的衣服已经湿了,胳膊上多了一阵力道。
“回去,下雨了。”
“别碰我!”容嫣一把甩开那只‘禁锢’在自己胳膊上的大掌,目光疏离,甚至充满恨意。
恨吗?是恨。
“嫣儿,你……”华庭夏不解。
“华庭夏,看到现在这副局面,你可满意了?这就是你五年前想要的吗?如果是,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我后悔了。”
泪水,混着冰冷的雨水一起划过脸庞,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她的回忆,往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愈来愈清晰。
“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是我想要的?嫣儿,我想要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你而已。”腥咸的雨水灌进嘴巴里,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让这个呼风唤雨的男人无可奈何。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她轻声呢喃,像个疯子一样摇头,“如果跟你重新在一起,你能让我爸起死回生吗?你能让子函不再这么仇视我吗?我知道我也有错,但是,我此生罪孽不及你深。”
他的嫣儿还真是会为难人,他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是他在这个女人面前,却始终这么无能。
不顾她的愤怒,走近她,长臂一勾,将她揽进自己的臂弯,“嫣儿,跟我回去,我娶你,再也没有人能阻拦我们,你跟子函,来日方长。”
“华庭夏,我曾经等你这句话,等的所有自尊和骄傲都不要了,可是你没娶我,现在,你愿意娶我,可是我不愿意嫁了,华庭夏,你问问自己,你凭什么娶我?”
一字一句,如同诛心,明明是最简单的语言,可是组合起来的意思,却让人心中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