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血腥玛丽

蜗牛快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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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兵刚才之所以调了这么久,是因为在华夏品这些酒的味道,跟在杜拜的时候,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他没办法重新去调各种配酒的比例,让调出来的酒,更贴合他自己所想要的品味。

    现在摆到各个裁判面前的酒,已经是李兵认为最完美的出品,世界顶尖的——血腥玛丽!

    “各位判官,请品酒!”

    李兵恭恭敬敬地道,他虽然对自己的酒信心满满,可是他也是一个调酒师,作为一个调酒师,最高兴的,当然是自己调出来的酒,等到了别人的认同。

    文安茹是最先点头的一个,因为她就是这里最中立的一个人,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掺和过一句话,安安静静地在等待着李兵的结果。

    李兵调酒的时间,虽然有点长,但是出来的酒,气味浓郁,香气扑鼻,颜色看上去比谢利安所调出来的要更深一点,更贴近血的颜色,而质地也更加粘稠。

    最最让文安茹惊讶地的是,“哇!这酒居然还真的沉淀了,你看,上面是黄黄的透明颜色,下面是黏黏的红褐色!这不就是血浆的特性吗?血被抽出来,放到一个杯子里面,也会呈现出这种特种。”

    文安茹一直在等,她一方面在等其他裁判的桌面都有酒,而另一方面则是在等着看李兵的酒是不是真的会沉淀。

    等着等着,她也是差点忘记了,当她再看酒杯的时候,就如现在一样的惊讶,道,“冼纤姐姐,你看!这酒,太神奇了,amazing!amazing!我从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酒,李兵你到底是怎么调出来的?”

    李兵含蓄地笑了笑,对于别人对他的赞美,他一向都显得很淡定,不抗拒、不骄傲,很有礼貌的微笑接受!

    冼纤也是愣住了,不是被李兵调出来的这杯会沉淀的酒吓着了,而是被文安茹吓着了,她还是第一次见文安茹一次过,说了这么多话。

    冼纤眨了眨眼睛,她知道,文安茹的那票,肯定已经是投到了李兵的上面,文安茹就是喝或者不喝,就凭这个神奇的外观变化,已经彻底地被李兵所征服。

    而宋绍康,冼纤知道,他就是为了钱,就算李兵的酒再好,他也不会投到李兵的上面上。

    所以,李兵的输赢看的就是自己,冼纤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重要性。

    冼纤眨了眨眼睛,看了李兵一眼,又看了文安茹的那杯会沉淀的酒一下,若有若无地皱了皱眉,她开始有点为难了,之前她还死命地说李兵诋毁了她卖的酒是假酒,可是看李兵的调酒技术,还真有可能说的是真的。

    而自己如果也承认了他的技术比谢利安高,那岂不是也承认了自己的酒是假酒?

    但是,冼纤知道,她自己并不是一个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徇私的人,她深深地吸入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她端起了酒杯,直接将李兵调的酒,放到了嘴边!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涌入了她的鼻孔,让她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她强忍着将嘴巴打开然后轻轻地吸入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冼纤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但很快又露出了喜悦的颜色,她捂住嘴咳了好一阵子。

    大家都在奇怪,这冼纤在品酒的过程中,到底都品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以至于,她的反应这么大。

    宋绍康则依旧露出了一面得意的微笑,把裁判都给呛哭了,这酒还怎么能算是好酒,他不用看已经知道冼纤的结果。

    宋绍明用眼角瞥了宋绍康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奸狡的微笑。

    估计两兄弟都想法都差不多,就是等着要看李兵的笑话,只要冼纤的票投给谢利安,那他们就赢了。

    而谢利安则很惊讶地在看着李兵,他知道他师傅布莱德利加调出来的血腥玛丽,让人喝了第一口,也会像冼纤现在的这种反应,但是很快客人就会因为血腥玛丽在口腔里留下的甜味,而再喝下一口。

    这种先呛后回甜的感觉,就好像先苦后甜一般,他是怎么都调教不出来,当时布莱德利加就说,这是一个很有经历的人给他的启发,而自己也只是调出了九成的相似,如果让那人来调,就更是完美。

    而谢利安的话,布莱德利加一直都说他经历得不够,所以调不出这样的酒来。

    谢利安不相信李兵就是自己师傅说的那个人,所以他在死死的盯着冼纤接下来会做什么,生怕看漏其中一个动作,或者错过任何一个画面。

    呛完了之后,继续喝,还是不喝!

    这将是谢利安评价这杯酒,到底是不是世界最顶级的血腥玛丽的唯一依据!

    “咳咳!”很快,冼纤就坐了起来!很明显她已经咳嗽完了。

    才咳嗽完,冼纤马上又拿起了酒杯,往着自己的嘴里送进去一口。

    “噢,没错,这……这就是师傅的血腥玛丽!”谢利安惊讶地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让我在这里碰到?师傅所说的那个天才调酒师,怎么会让我碰到?”

    谢利安这种西方人的思想就是如此, 当你在他的面前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后,他就会彻底的佩服你,而不去计较面子,或者是之前的那些过节。

    “先生,你能教我调这种血腥玛丽吗?”谢利安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地改变了,他冲了过去,捉住了李兵的手,死死地拽住,就好像看到了人生中的明灯一般。

    李兵使劲地甩开了谢利安的手,然后道,“喂喂,你别跟你师傅一个熊样行不行,当年我这配方就是被你师傅这样骗去的,现在你又来?你跟他学的到底是调酒,还是拍马屁?”

    谢利安含着泪笑道,“先生,我……我的一生就为调酒而生,我不可能不调酒,但我已经碰到了瓶颈,我的酒,怎么都带不出像你这样的,复合体味。先生,你可以教我调酒吗?先生,你可以教我吗?”

    谢利安一边拉着李兵的手,一边跪了下来,如果可以的话,他恐怕直接就给李兵跪舔了,他那眼泪的泪水不停地渗着,就好像跟自己深爱的情人久别重逢一般。

    这谢利安也是见识时务啊,刚才还给李兵处处丢难,现在见李兵有这般能耐,马上就给李兵跪了下来,左拉右扯。

    完全地把李兵当成了自己的大神,而自己是匍匐在李兵脚下的小兵而已。

    “喂,你刚才不是说我太自信了吗?你刚才不是说我搬靠山吗?你刚才不是说要我向你道歉吗?你刚才不是说我侮辱你师傅和你吗?你刚才不是说瞧不起我们华夏人吗?你这个法兰国人,怎么一点尊严都没有啊?你知道自尊怎么写吗?”李兵一轮嘴地道,他说这么多,并不是想奚落这个法兰国人,而是想要把他给甩开罢了!

    这西人的变化也太突然,太快了吧?

    李兵堂堂的大男人,又怎能被另一个大男人在酒吧里这样拉着,左拉右扯啊,这不是像在告诉别人自己是弯的吗?

    李兵是可是只喜欢女孩子的美男子啊!

    “是我不对!刚才都是我的不对,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师公来了,还在师公的面前班门弄斧,都我错,都是我的错,师公你教我调酒吧!”

    听了李兵的话,谢利安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一轮嘴地在认错,生怕李兵记恨在心。

    李兵也是一时头大,怎么自己去到那里,都好像会有一两块狗皮膏药把自己贴着啊,能不能不这样贴着啊?

    冼纤缓缓地又喝了一口,这是她喝的第二口,冼纤在喝第二口的时候,已经是习惯了李兵酒里呛喉的感觉,此时是完全地将李兵的酒给含在了酒种。

    一阵浓郁的复合味觉在刺激着她的每一处味蕾,但无论味道如何的复杂,她只知道一样东西,那就是这绝对是血的味道。

    是鲜血的味道,是血腥的味道,是火烧焦了血的味道,是贪婪燃烧了血的味道。

    嗜血!

    流血!

    冷血!

    热血!

    这就是血,这就是李兵的血腥玛丽,冼纤现在才知道,原来血可以有这么多种味道,原来血分为这么多种,原来血腥玛丽,可以将这么多血的味道,都包含在一杯酒的里面。

    神作,这绝对是神作!

    怪不得李兵刚才说她的酒是假的,不就是因为一点点的味道不对,李兵就迟迟不肯开始调酒,原来为的就是这个复合的味道。

    冼纤很不舍得地将李兵的酒吞了下去,在血腥过后,一股新鲜的,甜甜的味道,又重新地占据了她的整个口腔。

    刚才的味道是霸道的,让人想要呕吐的,而现在的,是让人回味的,依依不舍的味道,是有温度的味道,是温暖的味道。

    这酒!

    这酒又怎么能这么神器!

    冼纤贪婪地又喝下了一口,这就是——血腥玛丽!

    这就是血,让你尝过后,还想再尝,每次当你想要呕吐后,很快又能让你喜欢上它。

    这就是李兵的过去,那个嗜血的他,那个冷血的他,厌倦杀戮,却又陶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