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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淼有意纵马靠近卜三所骑马旁边,两匹马并排奔跑,金淼问道;“卜三弟,我让你先赶我家来打探消息,见到我的家人吗?
你去哪里了?我来这里一天多才见你,你知道我的家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卜三刚要说话,就听前面岔路上传来急促“夸夸”的马蹄声,金淼与卜三立刻那个方向看去……
那岔路口上,又传来震耳的喊叫声“金淼,努特,你们在哪里?”在宁静的夜里传出的声音是很远的。
卜三低声快速地说道:“金兄,我来这里时,你家人还没有搬走,等我进金家堡的那天早晨,你家一夜之间就消失不见了。我寻找他们痕迹是往西去的……”
那“夸夸”的马蹄声临近了,卜三停止不说了。
“表哥,你瞎喊什么?你是生怕日本人不知道我在这里吧?”哈日努特发出愤怒质问。
“是……是呀,你这一喊,就等于告诉小……小日本,我……我们在这里。没……没你什么事,你……你来,做……做什么?”我气得磕巴也责问骑马奔来的吉武,话语中已经有了火药味。
“吁”吉武勒住马,“哈哈”笑的非常勉强,向众人解释道:
“努特,不要误会,我是奉你母亲的命令,前来帮助你们离开这里,我答应了姑父、姑母,就得务必寻找你们,我要不喊你们能等我吗?”
吉武说得是满有理由,打出姑妈这个强硬的旗号,来震撼我们这几个人,不让我和你们在一起也不行,我是奉姑妈命令带路的。
“你也不是坐我赶的马车来,也不算一伙的,我们在赶路,也没说让你来带路。”呆慕雨心里也反感这个吉武,在旁边傻声虎气插话帮起我来。
挤兑的话语把吉武气得脸色发红,眼睛里喷射着杀气,仗着月光被乌云微微遮拦,使我们大家都没有发现他脸上的变化。
而慕雨说完这些话,“嗖”地从马背下来,耳朵贴地听了起来。
突然,蹦了起来喊道:“又追来了,是他带来的。”手一指吉武“唰”地蹿上骡子背上,他虎目又成了一大一小,向金淼与卜三看去。
“跟我走,”金淼当机立断,双腿一磕骡子肚子,那骡子放开四蹄奔跑起来。
慕雨冲着吉武做了傻笑的脸,那双脚一磕骡子肚子,手又使劲一“啪”骡子后胯,那骡子撒开四蹄“夸夸”地追赶起金淼来。
哈日努特立刻喊道;“表哥,有金淼在,根本就不用你给我们带路”言罢,跟我迅速去扬鞭催马“夸夸”地去追赶起来。
只有卜三眼睛神速的横了吉武一眼,“驾”纵辔加鞭向金淼去的方向奔去。
那吉武脸皮真和城墙似的够厚,不看众人的脸色策马扬鞭在最后面“夸夸”追赶起来。我们众人再也无法驱赶不让他跟随。
金淼在骑的骡子奔跑中,撒出神识仔细去听远处的声音,金淼刚才没有相信慕雨话,在吉武的后面有人会跟踪而来。
他认为傻慕雨在胡闹,可当金淼仔细这一听,使他心里顿时一惊,远方真有“夸夸”地马蹄子的奔跑声。
金淼不得不对慕雨高看一眼,同时,也使他对吉武动机起了疑心,但又使金淼为难起来,吉武可是哈日努特的表哥,轻易不可对吉武下结论的。
也不能对他下杀手,这哈日努特可是自己的生死弟兄。只有找机会甩掉吉武为上策,这事还不能让哈日努特几个人看出来……
“妙哥,什么时候去找爷爷。”慕雨狠劲加鞭催马,已经纵轡与金淼并行了。
慕雨的问话打断了金淼思维,没有听清慕雨说什么立刻问;“你说什么?”
“妙哥,我刚才说,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找爷爷。”慕雨在重复他刚才的问话。
“只要听话,我马上就带你去寻找爷爷。”金淼只能这样回答慕雨是要求。
“那好哇!那好哇!听话,就带我去找爷爷!”把慕雨兴奋的冒着傻气,扬鞭在空中甩的“啪啪’的响,好像孩子一样得到了奖赏……
恰在这时,在金淼有意慢行后,哈日努特与我已经与金淼并行,我说道“六师哥呀!咱们是往哪里去,告诉九弟我好心有数。”
“七弟、九弟听我说,现在,要先去哲里木,准备一下去追我的父亲,顺道送慕雨回家去。”金淼把他的意图告诉我跟哈日努特。
我高兴道:“那好哇!我顺便去看望我的家。”瞬间我又转入伤痛。
“嗨,奶奶死后,我就不愿回家了。一进家就想起奶奶对我好处,令我心情非常悲伤,哲里木就不想回了。”
金淼听我这样一说,心里立刻责备道,这次见到李九,光顾去想家里的变故,怎么就忘了问问李九奶奶怎么样了,金淼刚想要问我,奶奶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九弟,你的家在哲里木啊!”卜三催马已经追了上来,顺口问道,那手却把腰里盒子炮拔出,递给了我。
“怎么卜三哥,你去过哲里木吧?”我接过盒子炮,藏进怀里,却反问道。
“那个地方我小时候去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卜三这样回答我了。
“还那样,日本人一来出入城就严多了”我对卜三印象好,送给盒子炮给我用,我回答的也很干脆。
“啪啪、轰轰”的枪炮声,丛哲里木城的方向传了过来。
卜三清脆悦耳的喊道:“不好,金兄,咱们不能再去哲里木了,有可能宋家在哪里动手了,哪里的日本人与蒙古人的兵太多。
哪里一出事周围带枪的人,都得是他们追杀的对象,你看咱们向那个方向去。”
“三弟,你怎么知道哲里木的枪炮声是宋家在哪里动手了?而且,知道日本人蒙古人兵太多。”金淼没有再顾虑卜三面子,脱口说出自己的疑问。
“我是偷听他们的电话知道的,这事是千真万确,没有一丝可疑问的。”卜三说的非常诚恳真实。
金淼深邃星眸转了几下,心里暗道:“父亲的去向还没有想出来,哈日努特和李九的家都去不成了。听卜三的意思,他在四平也没有家的。
认识的崔亚已经嫁给徐八,祝润哪里到可以去,可他一年也不在家呆几天。
还有几个师兄弟都在最东北。想到东北忽地想起最重要事情,金淼内心一动道:
“卜三弟,有一个去处,咱俩必须得去,受人之托,必达终身。还是把慕雨送到他爷爷家去为上。”
吉武在旁边紧忙打听道。“金淼兄弟,送慕雨兄弟要去哪里?”
“吉武哥,慕雨的家住哪里我还真不知道。反正得去黑龙江寻找,你要有事情,就先办你的事情去。”金淼想借机把吉武名正言顺的甩掉。
“我反正没有事情跟你们跑一趟。”厚颜无耻这功夫在吉武的身上体现出来,吉武一点都不脸红说;
“你们唱蹦子的时候,我好好跟你们学学,以后好能开门立派。”那眼眸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话说这个份上,金淼就无法强行把吉武逐出我们这个小团伙,心里有反感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说道:
“那好吧!你愿意跟着,那就跟着吧!”语气里没有欢迎的味道,两脚一磕骡子肚子“夸夸”奔跑起来。
刚刚踏上去北方的路时,就听到有两伙马队“夸夸”地马蹄子的奔跑声,好像在互相拼命的追逐,“啪啪”的枪声好似在互相对射。
仿佛是前面阻击对方不让追击,后面玩命的追赶不让对方跑掉……
枪声、马蹄声引起金淼的高度重视,立刻带我们几人窜进路旁的小岔路,隐蔽到远方的一个高岗上。
金淼和慕雨边快速换衣服,把褡裢里盒子炮插在后腰里,定晴向马路上看去。
只见前面那伙人衣服杂乱,枪支长短不一,不用去看都能知道,这是一伙游击的绺子。他们骑的那些马可是马中的精马。
那四蹄放开快似箭,奔跑的目标是东北的方向,而且,断后的人枪法很准,使追赶的人不敢过于靠近前面的人。
双方的距离,都在枪的射程之内。可后面追赶的这些人穿戴整齐,一色蒙古袍,皮靴,皮帽,骑着一色的科尔沁草原中最好的马。
那马放开四蹄跑起来是非常的彪悍,一色的七九步枪,那枪的射程,在那当时可是属于第一的。
金淼立即决定跟在他们身后向北运动,“卜三弟,咱们跟在他们身后往北去,六个人在一起目标太大,很容易被日本人盯上。
你和我跟慕雨最熟,麻烦三弟带慕雨、吉武前行探路,我与哈日努特、李九在后面甩掉尾巴。”
心有灵犀一点通,卜三非常明白金淼的动机,说要甩掉后面尾巴,那是对吉武起了疑心,让她带慕雨吉武先走,是免去吉武起疑心。
适当的时候,甩掉吉武这个包袱,带慕雨到讷河去。
卜三本身的意愿,那是一点也不愿和傻慕雨在一起,可金淼发话了。使他无法去拒绝。对金淼点了一下头,没有言语。
他那满含秋水的眼睛瞟金淼一眼,“走吧!”对慕雨与吉武一挥手,双脚一磕马肚子,“噌”地蹿了出去“夸夸”地奔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