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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张芬也顺着纸人张的话说了,又在笔录上签了名。
那些被救的人和亲属好多都来感谢我们。有些人还塞了红包给我,我不敢收,都给还了回去。
我的那个漂亮女同学蔡静静也来向我说了谢谢,令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脸有些苍白,我打趣道:“我救了你,就一声谢谢?不打算那个什么报答的?”
蔡静静啐了我一口,脸上绯红,说道:“难道你要我学电视里的人那样,以身相许?”
我哈哈一笑,她眨巴了几下眼睛,靠近了我,在我耳边说道:“以身相许是不能的,但是如果要交往,我是可以考虑的哦。当然了,感情深了,要以身相许什么的也不是没有什么可能哦!”
我本来只是随口说说,只因我们班上从来都是这样说话的。我也只想让自己好过些,不想让自己总是想着那个控尸人而已。听她这样一说,我不禁老脸一红,有些结结巴巴说道:“你,你没有男朋友?”
蔡静静朝我一笑,突然亲了我一口,我一愣,她却转身走了。
在村里人的搀扶下,我终于回到了家里。妈妈闻讯在村头接我,看到我的模样急忙上来问我伤到哪里了。
我说没事,然后便和她回到家。
爸爸不在,这让我心里有些不安。
吃过东西,洗了澡,我倒头就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
妈妈走进来,叫我去看医生。
看医生回来后,我心里忐忑问妈妈,爸爸呢?
妈妈口气不善地说道:“死了,不要理他了!”
我一听大惊,说道:“死了?”
看到那个控尸人长着爸爸的脸,我的心里本来就忐忑,此刻听到妈妈说他死了,非常震惊。
妈妈看了我一眼,笑道:“干嘛?他出去了,说要去广州做服装。连夜就去的,拉也拉不动。”
说完就在那里碎碎念,说走得这么急,连夜就走,也不跟儿子说一声。
我想起昨晚,那个控尸人与我爸爸长着同一张脸,便问道:“妈妈,昨晚,爸爸是几点出去的?”
妈妈想了一下,说道:“应该十点多钟的样子。”
我的头脑轰的一声,这下没错了,连时间都对得上去。
我哽咽问道:“那,那他有带走什么东西没有?”
这时,我连称呼爸爸也叫不出来了。
妈妈说:“就带了几件衣服,还有身份证,钱之类的东西。”
想了想,又说:“哦,对了,后来他又回来一次,拿了车票出去。”
做戏做得挺足的,我想道。
我心乱如麻,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那些僵尸人可是死了三个人,是因为他才死的!他是杀人凶手,他去广州肯定是为了避风头。
“妈妈,那他回来这次,又是几点钟?”我想再确认一下。
“你这孩子,怎么计较起时间来了?想做福尔摩斯吗?”妈妈打趣我说道。
她总是笑呵呵的,喜欢和别人家里长家里短的八卦。
我说:“妈妈,你就告诉我。”
妈妈听到我话里着急,说道:“怎么了?这么紧张时间?难道你怕他错过了晚上的那班车?放心,那班车虽然每天晚上只有一班,但是十二点才开的,放心。”
我翻了一下白眼,妈妈就是太啰嗦了。
“你爸爸又回来那次,好像就是几点钟来着?”妈妈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他回来前给我打了个电话的,然后不到十分钟就到家了。”
“是了,是十一点十五分钟。”
妈妈说道。
我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十一点多钟回到家?
那时我记得那控尸人出现之时差不多也是十一点。每晚的十一点是子时,这时候,阴气最重,所以僵尸人在那时行动比较活跃。
我家到那山上大概要将近半个小时,一个人,没可能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两个地方。
难道,那时候我看到的控尸人的脸是爸爸,是我眼花了不成?
昨晚的夜很黑,我又受了不小的伤,在那样的情况下,我神经紧张,果真是看错了?
妈妈看了看我,说道:“在想什么呢?狗蛋,是了,我发了一个怪梦,说出来真是好笑。”
我这时哪里有心情听她说发梦的事,正要进房间,妈妈将我拉住,继续自顾自地唠叨:“哎,可能我这段子没有睡好觉,神经有些衰弱了,老是发梦。”
发梦?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发梦?我看着她,突然很期待她究竟发了什么样的梦。
“前几天发了一个梦,梦见你变成了僵尸了,你说可笑不?”
“昨天晚上又发了一个梦,梦见你爸爸一下子变成了三个,可吓死我了!”
“你说我发这样的梦,是不是太好笑了?”
我听到这话,惊呆了。而妈妈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那天晚上,那只床头婴在我不注意间,一下子多了两只出来。难道,那床头婴利用妖术,能从一个变成三个?
我努力地搜索记忆,却没有在《鬼经》上看到相关记载。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种妖术,一个人变成了三个,那么……
我越想越是可怕。
如果爸爸真的变成了三个?
那也许就能解释我看到的那个控尸人为什么和我爸爸长得一模一样,而在同时,爸爸又在另一个地方。
如果真这样,那么,还有一个呢?去了哪里?在干什么?
不会是去做其他坏事吧?
我害怕起来。这样的人如果去做坏事,肯定有不在场证据,那么……
“狗蛋,你在想什么?”妈妈的话将我从深思中叫了回来。
“不要乱想,只不过是做个梦而已,去,冰箱里有牛奶,去拿来喝!”妈妈笑着说。
“对了,你爸临行前让我告诉你。他说,越狠心打你的人也许就是最爱惜你的人。我也不知道你爸说这些为了什么,他叫你上了大学好好学些本事回来,不要在那边虚度光阴。”
我哼了一声,“越狠心打你的人也许就是最爱惜你的人?”那时在山上,那个控尸人可是将我往死里打的。
我妈说道:“不要怪你爸爸,他是家里的大男人,身上压着家庭压力,他的脾气是有些不好!你要多多站在他那边思考。这不,大晚上的还要跑广州那边。儿子,你不要怪他,啊?”
妈妈又在唠叨,我没有理她。
这件事就这样淡了下来,一直到我去大学报到都没有发生什么状况。
在这期间,我去看了纸人张几次,他的伤势好重,在家里养了十几天才稍微好了些。
大姥爷看我总往纸人张家里跑,将我拉在一边,叫我不要去。
我说,“他不是坏人啊!”
大姥爷说道:“他这个人太邪了。你不要再去看他了。他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了吧?”
我想起之前大姥爷和我说的,纸人张不是人的话语,问道:“为什么你老是说他邪呢?他不就是脸苍白了些吗?”
“你猜猜看,他现在多大年纪了?”大姥爷神秘地说道。
“大概也就四十岁上下吧?”我想了想说道。
“四十岁上下?你再想想?”大姥爷说。
我脑子里顿时现出纸人张的模样来。他的外表看起来就是四十岁啊。
不对,好像老了些,应该是三十多?
更不对,看他的神情,好像经历了很多事似的,一片沧桑。说五十岁也可以的。
可是,他的外表,五十岁似乎又老得太多。
“说不出吧?”大姥爷呵呵一笑。
“我告诉你,我在解放前就遇到过他,那时候,他是这样的一个模样。改革开放时候,我又遇见了他,又是这样的一张脸。后来,他竟然到我们村子做起了纸扎人的生意,还是那样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变。你说,他邪不?算一算,他究竟多大年纪了?”
听到这里,我的脑海里仿佛看到纸人张那张苍白的脸,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后背出了一阵冷汗。
如果大姥爷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纸人张至少也要九十多了吧?但是,他身强力壮,哪里像是迟暮之年的老人?
按大姥爷这样一说,我还真觉得纸人张太邪了!
我点头答应了大姥爷。这个老人,对我们年轻一辈真是太爱惜了。
但是我知道,纸人张对我没有恶意,反而帮我几次了,甚至救过我的命。他邪就邪呗,那又怎么样呢?所以口头上虽然对答应大姥爷,但我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而胖子在醒来后,要我说出这些经过,我想了想,挑一些比较重要的告诉了他。
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他那一千元买纸人的事,但是后来,不知道他从谁口里探听的,竟然知道了此事,二话不说,给我包了个红包,刚好一千元。
我怀疑告诉他的就是纸人张。
我自然没有和他客气,这可是我爸妈辛勤劳动的血汗钱。不过,为了庆祝他重新做人,我请他和张芬吃了一餐麦当劳。足足花了我一百多块大洋,心痛得我不得了。
八号二十号是我们大一新生的军训日期,所以在这的前一天,我就坐车到了学校。
到了新的大学,虽然这间大学是一间三流大学,但是我的心里还是非常兴奋的。早已经将诸如我二十二岁的鬼咒重现,控尸人究竟是不是我的爸爸这些事全部暂时抛在脑后。
胖子和我不在一间学校,他的学校在广州的五山路那一带。他和我介绍过大学的生活,他说,与高中的紧张不同,读大学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可以翘课,可以泡妞,白天可以睡大觉,夜里可以通宵玩游戏。
总之一句话,如笼鸟挣脱束缚,翱翔在蔚蓝的天空里。
当然,前提是不能挂科!
我问他有什么不挂科的秘诀,他说,以前他的一个表哥在大学读书,说“信春哥,不挂科”,他说只要我信那个什么春哥的,肯定不会挂科。这是他表哥的经验之谈。
终于大学时代来临了,我的生命掀开了重要的一页。
我以为从此我就无忧无虑地与那些神神鬼鬼、恐怖吓人的东西绝缘了,可是没想到,在学校里也遇到了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