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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战斗攻击的目标不同,就意味着战斗的结果不同。显然,十王客也是知晓宁隐手中的咏叹调剑攻击方式极其诡诈,一旦身体被剑体动穿,就算是超级巨头在那股强烈火焰的焚烧下同样都要饮恨。
因为那股特制的火焰不朽不灭,就连倾盆大雨都无法浇灭,只有彻底克制了针对于宁隐咏叹调剑的优势,才能真正形成致命攻击。
不得不说,十王客乃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在第一次交手就洞悉宁隐最大缺陷的存在。
是的,只要宁隐无法使用咏叹调剑,他的战斗力最少下降一成。
不要小瞧这一成的武力值,对于任何一个超级巨头都是一种锐减,就像是一个超级强者跌落到世界顶级巅峰强者一般,在某种程度和意义上来讲,半条命都悬挂在裤腰带上,随时都有可能被同等级别的对手所斩杀。
十王客的攻击速度暴快如飓风,身法如雷霆万顷,气势如银河倒挂,强横到让人瑟瑟颤栗的地步。若是换做一般的高手,在此人周身劲爆气息爆发出来,几乎都是惊人的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
宁隐虽然不在这个普通人的行列当中,但是并不代表他就能有任何懈怠。相反,高手过招,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任何一个细微的举措都有可能成为失败的关键因素。故此,他非但不能有丝毫答应,整个人的精神力在那一瞬间已经完全集中,全神贯注到了极点。
十王客身形前压,戒尺这种极为罕见的兵器毕竟力大无穷,在之前的交手过程中他亦是非常清楚,即便是咏叹调剑的锐利剑锋也斩不断,当即迅速后退。
世界上,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退,并不意味着防守。
在宁隐身形暴掠飞退的这个过程中就能清晰的见得,他的右手手臂猛然一震,一道源源不绝的重劲之力随着周身血气狂涌的这个过程中,手腕极速而动,咏叹调剑并未催动湛蓝之火的剑体在他的强力控制之下极速飞旋,发出“嗡嗡嗡”的剑身嗡鸣,形成一道道剑光剑圈,剑端瑟瑟颤栗。
这种剑端的颤栗并非混乱胡颤,而是每一次的颤抖本身就是一种进攻,犹若天女散花一般全面开火,硬生生的要逼的对方就范,率先变招不可。
十王客想制约他的战斗力,宁隐何尝不想遏制对方的兵刃?
“嘶!”
“嘶!”
“嘶!”
“……”
剑尺相互剧烈摩擦,火光冲天妖娆。
血色阎罗面具之下的十王客嘴角微动,虽是看不出面具之下他的表情变化到底怎么样,却是能够看清楚,此人五指紧握黑色戒尺,突然朝左右两侧发动凛然攻击。
“铮!”
“铮!”
金属撞击声再度响起的时候,宁隐延绵不息的连环剑招破灭,主动破掉自己尺法的十王客足下大跨步,如狼一般凶猛前压,蓄势待发的左手一拳,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直碎宁隐胸膛。
宁隐早有防备,左手同样轰击出一道破天长拳。
“悾!”
洪钟一般的撞击声势响起,不待身形被震退,宁隐随机应变,端得是将咏叹调剑这神兵利器当中霸道长刀使用,右臂单手疾速一翻之间,出手就是一击拖刀计。
但十王客的变招速度同样奇快无比,身形震退之间靠着淬炼到极致强横的身体,硬生生将反震之力硬抗了下来,身体微微一侧,判断精准无比,分毫之间躲过宁隐的剑斩,右手中黑色戒尺再度一扬,又是一道猛然轰击砸下。
二人,完全斗得难舍难分,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身法速度快如化境魅影,端得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有言道: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大抵,形容的就是这难解难分的激烈战斗场面。
刀光剑影,金鼓齐鸣,飞沙走石,戾息爆气。
骤然。
只见,在那视线定格的地方,身形高高飞跃半空的宁隐和十王客同时祭出的左拳,又是恐怖的轰击而出,这一次谁都不曾躲避,气势如虹的硬生生承受了对方一拳。
“轰!”
“轰!”
两道沉闷的声势之下,宁隐瞳孔猛地紧缩,一道“斩”字凛然爆喝出口,剑锋未到剑气先行,“咔嚓”一声,端得是靠着重劲之力,破了十王客的血色阎罗面具。
“啪哒。”
人影极速倒退,那一拳猛击显然二人都是拼尽全力,反震之力异常凶横,这一翻倒退,二人之间的距离不可思议的拉开了三十多米。
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
对于宁隐来说,这场战斗无论胜负如何,至少也要让他知道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否则以后怎能安心吃喝拉撒?身形稳住的那一刻他便极速抬头一看。
这一看,神色剧变。
“……”
那人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冷星,似笑非笑。
他眼眸中,带着一抹对这个世界的淡漠,或许是自信、敬畏,也或许是自负和蔑视,但无论在宁隐眼中怎么变着法形容,都改变不了他真实身份的事实——宁皇之徒,乾坤。
是的,一切所谓的“公子”、“主人”、“十王客”,这些披着马甲四处“招摇撞骗”的身份,仅仅只是他众多身份中其中的一个,姓乾名坤,这个拒绝了所有人为他取名字的男人的真实身份永远改变不了。
乾坤,《易·说卦》中便有明言,乾为天,地为坤。乾坤就是天地,天地就是天下,就是独一无二。
“是你。”
片刻之后,宁隐淡淡出声道。
乾坤挠了挠后脑勺,挑眉道:“似乎你一点也不意外?”
“意外也不意外。”
真面目终于彻底揭晓,宁隐的心中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说道:“如果换做是太子独孤不破,或者是虞顶的话,我多半会震惊,因为据我所知,太子党如今面临的局面和我西南王府死神会,在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如果,在这种斗得不可开交的情况下,太子党还能操控这么多势力和我交锋,那我还打个屁,直接带着几千号人投降算了,苟且偷生总比一命呜呼的好。”
“不过,是你的话反而让我心安理得。虽然在八宝山一战中你并未出手,但却是我最为感兴趣的一个人。从姓名到行事作风、手段、人格魅力,以及你未知的实力。现在反过来一想,我和女帝倒也愚昧了。要说到人际关系这方面的东西,别说是我,就连独孤不破都比不上你,也就能够解释这一切。之所以将那你遗忘,兴许是沉默的太久了。怎么?一出手就拿我死神会开刀?我该说你是看得起我,还是我比较好欺负?”
“随便你怎么想。”
乾坤单手一拂,黑色戒尺已是极速一收,耸了耸肩,目光凝视着宁隐道:“至少我现在知道,如果我想称霸称雄你非死不可就行。目的已经达到,我手中此次的棋子多番受制已如瘦死的骆驼,已经没有任何再战下去的兴趣,拜拜。”
宁隐点了点头,无比认真:“再见。”
“簌!”
一道劲风横扫,霸拳王已是出现在宁隐身边,看着乾坤那毫无阻拦闲庭信步离开的身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大,就这么放这家伙走了?”
宁隐神色沉凝道:“要不然呢?”
宁隐心中非常清楚。
战至此时此刻,整个西南王府经受的高强度考验绝非外界所能想象,再坚固的山峰都有轰塌的时候,再宽广的河海都有被填充的时候,何况是人?所有成员皆是人困马乏,战斗力疾速锐减不说,乾坤的棘手程度从二人长达近一个小时未曾分出胜负就知道,再战下去必是一番惨战。
乾坤所在的帝子党远在湘鄂一带,属于华中、南地区,可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但华国西南乃是西南王府盘踞的地带,川蜀省更是其中的重中之重。就算他不在,只要女帝不倒死神会就不可能被灭,但他的重要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女帝更甚,如果他和乾坤一战,就算能胜必然都是惨胜,大旗都要倒塌一半。
有第一个乾坤的出现,就意味着第二个乾坤、第三个乾坤…数之不尽的乾坤都会出现,那时候又将如何应付?
再则,说到底在这场震惊大江南北的跨省战斗当中,死神会的损失并不大,相反乾坤手中,至少目前所暴露出来的实力中大量的损兵折将。
当然,这个比较不管乾坤在乎还是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见好就收才是一个睿智的领袖、首领所应该具备的远见战略和战术目光。
另外,有谁曾说过,只许帝子党进攻死神会,死神会不能进攻帝子党?
看着乾坤离开的背影,宁隐心中就在琢磨着怎么阴这家伙一把:猫了个咪。什么时候听说过我是一个闷葫芦,被人敲了一闷棍屁都不会放一个?丫给我等着,最好别落我手上。
心中咒骂完毕,宁隐便是见到眼前一道黑影浮掠而过,在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乍现出一道精光,不待霸拳王反应过来,身形已是猛然蹿出:“所有人听令,将陈庆之拦截下来,将天龙破城戟给我留下,这是我要的利息。”
“是!”
“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