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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瑞星说:“还真是这样的,据说那时的领导办公室,在里面是互相连通的,也就是说不用出门,老书记就能走到老太太的办公室里,而不会让外人看到,反之亦然,据说那天晚上大约十点半的时候,老书记走进了老太太的办公室,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老书记的老婆带着她的人马突然破门而入。”
夏天又笑了,“这么一来,老书记和老太太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总该真相大白了吧。”
齐瑞星说:“不,老书记和老太太是在一起,但他俩矢口否认有事,而老书记的老婆咬定两人有事,后来据老书记老婆带去的其他人说,办公室的沙发上很凌乱,两个人也衣衫不整,于是便断定两人有事,一方肯定,一方否定,争执不下,得到消息的其他领导赶来劝说也无济于事,就在这时,老太太大义凛然,主动提出到医院检查,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夏天大声叫好,“这个办法好,当场验明正身,可谓是快刀斩乱麻,疾风知劲草啊。”
齐瑞星说:“尽管其他人反对,但老太太坚持要去医院检查,所以真的是去医院做了检查,事实证明,老书记和老太太没有男女之事,总第还了两人一个清白,但老书记的老婆却坚持自己的怀疑,她的理由也不无道理,她说这一次没事,并不代表以前两个人无数次在一起时也没事,她要坚持不懈地继续监视和调查两个人的交往,在这种情况下,地委为了保护干部,就把老太太调去了地委工作,老书记和老太太的故事才算告一段落。”
夏天听得意犹未尽,“这就完了?”
齐瑞星笑了,“完了,难道你希望老书记和齐老太太真的上演风花雪月的故事?”
夏天大摇其头,“你说的是六十年代初的故事,好象没有什么现实意义啊。”
李晓阳笑着说:“小夏,你想听有现实意义的故事,就得请老王来说了。”
夏天对王山说:“老王,你讲讲吧。”
王山说:“让老林讲也行,齐老太太后来的事,老林也蛮了解的。”
林国彬说:“还是你讲吧,你是亲身经历的嘛。”
王山笑了笑说:“小夏,这有点开批斗揭发会的味道,而且是针对前辈和领导,是不是很不道德啊。”
夏天忙说:“这是八卦,仅仅只是八卦而己,老王你别上纲上线嘛。”
王山笑着说:“那我要是说点刘东风书记与齐老太太的事,你不会骂我吧?”
夏天最尊敬刘东风了,谁要是敢说刘东风的坏话,他一般都是轻则骂重则打的。
而眼前的林国彬、李晓阳、王山和齐瑞星,还有不在场的谢奇,以前与刘东风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他们嘴里说出来的可不一定是好话。
夏天怔了怔,“老王,你实事求是地说,只要不添油加醋就行。”
点了点头,王山说:“话说齐老太太与老书记的故事以后,被调去了地委工作,整整十二年以后的七十年代初,老太太又被派回咱们藤岭县工作,也有人说是老太太自己要求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搭班子的人,从老书记换成了刘东风书记。”
夏天听得很是认真,因为即使他很崇拜刘东风,但却对刘东风的往事知之甚少。
王山说:“那时候,藤岭县委有一正两副三位书记,正书记郑重云也是一位老南下老革命,但身体不好,体弱多病,基本上不管事情,真正当家作主的是两位副书记,齐玉梅和刘东风,齐玉梅的排名在刘东风之前,但论工作能力,当然是刘东风比齐玉梅强,所以真正的当家人是刘东风。”
夏天说:“我见过郑重云书记,可惜他老人家已驾鹤西去了。”
王山说:“其实吧,齐玉梅和刘东风在工作上配合得很好,刘东风大刀阔斧,齐玉梅甘当配角,那一年咱们藤岭县的农业生产取得了十余年来的第一次大丰收,也就在这一年的年底,郑重云书记主动要求离休,地委选定的接班人是齐玉梅,但齐玉梅主动让位于刘东风,刘东风便成了新一任县委书记,但是,就从那时开始,关于刘东风书记和齐玉梅老太太的风言风语,就在藤岭县上下传了开去。”
夏天盯着王山看了看,“你不会是要说,刘东风书记和齐老太太也有关系吧?”
王山说:“那时候,刘东风四十五岁,老婆病故已愈两年,光棍一条,而齐玉梅老太太当时四十八岁,也是单身一人,但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又有当年与老书记的那段陈年旧事,大家把她和刘东风书记扯在一起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夏天忍不住叹了一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王山冷冷一笑,“小夏,你也别说得那么道德,齐老太太与老书记有没有事我不知道,但齐老太太与刘东风书记是绝对有事。”
夏天有些恼了,“老王,你别胡说八道,你说齐老太太与刘东风书记有那种关系,你哪只狗眼看见了?”
王山微笑着说:“你小子说着了,正是我老王亲眼所见。”
夏天咦了一声,“你是说,他们真的有事?”
点了点头,王山说:“那会儿我走了狗屎运,被调到县委办公室工作,正好能近距离与刘东风书记和齐老太太相处,他们的事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有一天晚上我加班,看到书记办公室还亮着灯,以为是刘书记走了忘关灯了,就走进去想关掉电灯,没想到刘书记和齐老太太抱着躺在沙发上,两个人都没穿衣服呢,我吓得抱头鼠窜,还有一次,我奉命去齐老太太家送一份文件让她签字,没想到刘书记也在齐老太太家,而且全身就只穿着一条短裤,象在自己家一样随便,见了我也不回避……由此可见,我当然肯定刘书记和齐老太太是那种关系了。”
夏天为刘东风辩护,“以我看,两个人都是单身,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妥吧,他们可以说是在谈恋爱,就可以堵住大家的嘴了。”
王山点着头说:“谁说不是啊,我记得当时有不少老领导出面撮合他们的事,连他们的儿女都形成了支持他们的统一战线,可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两个人绝口不谈结婚之事,却又经常偷偷摸摸的在一起,真是搞不明白啊。”
李晓阳说:“他们为什么不结婚,原因其实很简单,一个是县委书记,一个是县委副书记,他们要是结了婚,那势必要有一个调离藤岭县,造成分居两地的局面,岂不与结婚的初衷相违背了吗,其中一个退居幕后吧,又都是年富力强,都是性格好强之人,都不愿意放弃工作,所以结婚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为难的选择。”
林国彬说:“老李分析得对,其实刘书记和齐老太太保持现状是最有利的,工作上配合默契,珠联璧合,生活上明铺暗盖,你来我往,不是夫妻胜似夫妻,工作生活两不耽误啊。”
齐瑞星说:“也正因为刘书记和齐老太太的夫妻店开得好,开得让人没话说,所以议论渐渐没了,所以旁观者心照不宣,所以他们心心相印地过了六年不是夫妻胜似夫妻的美好生活。”
夏天不解地问:“那后来为什么两个人又分开了呢?”
王山说:“这就与计划生育工作有关了,那是一九八零的事,那时你还在大学啃书本呢,那一年,之江省选择八个县进行计划生育工作试点,藤岭县是其中之一,省里要求试点工作在一年内完成,而且要求在取得成绩的同时,还要为全省的计划生育工作全面展开提供必要的经验,因为时间紧任务重,又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供借鉴,这工作做起来就难免问题和错误多多喽。”
夏天点着头说:“这个我听刘东风书记提起过,当时咱们藤岭县的计划生育工作,好象因为出了岔子而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通报批评。”
王山说:“不错,岔子就发生在我们乡里,也就是我们公社,当时齐老太太带人进驻我们公社,对那些该做结扎手术的育龄妇女进行上门服务,说白了,就是在育龄妇女家当场进行结扎手术,晚上的时候,刘东风书记也来了,怜好我们得到消息,一个躲到外面的结扎对象悄悄的回到了家里,我们便马上过去把那家包围了起来,带着医生冲进去,给那名妇女做了结扎手术,可是第二天我们得知,我们搞错了结扎对象,那名青年妇女是真正的结扎对象的嫂子。”
夏天说:“这还了得,这错误犯得有点大啊。”
王山说:“更了不得的是,那个青年妇女是名军嫂,她的丈夫是个营级军官,正在南疆前线率部浴血奋战,刚刚结婚还不到半年,还没有要孩子呢。”
夏天一声惊叹,“我的天,这漏子捅得太大了吧。”
王山说:“是啊,当时这事闹得连省委都给惊动了,那名青年妇女被送到京城的大医院做了恢复手术,又赔了不少钱,总算把那边的漏洞给补上了。”
夏天说:“老王,你也跟着倒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