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二丫遭遇狼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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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7章二丫遭遇狼袭

    二丫收购羊毛的时间正是过完年,虽然雪下在地上,瞬间浸入泥土跟草丛,消失无踪,可距离升温还有相当长一段时间。

    这一群狼中有一条健壮的狼王,非常凶狠。

    它正襟危坐,不慌不忙,眼神犀利,目不转睛盯着远远驶过来的五辆汽车。

    其中四辆卡车,一辆轿车,轿车在最后,二丫就坐在里面押车。

    女人正陶醉在丰收的喜悦里,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十年前,这里就出现过一条凶狠的狼王,那条狼王同样凶狠霸道,曾经跟王海亮发生过一场大战。

    那时候,王海亮来支援灾区,为了救出学校里的孩子,为了救出二丫,跟狼群愤然拼搏,生生将那条狼王掐死了,自己也身受重伤。

    那条狼王死了以后,狼群里又自动衍生出一条狼王。

    狼群就这样,狼王也是自动衍生的。谁最能打,谁最聪明,谁的战斗力最强悍,就可以让群狼俯首称臣。

    大自然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决定了野狼群的霸道,也决定了野狼王不可一世的地位。

    渐渐地,车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车厢里是堆积如山的麻袋,麻袋里是鼓鼓囊囊的羊毛。

    纵然所有的羊毛全部装在了麻袋里,可那一阵阵扑鼻而来的羊骚味,依然钻进鼻孔。

    不单单二丫熏得不行,不远处的狼群也焦躁不安起来。

    狼王知道车上的货物跟羊有关,但是没有听到羊叫声,所以它们不知道,车里的货物是羊毛。还以为是屠宰场的车,里面拉的活羊。

    每年的秋季跟冬季,都会有大梁山的城里人来到草原,将这里牧民剪下来的羊毛拉走,送进工厂加工,制作成毛线,用来纺织,或者做成衣裳。

    寒冷跟大饥饿已经把群狼逼迫到了生死的边缘,闻到羊的味道,它们什么也顾不得了。

    狼王发现车队距离它们差不多了,嗓子里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

    这是进攻的命令,立刻,无数条狼影踏着积雪,蹑足潜踪,好像一条条魅影,直奔车队急袭而来。

    三十多条狼,成半包围的状态,一下子就把二丫的车队包围在了其中。

    最先发现野狼出现的,是前面开车的司机,因为有两条狼影划过半空,咚地一声跳在了货车的车顶上。

    另外的两条狼猛然窜上大路,挡在了汽车的前面,冲汽车扯嗓子一吼:“嗷嗷嗷——!。”

    车灯非常耀眼,能见度很好,开车的司机吓得魂飞魄散。

    “我的天啊,狼!怎么会有狼!”

    “吱——!”尖利的刹车声震耳欲聋,司机赶紧踩了刹车。

    前面的车一停,后面跟着的几辆全部停止。

    二丫在轿车里感到不妙,以为前面的车胎爆了,立刻打开手机询问:“小刘,怎么了?”

    司机小刘一声尖叫:“二丫姐,狼!有狼啊,我们被狼群包围了。”

    “啊?”二丫一听,机灵灵打个冷战,她旁边的宝栓也打了个冷战。

    宝栓就坐后面,跟二丫是一起的。两个人这才意识到不妙。

    二丫问:“宝栓哥,咋办,咋办啊?”

    宝栓道:“别着急,别着急,开过去,加足马力。”

    可前面的车不能开了,因为野狼不单单阻挡了道路,有几只狼已经跳上了车,将帆布里的口袋扯得丝丝拉拉响。

    还有几条狼扑向了车窗,爪子在车窗玻璃上抓的咯吱咯吱响,想把司机给掏出来,一口吞下。

    这四个货车司机都是城里人,从来没见过狼,隔着车窗,猛然瞅到了尖利的狼牙还有狼爪。全都吓得魂飞魄散,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前面的车不走,后面的车也无法前进。

    更多的狼扑过来,跳上了后面的汽车,车顶被踩得叮叮咣咣乱响。一连串的呼叫声从前面传来。

    二丫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可她刚刚打开车门,宝栓一下子拦住了她:“二丫不要,危险!!”

    宝栓担心二丫出危险,扯了她的胳膊。

    二丫倒不是心疼这一车的羊毛,她关心的是司机,必须过去帮忙,要不然前面的几个司机就被野狼咬死了。

    二丫说:“宝栓哥,你放开我。”

    “我跟你一起出去!”

    宝栓是聪明的,也是镇定的,赶紧找武器。

    等他找到一把巨大的扳手,回过头来的时候,二丫已经从轿车上推门冲了出来。

    前面的几个司机果然遭袭击了,怪就怪他们大意,车窗是开着的。

    本来现在是冬天,车窗是不用开的。

    可汽车长途跋涉,发动机的水箱早就沸腾了。不开空调,里面的温度也很高,所以司机的车窗是开着的。为了透透气。

    这就留给了野狼袭击他们的空隙,几条狼已经扑进车窗,将司机按倒了,一阵撕咬,丝丝拉拉乱响,司机的棉袄棉裤就被撕裂了。

    “滚开,你们滚开!!”司机小刘一边骂,一边用手护着脸,跟野狼搏斗。

    司机的驾驶位狭窄,根本无法迂回,野狼又那么凶猛,怎么也赶不开。

    二丫跳下汽车,第一个扑向的就是小刘那辆车,女人手里举着一把手电筒,电光一晃,直奔一条野狼就砸。

    电筒很重,里面是四节电池,刚好砸一条狼的脑袋上。这条狼吱吱一声,躲出去老远。

    就在二丫把小刘解救下来的当口,她做梦也想不到,阿尔泰山的野狼王早已瞄准了她。

    野狼王提鼻子一闻,闻道了一股鲜活的人肉味道,它的哈喇子滴滴坠坠流淌下来。

    这女人好白,好水灵,味道也一定很好,老子要吃了她,解解馋。

    城里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细皮嫩肉啊,拉回家做个压寨夫人也差不多。

    于是,狼王按耐不住,四蹄腾空,半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直奔二丫扑了过来。

    天色早就黑透,天上没有月亮,狼王扑过来的时候,二丫没有看到。

    嗖地一声,狼王就将四妮给扑倒了,滚在了雪地里。

    就在它扑向二丫的瞬间,两排尖利的牙齿咬向了女人的脸,两只前爪也抓向了女人的前胸。

    丝丝拉拉几声脆响,二丫发出一声竭嘶底里的惨叫:“啊——!”

    血,顺着女人的脸颊汩汩流淌,衣服也被狼王的爪子抓裂了,女人的前胸被划出两条深深的血口子。

    野狼王张开簸箕一样的大嘴,一口吞向了二丫。

    眼看着二丫命不保夕,这时候,宝栓从车里跳了下来,猛然发现女人被野狼扑倒,他浑身打了个冷战。

    “二丫——!”宝栓一声大叫,挥起手里的扳手,直奔狼王的脑袋就砸。

    宝栓手里的扳手不是砸下来的,而是挥过来的,从右向左。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救二丫了,好在他的动作快,解救得也及时,当地一声,那扳手扫在了狼王的脸颊上。

    这一扳手力大无穷,直接就将狼王给扇傻了,生生将它打出去四五米远,接连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那狼王受到粹然一击,嘴巴上血粼粼的,两颗槽牙被打飞了,痛的它吱吱一声尖叫,拔腿就跑。

    “二丫,你咋了?妹子啊,你咋了?”宝栓扑向了二丫,将女人抱在了怀里。

    他发现二丫的脸上血粼粼的,半个脸皮都没有了。女人的衣服也被撕裂,胸口上同样咕咕冒着鲜血。

    女人只喊了一声:“宝栓哥……。”向后一倒,晕死了过去。

    “啊——!”宝栓发出一声竭嘶底里的惨叫,他忽然疯了,眼睛也变得通红。

    他知道二丫的脸毁掉了,被狼王给毁了容貌,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他放开二丫,猛地将手里的扳手轮圆,直接冲进了狼群,左劈右砸。

    这时候,几辆车里的司机也醒悟过来,纷纷拿起扳手跟各种武器,从车厢里跳出了来,跟狼群搏斗。

    狼是害怕铁器的,瞅到铁器就撒丫子狂奔。

    他们本来是想抓羊的,以为车上拉的是羊群。

    可撕扯了半天也没看到一只羊,只发现了大量的羊毛。

    被几个大男人一阵轰赶,狼们全都被赶退了。

    宝栓大喝一声:“快!上车!去医院,去医院!!”

    大家七手八脚将二丫抬起来,抬进了汽车里。

    宝栓还是抱着二丫,女人脸上的鲜血汩汩流下,染红了她的衣裳,满车都是血腥味。

    他解下自己的大袄,帮着女人护住了身体,将女人紧紧抱在怀里。

    宝栓一直在保护着二丫,像个大哥哥那样。

    他很爱她,整整爱了十五年。

    十五年前,他上班回家的途中,发现了被饥饿击倒的女人,那时候的二丫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那孩子就是天昊,他用自行车将二丫驮回家,让自己的母亲照顾她。

    二丫的儿子就是在宝栓家的土炕上生的,从哪时候起,他就爱上了女人,决定一生做女人的保护神。

    再后来,他曾经轻薄过二丫,但是没有得逞,两个人的距离拉远了,二丫不得不离开那个村庄。

    缘分是天注定的,几年以后,宝栓的工厂倒闭,被迫再次找工作,又跟二丫碰面了。

    于是,两个人又工作在一起,又过了十年。

    在这十年里,宝栓拼命工作,为二丫的生意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无怨无悔,一直把女人当恋人,当妹妹,当亲人。

    他爱二丫胜过一切,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她。

    他拼死拼活是为了她,娶了素芬也是为了她。

    只要二丫完好无损,可以幸福,他甘愿舍弃一切。

    现在妹妹被野狼咬伤,他懊恼是自己的疏忽,真想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

    “二丫,妹啊,你挺住,停住!哥送你到医院,咱到医院去。”

    他掏出手巾,使劲按在二丫的脸上,想阻止血液继续流淌,可鲜血还是顺着手巾一个劲的向外涌。

    宝栓手足无措,如临大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偌大个男人竟然嚎啕痛哭起来。

    汽车的速度很快,一路飞驰,是两个小时候以后被送到医院的。

    宝栓一脚踢开车门,抱着女人,疯狂地冲进了医院的大门,一边跑一边喊:“医生,护士!救命,救命啊!!”

    几个医生发现了血粼粼的女人,也瞅到了男人血粼粼的身体,赶紧迎接过来,将二丫送进了急救室。

    宝栓也想冲进去,但是被护工给挡在了门外。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是王海亮,没有王海亮的坚定跟从容,也没有王海亮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

    他急的得团团转,就像一条生了虱子的狗,从走廊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