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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女巫婆的交流实在太累,也不知是我表达的有问题,还是她自己领悟能力差,我都快比划成了手舞足蹈的疯子,她总算是搞明白我的意图了。
她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时果然跟我讨价还价,表示可以先帮我解除一百人的诅咒,但不包裹刀疤脸和山竹。
这就让人很生气了。尽管这些日子我跟战士们处的还不错,可说到底,在我心里还是只认刀疤脸和山竹的。刀疤脸是新部落的首领,这一点任谁都能看出来,至于山竹,则被我寸步不移的拉着,她好像也看出点深意。
总之对于我很重要的两人,她不治。生怕治好了,我们就会失言,之后一去不复返。
果然是心机很重的女人,我还偏偏拿她没办法。
也怪自己太大意,非要把山竹走哪儿带哪儿,傻子也看得出跟我关系非同一般。
我也不急了,让她考虑考虑,反正这夜才刚开始,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磨蹭。
另一头的刀疤脸,表情非常痛苦,感觉苦思冥想这种事比杀了他还难。
我也没打扰他,静静地坐在一旁,闭目眼神。
一个小时后,刀疤脸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向我提出了一个让我眼前一亮的建议。
他的意思是,大巫师部下有十二名小巫师,我们暂时打不过大巫师的部队,可以找机会偷袭小巫师,抓来小巫师,跟那老巫婆交换。
我喜出望外的望着一脸肃然的刀疤脸,这个计策完全可行,大巫师的部落平时都是分散成若干个小分部,由各个小巫师控制。
我们完全可以以游记战的方式,打一处不等大部队集结就跑,长期消耗他们,战斗中说不定就能捉到其他小巫师。
然后拿小巫师作为人质,向老巫婆讨价还价的底气也就足多了。
我们这么商量着,小巫师躲在一旁听得瑟瑟发抖,他可怜兮兮的望着我们,生怕我们把他交出去。
实际上就在刚刚我和老巫婆交谈时,确实动过这个心思,把小巫师当作合作诚意送给她,以她对叛徒咬牙切齿的痛恨,估计会当场活剐了小巫师。
可那老巫婆不肯再让步的态度,让我心生懊恼也就作罢,此时再看小巫师,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我向小巫师招了招手,他胆颤心惊的走了过来,我还没开口,他就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头,求我们不要把他交出去。
可真让人无奈...我追问他,胖子大巫师他手下剩余的十一个小巫师,全都是从旧巫师部落叛逃的人吗。
小巫师不敢说假,他解释,过去他们十三人都是旧巫师部落的小队长,原本地位都一样,后来胖子突然学会了很多高明的巫术,并偷走了白骨刀,当时跟他们一起叛逃的不止这十三人,总共有一百多人。
他们带着圣物一路逃窜,被追上来的旧巫师部落的首领,也就是女巫婆的男人,一路追杀。叛逃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也因为那场追杀,旧巫师部落的首领,受到箭伤,也死在了半路上。
所以...很好,这个爆料很有价值,我拍了拍全身瑟瑟发抖的小巫师,让他别担心,好好跟着新部落混,会有前途的。
难怪老巫婆会如此痛恨叛徒,也怪那胖子做的太过分了,偷学了巫术不说,还一不做二不休,偷走圣物,去投靠敌人。
关键是还在追击战中射杀了原首领,作为他女人的老巫婆能不痛彻心扉吗。
可想她一个寡妇,这些年支撑着残部,有多心酸和无助。
我虽可怜她,但并不会因此而同情心泛滥,有了这层关系,那么那些叛逃的人在老巫婆眼中肯定很重要。
也就是说,刀疤脸的主意,不仅可行,而且可行!
我和刀疤脸来到老巫婆面前,她听到动静后,微微睁开一条缝的眼睛,看着我们,也不说话。
这老妖婆,可真够有耐心的。敢情吃准了我一样,变被动为主动了,等着我来开口求她。
求就求罢,也不会掉块肉,我向老巫婆强调,要我们帮她取回白骨刀,难度实在太大,但可以帮她把那些叛徒揪回来,让她报仇。
老巫婆一听,眼睛突然睁开了,吓了我一大跳。
我之所以说突然睁开了,是因为她从头到尾眼睛就是一条缝,给人一种错觉,她的眼睛就只有那么大,实际上她完全睁开的眼睛,一点也不小,黑色的瞳孔扩散的很开,眼白特别少,看起来就像死人的眼一样。
她显得很激动,突然就拽住了我的胳膊,我吓的只躲,她抓的紧紧的让我冷汗直冒。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淌了一脸,原本就不干净的双眼,此刻变得更加浑浊了,她当即答应可以在山竹和刀疤脸二人中,先解除一人的诅咒,另外一人,只要我们帮她把那些叛徒全部抓回来,即便没拿到白骨刀,她也决不食言,呕心烈血也会帮我们把所有人的诅咒都解除了。
说实话,我看她痛哭成这样,心情也跟着有些不痛快了,冤有头债有主,欠的东西早晚要还,毁人部落,夺人圣物,杀人丈夫,这种仇恨恐怕永世都难以消除。
我抬头眺望了一眼,都低沉着头,默默流泪的残部土著们,就连刀疤脸的情绪也都跟着受到了感染,低沉着头默默不语。
只是老巫婆的表态,让我很是纠结,刀疤脸和山竹,我只能选择一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老巫婆,只得叹了口气,拉着刀疤脸走到一旁。
老巫婆表态时,刀疤脸也看的很明白,此时我还没开口,他便指向了一旁的山竹。
我皱起了眉头,盯着他,他摇了摇头解释,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诅咒,如今有希望也不差这些时间,还是早些把山竹恢复过来,因为被诅咒的时间越长,人对过去的记忆也就越模糊,最后便再也记不起过去了。
我问刀疤脸还记得过去吗,他摇了摇头,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从小就生活在大巫师的部落里,还是被归化过去的。
他更记不得什么时候被归化的,所以他的生命是从认识我开始,才有了光明,他视为我神明一般崇敬。
我难过的低下了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如今在我看来,人生最痛苦的事恰恰就是忘掉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