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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多想把实话告诉张波跟钟子啊,我想告诉他们,我并没有走投无路,我只是设了个局,一个能把魏晨德拉下水的局。
不是我不相信张波跟钟子,如果连他俩我都不相信,那还有什么人值得我相信?
只是,现在我真的不能告诉他们,门口就是狱警,这些人虽然吃了张波的好处,但不能保证他们不会为了讨好上级,而卖了我们,所以,我只能忍着,看着张波与钟子为我担心,等事情完了以后,好好跟他们解释吧。
坐到椅子上,我叹了口气,看着钟子跟张波,开口道:“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件事,你们绝对不要插手,知道么?”
“哲哥是担心会把我俩拖下水吧?”魏钟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其实,我也看开了,兄弟们都走了,留下我自己,还这个吊样,也没什么意思了,虎叔以前不说说过么?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他魏晨德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凭着家族势力的二世祖么?我就不信,他敢灭我全家!”
张波点了点头,“姐夫,这事儿你让我袖手旁观,根本就不可能,我姐还等着你娶她呢,我怎么可能眼瞅着你就这样把命送了,放心吧,这回的事情,闹得太大了,我想,父亲也不可能眼看着你送命,他一定会救你的!”
“唉,我怎么就跟你俩说不懂呢?”
“我俩都懂!姐夫,你就放心吧”,说着,张波瞅了眼门口的狱警,“多余的话,我俩也不说了,这事儿得好好地计划一下,我俩先走了,等姐夫你出狱以后,咱们兄弟三个再好好的大醉一场!”
俩人嘱托了我几句,张波便推着魏钟走了,我也被狱警重新带回了号里。
见到我进来了,陈长生赶紧从炕上爬起来,“哲哥!”
我点了点头,直接躺在了他的旁边,也没说话,脑袋里挺乱的: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张波跟钟子不管这事儿呢?
是夜,一栋偌大的别墅里,张波跪在地上,倔强的看着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的中年男人,“爸,从小我就没求过你什么,无论我闯下多大的祸,都是我自己解决的,而且,你也从来不管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可是,这次儿子求你了,救救姐夫,他已经无力回天了,我想破了脑袋,除了你,没有人能帮他,真的,爸,你就救救姐夫吧,我求你了!”
说着,张波冲着中年人“嘭嘭”的磕了三个响头。
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人,自然就是张波与小雪的父亲,张耀扬了。
见到张波这样,张耀扬叼着一个烟斗,没说话,只是额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过了好久,张耀扬才叹了口气,坐直了身体开口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你只看到了表面上的这些,背地里的事情,你想过么?”
张波没说话,只是跪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张耀扬。
“你想想,如果我出手,势必会将白家拖下水,现在政坛上,风起云涌,魏家刚刚得了势,压了宋家、田家、白家一头,现在这四家的关系很紧张,所有人各怀鬼胎,拼命找寻着对方的弱点,如果我出手的话,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且,就算我肯出面,救曹哲,成功的可能性是多少?魏家的人,会看着我对他家的小辈儿出手而不管么?如果魏文臻、甚至魏习安增援了怎么办?如果白家弃车保帅,我们自己能顶住这么大的压力么?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张耀扬的话,让张波直接愣住了,过了好久,张波才咬了咬牙,“爸,你说的这些,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人,跟咱们不沾亲不带故,而姐夫,是咱们自家人,难道,救自己的亲人,也需要审时度势,对吗?”
听到张波的话,张耀扬猛地站起身,浑身的气势全变了,声音也冷得让人害怕,“亲人?我姓张,他姓什么?我跟姓曹的是亲人?”
“他是姐姐的男人,他是我姐夫!”
“那都是雪儿那孩子的一厢情愿,我重来没承认过这件事情!”
张波冷笑一声,“因为蓝韵的事儿,姐姐去外边散心去了,并不知道姐夫的事儿,我也没敢告诉她,可是,如果等她回来,知道你见死不救,我告诉你,我姐姐到死都不会原谅你的,同样,我也是!我们不会认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当父亲!”
张波的话音刚落,张耀扬猛地走上来,反手就给了张波一个耳光,“我跟曹哲有什么情?有什么义?为了一个外人,你就敢这么跟你的父亲说话,反了你了是不是?”
这回,张波没有说话,只是捂着自己的脸,眼睛死死的盯着张耀扬,眼神说不出是愤怒、也谈不上悲伤,最多,只能说是空洞。
看到张波这样,又想到小雪回来以后的情景,张耀扬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叼着烟斗重新坐回了太师椅上,过了很久,才说了句,“这件事,我来处理,我只会保证曹哲不会死,至于他是否会被判无期,我就爱莫能助了!”
说完,不等张波开口,张耀扬站起来,直接离开了这间屋子。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魏钟家: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美妇在狠狠地给了魏钟几个耳光以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泪流满面的钟子用双手,一点一点的从地上,挣扎着爬到了轮椅上。
接着,钟子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夜空,“哲哥,放心吧,我说过,我不会看着你出事儿的!”
这些事情,当时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也是到了以后,我才听别人说起的,为了这件事,无论是张波还是魏钟,都跟家里闹翻了,尤其是魏钟,直接拿自己的性命来要挟父母,迫使他的父母妥协,答应尽力救我。
躺在大通铺上,我闭着眼睛,两个囚徒正规矩的站在床下,老老实实地抱着我的脚,轻手轻脚的给我按着。
而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舒服,脑袋里全是张波跟魏钟:魏钟家还好说,只是一个富商,而如果张耀扬突然插进来,性质就完全变了,他会不会打乱我的全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