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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差点没噎住:“这……这就是……”还是转头跟张树林确认一下眼神,才介绍:“来自我们军区特战大队的高级教官,具体就由他执行任务,由你们指挥。”自己赶紧丢脸的跑回自己越野车上去。
张树林就跟个明星生活助理一样,跟在伍文定背后,帮他把衣服拉直,还想躬身帮忙扎裤腿,只是伍文定在匆忙行走,实在赶不上趟。
伍文定走到***领导面前,敬个礼,军训过,还是标准,只是拿下来的时候,有学美国派的顿一下,都是军人退役下来的两位领导不由得都皱眉。
伍文定不觉得:“什么个情况?”
张树林想晕倒,稍微把伍文定挤开一点点:“特战队支援教官已经到位,请领导指示!”这都是有套话的,哪有伍文定那么随便。
伍文定讪讪:“嗯……请指示!”
领导确实也有点焦头烂额,没再多想,挥手旁边一个精干的刑警开始介绍:“大楼二十七层,十一楼七号房,喏,就是那个挂了一件红色衣服隔壁一间,现在里面有两个女孩是人质,一个男生持刀,已经捅了其中一个女孩一刀,室内有一个他自己带上去的煤气罐,厨房的天然气灶也完全打开,满屋都是可燃气体。”
伍文定点头:“不能用强攻?”
刑警继续:“门口是防盗门,无法在几秒钟内打开,对面十二楼的观察组汇报,说好像看见他手里拿着打火机,情绪很焦躁,半小时之前捅了一刀。”
伍文定点头:“他要求什么?”
刑警咬牙:“什么都不要求,没被捅那个是他女朋友,听同学反映说是被一起租房子的女同学邀约着到夜总会***,被他发现了,打算三个人同归于尽,观察组说那个女朋友好像一直在哭,可能他略微有点犹豫才拖到现在。”
伍文定奇怪:“谁报的案?”
刑警点头:“隔壁发现走道里面都是天然气味,大门泄露出来的,敲门里面喊他滚,说要炸掉整个房间,才报案,我们过来一问一楼保安,说真扛了个煤气罐上去,再到对面一观察,虽然不太清楚,应该也符合状况。”
伍文定奇怪:“这么一上午,他们都没有被天然气熏死在里面?”
刑警专业:“天然气对人体窒息的浓度要求比较高,他那个空间还是没有那么密封,窗户也有大缝。”
伍文定看看天上:“窗户也有防盗网,也不好进入,你们要求我怎么做?”是看见有两根攀登绳吊在十二楼窗户上,估计也尝试过。
刑警眼神坚定:“一枪毙命,直接击毙!我们的狙击手尝试过,一来窗户都是紧闭,光线不好看不太清楚,观察组都觉得很模糊,二来他一直都在毫无规律的走来走去,所以才向部队求援。”
伍文定抬头看看,点点头:“我先去看看房屋结构,有没有同一房间能进去的?”
刑警点头:“有,他隔壁的房间我们也撤离了,只有一个穿了防护服的刑警在监听。”那位胆子可真不小。
伍文定就把长枪交给张树林,自己跟着上了三楼,一群长枪短炮的警察站在大堂看他进去。刑警带他走进同一位置的七号房间,介绍:“我们已经尽可能的疏散了大楼居民……”
单间配套,刑警介绍位置:“受伤的女孩躺这里,哭的女孩在这里,男的主要在这几个位置移动,气罐在这里……这里是床。”
伍文定拿手指挨着敲敲墙壁听声音,刑警明白:“是砖墙,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的,这些隔墙只是用砖隔的,但是还是比较厚。”
伍文定转头:“电影里面有那种塑胶炸弹,粘一圈,嘭的一下炸个门出来,你们没有?”
刑警睁大眼睛:“那些东西不是你们才有么?”也是,国内这环境,警察哪会用到那么暴力的东西。
伍文定悻悻,他可不知道有没有这玩意:“撞门锤呢?”
刑警眼睛更大:“一下就把这个墙撞开?推土机差不多,我们的撞门锤是八吋的,起码要五到十下才能过人。”
伍文定点点头,直接拿手指对着墙壁戳,这功夫不是白盖的,扑的一声,手指一下***去两厘米,刑警的眼睛差点没掉下来。
伍文定拉出手指看看:“空心砖,好办!”
转头就上楼,刑警景仰得不行,毫不担心危险的跟随,还点头哈腰的帮忙按电梯:“您刚才是功夫?”
伍文定点头:“那种动不动要练几十年的功夫!”
刑警就不敢问了。
到了十一楼,两人悄无声息的走到六号房,刑警拿步话机:“大刘,是我……开门。”
门也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个戴着钢盔穿着防弹背心的警察,诧异的把他们让进去,低声:“怎么搞?我听见他不怎么骂了,哭,很伤心,已经说了几次要爆炸,情绪很不稳定。”
伍文定走到贴了个侦听器的墙壁边,直接用手指抠墙面:“这损坏,不要我赔吧?”
刑警赶紧过来献媚:“不用不用,自然有相关部门来修补……”转头给发愣的大刘炫耀:“高手!”
大刘奇怪得不行,伸头看。
伍文定直接在墙上用手指挠了个门型框,没多深,一厘米左右,主要是确认一下都是空心砖,还插了几处算是抽查建筑质量,没多少偷工减料。
转头问刑警:“对讲机和对面的能联系吧?”
刑警赶紧点头。
伍文定:“通知他们看紧点,他走到窗边就喊行动!”
刑警明白的到窗边去呼叫,大刘仰慕万分的过来拆自己的侦听器,不敢搭腔影响高人运气。
伍文定就转头看看这间房,估计也是租给大学生的,在墙角一台电脑边,找了个机械鼠标,拆开下面的小圆环,取出那个钢芯球,在手里颠几下,正好。
大刘明白,更加仰慕的看着这面具人。
伍文定想想,转头叮嘱:“你们不要进来,一定不要进来,我处理好以后才能进来。”
大刘崇拜的拉刑警一起在窗边看。
伍文定再想想,伸手:“把步话机给我,你们还是撤到楼下,得到我通知才能上来。”
这俩不犹豫的交出步话机就关门出去了。
伍文定等了一会,打开所有窗户,却拉上点窗帘,不等对面观察组通知,退开几步,展展肩膀,运一下气,嘭的一下直接撞向自己画的那个框。
实话说,比之前在山村撞土墙还轻松,伍文定只觉得一阵天然气臭味袭来,就看见那个十***岁的男孩子傻愣愣的看着一身白灰的自己,哪里有意识摁动打火机,一脸泪水的呆住了。
伍文定拍拍手上的灰,走过去,伸手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男孩才下意识的挥动一把水果刀,伍文定也一手抓过来,看看两个女孩都有点昏迷,一手一个提到隔壁。
回来关掉天然气灶和煤气罐,坐在依旧有点发愣的男孩面前:“要坐牢了哦?”
男孩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戴着黑色面具,腰间有把手枪的土匪,怎么都联系不到警察身上,两眼无神:“死我都不怕,坐牢也无所谓……”
伍文定点头:“好,那我就通知警察来送你去坐牢了,吃牢饭,你爸妈会不远千里过来给你送过冬的衣服,听口音,你不是重庆本地的吧?你妈会不会哭?你爸可能会骂你吧?”
男孩不说话,发呆。
伍文定指指那一小滩血迹:“故意伤害罪,十年吧,挟持隔壁俩女孩,最少十年,还放天然气煤气罐?这就重了,危害公共安全罪,二十年,你现在多少岁?四十年以后出牢房,你爸妈都死了,你也老了吧……”
话说伍文定还真能叨叨,好一阵,男孩终于哭出声来:“我……我为了她,考到重庆来……她就为了多些零花钱……我……”
伍文定不问细节:“值得么?用这段被别人抛弃的感情换你起码四十年的牢狱之灾?”
“她没有在意的东西,你却拿来当成价值四十年的宝?”
“害怕么?我得到的命令是,随时可以击毙你……看看这颗子弹,从你这里打进去,马上就翻滚,后脑勺炸开出来,碗口大个洞,你妈来给你收尸的时候估计都认不出你,嗯,楼下殡仪馆的车就等着呢,就等着把你的尸体拖走。”那是步枪弹的威力好不好,你拿颗手枪弹吓人干嘛?
“你去隔壁看看,刚才可能是你被天然气熏着,头昏看错了,隔壁那女孩没受伤,都是被天然气熏着了……”
男孩真站起来去看,有点摇摇晃晃,回来的时候眼睛好像有点神采,有点叫做希望的东西。
伍文定指指隔壁:“把枪给你,一枪崩了她们,要不要?”
男孩靠在破墙上摇头不说话。
伍文定再问:“准备好去坐四十年牢没有?”
男孩犹豫了好一阵,终于开口:“叔……叔……救我……”又哭起来。
伍文定盯住他的眼睛:“还爱她么?”
男孩手撑墙面,回头看看那边那个躺在地上恍若隔世的身影,咬着嘴,慢慢的摇头,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的往外涌。
伍文定再问:“后悔么?”
男孩闭上眼,慢慢的……摇头,好几下之后才开始点头。
伍文定点点头:“赶紧的,把地上血迹擦干净,她们说家里停气叫你送个气罐来,但是你们吵架,是这根管子自己漏气,你就怎么都不承认挟持和爆炸,特别是爆炸,就说自己也昏了,没了伤害,别的就看你的造化了,自己圆谎,刀我拿走。”
男孩慢慢的跪到地上,满脸的泪水,伏到地面,点点头,不说话。
伍文定过去把两个女孩又提回来放到床上和椅子上:“我把你打昏,你就说都给天然气熏昏过去了。”还把男孩擦干净地面的带血卫生纸揣怀里。
男孩在地上磕了个头就不说话了,只抽抽的哭,伍文定在他脖子上砍了一掌,才掏出步话机:“我已经关掉天然气,嫌疑人和人质都被天然气熏昏了,请医护人员上来,重复一遍,危险已经解除。”
伍文定打开房门,不一会,警察就一拥而入,接着是医护人员,刑警和大刘惊叹的看着那个破墙。伍文定交还步话机:“我进去的时候,嫌疑人已经昏倒,没有看见血迹和凶器,回头如果需要录口供,请联系我的联络官……”然后行个军礼,自行下楼。
走出大楼,对张树林点点头,拉开门坐在后面放平呼吸。
只是想起那个满脸泪水的年轻人,微微摇头,扯下头套。
一直坐在驾驶座上的小兵看着一身尘灰的他,崇拜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