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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全能在康熙皇帝身边伺候,察言观色的本事一直炉火纯青,知道事儿该听该说,什么事儿全当没听见。康熙问出舒穆禄舒瑶,李德全默不作声,因乌拉那拉语容指婚的意外致使四阿哥昏迷不醒,万一康熙皇帝为四阿哥指婚的人选泄露出去,李德全担心四阿哥再出事儿。
这正是李德全聪明之处,康熙问完那句话,便有了悔意,记得在围场中见过舒瑶,娇小玲珑的似孩童一般,虽说礼数周到,但年岁太小了些,总不能让胤禛等着舒瑶长大选秀才指婚,康熙皇帝不愿再委屈了胤禛,康熙随口问道:“志远嫡女今年多大了?朕记得她同白虎崽儿玩得挺好的。”
李德全道:“回万岁爷,今年有十一了。”
康熙眉头皱紧,“你没记错?”那丫头怎么看着都没十一,康熙还以为不过八九岁,她竟然十一了?没意外的话岂不是会下次选秀,康熙唇边笑纹重了些,“原本朕看宗室阿哥们可怜,想着将志远调离礼部,如今朕得留着志远在礼部,朕看看一向最能讲大道理的志远嫡女出嫁时,他如何安排。”
李德全对康熙看热闹的心态很无语,真完全按规章制度办事,婚礼确实很寒酸,听皇上的话音,志远的女儿必将般配宗室或者皇子,到时志远操办婚事,看看是不是他还能铁面无私。李德全小道八卦消息比康熙皇帝要多,他不认为康熙皇帝能看志远的热闹。
外面被瓜尔佳氏震到底下的人起身拍拍袍子上的土,惊掉茶杯的人招呼小二再上茶,鄂伦岱号称浑人,从生下来就没人能动得了,别说鄂伦岱的阿玛额娘,就连当今万岁爷对其都很头疼,能在万岁爷得病时有是找戏子,有是宴客的大臣也就鄂伦岱独一份。
“纳五爷,鄂伦岱大人真被都统府的姑奶奶整治了?”
这是茶客们普遍关心的问题,也是重要的谈资,今日之后相信会顷刻间传遍整个京城,谁说谈论八卦是女人的专利?在茶楼里可都是汉子爷们,纳五见茶客们旺盛的求知欲,反倒不紧不慢的缕着八字胡须,后想起什么了,脸色一变,目光警惕的看了看周围众人。
“五爷,您喝茶,喝茶。”有相熟的人殷勤的献上茶水。
纳五抿了口茶水道:“别的先不说,鄂伦岱大人最近出门便坐轿子,也不爱去戏园子了,你们可知道为何?”
众人齐齐的摇头,纳五道:“胡子,胡子没了,他最值得夸耀的八字胡剃了。”
“啊...”众人同意拉长声音,八字胡可是鄂伦岱大人最得意的,保养得那个好啊,怎么说就剃了?因鄂伦岱弄的八字胡好看,京城有不少模仿跟风的,他们的胡子,众人摸了摸下巴,看向同是八字胡的纳五爷。
“你们别看我,今日我出门便是去刮胡子的。”
纳五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看鄂伦岱被整治得凄惨样子,胡子可以留但得重新修剪一下,不能留得太短了,不能贴着嘴唇,这点很重要。
”五爷,是都统府的姑奶奶?志远大人的夫人?”
纳五僵硬的点点头,“具体怎么回事也探听不出,我只知道志远大人夫人回了一趟娘家,劝住了打算抄家伙同鄂伦岱大人对峙的都统,给鄂伦岱大人送了一张轻飘飘的请帖,共同商量亲事。”
“鄂伦岱大人去了?”不应该啊,他怎么可能去呢?明明是混不吝的人,鄂伦岱爱犯浑,于他齐名的瓜尔佳都统也好不到哪去,号称军中双浑的人,谁比谁高啊。
康熙眉头越皱越紧,这两人他是知道的,他们两家结为亲家,康熙再给舒瑶指婚的问题上得慎重考虑,不是因舒瑶的地位考虑,而是背后的这一家子让人头疼的人,八旗满人最重视姻亲,康熙皇帝有种觉悟没坚强的心不一定能承受的起,他可不是单娶舒瑶就成的。
“也真是邪了门了,不知道姑奶奶写了什么,鄂伦岱真去了都统府上,鄂伦岱大人是走着进去的,结果...”纳五双手一摊的比划:“横着出来。”
众人脑袋嗡得一声,走着进去,横着出来,这都都统府也太厉害了点,“鄂伦岱大人受伤了?”
纳五摇摇头,心有余悸的道:“比受伤还严重些,从那日后,在鄂伦岱大人面前千万别提志远大人夫人瓜尔佳氏,你们要性命的话就记住了,现在鄂伦岱大人的公爵府,统一称呼姑奶奶。”
“...”
称呼外人为姑奶奶,这事也真就鄂伦岱干得出,茶客缠着纳五问详细的经过,丢人的事儿鄂伦岱也不会满世界宣扬去,茶客们问得出鄂伦岱同都统府做亲,上杆子将闺女嫁入都统府上,纳五只说鄂伦岱如今的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不知谁叹了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即便是康熙皇帝也不由得颔首,对于能制住鄂伦岱的瓜尔佳氏有了几分的兴趣,但瓜尔佳氏是大臣妻子,正统的明君是不会惦记大臣之妻的,围场瓜尔佳氏射杀猛虎时彪悍英姿却入了康熙的眼,不是说康熙对瓜尔佳氏有什么想法,而是英姿勃发的女子让人印象深刻,康熙放下茶盏,问道:“李德全,你说志远嫡女似其额娘否?”
指名点姓的问道头上,李德全躲不过去,想了好半晌道:“万岁爷,奴才以为能有夫人几分神韵。”李德全垂头,实在不敢多说什么有其母必有其女的话。
康熙笑了,“有几分神韵就好,朕就怕她随了志远。”康熙起身出了茶楼,返回紫禁城宫。
忠勇公爵府书房,往常舒瑶绝对不会出现在书房,舒瑶此时却差一点将毛笔头咬碎,小脸皱成了包子形状,“表哥,你放过我吧。”
在舒瑶身边,坐着一名手持书卷的俊逸少年,白冠如玉,目若朗星,唇边始终泛着恬淡的微笑,说出了最朴实的话语:“你写错了。”
舒瑶趴在了桌子上,默默流泪异能被封印了,她的苦楚来了,舒瑶软糯的娇声道:“表哥。”
“姨母吩咐过,不许帮你。”少年充当监工的,“你再写一会,就到时辰了呢,如果写不完,你也出不去的,不过,你出不出去,我都会在此陪你。”
少年靠近垫子里,继续看书,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抹暗影,舒瑶趴着看美男,不是她色女发作,是舒瑶就没见过比眼前表哥更好看的人。少年头也没抬,声音悦耳:”还有半刻钟,四张。”
舒瑶皱眉,话语讨人厌,撅嘴再次提笔写字,在舒瑶专注于写字时,并未看见少年上扬的嘴角,偷偷看向舒瑶时的喜悦,果然如姨母所言,表妹看似娇蛮懒散,其实只要笑着同她说就能达到目的,无论她怎么狡辩,只要笑就陈述结果就好,千万别同表姐多言抗辩,一般情况下会被表妹反击,最后的结果是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会被她彻底绕晕过去。
舒瑶刷刷的写毛笔字,少年含笑一页一页的翻书,唇边的笑容越浓,他感念姨母的教诲,但他以前反感见被全家宠着的表妹舒穆禄舒瑶,生长在公爵府上,他见得八旗少女太多了些,每一个见他都会惊艳,毫无特别的。直到见到舒瑶后,少年才明白为何姨母会说,你们会相处的很好,为何表妹能独得家人的宠爱。
‘你是表哥?还是女扮男装的表姐呢?’一向有什么就说的舒瑶,将少年弄成了大红脸,额娘和姨母笑得开怀。
‘表哥,你将来的媳妇会很有难做,少点自信的都不敢嫁你。’
少年含笑看向舒瑶,你可有自信?舒瑶毫无知觉,继续同毛笔做奋斗,舒瑶也有丝明悟,表哥便是额娘介绍的男朋友,是一等公费扬古大将军二儿子的独子世尔冀,提起费扬古,其实比较出名得是董鄂妃了,先帝因董鄂妃而病逝,董鄂妃的亲弟弟费扬古却得当今万岁倚重,镇守西北的一等公爵。
若论外祖父家的姑娘嫁得都不错,额娘自己挑中了阿玛,表哥的额娘是舒瑶的大姨,因外祖父在费扬古手效命过,得了大将军费扬古的好感,定下了姻亲,大姨嫁给费扬古的二儿子,舒瑶听额娘偶尔提起过,大姨夫的命是额娘救回来的,额娘在娘家时同大姨的关系很要好。舒瑶明白的瓜尔佳氏深意,不仅有姻亲关系,还有救命之恩在,舒瑶一旦嫁过去,婆婆是大姨,公公是大姨夫,他们不会为难舒瑶,大姨夫是个正派忠厚的人,典型的知恩图报,谁亏待救命恩人之女,大姨夫能拼命的。
费扬古有嫡长子在,爵位怎么也传不到二房身上,将来分家后,舒瑶上头也没人压着,身为独子没庶子等啰嗦,不过有两个庶妹妹,嫁出去也就完事了,还敢欺负嫡长嫂?何况世尔冀的才学瓜尔佳氏仔细的看过,并加以调教,能文能武,瓜尔佳氏看出他应该有一番作为,尤其世尔冀看似平和,心里很有主意,瓜尔佳氏很放心将舒瑶交给他照顾,遂才会安排他陪着舒瑶罚写经书。
舒瑶放下了毛笔,“终于写完了,表哥,我写完了哦。”甩着胳膊,舒瑶眼睛眯眯的,世尔冀放下书,起身来到舒瑶近前,看着纸张上的字,提起舒瑶放下的毛笔,又写了一句话,舒瑶仰头看表哥,美男啊,蓝颜祸水。
男主候选都出来了,男主就在他们中间,其实是康熙和瓜尔佳氏的博弈,看看谁胜出呢,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