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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沉寂了那么几分钟,莫黎黎稳定好情绪缓缓开口,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嗯,父亲,我知道了。”
顿了顿,莫黎黎接着说道:“要是没什么事……我……我先回房了。”
父亲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她,抬起手摆了摆,示意她离开。
房间里。
莫黎黎嘤嘤的哭泣声持续不下,像是穷尽今生也要把委屈都给哭出来,哭给自己听,自己看。
突然觉得有点好笑,长这么大住在这个家里跟父亲说不了几句话,最多的谈话也不过是今天了。
接下来的一周,莫黎黎都没有出去房门,就连佣人送上来的饭也搁在门外,这些天来,莫黎黎只觉得自己活的连自己都看不清楚了,她不能再像个小女孩在家里撒撒娇,残酷的现实逼得她快点长大,变得成熟变得圆滑。
“叮铃铃……”
莫黎黎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听到手机响起,她小碎步地跑起来按下接听键。
“喂,阿哲,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是莫黎黎经常去一家酒吧里结交的朋友,莫黎黎一手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另一只手接着电话说道。
“也没什么事,今天我们酒吧开业,这不想邀请你过来捧捧场……”那头的男声低沉有磁性。
莫黎黎思索了一会,确定今晚没有另外的安排才应下这邀请。
电话刚挂断,莫云云推开门走了进来。
“姐姐,跟谁说话呢?”莫云云端着一碗燕麦粥朝莫黎黎走过来。
“我让张嫂给你做了点粥,你都好几天不怎么吃饭了,可别熬坏了身体。”莫云云关切地说道。
莫黎黎放下手里的毛巾端过莫云云手里的粥。
“谢谢妹妹,让你为我这个姐姐担心了。”莫黎黎虽然说着,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暖流迎上心头。
“刚才啊,我一朋友打电话让我去捧场,店新开业。”莫黎黎补充道。
莫云云犹如一个调皮的小丫头,“腾”的一下坐在床上,两只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盯着莫黎黎看。
“我也要去,我要跟着姐姐去。”
“那个……那些地方不适合你去。”
莫黎黎有些为难地看着莫云云,莫云云一脸无辜的看向她。
“不嘛不嘛,我就要跟姐姐去。”
大眼睛扑啦扑啦的眨着,莫黎黎受不了她这样,索性收拾好给家里人打了个招呼说是外边吃饭,带着莫云云去了自己常去的那家Burning酒吧。
与莫黎黎熟识的几个朋友正在台上弹着吉他,还有一个在旁边打着架子鼓,领头的乐手站在舞台最中间,朝台下的观众一起互动,深情的唱着:
“只能说我认了,也许是我怕了,我们的回忆没有皱褶……”
柔情的歌喷洒在整个酒吧,孤单的人围在一起用酒精麻痹自己。
莫黎黎坐在吧台前,朝台上的人挥了挥手,大大的笑容绽放在脸上,没有一点在职场的端庄与优雅。
莫云云一直跟在莫黎黎身边,自从进了酒吧她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莫黎黎身上,脸上早已没有面对莫黎黎时的天真与笑容,此时正一脸阴沉地背对着她。
凭什么?
凭什么她可以赢得这次合同的胜利,要不是因为莫黎黎,莫氏集团就该是莫云云她自己的,明明就很骄傲,偏偏在自己面前装成贴心温柔的姐姐,她厌恶她那副假惺惺的模样。
莫云云越想越气愤,垂着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状,眼神愈发狠戾。
莫黎黎跟朋友们喝了好几杯酒后,回过头来看莫云云,莫云云一脸狠戾地看着前方,莫黎黎突然有种错觉,感觉像是在盯着自己看,莫黎黎有些疑惑,试探性开口:“阿云?”
莫黎黎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莫云云兀的回神,立马转变成一脸天真。
“想什么呢?表情那么难看?”
“没什么啦,可能今天吃的有些不舒服。”莫云云撅起嘴巴,俨然一副小孩子。
“姐姐,恭喜你取得合同的成功。”莫云云转移了话题,举起一杯酒敬她,满脸笑容。
“谢谢,妹妹也要更加努力呀。”莫黎黎捏了捏莫云云的小脸,仰头一口喝下。
莫云云看着她的举动,下意识攥紧了酒杯,手不停地发颤。
过了会儿,莫黎黎被朋友拉到台中跳热舞,莫黎黎宛如小孩蹦蹦跳跳地来到台上。
本来莫云云也要被拉上去,她以身体不适拒绝,眼睛一点儿不离台上武动妖娆的莫黎黎。
父亲一向不允许她们来这种人鱼混杂的场合,若是让父亲知道姐姐不仅来了,还在台上搔首弄姿,指不定父亲一怒之下,哪怕她为莫氏签了分大合同,也逃不了父亲不让她进入公司。
莫云云若无其事地看着台上的莫黎黎,心生一计。
场内的人很多,他们个个随着音乐舞动起来,没人管她在干什么。
莫云云掏出手机,打开录像,镜头一直对着台上各种妩媚的莫黎黎,大约持续了五分钟,热舞接近尾声,她才停止录像。
保存好录像后,她输入父亲的邮箱,打开数据点击发送,百分之十,百分之四十,百分之七十,百分之九十八……
莫云云一脸欣喜,眼看就要发送过去。
“啪”的一声,一个醉酒的男人踉踉跄跄地撞到自己,手中的手机一下掉在地上,瞬间黑屏。
莫云云咬着牙,狠狠地盯着眼前醉酒的男人,那男人无动于衷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莫云云紧张的拾起手机,点击屏幕,没有反应,再点击,还是没有反应。
“靠!”莫云云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双手狠狠地甩下。
这时莫黎黎过来,正在兴奋头的她一下抱住莫云云,嘴里听不清在嘟囔着什么。
莫云云忍着厌恶扶起她,已经凌晨一点多,莫云云拖着她结过账后离开Burning酒吧。
莫云云拖着她,自己的手机又打不通电话,莫云云只好摸出莫黎黎的手机给家里司机打电话,她的密码莫云云是知道的,应该说,她的所有事情莫云云都知道。
瞥见合同案备份在手机备忘录中储存,一计未成又生一计。
她看了一眼莫黎黎,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要是第二日合同案没了,估计她都会吓得灵魂出窍。
莫云云勾起嘴唇,一手点开备忘录,点击删除,删除之后她又看了一眼莫黎黎,仍旧那副模样。
莫云云将莫黎黎放在路边,一点都不怕她会着凉,拨出司机电话。
“到帝兰前五百米,有个酒吧,我在这等你。”
大约十五分钟,莫家司机准点停在她们面前。
莫云云指了指地上的莫黎黎,示意让司机抬她上车,自己先一步坐进副驾驶。
第二日清晨。
莫黎黎醒来浑身一副酸痛,她皱起眉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手机看了时间。
一阵电话声打断了她昏沉的大脑,整个人反弹的坐起来。
“喂,您好,您是?”
电话那头一个很严肃的声音传进耳畔:“我是莫氏公司副总,我看过你的合同了,做的不错,今天通知你到公司,我们再次进行审核。”
莫黎黎有点意外被叫去公司,说出的话压抑不住的喜悦:“好好好,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到。”
今天是她第一天去公司,如果迟到那可就不好了。
莫黎黎翻起身来,很快洗漱穿好衣服下楼。
一楼客厅里,摆着一杯牛奶加三明治。
“快吃吧,别迟到了。”莫云云招手让莫黎黎过来。
“我今天给姐姐做的,尝尝好不好吃。”莫云云温言婉语。
“我妹妹做的当然好吃。”莫黎黎在莫云云脸颊上亲了一口,很快解决完早餐她道别后,开门离开。
莫云云一直盯着她,眼里噙满冷意。
到公司差不多二十分钟车程,莫黎黎以最快速度赶往工作室,提前两分钟到达地点。
“莫小姐,今天是你第一天进去公司,即使你是莫氏千金,但是总裁将你交到我手里,我会一视同仁。”莫氏副总Kitty眼尖看到莫黎黎跑进公司,几乎不近人情地说道。
莫黎黎一下站在原地,手局促地挠了挠头发:“好,您不需要对我特殊,一视同仁当然最好。”
Kitty抿了抿嘴唇,向前一步走近莫黎黎,将手里的文案一并交给她,语气冷冽:“这是你今天需要整理的文件,下午下班前交给我。”
“这是给你的任务,我还要看你的表现才能完成审核阶段。”
Kitty用余光洒了莫黎黎一遍,转身踩着一双恨天高扬长而去。
莫黎黎低头翻阅了手中的文件,差不多都是些跟这次合同有关的文案,对于这些文案的整理,莫黎黎还是蛮有把握完成的。
“莫黎黎,加油!”莫黎黎低声为自己鼓劲打气。
Kitty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办公室拐角处,办公室一下沸腾起来。
“嗨嗨,你就是莫氏千金莫黎黎吧。”
“啧啧啧,美得真叫一个绝世倾城。”
“你们说,总裁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千金在公司从基层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