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家宴(下)

要离刺荆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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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顿饭,刘德吃的很没意思。

    不只是因为跟粟姬闹了别扭,更多的是因为,这饭菜实在是不怎么样!

    国丧期间,酒肉是想都别想,一碗粟米饭,两碟咸菜加上些时令蔬果,就是这顿家宴的全部内容了。

    “若是能有一碗牛肉面就好了,撒点辣椒油,啧啧……那味道简直无法形容……”刘德放下碗筷,叹息一声,怀念起后世的美食来。

    不过刘德也知道,像这样的一顿饭,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算的上美食了。

    寻常的小康之家,一年到头,连荤腥都未必能吃几次。

    即使是富可敌国的大商人的三餐,也不过是翻来覆去的那几样,不过是比平民吃的精细些罢了。

    所以也难怪后来刘德堂叔淮南王刘安好好的国君不当,跑去发明豆腐了。。

    总之,这顿家宴就在刘德无穷的怨念之中渐渐步入尾声。

    坐于上首的窦太后已经放下了筷子,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退入后殿。

    刘德看到,他的便宜老爹朝左右的宦官使了个眼色。

    一个宦官点点头,碎步走下台阶,朝着刘德等皇子的坐席走来。

    “陛下有旨,皇子刘荣、刘德、刘阏入后殿听太后吩咐!”那宦官先是走到刘荣、刘德刘阏三兄弟身边传达天子的旨意。

    刘德、刘荣、刘阏兄弟连忙起身,朝着后殿而去。

    进了宣室殿的寝殿中,又有一个宦官前来传达窦太后的旨意给兄弟三人:“太后有命,请三位殿下先在此候着!”

    兄弟三人等了一会,寝宫中又走进来一人。

    却是老四刘余。

    “刘……刘……余……见过……过……三位……”刘余见了三位兄长连忙问安,只是他说话结结巴巴的。

    刘德看他说的辛苦,连忙拉住他的手道:“皇弟,你的意思我们知道了……”

    “皇……皇……兄……”刘余努力的咬着字问道:“您知道……父皇……叫我们来……来这是什么原……因……吗?”

    刘德点点头道:“大概是因为考校我们的功课吧……”

    刘荣也道:“大概就是如此了……”他年长一些,知道的事情也多一些,因此解释道:“先帝之时,每有诸侯来朝,先帝必召在京未封王皇子前去考校功课,并问以天下之事!”

    这大概算是刘氏皇家的一个优良传统了,皇帝要处理国家大事,没太多时间监督皇子们的学业,于是,通过这种考校来鞭策皇子,使其不至于太过草包。

    “荣儿说的没错……”窦太后拄着拐杖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从内殿走出来,一边走边道:“只是今次有些不同……”

    “儿臣等问皇祖母安!”见到窦太后刘荣带头,兄弟四人连忙跪下问安。

    “都起来吧……”窦太后在侍女们的搀扶下,摸索着做到上首的主位上,同时吩咐着:“来啊,给四位皇子赐座!”

    少时,便有侍女抬来坐席与案几,让刘德等人坐下。

    待得四人坐下,侍女回禀之后,窦太后才接着道:“今次皇帝特别嘱咐哀家,要哀家来给你们兄弟四个交代一下,今次的考校非比寻常,你们四个都要拿出真功夫来,为社稷江山效力!”

    “诺!”四人自然轰然而应。

    只是应完之后却难免有些犯嘀咕。

    身为长兄刘荣起身问道:“敢请皇祖母赐教!”

    窦太后沉吟了片刻后悠悠然道:“皇帝要削藩的风声,想必你们兄弟也都听说了!”

    “这要削藩,东方强藩肯定会有不满,那吴王濞仗着自己辈分高,先帝在时,就已经敢不朝长安了,这削藩的刀子下去,哀家看着吴王是肯定要反的……”窦太后接着道:“他反就反吧,刘家的江山就凭一个吴王还动摇不了……只是其他诸侯却是要稳住了,等皇帝收拾了吴楚两国再说!”

    刘德听了长叹一声,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前世吴楚七国一起兵,整个长安都乱作一团。

    只看这窦太后的话,就知道,显然,便宜老爹和晁错预料到了吴楚会反,但是,他们显然低估了叛乱的规模。

    晁错自不用说,作为削藩的力主者,他肯定会用各种说辞与手段,将削藩可能的危害降低。

    现在看来,便宜老爹是相信了晁错的言辞,认为最多只有吴楚反叛,甚至只有吴国一家起兵。

    作为过来人,刘德不禁摇了摇头。

    便宜老爹终究还是只做了一年多皇帝,经验比起先帝来稚嫩太多了。

    事实上,刘德记得很清楚,吴楚七国叛乱除了这七国起兵之外,其余准备起兵的诸侯也有不少,骑墙观望的更多。

    譬如说淮南王刘安,实际上也参与了叛乱,只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刘德这个喜好文学的堂叔还没起兵,就走漏了风声,被他的丞相软禁了起来。

    还有齐王刘将庐,这货一边向长安送去表忠心的奏疏,一边跟胶西、济南等国眉来眼去,亏得齐国的兵权被亲朝廷的丞相和卫尉把持着,否则,七国叛乱就变八国了。

    整个平叛过程中真正屁股做到中央这边的就一个梁王刘武。

    不过……

    不如此的话,怎么显得我那封推恩策的厉害?

    刘德心里呵呵的笑了起来。

    表面上他却一脸严肃的听着窦太后训示。

    “这次太皇太后驾崩,齐王刘将庐来长安奔丧,总算他还记得先帝与太皇太后的恩德!”窦太后继续说道:“他既然来了,皇帝的意思,就是该让他看看我汉家嫡系的手段,免得他回了临淄,被吴楚蛊惑了!”

    窦太后话都说这份上了。

    兄弟四人哪里还敢推脱,齐刷刷的应道:“诺,谨遵皇祖母吩咐!”

    “好了,哀家乏了,你们兄弟准备准备一会皇帝问策吧……”说完窦太后就起身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朝寝室而去。

    窦太后前脚刚走,刘余就站起来,急巴巴的看着三个哥哥,挠头塞耳,显然是在为一会的事情发愁。

    刘德见了,不忍心看他着急的样子,便劝道:“皇弟莫慌,父皇知道你的事情,一会定不会为难你的,最多让你写点策文,就是苦了我们三个……”

    刘余这才安静下来。

    刘德回头就看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刘荣,他心里一动,故意问道:“皇兄看来是成竹在胸了吧?”

    刘荣呵呵一笑,有些冷淡的道:“这些天看了些书,因此有些准备!”

    “呵呵……”刘德笑了一声,他哪里不明白,刘荣肯定是有备而来,说不定,提前好几天,便宜老爹就给他打了预防针了。

    毕竟他是皇长子,是焦点所在。

    只是……

    刘德低下头,嘴角微微上翘,笑了起来。

    想要抢下太子的位子,今天晚上的考校无疑是个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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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etet兄弟的指正,恩,我确实糊涂了,皇后不能自称哀家,以后一定改,只是,称呼皇后为陛下,这合理吗?

    两汉文献里从来没有这方面的记载,我看到的大部分皇后出现在史料中的话都是自称吾、我、臣妾什么的,旁人是直接以x皇后相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