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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下楼后，顾晚晚看了眼沙发的方向，萧北琛不知何时已经关上电脑，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这头的动静。
顾晚晚原本想上去打声招呼，现在却又不太敢了。
她莫名的察觉出了自己跟萧北琛之间的距离感，他们半天都没怎么说话了，这不是她的错觉。
顾晚晚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头难捱的情绪，在心底跟沈纪言说声对不起，她估计等不到萧北琛醒来，只能先出门了。
结果她走到门口，刚把手按在门把上，就听到里头萧北琛沉稳的声音响起，还隐约带着几丝疲惫：“你去哪里！”
顾晚晚微微一怔，回头过去，刚好对上了萧北琛那双深邃的眸子。
一瞬间，仿佛从他的眸光中看多了许多复杂的情绪，顾晚晚憋住了声音。
好一会，才回神开口：“没，朋友约我出去一趟，晚上之前回来，有什么问题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顺便观察着萧北琛脸上的表情。
然而，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萧北琛眼底闪烁的，却是连她都觉得陌生复杂的情绪。
她看不清，也看不懂，只听那人冷冷道：“知道了，你走吧！”
这样的语气，就像是在努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绪，装作冷漠的姿态，从而形成一道坚固的保护伞。
这个认知令顾晚晚微微一怔，随即有些可笑的将脑海中这个想法抛之脑后，跟萧北琛说了声就出了门。
这一路上她都在思考沈纪言那些话的含义，等不知不觉到达医院门口的时候，还有些恍惚没法回神。
直到站在了沈纪言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才走了进去。
沈纪言坐在那，像是等了她很久的模样。
她一进门，就直接开口：“怎么样？萧北琛什么反应？”
“……”顾晚晚一时间有些答不上来，只能简单的概述了一下她出门前的状况。
沈纪言很认真的听着，顾晚晚也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认真向他诉说着。
她努力表达出了最真实的想法，还原了所有的情况，尽量不带入私人理解和感想。
等沈纪言问到她萧北琛这段时间反常时的前后反应时，她也只是稍微想了想，就把自己记得住的内容说了遍。
到最后，顾晚晚说的是口干舌燥，沈纪言脸上的神情到是没多大变化。
等她实在没话可说的时候，他也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顾晚晚努力不去打扰他，毕竟这种思考对于医生而言很有必要。
等了大约几分钟，沈纪言起身去了里头的房间，貌似是发现了什么要去整理，让顾晚晚先在这等着，可以喝点水休息休息。
顾晚晚也没反驳，听话的坐在了椅子上，心底到底还是有些打鼓的。
她最在意的，说到底只是萧北琛的情况，他的好坏是她的全部。
结果等了半天，没等到沈纪言从房间出来，反而等来了一个电话。
刚开始她下意识的以为是萧北琛，结果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个陌生号码。
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顾晚晚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有些陌生的女声，带着点虚弱的气息：“喂，是顾晚晚小姐吗？”
顾晚晚怔了怔：“你是？”
“我……叫慕婉，不知道顾小姐还记得吗？就是那天在江家宴会上……”
“啊！”慕婉说了一半，顾晚晚就猛然想起了，连忙开口：“慕小姐，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记得那天她给了慕婉一个号码，说让她有困难就求助自己的。
那天黎司夜还说人家是故意的，但她终究是心怀愧疚，就是这时候慕婉提出什么要求，她也得听听。
“慕小姐，我实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求求你，帮帮我。”慕婉的语气充满了无助。
顾晚晚连声安慰：“你先别急，慢慢说，出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会尽力。”
慕婉在电话那头抽泣了几声，听起来着实有些可怜，她将自己的境况和所遇到的困难告诉了顾晚晚。
原来，那天宴会结束后，她跟那群大家小姐们果然闹翻了，那群人觉得自己扫了她们的面子，有意给她难堪，所以前段日子费劲手段的折腾她。
如果只是这样，她或许还能忍下来。
可不知道怎么了，前两天忽然出了件事情，那几家大小姐的家族都出了接二连三的事件，不能说大也不能说小，总之对于她们那些家族而言，是个显而易见的麻烦。
后来经过多番调查，才知道，果然是因为她们这群大小姐不负责任的行为惹怒了那天的江家家主，才会引发这一系列后果。
原本这事儿跟她家是无关的，甚至可以说，因为她帮了顾晚晚，所以理所当然的被撇清了关系。
可是……问题恰恰也出现在这里，就因为她家幸免于难，反而惹来了那群大家小姐的家族们不痛快。
连带着原本攀附着的她们家族的慕家出现了挺大的打击。
这事说了简单点，就是牵连作用。
听到这里顾晚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
“我知道，这件事跟顾小姐无关，我本来不应该打电话来求你，可是除此之外，我真的，真的别无他法了，我们慕家因为我的牵连，要是真的完了，我也没脸面活在这世上了。”
听到这里，顾晚晚的心底咯噔了一下，终究是愧疚大于无奈，明白这事说到底还是自己引起的。
江家是看在萧北琛的面子，对付那些为难过她的人，可慕婉家真的是无辜的，却平白无故受了牵连，她要是不帮自己，根本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可她没有仔细想想，若是当时慕婉袖手旁观的话，她挨了那巴掌，萧北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那群大家小姐包括慕婉本人，都会受到更加惨痛的下场。
而慕婉这次投机取巧的选择来求助顾晚晚，换而言之，就是在打萧北琛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