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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敏收到丁柔的会礼,虽然各色物品都是齐全,但她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失望,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身为岳宁侯夫人,丁敏最近异常的风光,岳宁侯手底下的管事报账送过来的礼物就算是勋贵之首的信阳王府也不多见,岳宁侯人缘不错,如今受文熙帝嘉赏,清流们看岳宁侯府顺眼许多。
岳宁侯又将老刘氏荣养起来,将府里的一切全部交给得到诰命夫人位分的丁敏,种种应酬,老刘氏都以养病的借口没到,丁敏在诸多夫人中间如鱼得水,她的社交能力虽然偶尔有瑕疵,但还是让岳宁侯满意的。
岳宁侯是个遵循传统的男人,挣来的银子除了留下必要的私房钱之外,留给嫡子庶子庶女的婚嫁之外,大多都交给了丁敏,外面生意上的事儿,他有时也会同丁敏说说,或者说说皇子王爷的变化,丁敏不再一味的给燕王说好话,也不曾言辞暗示岳宁侯投靠燕王,由此岳宁侯同她的话多了起来。
年前半个月,岳宁侯都歇息在丁敏屋子里,并且时不时的给丁敏亲自挑选首饰,送于丁敏,他也曾对诸多的妾室通房言明,过年期间他会一直陪伴丁敏,岳宁侯给足了丁敏脸面,同时也让丁敏在岳宁侯府有了说一不二的地位。
丁敏掌了钱财,给所有的亲朋好友都送去分量十足的年礼,岳宁侯并非不知晓,曾经笑着同丁敏说‘你看着办,喜欢就送。本侯供养得起夫人。’
岳宁侯很是大方,挣银子就是用来huā的,况且他对丁敏的娘家亲人也保有几分的讨好,入了朝堂他才知晓姻亲的用处。岳宁侯也不是个傻瓜,自然知晓他这边的兄弟堂兄弟都是好吃懒做的人,不给他惹事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帮忙?
于是岳宁侯很重视连襟,尤其是丁敏的姐妹堂姐妹都嫁得很好,姐夫妹夫...他都很欣赏,乐得用礼物拉近彼此的关系,甚至他知晓送得再重,如七妹夫那般清高的人都不能讲礼物人扔出去,因为是年礼。
只要想着梅妹夫咬牙切齿手下礼物。岳宁侯觉得银子没白huā,起码看到了难见的奇景,他自然大力支持丁敏,也知晓丁敏愿意在姐们显摆富贵,在他来说女人都是这样爱慕富贵的。他给不了丁敏如同丁柔的地位,但在银子上总能让丁敏出出无伤大雅的风头,毕竟他记得丁敏是他的妻子,给丁敏这些荣光是应当的,于是岳宁侯对丁敏多了几分的宠溺,知晓她喜欢金银玉器,送丁敏的礼物,大多都是珍品,过年嘛。图得就是高兴,合家欢喜。
有了这一切,丁敏本应该会觉得幸福,只是旁人的奉承巴结及不上丁柔露出一个羡慕嫉妒的眼神,前生她是如何的羡慕着丁柔,今生应该反过来的了吧。
“六妹妹怎么说的?你看她脸色可好?你把六妹妹的状况一丝不漏的说给我听。”
仿佛觉得如此关心丁柔不太恰当。丁敏缓了口气“每逢佳节倍思亲,今年六妹夫去了广州,六妹妹又受了重伤,我实在是很担心她...”
正在丁敏盘问给丁柔送礼的妈妈时,身穿一袭暗红袍挂的岳宁侯走了进来,随意的笑道:“夫人说谁?“桌上摆放着丁柔送过来的一部分礼物,还有一张礼单,丁敏忙起身对着岳宁侯屈膝:“见过侯爷。”
“免,免,夫妻之间不必总是客气来客气去。”
岳宁侯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那位好男风的状元彻底失宠于文熙帝,背后他没少出力,岳宁侯没用太复杂的计谋,他本身也想不到,只是在文熙帝召见他的时候说起以前走南闯北所见,说起他曾经的荒唐,太祖皇后极为厌恶龙阳之好,文熙帝自然受了些许的影响,岳宁侯说起他最擅长看人是不是好南风,装作不知详情说起了状元郎。
文熙帝手中是有谍报的,再加上尹承善曾经当中打击过那位状元,于是他借酒消愁,很容易就放浪形骸,文熙帝看了密报后,直接将他贬谪到蛮夷边境去做县丞,对燕王的印象越发的不好。
丁敏腼腆的一笑:“礼不可废,侯爷疼我,我是知晓的。”
丁敏看到岳宁侯拿起请柬,他很明显的眼睛更亮了几分,丁敏陪坐在一旁忧心忡忡的说道:“我真真是担心六妹妹,她心思细腻且心高,如今六妹夫去了广州,身边如何能没人伺候?六妹妹一个人在京城太苦了,有摊上了杨夫人,指不定心里有多苦呢,我这几日实在是脱不开身,要不我还能劝她一劝...”
“六姨妹礼单上所写的书籍在何处?到底在哪里?”
岳宁侯仿佛发现金矿一样〖兴〗奋,语气里多了几分的焦急“快点找出来,我看,快点。”
丁敏愣了好久,直到岳宁侯将书本攥到手中,才呐呐的问道:“侯爷?”
岳宁侯翻看了两页,爽朗的大笑:“就着这本,当年我去番邦时没注意,等到回来经商久了才明白这上的道理,再想找却一直没有找到,六姨妹送本侯这几本书,像是久旱逢甘露,正是好时候,本侯给陛下的折子有眉目了...哈哈...夫人遇见六姨妹一定要代本侯表示谢意,夫人送千金送得好,送得妙儿,不送重礼,六姨妹这些宝贝没准会送去给齐二公子。”
岳宁侯多了几分得意的握住丁敏的手,感叹道:“得娶夫人,实乃本侯的幸事。”
丁敏嘴唇蠕动,难道她借了丁柔的光?这...丁敏心里堵得难受,但看岳宁侯的愉悦,她又不能说扫兴的话,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随后说道:“六妹夫和六妹妹分居两地,六妹夫是男子又是天下第一知府身边定然是热闹的,许是有美人相伴,可六妹妹...她的婆母可不是好对付的,亏着我送去年礼的时候说是给六妹妹的,我真真是怕六妹妹什么都剩不下,六妹夫身边不能没银子,俸禄也不可能都给六妹妹,她虽然有嫁妆,但银子...经营不是那么容易的,六妹妹不一定会...”
岳宁侯挑眉,目光从书籍上移开,赞叹道:“夫人小看了六姨妹,如果本侯今年赚了三十万银子,六姨妹净赚不下十万,本侯只是赚了三十万?”
“外面人不知晓,但本侯哪会不知六姨妹有信阳王府的红利,她又帮着安阳郡主,安阳郡主怎么舍得亏待唯一的义女?再有..你当六妹夫是七妹夫?大秦帝国最赚钱的营生来自海上,由此才会有海盗猖獗,六妹夫对六姨妹一心一意,早些年打海盗所得定然是在六姨妹手中,六姨妹可是能让银子生银子的高手。”
岳宁侯收拍了拍书籍,眸子里仿佛是神交已久的欣赏“六姨妹同很多女子都不同,也唯有六妹夫能制得她。”
“也不是,他们两个是什么锅盖配什么锅——天生一对。”岳宁侯玩味的笑了,后面的话除了赞叹之外,多了一分的解释“本侯对六姨妹很欣赏,如同对六妹夫的赞赏。”
丁敏脸色一下子变得很白,手攥紧了拳头,她即便是重生了也比不上丁柔吗?她不想同岳宁侯说话,但岳宁侯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接着说:“夫人担心六妹夫收房?夫人怕是不知,六妹夫注重官声,哪会轻易的收妾?他们读书人讲究一滴精十滴血,修身养性,本侯记得一次同六妹夫喝酒,他说过,这辈子就要六姨妹一个人儿,不再纳妾。如今六妹夫是广州知府,刚刚为受伤的六姨妹大闹了一场,被皇上责打,这顿板子挨下来,天下皆知六妹夫痴情,如今他再想享齐人之福怕难喽,他是个极要名声脸面的人,不会自砸招牌。”
随着岳宁侯的话,丁敏的指甲扣紧手心里,尹承善明明前生很风流的,妻妾成群...到底是谁改变了他?丁敏喃喃的说:“没人伺候行吗?”
岳宁侯起身抱住了丁敏,轻轻的吻了她的鬓角,低声说:“他同本侯不一样,六妹夫把官居一品当成一辈子最大愿望,为了这个愿望,他没什么不能付出的,本侯不知他会不会从一而终,但在成为宰相首辅之前,他不会分心,况且六姨妹也是一位奇特的女子,六妹夫美得很。”
丁敏靠着岳宁侯,她的心是凉的,虽然他对她很好,但只要一想到即将生产的侍妾,丁敏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前生再不好,她也不需要承受这些“您呢?”
丁敏不敢说让岳宁侯学尹承善,岳宁侯笑道:“本侯不能为官,也没本事为官,赚银子,享受。”
岳宁侯扭过丁敏的肩膀,抬起她的下颚,轻轻的吻了丁敏泛着粉色的嘴唇“本侯学不了六妹夫,亦做不到一夫一妻,但本侯可以保证,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夫人的地位。”
丁敏被岳宁侯压在身下,岳宁侯的吻越来越重,丁敏的手慢慢的解开他的衣扣,幔帐垂下,一室春意盎然,隐隐传来丁敏似悲似喜,似苦似怨的呻吟...
情事散去,岳宁侯给丁敏的手腕上套上一个白玉无瑕的镯子,翻身睡去,丁敏睁着眼睛隐约滚下了晶莹的泪珠,这就是侯爷夫人的外表光鲜的日子?他怎么能如此对待她?前生丁柔也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