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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老爷子恢复了长辈慈祥和蔼的正经表情,坐回到沙发上,一边翻看着手里的符篆,一边说道:“都过来吧,每人一张,以后可以带在身上…嗯,还有镇宅符,不错,你们每家都可以有一张,放在家里的玄关上就好。”
那位二孙媳妇满是诧异和不满的忿忿说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卢老爷子抬眼看了看她,和蔼的说道:“静心安神,祜除阴湿之娄。
佳婷,你莫要小看这小小的一张纸,如果真的能在社会上的市场中流通的话,一张护身符的价值至少要两万元,一张镇宅符,得五万元。”
众人听后不禁有些瞠目,不就是一张黄禧纸么?难不成这符篆,还真能有传说中的功效作用吗?
那位孙媳妇儿吃惊过后,又有些不甘示弱般的冷哼一声,道:“那又怎么样?”
卢祥安笑了笑,道:“上次你爷爷病时,我送他的那张符篆,就是马良所画……”
“啊?”
所有人都越发吃惊。
他们很清楚,去年佳婷的爷爷病重,一度陷入昏迷中且胡话连篇,最后佳婷的娘家人请卢老爷子过去看了看,希望这位颇有些传奇色彩的老爷子给卜算一卦,看看其命势如何。当时卢老爷子就送了张护身符戴在其胸前。
结果就是,当天晚上那位病重的老头儿,就醒了过来。
而且到如今身体也日渐康复了许多。
据佳婷的爷爷所说,他后来就再没有睡觉失眠且经常做噩梦的症状了。
“这”佳婷半信中疑着,道:“谁知道是真是假。”
卢老爷子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大过年的,这个孙媳妇儿的表现,委实令人有些不喜。
好在是没人与她一般见识,而且为了讨老爷子欢心,也出于好奇的缘故,便都围拢上来,纷纷从卢老爷子手中接过了符篆,拿在手中极为好奇的翻看着就这东西?上面划了些暗红色的线条,其构成的图形似乎也没什么规律……
真就价值几万,而且还有价无市?
分发完符篆,老爷子起身道:“吃饭吧。”
几个人就赶紧忙活着张罗饭菜客厅里也摆上了一张大圆桌,卢缚禄他们这个辈分的陪着卢老爷子在客厅里吃饭:其他人则是到餐厅那边儿的餐桌前就餐坐在桌前刚刚端起酒杯,卢老爷子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就对着餐厅那边儿嘱咐道:“未满两岁的孩子,不要把符篆直接佩戴在身上,要熬制一下,吃过饭我告诉你们熬制的方式。”
餐厅对着的那间卧室里,正待要给孩子佩戴上符篆的佳婷打了个哆嗦,赶紧把符篆收回到口袋里,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其时,众人都已经知道佳婷抱着孩子去那间卧室里做什么了。
下午四点多钟。
华中市公安局长家的大公子何商,来家里拜年了!
这让马明全和李梅两口子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自家里现如今的经济条件再如何好,从传统的心态上来讲,也比不得人家何商出身官员家庭的地位。
而这个时间段,又不知道该如何招待何商……
好在是。何商并没有让他们一家人多么的尴尬,在家里稍坐闲聊了几句后,就起身说要到李宏家里去拜个年,然后还要赶回华中市一他笑呵呵的说:“过年啊,有时候比平日里还要忙。”
这倒是真心话,马良深有同感。
只不过马良是真心没想到何商会大年初一来家里拜年。倒是让他感到有些歉疚和过意不去了。
本来他和李永超都已然商量好大年初一的上午要去何商家里拜年的,但两人开着车在乡里、县里转了一圈拜过年后,时间上就不大够用了,马良还得先去趟卢老爷子家里。故而他和李永超就决定明天去何商
下午去的话,不方便。中午的时候谁不喝点儿酒?
酒后驾驶是不行地。
未曾想人家何商倒是赶在他们前面,到家里来拜年了。
马良能有这般心态,就更不要说李永超了李永超心里很清楚,虽然说到如今自己家庭条件优越,在全县也算得上出人头地了,但与何商的身份比起来,还是不够地。而何商能够亲自登门到家里向他的父亲拜年……
说穿了,还是因为何商要到马良家里拜年,顺便去给李宏李董事长拜年的。
马良自然是陪同着何商一起去了李永超家里。
如何商自己所说的那般,他没有在李永超家中多停留,闲坐了一会儿就婉拒了李宏和李永超父子二人的设宴盛情款待,说笑着告辞离开。
上车就要离开时,何商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隔着丰窗对马良说道:“良子,初六有时间吗?”
“嗯?”马良微笑道:“初六要去北京。”
“哦,薛总之前给我打电话,说是想着初六来华中市的”何商思忖了一下,道:“既然你没时间,那我告知她一声吧。”
马良点点头道:“好,我一会儿给薛总打电话拜年。”
目送着何商驾车离去后,马良这才和李永超、李宏客套了两句,拉着小白往家中走去。
此时村里怕大街上许多孩童们〖兴〗奋的跑跳着玩耍着,噼啪的鞭炮声时而响起。
良哥哥,我今年要不要去给干妈拜年啊?”
“嗯?你想去?”
“好吧,打个电话也行。”小白撇撇嘴,忽而岔开这个话题,拽着马良往小卖店走去,广边〖兴〗奋的说道:“良哥哥,买几个huā炮给我吧,你看那些小孩子们都有,我也想要点着玩儿”
“姑娘家玩儿那个做什么!”
“不…”
终于还是拗不过小白的耍求,马良答应下来,带着小白到村里的小
卖店买了几个一摔就响的那种huā炮。自己也煞有其事般的陪着小白在大街上玩儿了半个多钟头。然后兄妹二人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如果不是今天何商提及到薛世媛要来,马良还真的快把小白的这个干妈给忘掉了。
想想也是,当初既然答应让小白认了薛世媛做干妈,从礼节上来讲,这大过年的总要让小白给薛世媛拜年啊。
人家诸总一大清早就打来电话拜年,竟然还让那个刚刚咿呀学语的小家伙,在电话中磕磕巴巴的喊了好几声才凑足了一句话“干爹,过年,好,拜,年,啦”得,这一字一顿的,猪明奕kuāng在旁边一个字一个词的带着说。
整得好像*明奕kuāng马集干儿子似的。
所以现在想想,马良发现自己还真是疏忽了很多人和情上午到处跑着拜年时,他还顺便给几个大学的舍友打了电话拜年,随后又给蒋碧云和魏苗分别打了电话。给蒋碧云打电话的时候还好些,两个人着实闲聊着互相打趣了几句,而且马良的主动让蒋碧云格外的高兴,竟然还破天荒的向马良表示了歉意,因为没有先给马良打电话,好嘛给魏苗打电话的时候,两个人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相互间拜个年问声好,然后中间稍有沉默,魏苗问了句:“什么时候来北京?”
“唔,初六。”
马良没有隐瞒,因为很显然自己是必然要去北京吴琼的家里拜年,而魏苗自然能猜得到。
“哦。”
接下来,两人没再说什么,道了声再见就挂了电话。
连句“到了北京一起吃顿饭”的话,都没说。
正月初五,小雪。
从早上开始。阴沉的天空中就开始零零星星的飘洒着雪huā,气温好似突然间又降低了几度。
马良婉言推辞了几个朋友打牌的邀请,坐在家里面安安心心的看书。
对于很多人来说。正月初五以及初六的时候,这个年也就等于是过完了一比如门市开张,还有那些出外打工的农民工们,以及许多企事业单位的人,新一年的工作就完全展开。
宏光电缆厂初四的时候就已经再次投入生产了。
十点多钟的时候,马良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薛世媛打来的。
按下接听键,马良微笑道:“薛总,您好。”
判…马,你和小白在家里吗?”
“嗯,在呢。”
“那就好,这次我可是不请自来,一会儿我和何商就到你们村里了……………”
马良愣了下,便说道:“那可真是贵客啊,您可别太快,我得赶紧把家里打扫一遍。”
“呵呵,一会儿见。”
电话挂断,马良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起身往外面走去。大年初一给薛世媛打了电话拜年,还让小白亲自跟薛世媛唠叨了几句。倒是没想到,薛世媛会改变计划…,提前一天来到了华中市。
马良并不认为薛世媛只是为了看望小白才来华中市的。
因为像薛世媛这种身份的人物,绝然不会去把时间huā在这份干亲的感情上。在马良看来,薛世媛到华中市,应该是打着要和百胜集团的董事长卢缚运谈一些生意的旗号,给卢家的老爷子拜年。
这就是人际关系的走动方式,卢缚运是合作伙伴,是大牛,而卢缚运的哥哥是省里的高官,更牛。
客厅里,小白正倚在李梅的怀里,一起看电视呢。
现在的小白着实成了家里最宝贝的存在,人常说闺女是母亲的小棉袄。这话一点儿都不假,瞧瞧现在的小白,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还撤娇般的给李梅录着瓜子吃,并且不允许李梅自己录好嘛,可把李梅给幸福的不行不行的。
“白啊,一会儿你干妈就来了。”马良笑着上前说道。
“嗯?真的吗?”小白歪着脖子笑嘻嘻所说道:“干妈不如亲妈亲。”
说着话,小白就搂住李梅的脖子,往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一啵!
李梅就乐的不行,一边说道:“小白什么时候认的干妈啊?我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的,好像她不是干妈,还真就是小白的亲妈了。
“唐山的一位大老板,叫薛世媛,是个典型的女强人,亿万富豪。”马良笑着解释道:“去年我刚接到小白的时候。正好和薛世媛在一起谈生意上的事情,她看到小白就喜欢的不行,认下当干女儿了。
后来我也当回事儿,本以为人家不过是说些客套话,未曾想薛世媛倒是当真了。”
“你这孩子,哪儿有随便认干亲的?”李梅嗔怪了一句,随即便赶紧起身往里屋走去,一边说道:“客人一会儿就来了,得把你爸叫醒。”
马明全昨天上的是夜班,所以到现在还没起床。
电厂过年的时候都没放假啊。
说起这椿事儿,还真是让马良颇为无奈。即便是如今家里经济条件好的不行,根本不差父亲一个月那几千块钱的工资。别的不说,现在老爷子天天抽的烟都是软中华,可他还是照样开着摩托车上班。
谁劝都劝不住。
对此马良也没多劝什么,父亲上着班也好,突然间让他闲下来也不是回事儿。
马明全从睡梦中被叫醒,得知了小白的干妈一会儿就到,而且还是个亿万富豪,便赶紧穿衣起床一边准备着洗漱一番。
不曾想刚刚走出来,外面已然传来了说话声。
客人已经要进家了。
得,脸也甭洗了。
一家四口赶紧走出堂屋门迎接。
只见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踩着高跟鞋,风姿绰约雍容华贵的薛世媛薛总,在何商和秘书的陪同下微笑着进了院门。
“薛总您好。”
马良大步上前,伸手和鼻世媛握了握。
小白紧跟在旁边,仰着小脸极为可爱无比甜腻腻的唤道:“干妈新年好!”
“哎,小白真乖。”薛世媛弯腰伸手把小白抱了起来,一边颇有些肉麻的捧着小白的脸颊狠狠的亲了几口又扭头从秘书手里接过来早已准备好的红包,一把塞到小白的手里,道:“妈的好闺女这是压岁钱,拿着!”
谢谢干妈。”
“乖……”
似乎刚刚从见到干女儿的〖兴〗奋中回过神儿来似的薛世媛抱着小白也不放下,扭头微笑着说道:“这是大哥和大嫂子吧?新年好,新年好……………”
“好,都好。”李梅赶紧说道:“快,快,外面冷,到屋里坐。”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往屋内走去。
马良跟在最后面看着小白在薛世媛的怀抱中春光灿烂的天真脸蛋儿,不由得撇撇嘴,心里打了个算盘~好嘛,曾几何时,自己毕业步入社会后,一年赚个十万八万的那就算不错了。可现在且不说自己有多少钱,单是人家小白过个年赚了多少压岁钱?且不说自己和父母亲还有舅舅,李宏他们给的压岁钱,单是大年初一在卢老爷子家里一卢老给了一万,卢缚禄给的红包里是一千块,卢缚运给的那张银行卡里,八万八!还有卢家那些妇女们给的,加在一起也有一万多!
今天看薛世媛给的红包薄薄的……
肯定也是银行卡啊!
乖乖。
薛世媛此次来,好像还真是只为了看看小白似的,倒也没打算多留,婉拒了马明全和李梅的盛情后,就要告辞离开,她还得去华中市。
不过在离开前,她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小马,一起去市里吧?
让小白也多陪陪我。”
马良不好推辞,点头答应了下来。
无非就是中午吃顿饭的事情。
给待在电缆厂的安冰泮打了个电话,很快安冰泮就开车过来,一行人三辆车往华中市驶去。
如马良所想的那般,薛世媛来华中市,确实是要向卢老爷子拜个年的。
他们已然去过了卢老爷子家里。
而且今天中午,何商在华中大酒店订下了包厢,设宴款待薛世媛,卢缚运也会去的。
华中大酒店地处人民路与中华大街交叉口,与市政府相隔不足两百米,是华中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
中午时分,酒店门外停满了车辆。
马良下车后,拉着小白的手与人说笑着往酒店内走去。安冰泮跟在他的身旁,很尽职尽责的四处打量着什么。
忽而,安冰泮皱了皱眉。
他看到了一个老头儿。
一个拾荒的老头儿,就在酒店门前停车场紧邻着大路那一侧,弯腰捡着路边上行人扔掉的饮料瓶。
这本来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安冰泮却觉得这个拾荒的老头儿,很眼熟,一定是在哪里见过。
他本能般的觉得这个老头儿不对劲这种感觉很奇怪,按理说,只不过是一个拾荒的老头而已,现如今社会上不乏这些人,自己就算是见过也不稀奇。
马良察觉到了安冰泮神色间的异常,放慢了一些脚步,道:“怎么了?”
“那个老头儿,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安冰泮很认真的说道。
马良就顺着安冰泮的视线看了看,不由得笑道:“一个拾荒的老头儿,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也见过不少,呵呵。”
安冰泮就点点头,自己好像真有些大惊小怪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入了酒店内。
小白却很调皮般的拦住马良举着胳膊嚷嚷道:“良哥哥抱!”
马良愣了下,继而将小白抱了起来,他察觉到小白向自己使了个眼色,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果然,小白搂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道:“良哥哥,外面那个老头儿是术士!”
“嗯?”
马良当即怔住,脚步都停了下来,扭头隔着宽大的玻璃门往外看去一只见那个拾荒的老头儿也就是迈着蹒跚的步伐,行走在路边上,一边寻找着值钱的物事。他的身上,还背着一个破旧的编织袋,里面装满了塑料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