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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是大伯打来的。”小五把电话拿给我看,确实是我爸的号码,我一下就慌了神。
虽然我跟家里闹得很不愉快,甚至连新的电话号码都不想告诉他们,但是当我身处现在这种局面的时候,还是本能的惧怕着被我父母发现,实在是太可怕了!
之前我爸打我,打我妈的时候,我还可以和他据理力争,可是这一次太离谱了,就算我浑身长满了嘴,我爸也不会听我的解释。
那些照片就在我家里的沙发上拍的,看起来并不是被人劫持,而且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那种表情真的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感,我知道这次我是真的说不清楚。
“接不接,万一不是那件事情呢?”小五咽了一口口水,很焦虑的看着我。
我惊恐的摇着头:“不,不要接!”
小五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任由电话一直响,最后终于安静了,可是不到半分钟,座机又响了起来。
我们两个紧紧的盯着座机,都没有动,感觉时间和空间都好像凝固了似的。
小五的电话有了短信提示音,还是我爸发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可是也足以令我魂飞魄散:“告诉那丫头,她妈要被气死了!”
我妈?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我妈已经被我气得不轻,第一次动手打我,现在看到那样的照片,她绝对受不了的!
就因为我爸的这条信息,我不敢不再接听他的电话了,当小五的手机再次响起来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夺了过来,含着泪水焦急的问我爸:“妈,她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跟着我爸就愤怒的狂吼起来:“王八蛋,你这该死的混账东西!”
“爸,是不是我妈看到了那些照片?”我哭得稀里哗啦的,眼泪止不住的掉。
如果我妈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饶了我自己,如果不是我的软弱,早就应该跟林茜茜拼了!
“你还有脸说!还不快到一医院来,你妈都进了急救室了!”我爸不容我分辨,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小五看我六神无主的样子,赶紧把我拉起来:“走吧,快点!刚才大伯那么大声,我都听到了!”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一边哭一边朝门口走,连拖鞋都没有换就跟小五一起上了车,径直开到一医院。
在急救室门口我看到了我爸,几天没见,他仿佛老了很多,我的心一下就痛起来。
虽然他暴躁,市侩,可是总归是我亲生父亲,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可能不会变成这样。
“大伯!”小五喊了一声,我爸回头看到我,眼睛里立刻冒出杀气腾腾的怒火。
“丢人现眼的东西!”我爸一边说,一边朝我走过来,抬手就是一个大大的耳光,打得我鼻血都出来了。
小五赶紧抱住他:“大伯,你别激动,这事儿不是我姐的错!都是那个女人”
“你给我放开!”我爸根本就听不进去,一边挣扎着一边还在踢我,我没有动,就让他打死我算了!
这一次我不是赌气,我真的有了死的心,尽管田森命人收回了那些照片,但是影响已经造成,舆论总不能全部都扼制,父母,乃至整个家族都会因为我而蒙羞。
小五奋力控制着我爸,冲我大喊道:“你快点跟大伯说,是林茜茜整你的!”
“林茜茜?田森的老婆?”我爸一听这话,更是气得跳脚,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要是你听老子的话,现在田森的老婆就是你,哪里轮得到什么林茜茜!你自找的,你这蠢货,贱人!”
我的泪水流了一脸,视线也模糊了,跌跌撞撞的走到急救室门口,趴在门上,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只要我妈可以平安的出来!
“老子这是做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出来!你害得老子死了都没脸见列祖列宗啊!”我爸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以前他打完我就算了,这一次看来真的是伤了心。
我知道我爸是为了面子,但是他活着的目标就是为了争一口气,现在我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确实是无法接受的。
尽管他从来都不会替我着想,但我还是觉得很对不起他,内疚和自责让我心痛得无法呼吸。
小五把我爸拖到椅子上坐下,一边安慰他一边着急的看着我,场面真的很凄惨。
急救室的灯灭了,幸好我妈经过医生的及时救治保住了一条命,但是也留下了心悸心慌的后遗症,很容易受到惊吓,从此以后她终身都得服用保护心脏的药物。
听了这个消息,我爸恨不得立刻把我打死,如果不是医生和小五拦着,我肯定当场就得血溅三尺。
我妈还没有从麻醉中醒过来,护士推着她去了病房,我想要跟着去,却被我爸一脚踹到了地上,冲着我吐了一口口水:“滚,老子没有你这个女儿!”
“爸,求你了,让我看看我妈!”我哭着给他下跪磕头,但我爸却头也不回的跟着护士走了。
小五扶着我站起来,难过的替我擦了擦眼泪:“姐,别伤心了,大伯母没事的!你现在肯定没法去护理她,大伯都要气疯了!这几天我让我妈过来好好劝劝他,你给大伯一点时间冷静!”
我哭得站立不稳,软软的靠着他的肩膀:“怎么办?怎么办?我爸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我妈因为我都留下病根了!”
“可这真不是你的错,你别这样,我先送你回家去,风头一过,大家也就忘了!”小五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我刚才看到我妈脸色苍白躺在担架上的样子,心里就好像被刀戳一样的疼。
可是我留在医院又有什么用?我爸正在气头上,看他的样子,是绝对不会让我进我妈的病房,更别说陪着她了!
我狠狠的吸了几口气,这才能勉强说出话来:“小五,我,我把银行卡给你,你帮我交给我爸,不管用多少钱都要让我妈好起来,不够的话我再去想办法!”
没等我摸出钱包,一群人就从电梯里出来了,看到我之后马上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