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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祖树似乎知道很多,却并不知道该如何向我们表达。
它对我们说,它清晰地记得,山巅的那棵树是他的后代,有说王母是它的宠物。
可它明明又对这个地方感到陌生。
为什么它记不清自己生活了无数岁月的地方,却会牢牢记住它的子孙和作为宠物的王母。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我向它问出了我的疑惑,得到的却是它长久的沉默。
最后,它很认真地对我说:“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的记忆有问题。不知为什么,陪你走到这儿,我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惧。就像,冥冥中,来到这儿,找寻这儿,是我的一种宿命!别问我怎么知道,别问我为什么。我也很迷茫,或许,爬上山巅我们就会有答案。不过,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些裂隙!”
我们等到了天黑。
雪山上的天黑,并不会完全没有光。
这里天空纯净,黑夜,只是将明亮的蓝,变成了黯淡的深蓝。
天空银河闪烁,地上的白雪,被镀上一层银色。我们借助夜的微光,寻找半空中,更幽深的黑暗。
很快,就找到了黑色裂隙的存在。可黑色裂隙旁,早有三五个探险队队员守在一旁,对我们虎视眈眈。
似乎,我们胆敢靠近一步,就要和我们拼命。
他们想活,我们没有理由抢夺别人生的希望,我们便继续找。
好几次,全都是类似的情况!
楚默问董小如:“你是探险队的领队,难道不能让他们让出一处裂隙出来么?”
董小如却朝他翻了个白眼,宛如看白痴一样:“裂隙,是他们的命。为了能占那么一个位置,他们谁都可以杀。我也不例外!”
越走越远,位置越偏。整整一夜,眼看着天边夜色开始消退,连董小如都开始不淡定的时候,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巴掌大的黑色裂隙。而且,没有人争抢!
“这也太小了!”小花道。
董小如赶紧挤到最前面,奋力张开双臂,紧张地大喊:“你们谁都别跟我抢,说好的,所有冒出来的银光都是我的!”
我们后退几步,给她留出更多的空间。
董小如兴奋极了,她开始等,嘴里一直念着:“快点出来,快点出来!”
可现实的残酷,远超过她的想象。
天边亮起了鱼肚白,巴掌大的黑色裂隙缩小到了拳面大小,而且还在迅速收缩。
董小如拼命地拽着头发,她红着眼,看着后脖梗处的黑斑,开始迅速变大。
她开始难受的嘶吼,痛苦地咆哮。
几个呼吸间,黑斑爬上了她那张精致的脸。她用手在脸上一摸,腐烂的皮肉掉到手心里。
这一刻,她发出了绝望的怒吼:“不!”
祖树突然对我喊:“快控制她,我能救她!”
我一听,直接朝董小如扑过去,将她按倒在地。
然后老神棍过来,快速施针。可不知为何,当初三根银针就能将她制住。如今十几根下去,她依旧疯狂挣扎扭动。
“过来帮忙!”我朝憨货、楚莫大喊!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费尽力气,帮我们按住她的四肢,帮助老神棍完成施针。
老神棍抹了抹他额头地汗:“保她四十五分钟!”
祖树却回答的很干脆:“用不了,几分钟就够了!”
说完,它让我站到裂隙面前,让我把手伸进裂隙里!
“疯了吗!”老神棍和老骗子都不同意!
毕竟,祖树有许多可疑之处,还未能完全取得大伙的信任。再加上董小如对裂隙的描述,这玩意简直无坚不摧!
我的身体再强,也只是比普通人强那么几倍,毕竟还是血肉之躯。把手伸进去,这只手估计就交代在这儿了!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该相信它。而且再看着疯狂在雪里喘粗气,求我们杀了她的董小如,我确实动了恻隐之心。
“试试吧!”我没犹豫,直接一拳砸向那黑色裂隙。
在出拳的那一刹那,我感觉胳膊上一凉,同时泛起蓝绿色的光芒。
我的手腕、拳头的皮肤表面,全都浮现出一片片绿色叶片。
祖树叹了口气道:“祖树是不长树叶的。因为,我们的树叶,都是自己生命力的凝聚。你信任我,我也不好辜负你的这份信任!看看,没事吧!”
我感觉我的手伸进了一个温暖的,软绵绵的所在。
手感绝对让人迷醉!
然而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五指和掌心突然一阵钻心剧痛。
我眉头一蹙,刚想开口,我放在外面的左手五指和掌心同样传来一阵剧痛。
我看到,一根根尖锐的,如玉般洁白的,如刺一般的东西从我血肉中伸出来。
那是祖树的枝丫!
枝干延伸出去,悬停在董小如身子上方。
一阵舒爽如电流,从我的右手经过我的躯干,传到我的左手,最后,一滴银色水滴,在枝丫的尖端凝聚出来,掉落到董小如身上。
银色水滴接到董小如身体的瞬间,爆发出一阵刺目的绿光。
绿光如水波般荡漾,如涟漪般冲刷着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几个呼吸间,腐烂的皮肉长回,黑斑缩小,消失。
她身上死气消失一空,甚至,整个人都比之前要嫩了许多。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祖树枝丫迅速重新回到我体内。那种舒爽的电流般的刺激再次传来。
这次浑身冒绿光的变成了我。几分钟后,我就感觉到身体轻盈了许多,所有的烦闷,无力,全都消失无踪。
祖树精神体再次从我肩膀上冒出头来,郑重的对我说:“我治好了你,也治好了我自己!”
“什么意思?”
“这黑色裂隙其实是空间裂隙,是两个空间相互倾轧,不断碰撞形成的裂痕。在裂隙后的空间里,我看到了生命力凝成的蓝色大湖,那里才是真正的瑶池。那些银色光芒,不过是生命原液蒸腾出的蒸气。我抓取了几滴生命原液,救了那个姑娘,同时也治好了你内腑的损伤,填补了你生命力的亏损。更重要的是,这生命原液修补了我的种子。瑶池的景象,也刺激我解开看了我记忆的封印!"
“原来,葬送瑶池的是我。确切的说,是我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