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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抓住就把整列火车的人毁灭,这是人能做的事儿?”要不是顾忌其他乘客的注意,她早就拍了桌子!
马秦明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小声道:“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次轮到我纳闷了:“这列火车,乘客不少。我估计大约得有一千七百人。他们怎么会这么有信心,在这一千七百人中,把天使找出来?”
马秦明听到我的话,却抬起头道:“他们五人任务失败率是零。除非他们全死了,否则,绝对能把天使从这些人中找出来。”
白夜月冷冷道:“找人,我们可以帮忙,用不着杀人!”
马秦明摇了摇头:“这五人全军覆没的话,就说明事情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掌控。让火车发生‘意外事故’也是最后最后的一种不得以的方案。”
我道:“这个方案可以不提了。就算他们失败,还有我们。就算我们全交代在这里,还可以将火车停下来,然后检查每一位旅客,对可疑人物进行隔离。甚至,对所有人直接进行分别隔离,只要撑过24小时,人的身体承受不住,估计天使就会自己露出马脚。”
我一口气把我现在能想到的办法,都和马秦明说了个遍。
马秦明苦笑道:“这些不是我能决定的。这只是最后完全失控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启动。放心,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
我耸了耸肩:“算了,与其把所有赌注都压在那五个卫道者身上,还不如我们自己动手寻找。”
“就是就是,咱们得做点什么,赶紧的!”小花的目光扫过车厢里满满当当的大人孩子。
想到这些鲜活的生命,有可能在二十几个小时后变成冰冷的尸体,小花就淡定不下来。
白夜月想了想,开口道:“前提是咱们得知道甄别的方法。”
说完,她转头看向马秦明:“说,铜镜到底怎么用!”
白夜月眼睛盯着马秦明,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把他盯得心里发毛,脊背发凉。
“咳咳,天使融合后的人,只要看向铜镜,铜镜里那人的双眼就会发出白光。”
我问:“铜镜谁拿着用都好使?”
“对啊。”
我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朝他不坏好意地笑了笑:“帮个忙呗!”
“干嘛?”马秦明立马把身子朝外挪了挪,满脸戒备。
“还能干嘛,去找那几个卫道者借几个铜镜使使,我们也帮帮忙。”
马秦明眉毛都拧到了一块:“他们做事,不喜欢别人插手……”
我冷哼一声:“我管他们喜不喜欢,既然上了这辆车,决定管这件事儿,那么,我就必须对这一千七百多条人命负责!”
我转头直盯着他的眼睛:“万一事情失控,大佬了动用了最后的方案,造成了这一千七百多人死的不明不白,你会不会为今日的毫无作为而自责懊恼?请问,一旦失败,谁付得起这个责任!”
马秦明一咬牙,猛一拍大腿:“得,我去帮你们问问。说实话,我也坐不住!”
马秦明离开后,我便把头转向窗外。说实话,我不太敢看他们的脸。
现在的我,就像看到了无数溺水了的人,却站在岸边无动于衷。可我确实我法提醒他们,一旦被天使趁乱逃跑,事情就麻烦了。
马秦明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慢悠悠的走回来。
“怎么样,借么?”
马秦明颓然坐下:“秦哥说,他们没有多余的镜子。还说,我们不捣乱,就是最好的帮忙!”
我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明显是瞧不起我们。
“去他娘的,不借就不借。用铜制品照就行呗?”
马秦明再次摇头:“刘哥,这镜子虽然是普通的铜,可这镜子背面刻的符文,才是找天使的关键,没用的。”
我颓然瘫坐在座位上:“算了,既然他们这么有自信,咱们就先看热闹吧。”
我们三个决定,先闭目养神,等半夜再想办法。
窗外,天渐渐黑了下来。火车轮子撞击铁轨的咣当咣当声,是最好的催眠曲。
迷迷糊糊,我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觉得胸口发闷。似乎,整个车厢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
我打了个哆嗦,本能的抱紧身体。
接着,我依稀听到了噗呲噗呲,刀cha进肉里的声音。以及,嗬嗬地喘息声、不甘的怒吼声、孩子尖利的哭声。
一种不好的预感,让我警醒。
我想睁眼,竟发现眼皮重若千均。
“怎么回事!”
我感觉自己陷入某种可怕的梦魇中,就像鬼压床!
“醒来……醒来……”我在心底,小心对自己说,慢慢释放心中的焦躁和不安,然后集中所有精力,全身心的感受我的身体,重拾我对身体的控制权。
记不清是第多少次尝试,也不知过了多久。
等我终于睁开眼皮时,赫然发现,整节车厢里都弥漫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白烟。
车厢里所有人都双眼紧闭,一动不动,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完全不知生死。
不过,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样的惊恐之色。
死寂,在这个坐满乘客的幽暗车厢里,是如此的诡异。
我强压制自己颤抖的手,却试了试白夜月和小花的鼻息。
白夜月眉头微蹙,眼睛陡然睁开。那一刹那,眼眸是如此冰冷。直到注意到眼前是我,眼神才柔和下来。
“这是怎么了?”白夜月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是刚才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摆脱梦魇醒过来。小花呼吸很弱,至于其他人……”
白夜月翻了翻小花的眼皮,然后在她身上摸了几下后,凝重道:“还活着,呼吸脉搏和心跳几乎到了微不可查的地步。暂时没事,但时间一长就不一定了。至于其他人,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你注意到这些飘着的若有若无的白烟没有?会不会和这烟有关!”
“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和白夜月将小花放好,便分头向其他车厢走去。
火车幽暗,过道狭窄,无数乘客面容扭曲,无声无息。
我感觉自己正行走在幽深的古墓中,周遭满是死尸。死寂中诞生的恐惧,正在一点点蚕食着我向前探索的意志。
就在我走到车厢连接处时,借助安全指示灯惨绿色的光,我注意到,过道里躺着同一个人。这人喉咙被硬生生撕开,嘴拼命地张开着。
在他嘴里,插着一根香。
血,在他身下汇成一滩,带着温热和气泡,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我仔细一看,这人竟是卫道者五人中的队长秦风。
秦风死了,难道卫道者败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背后沉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