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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清晨,东方刚刚现出一点麻麻亮。清晨早起,偶然从炮台旁边路过的日介错忽然看到,宽阔的海面上,远远的海平面的位置,现出一列细小的黑线。
日介错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连忙扑到炮台的瞭望镜上面一张,顿时如同杀猪一般地嚎叫起来:
“日……日本人来了!”
……
“当!”“当!”“当!”“当!”……
沉重嘹亮的铜钟声响起,台北的各村各寨军民纷纷开了锅似地闹腾起来,然后快速地往炮台上聚集。
台北政务司的司长大人早就到了炮台之上。
几天前朝廷应该下达了军情预警,言明日本对我朝宣战,肆意杀害我朝驻日本大使馆人员,沿海各地军民须日夜警守,严加防范。
台湾自然也是重点防护地区之一。
奈何台湾都督府的正副两位都督,都于年前赴京城述职,此时尚未来得及返回。
而且他们还带走了一部分士兵,使得炮台上的士兵居然人手不足。
台湾一共有十艘驱逐舰,不过分散在台湾各地,眼下只有三艘在台北。
而且他们都是朝中海军部的军力配置,没办法帮到岸防上面来。
年轻的司长大人心中焦燥:如果日本寇台,台北的岸防居然连炮台的人手都凑不齐,哪怕战死了也没脸下去见历代祖宗。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敲响铜钟,召集台北军民联防。
台北军民们倒是来得很快。
这些人,对日本来寇一事是知道的,但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日本人怎么了?那就是可以换吃食的两脚狍子,有啥可怕的?
只是这回收益很成问题,因为人家有船,咱够不上。
不过对于公文中说到日本的巨舰大炮,台北军民倒是一点也不紧张:
你有巨舰大炮啥的,咱没有吗?咱也有船有炮,谁怕谁啊?
无非是噼哩啪啦一顿对轰,真到打不过了,咱不会跑?你那日本来的大船难道还能上岸?!
于是年轻的司长大人一敲钟,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司长大人问起谁愿意上炮台驻防,不少人举起了手。
年轻的司长大人眼尖,看到第一个举起手的,居然又是那个日介错!
日介错,原名宫本以太郎,正而八经的日本人。
他是很早一批来到台湾的日本探子,运气不错,因为是被台北军政司的军士捕获,得到了投降的机会,没有象之后的日本同僚,被拿去换成猪肉什么的。
宫本以太郎对自己的明智投降很是自诩,他改名成了日介错,用‘日’作姓,算是对日本故国最后一点怀念;而‘介错’两字,则来源于他以前挂在腰间的小刀。
一段时间之后,日介错很快适应了台湾的新生活,这里有吃有住,还有免费的田地配给,只要勤快一点,日子比以前好过得多。
日介错认真在田地里干了一段时间,辛勤刻苦,甚至攒下了一点积蓄,空闲的时候就想着,如果以后有机会回到日本,可以带给自己日本的老娘。
过了不久,日介错看到了台湾都督府发布的‘勤劳制富’的间谍防御方案。
日介错一下子就上了心。
他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对于捕获日本探子这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
而且日介错对于捕获自己同乡探子神马的,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本人现在已经是幸福高贵的台湾人,不,天凤朝人了,低贱的日本人,怎么能与我相提并论?!以前的出身,不过是由不得自己选择,年轻时走过的一段弯路罢了。
于是,日介错以百倍的精力,投入到了‘勤劳制富’的间谍防御方案之中,短短一年时间,他先后亲自‘捕获’日本探子10人,协助他人‘捕获’日本探子23人,以及少量朝鲜等地的疑似探子数人。
这一年他落下了不少田地工作,但收益却远远超过了田地收成的十数倍之多!
他的小屋中堆满了换取来的肉食和家禽、布匹诸物,甚至为了搞好邻里关系,还拿出了一部分去送人!
到最后,因为‘勤劳制富’的间谍防御方案之中,‘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允许自产自销’这一条,他连个人问题也解决了!
现在,家里的田地工作全都交给了老婆负责,有事老婆干,没事干老婆,日子过得幸福得不行!
等到天凤朝颁布下日本来寇,沿海防护的条文,日介错幸福的双眼一下子就红了!
这怎么能允许?!
老_子好不容易才过上今天的好日子,你们又想把老_子弄回去,想都不要想!
天凤朝把鬼变成人,旧日本把人变成鬼,在这点上,日介错是有极深的认识的。
于是,他再次抖擞精神,没日没夜地在炮台沿岸巡护,所以才第一个发现了来寇的日本舰队,现在又是第一个举手愿意上炮台防守。
年轻的司长大人眼神有些犹疑不定。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纯的日本人,投降过来后,会以一种春天般的热情融入到台湾居民之中,爆发出来的热情,有如夏天一样地炙热;而对于原来的同乡,则是一种秋风扫落叶般毫不留情的姿态,甚至是象严冬一样冷酷无情。
不过他也无法拒绝,因为这几年间,日介错‘捕获’上交的日本探子数量,介乎日上,远胜其它台湾居民;这些人可真不是假的啊?
而且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能毫无理由地冷落一个上进青年的热情。
好在炮台的大炮都是固定在炮位上的,只能上下微调仰角,这个日本人即使想做点什么事出来,也没可能把炮口调过来朝台北开炮吧……
这么想着,只好点了点头。
日介错手里拿着火把,第一个站上炮台,身子因为兴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这段时间,他在老婆身上努力耕耘了多次,但老婆一直没有怀孕的意思,真不知道这些来自日本乡下的劣质娘们是不是有什么质量问题?
既然质量不行,就努力用数量来弥补吧!
如果还在日本,象日介错这样的人是没可能纳妾的,但是天凤朝可以!
日介错很想积累一些财富,再纳一个漂亮的天凤朝女子,但是这个目标对他这样的人而言,太过遥远了。
这可远远不是靠‘捕获’几个日本探子就能够做得到的。
日介错原本打算把这个野望深深地埋在心底,但是此次日本第一联合舰队来寇,意外地让他看到了希望。
那就是,努力表现,争取干掉大量的日本人,最好能够干掉日本舰队!
为了纳妾这个辉煌的目标,努力奔跑吧,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