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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畅放下了茶杯,笑道:“小九爷真会说笑,小妹又不是去挖矿,要什么矿工。”
“既然是下矿洞,挖不挖矿,找矿工也比找我们强不是?”我摇头一笑。
“小九爷如此推脱,可是怕我给不起酬劳?”刘畅眯着眼睛一笑,对刘小珑点了点头,刘小珑拍了拍王斌的手,“哥哥,你输了,赶紧干了,我们一会儿再玩。”
说罢,将手往桌子下面一探,就拿上来一个皮箱子,直接放在桌面上,打开了,掉转箱口,对准了我。
我看了一眼,里面都是红色的票子,放了满满的一箱子。
炮仗猛地站了起来,伸出了手去,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将他拽了回来。
炮仗坐下之后,低声说道:“钱啊,不要白不要。”
“闭嘴,你他妈就知道钱,是那么好拿的吗?”我瞪了炮仗一眼。
炮仗有些心痒地捏了捏手,将头往桌面上一砸:“妈的,我还是睡觉吧。”
“刘老师,这阵势有些吓人啊,如果我说不答应,是不是拿箱子钱就得砸过来?我以前听说过用钱把人砸死,还真没见过,更没感受过。”我笑着说道。
刘畅忙道:“小九爷误会了,小妹没别的意思,我小时候跟着我爸,家里穷,你想卖散酒能挣几个钱,更没有人刷卡,用的都是现金,和父母相认之后,钱对我来说,自然不缺了,但是,这用现金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总觉得银行卡里的几个数字,都是电脑敲上去的,不踏实。”
“没看出来啊,刘老师年龄不大,这心态好像有些太过成熟。”
“是啊,心态是有点老,我妈有的时候也说我,好像是那些六十年代出生的人似得。”她说着,对着刘小珑挥了挥手,刘小珑便将钱收了起来,她转过头,看着我又道,“我知道小九爷不缺钱,不过,这也是一点心意,如果小九爷嫌带着麻烦,我给你转账也行。”
“钱的事,还是晚些时候在谈吧。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听闻刘老师的祖辈好似也是贼盗上的人,而且还是高人,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刘老师,不知道,刘老师是否能够不吝赐教?”
“什么赐教不赐教的。”刘畅笑了笑,“我只是一个教中学的老师,肚子里哪里有什么墨水,就连这眼镜也是戴着装样子。”说着,她将眼镜摘了下来,用手指在装镜片的地方捅了捅,“这不,只是一个眼镜框,没有镜片。”说罢,又戴了上去,“要说请教也是小妹我和你请教。”
“刘老师,要是咱们再这么互相客气下去,这天就没法聊了。”我看了看她,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将口中的烟雾吐了出来。
烟雾飘到了刘畅的面前,她没有动,也没有驱赶烟雾,而是静静地看着我,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小九爷这么想知道,那么我也就实话实话了,其实,我爸是祖上是贼道上的人,听说,他年轻那会儿也的确做过道上的事,后来,因为我就安稳了下来,不过,你也知道,贼道上的人,说起来是一身本领,但是,这些本领如果不用在贼道上,那就等于没了本领,甚至连个普通的庄稼人都不如,种地都种不好,好在他因为好酒,也学过一手酿酒的本事,这才以卖酒为生……”
“这么说,令尊这次的失踪,也和他以前干的事有关系了?”
刘畅点了点头:“我小的时候,我爸以为我不懂的,有些话,可能是自己心里憋的难受,会对我说,我当时的确不懂,但是,却能记得住,现在想来,他其实很早以前,就想去一个地方,只是因为有我的关系,所以,一直也没有动身。我被我亲生父母接走之后,他一直不肯见我,我想,确切的说,他并不是怕打扰了我的生活,而是怕连累到我。”
“连累到你?现在这年头,又不是封建社会,早没了株连的刑罚,就算他以前干过贼道的勾当,也连累不到你啊。”
“这个,我就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了,不瞒你说,那的矿洞我已经去过了,但是,里面根本什么都发现不了,也找不到路,这张图又毁了,所以,这才想起了默道爷,想请他帮忙,可是默道爷说,这方面,小九爷要比他在行,这不,就得求小九爷了……”
我扭头望向了默了,默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手指间翻转的筷子已经变成了五根,眼睛只盯着筷子,并没有理我。
我不知道默了说的与刘畅认识是在刘畅寻找她养父之前,还是之后,如果是之后的话,按照刘畅所言还说得通,如果是之前,便说明,她肯定瞒着我什么,不然她又不是倒斗的,那么早接触默了做什么?
我低眉沉思了一会儿,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希望刘老师能为我解答。”
“小九爷请问,小妹知无不言。”刘畅认真地看着我说道。
“我想,我们的情况,你应该都已经了解了吧?”我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了一把笑道,在手背上,轻轻划了一道血痕,指了指血痕,望向了刘畅。
刘畅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的确知道一点,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小九爷要的。”
“说说看。”
“据我所知,鬼方人所谓的长生术,其实是一个巨大的骗局。”刘畅轻声说了一句。
“骗局?”张春雷猛地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
我扭头看了张春雷一眼,能够理解他的心情,陈子望就是为了鬼方人的长生术送了命,他们这次跟着我和炮仗来,也是为了这个,现在告诉他是个骗局,他如何不激动。
但刘畅显然是话里有话,我便对张春雷说道:“别着急,坐下,听刘老师说。”
张春雷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对着我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但神色却显得有些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看他这样,心里不禁犯嘀咕,这家伙这个样子,到底能不能像炮仗说的那样,可以信任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