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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醒来,我感觉整个人精神了许多,抬手看了看,手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没了痕迹,我瞅了瞅,没当回事。
我现在几乎已经习惯了这样,起床之后,推门走了出来,就听到厨房里叮叮当当一阵乱响,走进来一看,魏心灵正忙乎着炒菜呢,看到我进来,急忙跑了过来,正要推我,发现两只手,一只拿着铲子,一只拿着勺,便干脆用头来顶,一边顶还一边说道:“出去出去,马上好了。”
“这一晚上不见,你怎么变属牛的了?这头倒是没白剃。”
“你还说。”她说着话,突然,听到“腾!”的一声,一股火苗窜起,锅里竟然着了火,她惊叫了一声,“都怪你。”
我摇了摇头,走进去,关了火,打开抽油机,看到魏心灵端着一碗水过来,忙问道:“你要做什么?”
“灭火啊。”
“灭火?”我看着锅里正在燃烧的搬过油,抹了一把汗,从她的手中将水碗夺了过来,“我说师太,自焚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说着,我将锅盖盖了上去,又找了两块抹布,蘸了水后,将锅盖两边包裹严实,火自然就灭了。
“你没学过物理啊?这么多油,用水浇?”我拍了拍她的光头,“对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炒菜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炸油条呢。”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摆了摆手,道,“行了,咱们出去吃。”
“要不,咱们还是吃方便面吧,我煮的方便面还是能吃的。”她弱弱地说了一句。
我忍不住笑了。
笑着,她突然愣住了,盯着我的脸,道:“等等。”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却见她伸出了手,从我的脸上扯下一块皮来,然后,猛地睁大了眼睛,眼中露出惊喜之色:“程诺,你快去看看,你好像好了……”
“什么好了?”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突然反应了过来,“好了?”说着,急忙跑到了卫生间,看到破碎的镜子,这才想起,一楼的卫生间镜子已经被我砸碎了,忙又跑上二楼,对着镜子瞅了半天,果然,脸看起来好多了。
脸上虽然还在脱皮,但是,将脱下的皮撕掉,里面的皮肤十分的正常,丝毫看不出异样,我呆滞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半晌,这才回过神了,难道过,瘦猴说的是真的?
我的身体里真的有两种虫子在争斗,现在已经逐渐平稳了?
但是,另一个问题,又浮现在了心头,它们现在是罢手言和不打了,那万一那天心情不好又打起来呢?
我胡思乱想着,却被魏心灵推了一把:“还愣着干嘛呀?赶紧去洗澡,一身皮好看呀?”
“好!”不管怎么样,这总算是一件好事,至少暂时死不了了,我也能回家去住了,说实话,我心里一直都在担心父母,老妈这个人,对我还是比较信任的,而且有魏心灵帮衬着说话,哄她倒是没问题。
但是,如果老爸回来,估计就没这么容易瞒过去了,我现在也总算是心里的石头落地,当即,便去好好地洗了一个澡。
等出来之后,除了脑袋比较光之外,其他的都恢复了正常。
魏心灵已经煮好了方便面,正坐在餐桌上对着我招手,两人坐下,看了看她煮的面,卖相还不错,而且还加了一颗荷包蛋,看来这一点,她倒是没有吹牛。
我们两人正吃着,炮仗心急火燎地跑了进来,一进门,就直接把帽子摘了下来,将脑袋伸了过来。
看着他这颗大秃头,我忍不住笑了。
魏心灵笑得更夸张,把口中的面喷的到处都是,她急忙掩口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太好笑了,我没忍住。你这怎么和卤蛋成精了似得,哈哈……对不起……哈哈……给我点时间,让我笑一会儿……”她说着,跑到了卧室,一关门,就听到了她夸张的爆笑声。
炮仗呆滞地朝着卧室的门看了看:“她不是疯了吧?至于吗?”
“你让我说啊?”我盯着炮仗的脑袋看了一会儿说道。
炮仗认真地看着我:“说啊。”
“说实在的,你这个脑袋,还真是挺好笑的,不过,我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情况绝对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哈哈……”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炮仗瞪着眼睛看着,猛地一拍桌子:“程诺,你再这样,我可翻脸了啊。”
我急忙摆了摆手:“行了,你往后点,我这有荷包蛋了,不需要卤蛋。”
炮仗脸皮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坐到了一旁。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开玩笑,将昨天遇到瘦猴的事和她说了一遍,炮仗听罢,先是怔了半晌,随后,猛地一拍桌子:“这么说,咱们死不了了?”
随着他这一巴掌,桌上的碗蹦起了老高,面都洒了,我不禁皱眉:“你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就不能好好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炮仗忙道,“一时兴奋。”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魏心灵也走了出来,“难看死了,赶紧把帽子戴上。”
“咦!”炮仗诧异地看了魏心灵一眼,“你怎么也光了,难道这个还会传染?”
“我愿意,自己剃的,这样凉快,你管的着吗?”
“喂,我说,你们两个秃瓢来骂和尚,这就不对了吧?凭什么我就得戴上帽子?”
“因为你像个卤蛋。”
“好好好,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两个秃着,就是情侣头,我这就是大瓦数的电灯泡是吧?”
魏心灵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脖子,得意地给了炮仗一个眼神:“那是。”
炮仗瞪大了眼睛:“我操,真的搞到一起了?程诺,厉害啊,没看出来啊,下手够快啊,是不是改天就该给侄子摆满月酒了?”
“瞎说什么呢你。”魏心灵瞪了他一眼。
我尴尬地对着炮仗耸了耸肩膀。
炮仗嘿嘿一笑:“那我要么先躲一躲?给你们腾出一些二人空间?”说着,站起身来,挪到了一旁,他的身体往旁边一挪,我却猛地站了起来,因为,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刚才被炮仗挡着,我没有看到,此刻看见,顿时就是一惊。
不知究竟是什么人,以我现在的耳力,居然都没有听到他进来,这人如同鬼魅,竟好似突然出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