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癞蛤蟆不可怕,可怕的是成精的癞蛤蟆。
耳钉男在岑小小抬腿的时候,闻到了她袜筒上面的缕缕少女体香,敏感的神经一下串联起生理反应,在这个天气渐热,穿着甚少的季节,单单是撩人的发香已经能勾起大多数以下半en思考问题男同志的欲火,更别说白皙的腿根和粉色丝裤。
岑小小胆怯的模样一时间被他当作了逆来顺受,尤其她翕动的殷红嘴唇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有点欲拒还迎。
于是这个此生注定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只能搞点小祸害的牲口,便酝酿起下一步计划。
“美女,你穿的是LEVI吧!”
他说着,伸手便要去摸那个材质,然而手还没落下,便被那一只手衔住了腕子,“天还没黑呢,干吗动手动脚!”
耳钉男怔了一下,斜睨着横空出世一男生,有点心虚,不过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就连他自己也装过好几次路见不平之后再近水楼台的勾当,所以微怔了半秒便笑道:“哥们,你说什么呢?”
夏夜之买了两瓶可乐刚上车,就看到空调大巴里第三排的座位外伸出一条毛腿,走到近前看到岑小小被骚扰,他一把抓住了耳钉男咸猪手,笑道:“这个地方已经有人了,我们是一起的!”
“现在‘一起’这个词用得还挺泛滥啊!你怎么不说你跟这座位是一起的,你怎么不说你跟这大巴是一起的?”
或许是看到夏夜之文质彬彬,穿着又斯文,所以耳钉男耷拉下来脸摆出一副谙熟世事的老油条模样,那款多普达手机在腿上转着个,得瑟道:“哎呦,不好意思,我晕车!”
对吃硬不吃软的找虐货实在没什么话可讲,夏夜之懒得再看他一眼,直接拿下旅行架上的挎包向后面走去。耳钉男向后扭着头,正暗暗叫爽,忽然脑后窸窸窣窣,软绵绵的两团东西挤过来,他一转脸,鼻尖恰好碰到红白格子衬衫隆起的部位。
“胸,哇,是胸胸……”
心中那句“真香”,还没叫了一秒钟,下体膨胀的某部位便被一只脚丫碾过,“我——的妈呀!”
豆大的汗粒立时从额角滑落,耳钉男指着岑小小向后走去的背影,“你想出来说一声……好像我不让你出似的,用得着这样嘛!”
周围前后邻座顿时狂喷。
刚才与耳钉男争风吃醋的那位心道侥幸,没想到这小美妞还挺狠的!
坐在最后面的夏夜之差点将嘴里的可乐喷出来,尤其是岑小小还一副恬淡的模样,更是让他忍俊不禁。
“棉花糖,你困不困?”岑小小手背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气。
“你困了就睡吧,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夏夜之道。
“那……”岑小小扫了扫后排几个望着自己的游客,将脸凑近夏夜之的脸。男男女女间一些小暧mei其实无可厚非,只是以夏夜之现在这幅心境对上岑小小这个在他眼中被当作金丝小雀养的有点自闭的小女孩,还真有点束手束脚。
不过这么大尺度的动作并非一个类似于吻之类的暧mei,岑小小神秘兮兮地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那你看着咱们的包啊,还有,那个死家伙要是过来找茬,你就叫醒我,我收拾他……”
夏夜之受宠若惊地向后靠着椅背,忙点头:“一定,一定!”
岑小小以三十秒无缓冲的速度快速进入梦乡,无忧无虑地靠着夏夜之的肩膀。夏夜之叹了一口气,有点羡慕。
有十几年了,他没有如此睡过一个安稳觉,甚至是一晚。他最怕黑夜降临,失眠的痛苦像一个手段阴毒的侩子手一点一点折磨着他,那些年他只能靠精神科药物维持每晚两个小时左右的睡眠,而且环绕着无穷无尽的噩梦。
他的生命里绷着一根钢丝,紧若利刀,若不是坚强的意志和信仰支撑,恐怕他真会如许多基纽同僚一样在噩梦环绕中步入自戕的后尘,纵使这样他依旧有了严重的幻听的症状,直到结识了夏奈。也许人的一生注定了就是要这样与其他人相遇相知,而且因为一些人的离开,让他更深刻理解自己。
夏奈在那个春末的日子离开了她一直执恋的世界,却将一大堆的疑问和希望抛给了他这个本该行将就木的人,那一刻,殷红的鲜血流过指缝的时候,仿佛真的带走了他的罪,他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随着飘散在空中的热气一起向着高远清澈的天际飞去,带走了梦魇,也剪断了钢丝……
夏夜之嗅着大巴空调中微微凝滞的发香,也合上了眼睛。好在,耳钉男没有再过来做挑衅。不知多觉过去,随着乘务员话筒中传来一声,“各位,欢迎来到苏西古镇!”打瞌睡晕车的人仿佛打了鸡血,沉默的车里一下子沸腾起来。
夏夜之睁开眼睛,发现前面男生扭着头看着自己,眼神相碰的一刻,那个男生黯然地推了推爬在腿上口水流了一滩的水桶腰,不冷不热道:“冰冰,到了,到了,快醒醒!”
女孩揉了揉惺忪的泡泡眼,娇嗔地在他肩膀上砸了两下:“讨厌,是不是趁我睡着了亲我来着,我怎么感觉嘴上有湿意呢?”
男生极其郁闷,索性背了黑锅干脆将嘴凑上去。冰冰忸怩了一声,推住了他的胸膛,拒绝道:“都占过人家便宜了,还不知足?哼,今天要是开心或许就在奖励你一下!”
说着,拎着小挎包,向车下走去。
夏夜之打了个哈哈,心知肚明地瞅了男生一眼,男生将两个行李包挎在肩上,满脸旧社会地跟着下去。
“小小,到了,到了,快醒醒!”
夏夜之动了动肩膀,说道。
岑小小眼睑下的眸子动了几下,眯开一只眼见前面的男生女生走了,下意识摸了摸嘴唇,霎时,两抹红晕漫上颊间,心头如小鹿怦怦狂撞。
“没睡好吗?”夏夜之关切道。
“噢——哦,不,不,挺好的!”
岑小小听得出自己声音在颤抖,于是更不敢抬头,匆匆夺过夏夜之手里的包,向车下跑去。
“哎,慢点,着急什么呢!”
夏夜之感叹她的小孩子心性喊了一句,结果差点雷死剩余男性同胞娇俏声音远远传来:“nurell!”
苏西古镇的味道从下了车便能感觉,小桥,青石板,古旧的弄堂,厅廊里吆喝贩卖鱼虾的小贩,每一样无不散发着脱离喧嚣置身时间之外的味道。
花了两元钱,夏夜之在一颗水槐下称了点桑果,眺望着厕所方向,没过几分钟被自然召唤而去的女孩挎着包跑了过来。
“给,吃点,很甜!”
夏夜之将牛皮纸包着,写着苏西特产的桑果递到岑小小面前,一颗吃心的岑小小立时眉角上扬,然而也只是小小兴奋了一下便忧心忡忡地推开了,“不要!”
“怎么不喜欢吃?”夏夜之有点意外问。
岑小小捏着小拳头,绕到了夏夜之身前,撅起嘴巴。
“好了,不吃就不吃,不要生气嘛!”
“不!”
岑小小依旧撅嘴嘴巴。
“我明白了,萝莉,不的意思就是不要给你吃!”夏夜之莞尔,将桑果全倒在嘴里,紫色的果汁渗出了嘴角,他舔了舔:“我吃光了啊,没你的了!这下好了吧?”
岑小小开始纠结了,两条小眉毛在眉心处起了疙瘩,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着那只兰蔻唇膏,嗔道:“不!”
从苏西古镇游玩结束的男男女女踏上拱桥,与两人擦肩而过时,见到岑小小嘟着嘴,都不觉有些惊艳。
小美妞明显是生气了嘛,也不知这个男生是不是男朋友?若是的话,什么事惹到她了?
这么娇俏清新的小美妞都不知道哄,这男生还真是……
夏夜之也有点尴尬,毕竟这个女孩的思维方式不同一般,对于很多事她可以不在乎傻兮兮,但是也许对一只冰激淋又抑或飞过去的麻雀她就能纠结。
所以,夏夜之败退道:“到底怎么了?”
岑小小僵着鼻子,有些委屈,但又不能说出来,只好撅着嘴道:“这里有湿意吗?”
杨柳岸黄雀啾啾,桥下碧波幽幽,撑着小橹带着草帽的船夫洋溢着满脸自得其乐的幸福,情侣间相拥细语,那一点不够诗意呢?
夏夜之呵呵一笑,会意地闭上了眼睛,将脸凑到岑小小面前。
岑小小两手拽着胸口碎襟,吓得也闭上了眼睛,悄悄地踮起左脚,等待那一刻。
然而,等到的却是夏夜之一句酸丢丢的:“折得一枝香在手,人间应未有,这难道还不能称为诗意吗?”
同时,一枝月季随着两手一番变了出来,如同魔术一般华丽,顿时吸引了四五个结伴而行的女孩子,也不知是花美醉人还是人美自醉,女孩子们都站定了脚步,等待着浪漫的下文。
岑小小的脸像是熟透了的苹果,睁开微微颤抖的睫毛发现面前横着一支花,刹那,鼻息粗重却不带音地哼了下,然后将那只穿着帆布鞋废过耳钉男的脚丫踩在夏夜之脚上,缩着脖子气呼呼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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