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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我爸进了厨房,估计应该听不到这边的声音了,我妈才开口问我:“他们在里面说什么了?为什么你爸一出来就变了人样?”
我不满的看了她一眼:“拜托,我跟你都在外面,既然你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那我又怎么会知道?我也没有顺风耳啊。”
她伸手指着萧凌天,理直气壮的道:“那你问他啊,他自己说过什么总知道吧?”
用手指人是一件很没礼貌的事儿,因为她是我妈,她这样对我,我可以忍,但我容忍不了她这样对萧凌天,当即把她的手推开。
我挡在萧凌天前面不悦的道:“他说过什么我爸也知道,你去问我爸好了,我们还有事儿,要出去一下,我猜你也不想看到我们。”
说完我也不等她回话就拉着萧凌天出门了,走出去好远他才问我:“刚才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高兴,是不是她说了什么?”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没事儿,她就是想知道我爸怎么突然变了态度。”
他笑着问我:“那你不想知道么?”
我甩着他的手臂:“我觉得我不需要知道啊,这结果本就在我的预料之中。”
他淡定的跟着我:“啊?是吗?那我出来的时候怎么看你好像很紧张,一副正在担心我的样子呢?又不相信我了么?”
我就知道那点心思逃不过他的眼睛,摇着头道:“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是太在意才紧张的,就你的谈判技巧我爸怎么敌得过。”
他把我拉到身边:“知道我厉害就好,不过事情能这么顺利,还是你的功劳。”
我疑惑不解:“嗯?我的功劳?我有什么功劳,不就是夸了你几句么?而且说的还都是实话,我可没有夸大其词。”
他拉着我停下来:“你的功劳就是,你爸很爱你,所以相信你,换做是老头子,打死都不可能这么轻易接受你。”
老头子指的是萧凌天的爸爸萧震,他和萧凌娅几乎都不叫爸,而是叫老头子,每次听到我都在心里叹气,因为萧震看上去还很年轻。
一提到萧震,萧凌天的情绪就不怎么好,我连忙转移话题:“我们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正好现在没那么热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吧。”
他的情绪立刻被提了起来:“好地方?是山里么?我记得你说过山上有很多好吃的野果子,还有野菜什么的,我都没见过。”
我脚步一顿:“啊?你想去山上?可现在这个季节山上可没什么吃的。”
他疑惑的看向我:“咦?难道你不是想带我去山上?”
我尴尬的摇摇头:“当然不是啦,我本来想带你去河边走走的。”
他转眼又笑了起来:“对了,我还记得你说过河里有鱼,那我们去抓鱼做晚餐?”
我闻言更尴尬了:“时代早变了,现在的河里哪里还有什么鱼,池塘里倒是有,可惜是别人承包的,不能随便抓,好怀念小时候。”
他微微有点失落,环顾四周,突然问我:“有没有哪座山是现在可以上去的?我想站在山上看看这个小村,顺便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我看了看屋后那几座小山,以前我经常爬上去找野果,算是比较熟,就是不知道上山的路还有没有,想了想还是带他去了:“有,跟我来。”
只可惜等我们到了山脚下一看,路是还有一条,可惜杂草丛生,我们赤手空拳的根本上不去,得拿镰刀打理一下才能往上走。
萧凌天看这样子也只好放弃了:“算了,那我们还是去河边走走吧,不抓鱼看看风景也行,你带着记忆和我,重新走一遍儿时的路。”
我很抱歉,没能实现他的愿望,愧疚的看着他:“好,那我带你到处走走吧,其实田野间的风景也不错,我再跟你讲更多小时候的事儿。”
他微微笑了笑,任由我牵着他转身往回走,离开山脚走向广阔的田野,听着我跟他讲我小时候收稻子插秧等事儿,心疼我那个时候过的辛苦。
他说:“如果那个时候我认识你就好了,我肯定不会让你受那么多苦。”
我无所谓的道:“当时的确是觉得很辛苦,但现在回忆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儿,比起现在生活的压力,那个时候其实幸福的多。”
他脚步一顿:“怎么?现在你觉得生活更辛苦么?”
我知道他误会了我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跟着你我怎么可能生活的辛苦,只是说心性完全不一样了,毕竟思想已经成熟了。”
他却微微叹息一声:“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老头子和陈丽莎都没解决,你跟着我其实很累吧?抱歉,我会尽快解决的。”
我心里很清楚,他的压力一直很大,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在默默承受,只要一想到这里心就疼的慌,有那样一个家,他过的太辛苦了。
于是我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不愉快的,我是很怀念小时候,那你呢?”
我话音刚落就感觉他的手突然紧了紧,显然他不喜欢这个话题,我赶紧又道:“如果不是好的回忆那就不要说了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却缓缓摇了摇头:“没事儿,我早就该告诉你,你跟我分享了那么多,我却如此吝啬,不肯告诉你,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肯告诉我?那肯定是因为往事不堪回首,是我错了,我不该问他的,我怎么老是故意勾起他的伤心事。
正想转移话题,他却已经开始跟我娓娓道来:“原本我以为自己有个幸福的家,老头子很爱我妈,长大后才知道,他爱的只是我外公家的财产,我妈就是他的银行。
那个时候老头子事业刚起步,每天都很忙,根本没空管我们,而我妈身体不好,这也是我早产的原因,然后老头子借口我们需要人照顾,把那个女人带进了家门。
那个恶毒女人以保姆的身份在我家,天天虐待我,我妈跟她理论,她还骂我妈是个药罐子,拖累了老头子和我,逼着我妈净身出户,我妈舍不得扔下年幼的我,最后竟然被她给活活逼死了。
我妈死后没多久,那个女人就嫁给了老头子,还把她的家人也一起带了过来,让他们住在我家,让老头给他们安排工作,那女人没事就欺负我,我比倩倩还要惨,因为倩倩至少还有你,我却没有妈。”
我用力握紧了他的手,难过的问他:“那你怎么不告诉你爸爸?那个时候他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你吧?”
他苦笑着摇头:“告诉他?我确实这样做了,可惜他不但没有站在我这边,反而狠狠的训斥了我,让我不要老跟那女人对着干,不要惹她生气,否则他会替她收拾我。”
我满心疑惑:“为什么?你还那么小,他怎么能护着那个女人?”
他冷笑一声:“因为那个女人是他的心头好,早在我妈怀我的时候,他们两个就走在一起了,要不是他同意,那个女人又怎么敢那样对我妈?更不敢如此虐待我,所以根本就是他们联手害死了我妈,我怎么能不恨他。
我那个时候太年轻,什么都不懂,不知道收敛锋芒韬光养晦,反而变本加厉的跟他们对着干,越发惹得老头子不喜,尤其是在那女人生下凌娅之后,我更没有地位,那女人和她的家人合起伙来凌辱我,老头子从来都是视而不见。
我知道那个女人想生儿子,所以我故意弄了那种会让人怀不上孩子的药,别问我药是从哪里来的,那个时候我外公还活着,只是他所有的钱财都被老头子卷走了,因为他只有我妈一个孩子,一直把老头子当成亲儿子看待。
那女人吃了我下的药大出血,差点死掉,后来虽然救活了,却再也不能生孩子,外公得知这个消息,主动揽下所有的责任,不过事实上,这本来也是他出的主意,否则我那么小哪里会知道这些,其实从头到尾我只做了一件事而已——给那女人下药。”
我真没想到萧震会是这样的人,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啊,也难怪萧凌天会这么恨萧震和他的继母了,跟他相比,我受的那点委屈又算什么?
他顿了顿接着又道:“那女人得知自己再也生不了孩子,哭的死去活来,说这些一切都是我和老头子干的好事儿,大叫着要我们给她未来的孩子偿命,被老头子拦下了。
可就在这之后没几天,我外公就自杀了,死前留下遗书,让老头子将我抚养长大,否则他做鬼也不会放过老头子,会带着我妈一起回来索命,可惜他们一点都不怕。
那女人变本加厉的折磨我,把我关在地下室,往地下室里放老鼠,有次甚至还放了一条蛇进来,不过是没毒的,她不敢真的杀我,哪怕她很想。
因为我只是萧家唯一的儿子,要是没有我,老头子就会被人指着鼻子骂,而萧家要是没有男丁,在鼎天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这才是老头子最大的顾忌。
后来为了解决我和那个女人天天针锋相对的难题,老头子便安排我出国了,那年我才十一岁,只带了一个女佣去法国,那边的一切老头子都安排好了,中途不准我回来,我在法国一待就是十五年,前两年才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