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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对面坐下,桌上什么也没有,我叫来服务生点了一壶龙井,陆双影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看到我笑了笑,没说话。
观察着她的脸色,我轻声开口,“我听说了,你……还好吧?”
她脸上表情明显僵了僵,很快恢复如常,拂开垂下的头发别到耳后,她垂着眼问,“言哥都告诉你了?”
我点头,“他好像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没料到陆双影一声嘲笑,抬起眼讽刺的看我,“所以,你是来可怜我的?还是说你是来炫耀的?”
我愕然怔住,抿住唇摇了下头,“我没其他意思,如果你不想谈这个我可以不说,其实今天找你是有一件事想……”
出声打断我,陆双影咄咄逼人牢牢盯着我,“为什么不说?不说你憋着多难受啊?我就是命不好,好不容易怀上属于他的孩子,他也答应让我生下来,可这次却是我自己不能生!是不是很可笑?”
对她的话我有些疑惑,薄言钦说陆双影为他堕过六次胎,怎么陆双影却说好不容易怀上属于薄言钦的孩子?
在看对面一脸激动的陆双影,显然这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我淡下那丝因为感同身受而产生的怜悯情绪,“随你怎么想,你可笑也好,可怜也罢,都是你自作自受,作茧自缚,”
“呵!终于说心里话了,你不是说没怪我吗?”连连冷笑,陆双影憎恶的道,“我就不信,那两年你一点儿也没看出我喜欢他!你照顾过我的感受吗?你只会装天真装美好,可惜,他再也不是那个爱着你保护你的薄言钦了!”
“陆双影!”一拍桌子,我猛地站起来,“那么,他爱你吗?九年了,他怎么都没娶你还让你堕胎六次?”
陆双影的气势就像空气一样瞬间被抽空,她扭过头看向一边沉默很久,唇边悄然绽开一抹快意的微笑,漫不经心去抓杯中上扬的水蒸气,意有所指的说,“我嫁不了他,但能一直跟着他,而你,嫁不了他,只能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等到他腻了,就是你被抛弃的时候。”
“抛弃?”我不怒反笑,“难道你以为我们在谈恋爱?”
陆双影为什么嫁不了薄言钦?他不愿意娶?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很想问,可是还是忍了下来。
拿过包站起来,陆双影走到我面前身体微微前倾,红艳的嘴唇一开一合,在我耳畔吐气如兰,讥诮的说,“或许你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呢?唐云,你会后悔的,哈哈——”转身摇曳着走下楼。
最后我也没问出薄言钦是否牵涉毒,品的事,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
这几天我都比较忙,薄言钦也来找过我,但因为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加上夜班回来的辛苦,我拒绝了好几次他的求欢,拒绝多了他多少都会不高兴,于是来的次数明显少了。
下了公交我还要走十多分钟的路才到小区,平时也没觉得什么,可今晚我总感觉似乎有人在跟着我,可每次疑神疑鬼的回过头,又什么都没有,有点害怕,我不由加快脚步,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别说人,这里车都很少经过。
走过一个路灯,我忽然注意到一个不属于我的影子从后面延长过来,不是树枝,或者别的重影,因为我已经听到身后快跑的声音了!
也不敢回头,我刚准备狂奔,一只拿着手帕的手忽然伸过来捂住我的口鼻,下意识张口想呼救,却吸入了手帕上的迷药,我奋力想挣扎,可是身体一点点无力的软倒,我的意识很快飘散。
感觉到有人在拖动我的身体,不知到了那里,他重重的把我扔在坚硬的地上,模模糊糊似乎和谁说着话,我努力维持清醒,却抵不过药力下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我彻底晕了过去。
感觉像是过了很久,身体的疼痛让我忍不住轻轻颤抖,奈何还是醒不过来。
模模糊糊似乎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争执什么,女人声音和激愤,男人的声音则要温和许多,他似乎在劝谁不要这么做,若有若无的,我对这两个人的声音都感到一丝耳熟,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究竟是谁,思维完全是混沌的。
我感到有一只手在我身上游移,分体各处传来麻木的痛意,衣服似乎也被脱下,过了很久很久一个女人开了口。
“没你事了,拿了钱赶紧滚蛋!”
“谢谢谢谢。”一个陌生男人喜滋滋道谢,脚步声跑远。
“走吧。”
“一起走!你别想替她收拾!”
男人似乎是劝服了女人,但她一定要男人跟着她一起离开。
很长一段空白,我在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就这么又过了几分钟,身体似乎能动一点了,我也努力撑开了眼皮,入眼的是一片黑暗,逐渐适应后我才发现这里是附近的一处深巷,幸好,离出租屋不远。
吃力的撑起身,浑身疼痛,脸上就像被人打了好几个耳光似的,火辣辣的疼,我低头一看,却瞬间凉透了心。
上衣纽扣被暴力扯得崩掉数颗,露出里面黑色的文胸,而我的裤子则被人脱下……
我……我被人强了?
这个念头一下在我脑子里炸开了,我坐在肮脏的地上许久没有动一下,大脑一片混乱,周围黑黢黢的,寂静无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莲蓬头的水密密麻麻打在我身上,身体上一块块可疑的青紫让我不敢去想,两边脸颊肿的老高,后腰伴还随着一阵阵的酸疼,这种感觉……
我用力搓洗着身体的每一处,血腥味一点点在口中弥漫,浑身已被搓的通红,可是那些恶心的印记却丝毫没有淡去,我呆呆看着自己的身体,眼泪倏地滚滚落下,终于还是忍不住痛哭出声,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却仍止不住一阵阵颤抖。
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小区里陆续有人开始晨跑,外面逐渐变得喧嚣起来,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宛如木偶,直到薄言钦的电话打来,才打破一室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