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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老照片,看样子应该是十几年前照的,照片上的男人剑眉朗目,和乔英雄有几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少了一分痞气,多了一分英气。
乔燃嘟着嘴巴,想了半天,说:“爷爷说过,这人是他义子,叫什么来着?就在嘴边,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听说这人可厉害了,年轻时当兵跟了我爷爷,立下不少军功,后来因为个人作风问题……啊!我想起来了,他外号叫鬼手!”
鬼手?他怎么可能是鬼手!他是我爸爸啊!
小时候,村里的其他孩子都有爸爸,我整天吵着要爸爸,有一次把我妈逼问急了,她拿出一张全家福照片,哄我说上面的男人就是我爸爸。我高兴坏了,拿着照片到处去炫耀,说自己有个当兵的爸爸。
隔壁的小虎不服气,和其他小孩一起抢了我的照片,撕碎了扔到河里。为这事,我病了好几天,一直高烧不退。后来病好了,还一直对这事念念不忘。
我敢确定,这张照片和我妈给我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不管时隔多久,我都不会忘记这张脸。
多少年来,我一直告诫自己一定要记住这张脸,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我爸爸,和他团聚。乔燃说他是鬼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我爸绝不会在自己儿子身上,留仇人的纹身标志,正常男人都不会这么做!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乔燃伸手过来摸我额头,我本能地躲开,她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中,我攥住她的手腕,问她:“你会不会记错?你爷爷会不会记错?”
“什么呀?你说照片上这人呀?当然不会!我前几年还见过他呢!听说他犯了错误,被关了很多年,直到前几年才被放出来。”乔燃将她爷爷和鬼手的见面经过娓娓道来,听得我热血澎湃。如果这个人真是我爸的话,他离开我们娘俩是被逼无奈,绝对不是抛弃!
“后来呢?”我忙不迭地追问道。
“他走了呗!说是要回去处理一些事,顺便再见见老朋友什么的。”乔燃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我,“你认识他呀?”
关于我亲生父母的身份,我一头雾水。每次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事实”,似乎都不像事实。一波又一波的真相如潮水般袭来,搞得我手足无措不说,脑子都快坏掉了。
鬼手、鬼佛、彩云、彩霞到底谁是我的双亲?为什么亲缘关系会这么乱?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云姨是我生母的话,也不排除我父亲是鬼手。
纵观这些人的描述,鬼手和鬼佛没翻脸之前是好兄弟,彩云和彩霞没成仇人之前也是好姐妹。到底什么事让他们反目成仇呢?
“你这人,怎么又不说话了?真没意思。”乔燃动手合上相册,被我一掌拦住,我指着那张照片问她,能不能把照片送给我。
乔燃抽出照片递给我,十分爽快地说道:“只要你开口,我什么东西都可以送给你。”
我感激地冲她点点头,顺着话题不知不觉就聊到她爷爷、爸爸的身上。说起爷爷,乔燃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一旦提她爸爸,她的表情就会变得很复杂很不开心。
不大一会儿,老乔端着饭菜来送饭,伙食还挺丰盛。刚才说着话,都忘了肚子饿,这一见到饭菜,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
一想到折磨我的死变态现在正傻兮兮地水煮石头,我心情就好得不得了,连饭都多次了两碗。
说起来,这顿饭也算上是夜宵了。吃完都快凌晨一点了,我连着打了几个哈欠,连带着乔燃都被我传染了。这是一个里外套间,老乔的房间就在外间。
乔燃让我和老乔一起睡,老乔说他打呼噜,怕影响到我。乔燃十分爽快地让我睡里间,这里间可只有一张床!估计我只能睡沙发了!
不过,有得睡就行,我也不挑。
老乔走后,我朝着乔燃借手机,登陆微信,向兄弟们报平安。刘豪说他们正在路上,马上就赶来营救我。
我问他们怎么找到这地方的,刘豪说黑子找赵斗斗,请他帮忙定位我手机查到附近位置。他们虽然找不到准确位置,但能确定方向,其他就好办了。
关键时刻,黑子倒是挺讲义气的,竟然想到找赵斗斗帮忙。
我想打电话给黑子,乔燃说这地方有手机信号屏蔽器,联无线网可以,电话打不出去。想打电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发微信语音。
我一寻思也没啥大事,就不发语音了。
外面有刘豪他们接应,我这心里更有底了,恨不得现在就逃跑。乔燃建议我放弃想法,这里夜间的巡逻人数是白天的一倍,想半夜逃跑绝对是找死。
一想到路上那三道关卡,我十分担心兄弟们的安全,特意嘱咐他们,一旦遇到关卡就停下来,千万别硬闯。
我此刻身处这地方,应该也不是真正的驻地,充其量算是一个前哨战,后面应该还有大部队驻扎着。
当我说出自己的想法时,乔燃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看着我。这样一来,我更不敢叫兄弟们轻举妄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乔燃打着哈欠,催着我赶紧睡觉。我走到床边拿枕头,她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说:“你拿枕头干嘛呀?”
“去沙发睡呀!”我指着身后的沙发说,“不拿枕头会落枕!”
“这么大一张床,还睡不下咱们俩呀?你就睡这里好了!我睡觉很老实,不会踢到你。”乔燃一脸认真地比划着,“我睡这么大点地方就足够了。”
“你哥知道我睡你床上,非掐死我不可!”我苦笑着摇摇头,说这丫头天真好呢?还是说她傻?孤男寡女躺在一张床上,我可不能保证什么都不发生。
乔燃起身下地,一溜小跑冲到门口,把门反锁上。
“这回安全了,睡觉吧!”乔燃得意地转了个圈,一头栽在床上,拄着脸看着我,说:“你喜欢裸睡吗?”
我狐疑地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她是在勾引我!虽然这方式有些生硬,但她这撩人的姿势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啊!
都说饱暖思淫、欲,被她这么一弄,我竟然还真来了感觉!
虽然理智的那一面不断提醒自己,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胡作非为的时候。但两只眼睛完全不听使唤,盯着她半裸的胸口想入非非,两脚不受控制地向她走去。
“哎呦!”膝盖磕到床沿的疼痛感,让我瞬间清醒过来。我背对着乔燃坐在床边上,捂着磕青的膝盖咝咝哈哈。
尼玛!差点出大事情!
“怎么了?让我看看?”乔燃从我后背伸过半个脑袋,大半个身子贴在我胳膊上。
刚刚按捺下去的邪恶想法,瞬间又涌了上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像条饿狼一样将乔燃扑倒在身下,喘着粗气盯了她半天,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一切。
“夜深了!睡吧!”
我背对着乔燃,不断警告自己不可以胡来。
从什么时候起,我对这个小丫头的感情改变了呢?以前都是拿她当妹妹看待,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禽兽?是一时冲动的生理反应,还是我真的喜欢上她了?
“浮生哥哥,你睡了吗?”身后传来乔燃幽幽的声音,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乔燃悄悄凑过来,呼吸打在我耳边,心痒难耐。
冰冷的指尖在脸上游走了几圈,脸颊被她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一声叹息过后,乔燃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再没有其他动作。
哪怕她再多看我一眼,我可能都会失控把她扑倒在身下。可她在最关键的时刻收手了,装睡的我不得不跟着熄灭“引擎”,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乔燃的呼吸渐渐平稳,我起身去关了灯,拿着枕头走到沙发,还是这里比较适合我。
四周很安静,仿佛可以听到月光洒落时的声音,静谧,美好。我绷紧的心弦,和那些不堪而又火热的念头,一并融化在夜色中。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好,老是梦到乔英雄挥着大刀追杀我,要把我剁成肉酱烙肉饼。
清晨第一抹照在脸上,我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正式迎接这刺激而又惊险的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