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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开着电视机,放着国产那几只羊的动画片。
白羽窝在沙发里,手里拎着酒瓶,面色红润,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酒气。
茶几上堆满了包装袋,空酒瓶。
这哪里像人呆的地方,简直就是垃圾场。
连换鞋都省了,我直接走到沙发旁坐下,对白晶晶说:“能麻烦你出去给我买点水果吗?”
面对我的突兀请求,白晶晶愣了片刻,随即轻“哦”一声,拿着钥匙下了楼。
白羽斜眼看了我一眼,嘴里骂骂咧咧地嘀咕了两句。
我没搭理他,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拿起一瓶啤酒启开,一扬而尽,开口道:“知道你姐在外面被人欺负得很惨吗?你是个男人,能不能站起来为她扛一下?”
本打算好好教训白羽一通,实在不行就把他打醒。
万万没想到,他扔掉酒瓶,扑到我怀里,嚎啕大哭。
被他这么一弄,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能像哄孩子似的拍着他的后背,等他哭够了,和他一起喝酒。
白羽有脏话症,我一早就知道。以前“同居”过一段日子,我勉强能算上他半个朋友,对他多少也了解一些。
喝着喝着,他突然抹了一把眼泪,喃喃道:“干!我知道……卜……我没用,我……嗷……帮不上我……姐。”
准备好一肚子的话来教训他,现在被他打乱了节奏,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喝吧!除了喝,也没啥可说的。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白晶晶拎着一塑料袋水果回来,洗好端上来,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们。白羽红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起身回了卧室。
白晶晶叹了口气,说:“他很久都没回房间睡觉了,每天坐在这里开着电视,没日没夜的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抱歉!过了这么久才来看他。”我扶着沙发站了起来,醉醺醺地说:“我先回去了。”
白晶晶送我下楼,被夜风这么一吹,我忽然想起此行真正目的。
我在小区里的长椅上坐下,问白晶晶:“你恨不恨那些欺负你的人?想不想给他们点教训?”
白晶晶被我问愣,片刻后才缓过神来,咬牙切齿地说:“恨!我恨不得把他们剥皮抽筋,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把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泡茶喝。”
这么浓烈的恨意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也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请你帮我和沈万三牵线认识,我要做一件大事!”
白晶晶说:“好。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我笑了笑,说:“你就不问问我是什么事儿吗?不怕我连累你?”
白晶晶深吸一口气,道:“我信你。”
简短的三个字,让我信心倍增!越发坚定了自己决心。我一定要让沈家父子给白晶晶一个交代!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我必须向她确认下。
犹豫再三,我还是问出那句不愿出口的话:“沈万三他……那方面……”
“不超过一分钟。”白晶晶抢在我面前说,“每次都是。”
我局促地看着她,脸烧得厉害,两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好。更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
白晶晶故作轻松地看着我说:“想知道点更劲爆的吗?”
我连连摇头,解释道:“事关重大,我必须确认这点才行。”
顿了顿,我正色道:“我要给他治病,希望你替我牵线搭桥。只要能让他见我,后面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白晶晶捂着嘴巴,惊呼道:“你这是找死啊!多少人冒充神医去骗他的钱,最后都被他丢进监狱啦!你这样我很担心你,知道吗?”
夜风吹乱了她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眼,我替她将刘海挽到耳后,柔声道:“又不相信我了吗?”
白晶晶的小脸“唰”地红了,本能地向一旁挪了挪,她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明天……明天我肯定让他给你打电话。”
又说了几句让她安心的话,再次把她送上楼,我才回到宿舍睡觉。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早起来出去锻炼身体。想变强,就一定要加倍努力。
就在我跑得大汗淋漓之际,老骗子的电话打了过来,问我在哪里,说他要见我。我说出位置后,没几分钟,车神就开着粉色小电动,风风火火地把他送了过来。
其实,我挺想不明白的,凭车神的酷炫车技,给省长开车都没问题,怎么会甘心给老骗子开这种电动车呢?
老骗子照旧穿着他的白色阔腿裤,手里转着那俩铁球,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他说:“出去玩这一趟,终于让我想明白了。从今天开始,我教你针灸。”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只要我能学有所成,就能治好林娇儿,帮云姨解忧啦!
此刻,我的心像一壶刚烧开的沸水,激动得要溢出来了!
老骗子说,他打算从入门开始教我。在听说我懂穴位之后,也没表现出丝毫的惊讶神情,而是简单交代一番,让我按照他说的那样回去练习。
同时,让我每天凌晨三点来这里找他,和他一起练拳脚。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我的身体素质得到极大提高。但是,叫我同时学习针灸和拳脚,压力还是蛮大的。
我细微的皱眉表情被老骗子捕捉到,他问我是不是想打退堂鼓了。我连忙摇头,解释说自己不怕苦,就是怕跟不上他的脚步,让他失望。
老骗子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深沉地说了句:“失望的次数多了,也不怕再失望这一次。”
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的车神,等得有些不耐烦,不停地按着车喇叭,冲着老骗子嚷嚷:“啥时候走啊?饿死我了!”
老骗子又交代了我几句,一溜小跑冲到马路对面。俩人骑着电动车,风风火火地从我视线中消失。
回到宿舍,简单洗簌一下,约了兄弟们在秦川家的涮串店碰头。今天夜班,正好趁着这机会和他们说一下我的计划,向他们征询下意见。